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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赛结果很快公布。
没有任何意外，乔妗妗和祁云榭都成功地晋了级。
名单里也有白诗诗的名字。
通过预赛的所有选手将前往巴黎，在那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正式比赛。
在正式比赛开始之前，所有人有两天的自由时间。
祁云榭陪着乔妗妗回了上海。
乔妗妗将比赛的事告诉乔父乔母之后，给助理打去电话，让她暂时停止工作室的订单，而之前接的工作，助理能完成就完成，不能完成则等乔妗妗回来再说。
谢暖暖知道她要去整整一个月之后，便约她出来喝咖啡。
坐在咖啡厅里，谢暖暖闻着满屋子的香气，抿了一口牛奶：“说说吧，你和秦音的表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妗妗拿咖啡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谢暖暖八卦地挑了下眉，“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在秦音的生日宴上答应了祁云榭的表白，妗妗，你竟然连我都瞒。”
乔妗妗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传的这么快：“那我爸妈……”
谢暖暖摆摆手：“放心，他们还不知道。”
的确，要是乔母知道这件事，肯定要乔妗妗把祁云榭带回家看看，要是满意，说不定当场都能把婚期定下来。
想起祁云榭，乔妗妗顿了顿。
她把和祁云榭在纽约相识，还有表白那天的事，以及在伦敦的事都讲给了谢暖暖。
听完，谢暖暖有些不解：“就光是试试？”
乔妗妗点了点头。
“不是我说你啊妗妗，之前霍鸣裕也就算了，你不喜欢他。但是祁云榭陪在你身边三年，你也动心过，为什么不干脆就在一起算了？”谢暖暖问。
“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应他相同的爱。”乔妗妗抿唇。
谢暖暖看着她的神色，隐约猜到什么。
但她没有问出口。
沉默半晌，谢暖暖轻叹了口气：“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要这次，你别再逃到别的地方，一去就是好几年就行。”
乔妗妗淡淡一笑：“放心，一个月后比赛结束我就回来了。”
谢暖暖跟着笑笑，用手里的牛奶杯碰了下她的。
临近傍晚，两人准备分别。
刚走出咖啡厅，便见门口停着一辆车。
祁云榭打开车门走下来，笑容灿烂：“妗妗。”
谢暖暖见状，笑得暧昧：“有人来接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乔妗妗轻轻推了她一下：“说什么呢，阿榭是来接我去机场的。”
“是是是。”谢暖暖挥了挥手，“妗妗，一路小心，一定要赢啊！”
乔妗妗坐进车里，笑得纯粹：“放心。”
机场。
祁云榭让乔妗妗在大厅等着，自己去取票。
乔妗妗看着机场的落地窗，看着外面不断有飞机起飞，突然想起三年前她独自前往纽约的那一天。
倏地，机场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乔妗妗抬眼望去，瞬时狠狠怔在原地。
那个向来面如寒霜的男人，此刻竟满脸焦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在机场大厅中来回张望。
下一秒，男人终于对上了她的视线：“乔妗妗！”
乔妗妗怔怔地看着他向自己跑来，心脏控制不住地乱跳。
男人跑到她身前，直接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耳边，他焦躁的声音竟满是颤抖。
“乔妗妗，别走……”
被环抱住的那一刻，乔妗妗浑身瞬间僵硬。
如同一道雷击砸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谢朝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刚刚……说什么？
鼻腔里充斥着谢朝言身上独有的冷淡树木香，乔妗妗嗅着，心脏控制不住地乱跳。
她怔愣地眨了眨眼，试图挣扎：“小叔？”
然而察觉到她的动作，谢朝言却是加大力气，更用力地箍住她：“为什么你又要走？三年前是因为我，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妗妗，你在怪我，是不是？我到底怎么做，才能把你留下！”
“是我输了，乔妗妗，我输了……我爱你。”
话音刚落，乔妗妗狠狠一怔。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然，为什么谢朝言这样紧紧地抱住她，还说他爱她？
乔妗妗不敢相信。
可身上的感受太真实，他的声音也太真实。
这一切都在清楚地告诉乔妗妗，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谢朝言真的说了那句她等了十几年的话。
乔妗妗彻底怔住，可却不是因为欢喜。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从前的十几年里，谢朝言将自己的爱意埋藏心底，他对她的爱是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就算三年前被乔妗妗发现，他也冷漠地将她推开。
如今，就在她想尝试着喜欢祁云榭的时候，他却说他爱她？
乔妗妗深吸了口气，伸手将谢朝言推开。
“你说什么？”
谢朝言沉寂的双眼紧盯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
见他嘴唇微动，像是真的要再说一遍，乔妗妗慌了。
她后退一步，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又淡又轻：“小叔，别开玩笑。”
这一声‘小叔’让谢朝言身形一顿，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悉数咽了下去。
他蹙起眉，心底蓦地浮现上一阵不安：“妗妗，我没开玩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突然来跟我说这个是为什么？”乔妗妗肩膀微微起伏，眼眶中似乎有泪光闪过。
谢朝言眉心更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又要走？”
乔妗妗拧眉，微微一愣：“谁说我要走？”
谢朝言看着她不像是撒谎的神色，顿住：“你关了工作室，又和谢暖暖告别，不是要离开吗？”
恍然大悟。
所以是误以为她要再次离开上海，他才会这样是吗？
如果不是这样，他还是会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敢表达是吗？
乔妗妗突然扯了扯嘴角，勾出个毫无笑意的笑。
她瞬间平复了适才混乱的情绪，脸色平静地看着谢朝言。
“小叔，从前都是我不懂事，才会一直缠着你。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那段感情是错的，虽然晚了点，但还来得及补救。”
“三年过去，我已经放下了对你的执念，现在我真的只把你当成小叔。”
“所以，也请小叔不要越界，不要再说这些不该说的话了。”
“我还要去参加比赛，就不陪小叔了。”
说完，乔妗妗转身便要走。
谢朝言呼吸一滞，下意识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在那天乔妗妗答应祁云榭的告白之时，他就深深地陷进了痛苦的境地。
幻想她和别人在一起，和亲眼看见她和别人在一起，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谢朝言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多天，才勉强劝慰自己，只要乔妗妗还在身边，他能看着她获得幸福，那么他孤苦一生也没关系。
可今天，在助理告诉他乔妗妗的工作室暂时停业之后，谢朝言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慌乱起来。
而在得知她和谢暖暖于咖啡厅告别后前往机场，谢朝言更是怅然若失，心痛到无法呼吸。
三年前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他已经不能再第二次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在来机场的路上，谢朝言想的很明白。
什么纲常伦理，什么世俗眼光，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让乔妗妗留在自己的身边。
谢朝言手上力气很大，乔妗妗用力去挣，还是没能挣开。
而他掌心传来的体温，炙热地快要将她烫伤。
乔妗妗抬眼去看谢朝言，却见他的眸底竟满是悲伤。
“妗妗，别和别人在一起。”
一瞬间，乔妗妗的心脏狠狠一抽，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用尽全身的力气，她才将心底涌上的酸涩给压下。
乔妗妗深深地看着他，嗓音凉淡地想结了冰：“不和别人在一起，难道和你在一起吗？”
“谢朝言，你别忘了，你是我小叔。”
“我们，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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