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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筑：“那江总，我能回去睡觉了吗？”
江霖筠：“Ṗṁ去吧。”
嘟噜车子发动——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江霖筠手里捏着手机，此时震动起来。
群里消息混乱。
都是@他。
周旭：【怎么样？追到没？】
严潮誉：【肯定没追到，让你不干人事。】
江霖筠：【真是多亏了你们。】
江霖筠：【一群拖后腿的。】
周旭：【不用谢。】
严潮誉：【不用谢我。】
林易：【客气啥呀。】
林易：【真不知道女人喜欢你什么。】
过两分钟。
林易：【江霖筠！我妹要自杀！你做什么了？】
半搭眼皮看了一眼消息，江霖筠走回别墅，对自杀两个字也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又有消息。
周旭：【你管管她，这个月第几回自杀了？】
严潮誉：【笑了，江少交一个新女朋友她自杀一次。更何况这次人家还没有交女朋友，只是亲了人家一下。】
过五分钟。
林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周旭：【怎么了？来真的啊？】
严潮誉：【江大少终于舍得断清楚了？】
林易：【真的。】
林易：【林敏淑她这回，进屋就把自己锁着，哭的真的不一样，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林易：【伤心欲绝。】
林易：【@江霖筠，你对人家说什么了？】
男人看了眼消息，脱下外套，群里，低沉的嗓音传开：“林易，别让她再来烦我，否则我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她客气了。”
少有的绝情。
是一条语音消息，长达十几秒。
发出去以后，江霖筠点燃一根烟，没抽。
舌尖还是滚烫的。
可能是真动了气，群里周旭和严观潮在打圆场，而林易没回。
睡觉之前，林易私发。
【知道了。】
【说清楚也好。】
【谢谢了，兄弟，忍这么久。】
林易一直都知道江霖筠不喜欢林敏淑，只是工作，和给他面子，才会跟林敏淑见面，甚至有时候吃饭也是。
江霖筠看完三条消息，没再回复，退回到微信列表，看到阮湉已经被他高高置顶。
阮湉的微信头像是一颗珍珠。
珍珠可以朴实无华，也可以艳丽四射，很像是科研工作者。
细腻，通透。
他顿了下，又点开跟她的聊天框，往上滑着。
-
第二天上班，江霖筠跟陈筑一起走出电梯。
走过之处，都起身问老板好。
“江总好。”
江霖筠在前，目不斜视，陈筑在后，顶着一副没睡好的面相，跟大家挥手：“早上好呀。”
“陈助早。”
等两人走进总裁办公室，秘书处的小群才重新响起来。
【江总今天肯定心情不好，活久见！他竟然连个头都没点！】
【还是陈助理和煦，不笑的江少感觉好恐怖哦。】
【是不是跟女友感情危机？】
【不会吧，江总那种男人……能被女人左右情绪？】
【我也觉得，肯定是工作上有岔子，惹江总不高兴了，大家伙今天都抓紧了，别被骂。】
……
“今天有什么事儿？”江霖筠松领口，将手机搁在桌子上，椅子转过来，坐下去，整个人看着有些发懒。
陈筑：“老板，您上午有个董事会，开完以后跟广告部的开会，下午跟季氏的人谈合作，上次您推了，秘书给安排到今天。”
江霖筠嗯了一声：“安排一下，下个月出差。”
“地点是？”陈筑道。
“鎏市。”
“捋走好的，江总。”
中途刚好碰到秘书进门送咖啡，江霖筠跟陈筑又说了几句出差具体事宜，吩咐完，让陈筑先出去，陈筑和她错身而过，江霖筠不由自主地又拿起手机，滑了一会，按下内线叫陈筑滚进来。
秘书放下咖啡，出门，又碰到陈筑进办公室，愣了愣。
不知道江总看到什么，竟用了“滚”这个字，陈助理忙不迭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慌乱。
陈筑低头：“江总。”
啪的一声，江霖筠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你怎么办的事情？”
办公室外，一扇门隔绝了所有声音。
秘书连忙找同事，低声：“江总好像发火了。”
“怎么了？”
听见动静，众人纷纷冒头。
“不知道，特别大的气，江总还扔了手机。”
过了一会，里面又传来文件夹砸在地上的闷声，看来是江总又扔了东西。
“天哪，幸好我出来的早。”送咖啡的秘书抚了下胸口。
办公室里微微凌乱，陈筑站在一旁。江霖筠靠在椅子上捏眉，那些娱乐新闻写的天花乱坠，他明显察觉到自己心慌不已。
