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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我记得我曾说过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周丞阴冷的眼睛瞧着顾晚晚，脸色虽是污渍依誮却仍旧得让人心生畏惧。
顾晚晚有些没缓过神，不可置信的说道：“浩霆，你从来没有这般语气跟我说过话的……”
周丞站起来，后撤几步，漠然看着前方，俨然不想与顾晚晚有任何眼神接触。
“顾小姐，以往我对你的行为或许让你误了什么，但你毕竟是丞相嫡女，还未嫁人，少于已有家室的男子来往。”
“已有家室？”顾晚晚觉得有些可笑，“浩霆，你忘记了，苏诺贺已经死了，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你们和离的事情！”
“顾晚晚，我虽是御医，却也是一分上等官职，受皇上赏识。”周丞逐字逐句的说道：“如果你再敢散播流言说我与晴晚和离，你会将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这流言怎么可能空穴来风，最想认自己和苏诺贺和离的，唯有那总是在自己身边的顾晚晚，才做得出来。
顾晚晚被吓得脸色一白，随后又故作镇定道：“浩霆你在说什么？那些民间的流言蜚语，怎会与我有关？”
周丞冷不伶仃的说道：“与你是否有关你自己心里应该知晓，我周丞的夫人是苏诺贺，也只有苏诺贺一人，劝你好自为之。”
顾晚晚不再敢说话，怒视着周丞离开的背影。
她没想到周丞已经调查到了她身上，或许从苏诺贺死后周丞便没信过她了。
眼前不管自己能不能嫁给周丞，她顾晚晚堂堂丞相之女，至少不能落得个善妒的名声。
离开墓地后。
周丞很少再回沈宅。
太医院里就属周丞最匆忙。
从给某位宠妃开了安胎药，后又为皇上诊治看病。
忙完出宫，他便待在苏府周遭转上一转。
只有再子夜时，他才会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恰逢这日，周丞刚从苏府这边离开，便听见一个身影从另一处走来。
“周丞，你还来做什么？”

第十三章 永远悔恨

“莫将军，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这几日周丞极少说话，一开口那干涩黯哑的嗓音让莫子逸都有些意外。
莫子逸冷哼一声，幽幽说道：“周丞，你最好永远记住苏诺贺的死，永远活在悔恨之中！”
“我知道。”周丞轻飘飘的回答。
没有任何反驳。
他没有照顾好苏诺贺，更是不配当苏诺贺的夫君。
“周丞，写一封休书吧。”莫子逸走至周丞面前，“至少再苏诺贺逝世后，让她不再成为你的妻子，而是她变成她自己，苏御医之女苏诺贺的身份。”
周丞神情终于动了一瞬。

“一定要我与她划分所有的界限吗？”他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可是他不甘，周丞之妻的名分是他如今唯一的念想。

“对，你必须要和她断干净，哪怕是她死了。”莫子逸毫不犹豫道。
苏父而今年老已衰，苏诺贺的葬礼，几乎都是莫子逸来操办。
苏诺贺已死，他为什么要在乎那一纸休书。
“为什么要在乎这个……你要这么急切的想要休书？”
周丞灰暗眼眸终于有了几分亮色，一个荒谬的猜想油然而生。
“莫子逸，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他大声质问着，那眼神几乎要将莫子逸生吞活剥！
“周丞。你疯了！”莫子逸甩开周丞。
扬起了拳头眼见着就要打下去，可是身边苏府的门匾又迫使放下。
这里是苏府。
他不想再苏府太吵闹。
可是周丞并没有多想，此时此刻他需要一个答案。
“苏诺贺是不是活着，你告诉我！苏诺贺被你藏起来了！是不是？”周丞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莫子逸忍不住讥笑起来：“怎么？堂堂太医院第一御医也有如此失控的时候，到了如今你才发觉喜欢上了苏诺贺了？”
周丞哑然。
他喜欢苏诺贺……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喜欢苏诺贺。
所以至今为止他不愿相信苏诺贺逝世的消息，他会因为莫子逸和苏诺贺亲近而恼怒。
原来苏诺贺早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可惜啊，她死了。”莫子逸说：“在你发觉你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她彻底离开了你！”
莫子逸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敲进了周丞的心里。
他心里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看着周丞失神的模样，莫子逸依旧不留情面的讥讽道：“周丞，迟来的喜欢，有用吗？”
周丞几乎要被说得崩溃了。
他张着嘴却说不出来。
只听莫子逸再道：“还是快些写了休书，早些放过她吧，让她泉下有知，也好安息。”
周丞不知何时回到的沈宅。
轻云见周丞浑浑噩噩的走着，好像要倒了，赶忙搀扶着回房。
自从轻云被周丞留下后，变成了周丞的贴身丫鬟。
南苑也成了周丞的院子。
“姑爷，你怎么又是一夜未归，发生什么事了？”轻云替周丞到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问。
这些天的接触，轻云发觉他的姑爷其实并不是冷酷的人，也并不是对主子无情。
看着周丞这般神色，轻云有些怜悯。
见周丞没有接过茶，只是将头垂下去。
烛光微暗，茶香尽散，不知默了多久。
轻云瞧见亮亮的珠子从周丞的眼角滚落下来。
他道：“轻云，我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