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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有些没意会过来，她微皱着眉头问韩岚，“你说谁？”
韩岚没说完，便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
江辞一直发愣，也没劝韩岚，总觉得好内疚。
韩岚哭了好久，一边拍桌子一边说，“‘爱心小可爱的微信号和手机号都是你，其实他第一次去寝室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了，你出国的时候，他恋恋不舍；他知道你结婚了，怀孕了，所以就这么一直默默地喜欢着你，他拿我当工具人，每次见我的目的都是为了见你；和你回五临县，和你……”
江辞一直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筷子。
大概邓钺给她起“爱心小可爱”这个名，是因为两个人初次是在爱心小学见到的，江辞还帮他加了汽油，当时两个人加的微信，所以，他把她叫做“爱心小可爱”。
那时候他不知道江辞已经结婚了。
“那你想想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嘛。”江辞歉疚地说道。
“可不管怎样，他的喜欢给了你，肯定不能给别人了，将来他或许会喜欢上别人，可那个别人，不会是我，我就一直是个替身。”韩岚说道，“你就留下来嘛。”
“你这么说，我更不能留下了。”江辞两眼无神地盯着脸前的菜。
这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觉得饭菜不香的时刻之一。
之后，江辞和韩岚一直沉默。
两个人静默许久。
刚才尹雪沫在包间里听到外面传出来的哭声，对着陆景珩说了句，“神经病啊，又哭又笑的。”
“心情不好还不许人哭一哭？”陆景珩的口吻，有对尹雪沫的谴责。
“刚才她们的话你一直听着？”尹雪沫警觉地问陆景珩。
“没有。只是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哪件不值得哭一哭？”这话，陆景珩仿佛不是说给尹雪沫听的。
而且，以尹雪沫的修为，也听不大懂。
江辞给崔缇打了电话，说吃完了，让她和方阿姨回来。
“我先送你回寝室啊？”江辞拍了拍韩岚的脸。
韩岚已经醉过去了。
崔缇和方阿姨合力把韩岚弄到车上，方阿姨坐在副驾驶。
“得亏是跟你在一块，万一跟男人，岂不是吃大亏了？”方阿姨有些惋惜，“小姑娘家家的，干嘛喝这么多酒？”
“可能‘求不得’吧。”江辞看了看昏睡着的韩岚，淡淡地说道。
江辞突然感觉，经过韩岚的事儿，她突然成长了很多。

页琪说过：陆总在公司几乎不笑；韩岚也说：陆总不笑了。

看起来，她走后，他的笑容的确少了。
虽然从前他笑的表情就不多，可也不是一直都不笑的……
江辞若有所思，眼看着心里的天平慢慢地偏向陆景珩。
把韩岚送回寝室，她们的车返回了畅春园。
江辞一直和方阿姨在车上聊天，没注意到后面一直有一辆出租车跟着她们……
开门，江辞觉得很累。
回房间后，她听到房子里有动静，警觉地支棱了一下耳朵，心里有些害怕，心想：不会有人进门了吧？
“方阿姨，方阿姨……”江辞在自己的房间里喊，她很小心自己的肚子。
“你喊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那道声音推开了江辞房间的门。
他站在江辞卧室门口处，穿一件黑色的衬衣，宽肩窄腰，星眉剑目，异常俊朗，他的袖子挽到胳膊肘处，手里拿着扳子，好像在忙碌什么。
他这副样子，竟然无端性感。
“是你？”江辞自己都没察觉，她的声音变柔和了，而且眼里有光。
“是我。”陆景珩答。
“你怎么在？不是回半山别墅了吗？”江辞问他。
“水龙头坏了，我不知道物业电话，这套房没住过。”他说。
江辞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哦……晚上还走吗？”
和韩岚聊的时间有点儿长，又把她送回去，现在已经四点多了。
“你想我走吗？”他又问。
“腿长在你身上，又不是我的事儿。如果你不走，我让方阿姨做饭，如果走……”大概江辞意识到自己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故意敛了敛。
“如果走就怎样？”
“走就不做你的饭了啊。”江辞回答。
“不走了。”他说。