陈筑进来的时候，脑子曾在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猜能让他们江总当众发火的，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江氏股票狂跌？
封氏超过江氏成为全国第一？
阮小姐有男朋友了？？？
或者，江氏面临巨大危机？！
没想到，进门以后，他最先听到江总说的是：“你怎么办的事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娱乐新闻。”

“全给我撤了。”
陈筑心想，娱乐新闻？什么娱乐新闻？
还没想清楚呢，江霖筠一个文件飞了过来，直直砸向他的脚边：“陈筑！”
“诶诶诶，”陈筑回神，对上江霖筠阴沉的脸，声音一哆嗦，“江总，抱歉，是我失职了。”
江霖筠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了。
好半天，陈筑捉摸这江总怎么不说话了，抬头，抬眼一看，江霖筠已经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像是头疼。
“江总，是我疏忽了，抱歉。”
“我还没看到今天的娱乐新闻，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我能现在看吗？”
江霖筠失态了，他皱眉，缓了缓还是让他看去了，一边瞥他，一边讽笑说：“你挺能耐。”
陈筑点开手机一看，就立马有软件向他推送。
#凌晨一点江氏集团总裁与女友私会#
陈筑：就这？
他抬头看江霖筠，又扒拉了一下今天的热搜，除了跟林敏淑的深夜相遇被媒体乱写了一通以外，其实也就没了。
配的图片里，两个人比较暧昧，刚好抓取了江霖筠坐在车里，手伸过来抓住林敏淑的手那张，也没有亲，也没有抱，媒体偏偏要写成情侣深夜私会。
陈筑放下手机，双手交叠在前，重新规矩地站着。
江霖筠：“看完了？”
陈筑：“嗯。”
“有什么感想？”
“其实江总，我觉得……挺正常的。”
糟糕，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
陈筑赶紧找补。
“江总您有什么顾虑？”陈筑道，边说边往外走，“如果是只要撤热搜，我立刻叫人去办！”
“你回来。”
陈筑停滞，又认命地重新走到办公桌前，“江总，是我办事不力。”
他沉默了下。
陈筑头皮一紧。
江霖筠冷笑，指头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敲着，“他们刻意抹黑我的名声，就等于是抹黑江氏，你说你办事得力不得力？”
江霖筠看过来，招手，让他靠近，陈筑低下头，附耳，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我猜，这些热搜都是有人买的吧？背后利用我，你这个总裁助理还觉得挺正常的，当着玩儿呢？”
“江总我知道了。这种事我以后一定会处理好的。”陈筑背都站直了。
绝了。
您以前怎么不觉得摸黑江氏？
说白了，还是怕阮小姐看见，又误会。
江霖筠冷哼。
“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之前的也都给我撤干净。”
陈筑说好，“那江总，我先出去，查这一次的热搜是谁买的？”
“还有前几次的，”江霖筠继续说，“都一起查清楚，告诉我。”
陈筑愣了愣：“我知道有一次是赵小姐买的，有两次是林小姐买的。”
听完，男人眉宇阴沉，江霖筠总算语气好一点，“确定吗？”
“……确定。”陈筑跟娱记那边的关系还不错，有人告诉过他。
江霖筠若有所思，漫不经心道：“华诚娱乐的合约还没开始吧？”
陈筑：“没有，江总。”
“那好，跟他们说不合作了。还有赵晚晚，她最近都接了哪些剧？”
-
走出总裁办公室，陈筑首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文件被他抱在手里，这会才发现刚刚太紧张，拿错了，这是江总生气的时候随便扔到他脚边的那个。
但他现在也不想回去换了。
本以为差不多十几分钟就能出来了，结果花了半小时，陈筑走回他的工位。
真是，他还要办江总交代给他的事情。
秘书室鸦雀无声。
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就怕待会江总出来要是看见，拿她们开刀。
只是有人，偷偷在群里@陈筑发了个消息。
【陈助理，江总是怎么了？】
陈筑：【江总？】
陈筑：【唉。】
陈筑：【他失恋啦！】
陈筑：【后悔了！】
陈筑：【在追人呢！】
刚刚在办公室，精神几乎高度紧张，这会子秘书室传来低低的抽气声，陈筑放下手机开始看电脑，无意瞥见大家都向他投来眼神，还有人示意他看手机，嘴型好像在说什么“撤回”。
