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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把手递过来。
我的手刚伸过去，就被他握住放到了上衣口袋里。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似乎一下驱散了周边的寒冷。
吃过晚饭，顾言在厨房洗碗，我在客厅看电视。
过了一会了，顾言擦干手，来到我身边坐下。
电视剧正播放着男女主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相拥亲吻的剧情。
本来我心中有些感动，但身侧那道视线实在炙热的让人无法忽略。
我不自在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他一本正经道：“楚语，我也想要亲亲。”
“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虽然我们结婚两年，但至今为止只有过一次亲密接触。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
想起那夜，我的脸一下烧了起来，说：“我......我还有些不习惯。”
“哦，那还是等你习惯吧。”他的语气是那样平常。
这句话让我觉得，好像我们即将一起度过很长的日子。
我结婚是为了逃离原生家庭，他又是为什么呢？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
他接了一杯热水给我，说：“之前我听说公司有个男的喜欢我，我有点害怕。”
“......”
他估计也觉得自己这话太过直白，挠头补上一句，“不过，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有好感。”
“......”
我回想起这两年，除了每月一次的转账，我们之间可以说是毫无交流。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联系我？”
他幽幽地看我一眼，抿着唇有些委屈道：“你把我拉黑了。”
我更加疑惑了。
“电话能打通啊。”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点开置顶备注为“美丽坏女人”的聊天框。
红色的感叹号格外显眼。
我只心虚了一秒，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一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号，大半夜的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你一个人在家寂寞吗？
我以为是误加了哪个猥琐男，直接把他拉黑删除了。
没想到后面还有一句话。
——要养个宠物陪你吗。
“你就没想过打电话问我？”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同事说，美女一般都不太喜欢像我这样的肥宅。”
我看着他的脸，问：“你同事和你有仇吗？”
“没有啊，他是我们公司公认的帅哥，可网恋十多次都没有结果，这大概是我们肥宅的命吧。”
“......”
“那我能抱抱你吗？”
我迟疑地点了下头，他试探性地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见我没有排斥，抱着我的腰开开心心地看起了电视。
真像一只大狗狗。
7
过年前几天，顾言公司有个年会。
我以为他很晚才会回来，正准备关掉电脑去睡觉，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我“喂”了一声，听筒里面传来他的声音。
“抬头，看窗外。”
我从电脑前抬起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那边催促道：“看了吗看了吗？”
我点头“嗯”了一声。
“看好了。”
一声大喝打断了我的话，“喂！烟花是你小子放的？”
我听到顾言慌张的声音：“糟糕，城管！怎么还有警察？”
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说：“楚语，我可能要去吃几天牢饭了，你别担心。”
我：“……”
电话很快被挂断，里面传来嘟嘟声。
过年当天，顾言才被放出来。
我去派出所接他的时候，他把手踹在上衣口袋里，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我学着警察叔叔教训他的话，问他：“顾言，知错了吗？”
他瞥我一眼，在空气呼出一团白气，颇有反骨道：“知错了，下次还敢。”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知法犯法，刚出来又想去吃牢饭了？”
他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其实里面的饭还挺好吃的，里面的人也挺有趣。”
“……”
春节当天，街上很少能见到几个行人。
我开车来接他的，他坐在副驾驶位置，表情有挫败。
我问：“怎么了？”
他说：“我好像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我半开玩笑道：“把好像去掉。”
他：“……”
顾言瘫在座位上，看上去更挫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的临时狱友们，他们谈起自己的老婆女朋友时，很清楚她们的兴趣爱好。可我的同事们总说，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我看了他一眼，说：“都挺好的啊。”
他转过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问：“你喜欢什么？”
我想了下，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他顿时像个泄气的气球，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我早已脱离原生家庭，顾言则是个孤儿，家里只有我们二人。
我在厨房准备午饭，他在客厅拖地。
等我把饭做好，顾言正在门外指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贴对联。
我疑惑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少年露出一个苦笑，说：“姐，是我应该的。”
他把对联贴好，对着顾言苍蝇搓手，开口道：“大哥，小的贴好了，那个？”
顾言傲娇的哼了一声。
少年会意，点头哈腰和我们告别。
我看着他蹦蹦跳跳下楼的背影，问顾言：“这个孩子是？”
“小区陈大爷的孙子。”
哦，那个下棋下到医院的老爷爷的孙子。
“你什么时候买的对联？”
他叉着腰理直气壮道：“我找刚才那小子要的。”
“？”
“那天晚上就是他把城管和警察都引来了，我没跑掉。”
“……”
8
吃过晚饭，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