“那我让方阿姨给你做饭。”说完，江辞便要从房间走出来，往厨房走去。
却被陆景珩胳膊伸出来一拦，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辞歪过头诧异地看他。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哦。好。”江辞转身回床上坐着。
陆景珩又去了外面的洗手间修水龙头。
江辞卧室的门没关。
江辞听到金属碰击的声音，他开水龙头的声音，他洗手的声音……
江辞突然觉得，这种声音，充满了浓厚的烟火气息，很动听。
“不吃饭？”他从洗手间里出来，侧头对呆在卧室里的江辞说了一句。
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衬衣，威严俊朗地让人不敢直视。
“我中午吃多了，吃不下。”江辞朝着他说。
“吃不下也把牛奶喝了。出来。”
反正江辞在卧室里也没事，便出去了，坐到餐桌旁。
“你去给她把牛奶热一下，顺便做个蔬菜沙拉。”陆景珩跟方阿姨交代。
“嗯。”
方阿姨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江辞坐在餐桌旁百无聊赖。
“中午吃的什么？怎么不饿？”陆景珩边吃饭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江辞。
“哦，韩岚让我请她吃饭，就在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私房菜。”江辞说道。
“聊什么了？”
“忘了，老同学么，就随便聊了聊。她后天就上班了。”江辞说道。
方阿姨把热好的牛奶给江辞端了上来。
“蔬菜沙拉正在做，稍等。”说完，方阿姨又返回了厨房。
江辞双手握着牛奶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嘴上面和嘴下面都是奶白色。
“你……”江辞觉得气氛很尴尬，想找个话题，问问陆景珩是不是也是初十上班。
“你嘴上。”陆景珩抬起头来看着江辞。
“什么？”思绪被陆景珩打断，江辞多少有些回不过来神。
“牛奶。”
“嗯？”江辞更加不明白陆景珩的话了。
看着江辞一脸懵逼的样子，陆景珩一手抚过江辞的肩膀，往后一弄，便吻上了她。
江辞先是大脑空白，继而想到：是自己喝牛奶沾到唇上了。
方阿姨端着蔬菜沙拉，刚要出来，看到这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她又退回了厨房。
直到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她才出去。
江辞的脸通红通红的，“还有吗？”
“没了。”陆景珩接着吃饭。
江辞拿叉子吃起蔬菜沙拉来，她心想：妈妈过世的凄凉渐行渐远，他的温暖却近在眼前，江辞怕时日长了，她会hold不住，缴械投降。
她也不是第一次为他动心。
吃完饭，陆景珩坐在沙发上看书，江辞回房间休息去了。
她靠在床上追剧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腿抽筋抽得厉害，怀孕了经常有这种情况，高媛跟她说过，要多做按摩。
可是这会儿，抽筋抽得她有些受不了了，而且她肚子又大，够不到自己的小腿。
“方阿姨，方阿姨……”江辞在房间里叫道。
以前她几乎没有这种情况的，自从怀孕以来，尤其自从上周一来，经常有。
“怎么？”陆景珩推门进来。
“我小腿抽筋。”江辞说道，抽筋抽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景珩坐在她身边，把她的双腿搬到自己身上。
可现在，刚才那阵抽筋的感觉已经过去了。
江辞都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又不痛了。”江辞慌忙把双腿从他身上拿下来。
“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吃药？”他问江辞。
他问的是动了胎气的药。
“嗯。一直都很按时。”
“你孕期一直都不恶心还好。”陆景珩突然说了一句。
江辞刚开始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可突然，她觉得细思极恐，刚开始陆景珩知道她怀孕就是因为她呕吐。
“我说过这话吗？”
“不记得了？”陆景珩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