陈筑突然从脚底传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赶紧拿起手机。
肯定是被江总的气场震撼住了，导致陈筑眼睛都有些花，不然，他这会子怎么看到江总在他发的消息下面发了一个：【？】
再看一眼，咚地一声，陈筑手里的手机掉了。
他说，怎么没人回他。
他发错群了！这是总裁和秘书室的大群！
问他的那个秘书也发错了，但那条消息被秘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光速撤回，也不知道江霖筠看见没有。
反正陈助理的消息，江霖筠肯定看见了。
接着，大家看见，陈筑紧急撤回三条消息。
就只剩下江总那条。

江霖筠：【？】

后来过了许久。
江霖筠那条问号仍一直留在群里。
也没人敢去给它顶上去。
下午，江霖筠把陈筑叫进办公室，说最近有个项目，让他去负责。
陈筑有种不祥的预感：“江总，请问，我要去哪儿出差？”
男人头都没抬，“xz。”
-
一周后，这天上午，阮湉把竞标资料都准备齐全了。她拿去给吴老看的路上，接到来自姜靖康的微信消息。
姜靖康：【阮阮，其实在京大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后来去mit也是因为你，我不后悔那天表了白，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喝了酒，我甚至不敢表白。】
阮湉把资料抱紧，他上周的消息她现在都还没回他，一看就是在逃避。以姜靖康对她的了解，其实也猜到了。
阮湉双手拿起手机，回复：【师哥，抱歉。】
打完这几个字，阮湉心情微微惆怅，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她没想到姜靖康还有这些心思。
只能说师哥一直表现的不明显，相处过程中也没有给阮湉任何的压力，以至于那天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阮湉还以为只是他喝醉了的胡话。
等到了吴老办公室门口，阮湉手里再次响起。
姜靖康：【没关系。】
姜靖康：【本来我没去湉方科技，也就是因为怕有这一天。】
阮湉看到他原来是这个原因，心里触动一下。
的确，若是姜靖康真的来了，阮湉会很尴尬。

阮湉：【谢谢师哥。】
姜靖康：【不用谢。】
姜靖康：【我们以后还能合作吧？一起做项目什么的，就像在mit实验室那样。】
阮湉：【当然。跟师哥合作，一直都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姜靖康：【哈哈哈，那就好，我也是。】
阮湉提起一口气，进屋。
吴老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曾经担任过许多国家项目负责人，阮湉给他看的时候微微屏气，生怕有什么地方有纰漏或者做的不好。没成想吴老看完，推了推眼镜，很赞许地说这就可以了。
阮湉：“不用再做任何修改了吗？”
吴老笑了笑：“你对自己的能力这么不自信啊？”
阮湉舔舔唇，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她两年没努力，又是头一回自己竞标项目，以前在mit，还有导师带着。
“不过。”
吴老话锋一转，似乎很是纠结的样子，摘下眼镜，搓手。
阮湉问：“吴老，您有什么顾虑？”
“顾虑倒没什么，你看。”
“这个项目，它确实是还很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小公司搞的，资金并不充裕。”吴老点开电脑，桌面上躺着一个文件，他指到，“这个跟你手上这个项目其实有些像，很多地方都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个大公司，出资高。”
阮湉愣了下：“湉方不过是一家刚建不久的研究所，怎么会有大公司找我们合作？”
阮湉问：“是我哥或者我爸吗？”
吴老摇头，道：“不是。”
“我也正纳闷呢，但人家大公司，又实在没必要会坑骗我们。”吴老顿了下，重新拿起阮湉写的标书，低头翻了一下，“其实，你很有能力的，所里这么多人才，同样，大家都很厉害。我们也要有自信，好吧？我们湉方研究所虽然年轻吧，但甚在待遇好，这两年也出过不错的成绩呀，所以人家看上我们，从这些方面来说不算奇怪。”
“嗯……”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阮湉看了眼那份文件：“不用竞标吗？”
吴老看向她，“不用，人家直接找上我了。”
