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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鸢震惊地看着戴伊凡，又看看纪翰毅，傻眼了。
上一世，就差没把自己解剖的人，还成了她——不是，她娘家人的救命恩人？
哦不对，救命的是纪家老爷子。
戴伊凡右手搭在胸前，微鞠了一躬：“虽然老司令不在了，但这声谢还是要说。”

纪翰毅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他消化着消息，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初来华国，就会告诉我实验人的消息。”
“可惜，老爷子在我妹妹去世后，身体不好，早早就过世了。”
戴伊凡同样感慨了一声，点头道：“刚刚之所以说不相信其他人，是因为我们怀疑，圣女一脉被秘密关了起来。”
“有人拿她们，做了活体实验。”
“实验人应该就是成果，因为实验人有人和动物的结合体，圣女一脉正好有亲万物的能力。”
“其他与常人一样的实验人，力气又出奇的大，与我族男子能力也相吻合。”
他顿了一下，神情凝重：“如果是这样，几十年时间，难保他们不会研究出预知梦的能力。”
虞鸢猛地一惊，一下子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身边很可能被安插了人？”
戴伊凡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的，如果他们研究出了预知梦的能力，会第一时间预知对自己有危险的事。”
“我们这些想抄了他们老巢的人，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危险。”
“我怀疑，圣女当初不让我们深入追查，可能就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若不是一年前，和你们联系时出了一些意外，我也不敢先行动。”
“但，我们私下行动只有不到一年时间，纪司令这边，是整整追查了二十几年，被安插人的可能性很大。”
纪翰毅才刚消化完前面的消息，就被这一句句反向推测，震惊了。
“不可能！”
他毫不犹豫的否认：“能参与实验人行动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家世背景清清楚楚，绝对不可能有间谍混入！”
“况且，如果我身边真有间谍，前段时间的行动，又怎么会活捉到实验人？”
虞鸢点点头，这倒也是。
军部越往上选拔越严格，纪翰毅好歹是个司令，若是他身边都有间谍。
华国得被渗透成什么样？
高层领导又不是傻子。
戴伊凡大概也是想到了这点，换了一种思路：“或许不在纪司令身边，而是在其他亲人身边？”
“毕竟，我族的预知梦能避祸就福，哪怕他们只有一次预知梦的机会，都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静。
办公室都陷入了沉默。
纪翰毅面色凝重。
虞鸢垂眸，忽然喃呢出声：“……纪修年。”
纪翰毅猛地转头：“你说什么？谁？！”
虞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在想，你是因为纪修年和你妹妹，才会一直追查实验人。”
“我这次会和你合作，却是完全因为纪修年。”
“若是按反向推理，纪修年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安插者，一旦他提前死了——”
一旦他提前死了，他们这次的合作就不成立。
未出口的话。
不约而同的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
纪翰毅错愕道：“你是怀疑刚才倒药的池长青？他绝对不是！”
“池长青会倒药，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妹，预知梦就再厉害，也该在纪修年出生后，才会有安插者来。”
虞鸢对着他直接翻了个白眼：“啧，我什么时候说池长青了？但不排除他接触过。”
池长青接触过，纪修年也能接触到，还能避开军方的身份检查。
一个人选在两人眼前浮现。
纪翰毅忽然想到了，一位和自己妹妹有几分相似的人。
虞鸢同样想到了上一世，纪修年早死的消息爆出来后，他老爹还宣布了离婚。
是儿子突然死亡，带来的愧疚？
可刚才看着也不像要离婚的样子。
还是——
砰地一声！
锁上的门被钥匙打开了。
池弘曜怒红着眼，极力克制道：“袁辛月就是你们说的安插者！”
袁辛月，纪修年和池长青的继母。
一行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闯进来的人，直接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你还听见了我们谈话？！”
池弘曜也没什么好瞒：“这是池氏集团建立的私人医院，我在甩掉人后，本来想找你们问问药剂的事。”
“结果，在监控室调出的监控里，听见了你们的谈话。”
纪翰毅下意识道：“我关掉了办公室的监控。”
池弘曜：“我又打开了。”
一行人：……
虞鸢发誓，她这辈子最讨厌监控了！
池弘曜道：“你们放心，只有我一个人看见，我下来找你们之前，都删除干净了。”
“包括伊凡先生一家来医院的监控。”
得！
现在不是监控的事。
纪翰毅虽然不喜这个曾经的妹夫，但弄清楚安插者的身份最重要！
他忍不住追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袁辛月的身份？”
池弘曜表情悲伤：“一开始也只是怀疑，她和阿玥太像了，不止是长相方面有几分像，就连偶尔的一些细节也很像。”
“尤其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隔三差五就能碰见，京市不小，加上她名字里也有个月字。”
“巧合太多，太可疑了。”
纪翰毅张了张嘴，震惊：“……难道你娶她，是因为怀疑她的身份？”
池弘曜深深地看向了自己的大舅子，难言的点头：“是，她向我表露爱意的时候，我顺势答应了。”
“但几年里，她一直没什么异样表现，我甚至一度怀疑，是我想错了，她就是我的阿玥回来了。”
“直到有一次，我半夜从书房下来，看见她对做了噩梦的池长青催眠说，自己也做了同样的梦。”
“梦见阿玥在说疼，说她肚子里空荡荡，好像弄丢了什么，说她舍不得纪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