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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身边的陈牧野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愣住，好像没听到班长说的话。

我咬住下唇：「牧野？」

他猛地回过神似的，却没有喝酒，有些焦急道：「我出去看看。」

他推开我的手，急匆匆地跟出去了。

我的情敌哭着跑了，我的未婚夫去追她，偌大的包厢里，只有我还站在门口，尴尬又可笑。

这下子班长连圆场都打不出来了，一群人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半晌后，我勉强撑起笑容：「大家吃好喝好，我——」

我话还没说完，闺蜜猛地推开包厢大门，满头是汗大声叫道：

「晶晶你快出来看看吧，姜芊——姜芊她要跳楼了！」


03

原本好好的订婚宴乱作一团，所有人都跟着出来看热闹。

我提着长裙跑上了 7 楼的天台，姜芊正坐在栏杆上，狂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她脸上的妆哭花了，整个人更显得难看。

可是陈牧野却站在一边，急得双拳紧握，脸色煞白。

「姜芊，你有话好好说，你赶紧下来！」

姜芊看了他一眼，任风吹走自己眼角的泪，颤声笑道。

「陈牧野，你订婚了，很开心吧？」

陈牧野没吭声，只是死死盯着她。

身后来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姜芊却毫不在乎。

她晃着腿，开始出神。

「陈牧野，我喜欢了你十年了。」

「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那时候老师分座位，因为我长得丑，男生都不愿意跟我同桌，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尴尬啊，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是你说，你愿意跟我同桌。」

「我当时就想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你为什么愿意跟我同桌呢？」

「我就是从那时候喜欢上你的。」

陈牧野大喊：「你先下来再说！」

姜芊恍若未闻：「可你为什么要跟叶晶晶在一起呢，就因为她比我漂亮，比我成绩好吗？」

「可是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啊，陈牧野，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改了志愿，跟你去了一个地方上学，后来我又死皮赖脸找人托关系，终于能留在这里。」

「我以为或许你会跟叶晶晶分手，或许那时候你就会看到我了。」

「可是，为什么你要跟她订婚啊？」

我闺蜜忍无可忍，大声道：「你有病吧，人家都订婚了你还纠缠，你要不要脸啊！」

「闭嘴！」

陈牧野回头大喝，我从没见过他那么恐怖的表情。

闺蜜一怔，沉默着看向我。

「姜芊，」他柔声哄道，「有什么事儿你下来再说，好不好，听话。」

他的声音那样宠溺，听起来熟悉又陌生。

姜芊微微一笑，看向陈牧野，白纱长裙在风中猎猎飞舞。

「陈牧野，我喜欢了你十年，我的生活里已经全部都是你了。」

「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她勾起嘴角，「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要么跟我在一起，结束这场订婚。」

「要么，」她握住栏杆，身体微微向后仰，「就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好了，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那就让你永远记住我吧。」

·7 楼不算高，但是也有 20 来米，掉下去基本上就是一个死。

我垂在身侧的手开始颤抖，看向陈牧野卑微乞求：

「牧野……求你，不要。」

陈牧野回身，脸上浮起一分愧疚。

片刻后，他开口道：「抱歉，晶晶。」

我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哑声道：「那我怎么办？」

陈牧野低头：「对不起，但我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在我面前。」

我崩溃了，大喊道：「你为什么要管她去死，你很讨厌她的不是吗！」

「我们在一起七年，她割腕、吞安眠药、跳楼，我都数不清多少次了！」

「陈牧野，难道只有姜芊是人，会伤心会死，我就不是人，就要活生生忍着要永远三个人一起过一辈子吗！！」

姜芊看着我疯狂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她好像一个稳操胜券的赢家，得意洋洋地看着输家无能嘶吼。

「牧野，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她弯起嘴角，说出的话却可怕，「你要是不喜欢我，那我就去死好了。」

她作势要松手。

「我喜欢！」

陈牧野终于忍无可忍喊了出来，这一声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封闭许久的阀门，让他的情绪汹涌而出。

「我喜欢你行了吧，我真的栽你手里了，你下来！」

「这婚我他妈不结了，你满意了吧！」

同学和朋友们都惊了，小声议论起来，直直地看着热闹。

姜芊却笑了，她笑中带泪，伸手向陈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