阮湉点点头，像吴老这种有声望的老教授，有资源捏在手里并不奇怪，而且人家是找吴老，又不是找她，阮湉也只是帮吴老做主要负责人罢了。
“听您的。”她又看了看手里那份，“那这份，就不要了？”
结果吴老说不扔。
阮湉奇怪：“为什么？”
“阮工，你做事不太灵活呀。”吴老笑笑，“两个项目又不冲突，一起接了不就行了？研究所又不是没有别人了。”
阮湉哑然：“您说的对。”
她确实傻了。
“哈哈，行了，那这两个项目，大的交给你，我再另找人，去下周的竞标会吧。”吴老拍拍她的肩膀。
阮湉还以为跟上个项目一样，吴老跟她一起接这个新项目，说了句好。
结果出门之前，吴老对她说：“好好做，阮工，第一次当第一负责人，要是这个项目做成了，你的名号也就出去了。”
阮湉一惊：“吴老？”
吴老笑：“我已经跟对方举荐了，对方也同意。”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吴老说，“我对你很有信心。”
阮湉觉得有点不真实，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二十多岁就自己接项目的人并不多，而且吴老还将第一负责人让给她。要知道，凭吴老的资质，完全可以挂名第一负责人，再把活都丢给阮湉干。
她抿唇，道：“谢谢吴老，我会做好的。”
咚咚两声。
敲门声响起，吴老说了一声进，阮湉转头，看见江霖筠。他靠在门边，一条腿弯着，双手抱胸，视线扫过她，落在她身后，喊了一声吴老，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吴老立马起身，笑眯眯地伸出手：“哟，江总。”
“你怎么亲自来了。”
“去了一趟茂林，刚好路过这，这不，来看看您，顺便过来瞧瞧您举荐的人才。”男人也跟着打趣，因为辈分在那，所以用了尊称，笑得有些客气。
阮湉愣怔。吴老绕过她，去跟江霖筠握手。
“哈哈，来多久了。你这是放心不过？”
“哪儿会。”男人轻笑，“刚来，就听见一句，说会好好做。”他的视线落在右边，跟阮湉视线对上。
那视线。
十分明显。
吴老推了推阮湉，“对，刚刚你听见的呀，就是这位说的，京大本科，麻省理工研究生，回国两年，叫阮湉，我们都叫她阮工，前几个月那个有名的解析人脑睡眠周期的视频你看见过吧？那里面的技术就是阮工，跟我们团队另外几个人一起研发的。”
“哦？”江霖筠挑眉，“这么厉害？”
“可不是？后生可畏啊，江总年轻有为，我举荐的这位研究员也优秀得很呐。所以这次的项目，你们茂林科技可以尽管放心。”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就充斥起吴老爽朗的笑容。
江霖筠低低地笑起来。
“好啊，吴老我还信不过？”
“那这次的研究项目，就辛苦阮工了。”
阮湉看他伸出的手，再看向他的脸。
脑子里已经理顺了这前后的关系。
半晌。
“不客气。”她憋出一句，也伸手，微笑，只是指尖发凉，“江总，很高兴这次能跟茂林合作。”
离得近了，女人身上的冷杉香便明显起来，江霖筠舌尖发烫，又想起那个吻。
听见她说高兴，他低低一笑。
“哦？高兴就好。”
“我也是，很高兴和阮小姐合作。”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江霖筠眯眼：“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阮湉神色自如，皮肉不笑：“嗯，合作愉快。”
“那好，阮工还有手头的项目结尾工作，可能就不能留下了。”吴老看这两人可能刚认识，阮工也显得微微局促，就替她打了个圆场，“江总，我叫人陪您四处逛逛。”
江霖筠点头，一小阵风吹过，带起他的衣角，看女人走得毫不留情。
礼貌告别后，阮湉在前，往主楼走去，江霖筠和吴老学徒在后，跟着她。男人眯起眼睛，盯着她背影，她步伐很快，这次穿的依旧是肥大的羽绒服，但是是粉色。

想起刚刚，女人对待工作的态度。
认真，严谨。
跟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北方的风呼呼吹起，吹乱了她的发丝。
学徒问他想去哪里逛，江霖筠下巴点了下主楼的方向，笑：“就去那儿吧，看着挺厉害的。”
江霖筠上次来湉方，连大门都没能进，这次学乖了，知道先找关系，就叫人联系了湉方里面工作的一个老教授。
对方给了他门禁卡，再登记了就能进。
阮湉等电梯，透过那里面能看见江霖筠和一个同事学弟始终跟在阮湉后面不远处，越走越近，那架势，就是要逛这栋楼。
男人身上的门禁卡明晃晃的，晃荡起来发出响声。
跟本人一样招摇。
阮湉都能想象，江霖筠进了她们那层，实验室里的人该有多喧哗。尤其是张淼淼，上次聚会刚见过。
心里泛起一丝烦闷。
叮。
电梯到了。
阮湉进去，按下关门键，她看见不远处的学弟脚步加快，似乎是想赶上这趟电梯，结果刚上来，门就关上了。
“学姐怎么，也不知道等我们一下，明明都看到我了。”
江霖筠轻笑一声，倒也不意外，不紧不慢地走，走到电梯门口，听见他在那嘀嘀咕咕。
“你认识她？”
那男生点了点头：“阮湉学姐，很有名的。”
“哦？”江霖筠随意问道：“哪里有名？”
男生看他一眼，跟在江霖筠身边时一直带了点恭敬，按下电梯：“江总应该也知道阮氏集团吧，阮湉学姐就是阮氏千金，只不过可能为人低调，江总才不认识。我们这研究所是阮氏出资建的，连名字就是用她的名字取的，虽然刚来两年，但所里很多研究员其实都暗恋她。”
说完，他脸有些红。
江霖筠瞟他一眼，语气阴冷：“你也是？”
男生微微呆愣：“啊…啊？”
“我问——”江霖筠明显态度强势，看他支支吾吾，便不耐烦追问：“你也是？暗恋人家？”
“我……呃，电梯来了。”男生像是抓住一块浮木，忙不迭道。
很明显，他在转移话题呢。
心虚呢吧。
江霖筠大步进了电梯，掀起的风格外冻人，侧头，视线从男生不知所措的脸，滑倒胸前，只见他工牌上写着的名字叫“王志”。
这么土的名字。
暗恋她。
也配？
-
阮湉一到实验室，直奔张淼淼工位，头发微微凌乱：“淼淼。”
“怎么了怎么了？”张淼淼椅子被她转过来，一张脸不知所措。
阮湉调整呼吸，才淡定地跟她吩咐：“待会看到什么，都别惊讶，别出声，更别尖叫。”
张淼淼：“？”
“听见没。”
“哦，好的好的，我保证火星撞地球了我都不惊讶。”
阮湉：“嗯。”
不远处传来骚动，看来是人已经上来了。阮湉眯眼，张淼淼顺着视线看过去，因为近视，只看到两道模糊的影子。
张淼淼转身，找到眼镜带上，看到两个带着工牌的男人，从电梯口一直往实验室这边慢悠悠地走，其中后面那个，很是眼熟，她仔细看，看清以后，嘴巴比成o型。
“那不是——”
还好阮湉早有准备，捂住了张淼淼的嘴唇。
阮湉咬牙：“别，喊。”
张淼淼放下指出去的手，看了看那个男人，再把视线转回阮湉身上，再瞪着眼睛点点头，做出保证。
阮湉起身，准备走向自己工位，低头看张淼淼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张淼淼：【那不是那天强吻你的帅哥，江总吗？！】
阮湉：【什么帅哥，狗男人一个。】
“咳。”看实验室突然这么多人抬头，王志有些不自在，“那个，大家继续干活儿吧，江总是我们一个项目客户，来这儿就是转转。”
实验室里一向安静，除了偶尔有少许的讨论声，这会儿几个女生立马开始整理衣服头发。连带阮湉这边的女生也跟着小声讨论，彼此对视，悄悄脸红，走路的脚步声都变小了很多。
一个个都从电脑面前抬眼瞥。
阮湉收起手机，抬头。不远处江霖筠勾唇，注意到许多朝他投来的目光，便点了点头，像是问好。
他眼眸一扫，实验室里面男女比例各占一半。
阮湉工位在最里面，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可是男人还是抬眼扫她一眼，在她路过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勾住她的手，在她回神以前又松开，江霖筠低沉的嗓音道：“抱歉，阮小姐，这过道实在是有点窄。”
男人手指微凉，身上传来薄荷香味，还散发一股淡淡的烟味，语调带着笑意。阮湉猛地退后半步，咬了咬牙，小声问：“江总这是干嘛呢？”
“没干嘛呀，就是想观摩观摩阮工的工作环境，毕竟一直都没有机会过来。”江霖筠凑近了些，靠在她耳边，轻声道。
阮湉挺镇定的。
“哦，那除了参观这儿，阮总还想干嘛？”
江霖筠沉思两秒，低声道：“我看实验室这么大，阮工又是研究员，不如解说一下？”
阮湉点点头：“好啊，但是实验室不止我一个人是研究员，大家都是。”
江霖筠扫了扫她身后，确实，许多人的目光跃跃欲试。
“只要江总招手，应该都会同意的。”
他靠近，“你呢？”
沉默两秒，她才抬头。
“除了我。”
说完，她推开他，用一股毫不留情的力气。
江霖筠下颚绷紧，盯住她的目光一沉，他们动作不算大，阮湉又背对工作区，大家都没有看见。
“你可以走了。”他喊王志。
王志一直低着头。
听着他们说话，王志老觉得这个江总跟阮湉学姐之间的氛围有点怪怪的，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
“那个啥，我……”王志挺想找个机会离开的，这会正好。
“我们聊聊。”江霖筠抓起她手腕，眉宇还带着少许的狼狈。
阮湉淡淡道：“学弟。”
“你可能听错了，我跟江总刚认识，还不熟呢。该我走的，江总还需要你带着帮忙参观。”阮湉微微一笑，不动声色挣开手。
江霖筠盯着她。
王志的脚步一下子就迈不动了。
沉得跟灌了铅一样。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