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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听他们叫他什么来着。
好像是，秦约？
顾只有些走神，直到工作人员拿了红盖头过来，说还有一场和小达拜堂的戏码，问她愿不愿意。
同一时间，顾只才知道，原来这个本的最后，秦约触发了第二个结局。
失去了小温的小达悲愤欲绝，他像是疯了一般把小温的尸体抱在怀里许久，才想起村子里有一个人人尽皆知的鬼媒婆会给死人结冥亲，失魂落魄的小达找到了鬼媒婆，求她给自己和小温举办一场冥婚。
顾只接过盖头，轻轻点了头。
鬼媒婆招来了小温的魂魄，盖着红盖头的姑娘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
铜锣声起，伴随着广播的声响：“一拜天地！”
二人老老实实对着外面拜了一下。
“二拜高堂！”
遮住视线的顾只不知该朝向那边，手腕上轻轻被搭上了方才她看过的那只手，牵着她转身。
“夫妻对拜！”
起哄声异常热闹，就像是在亲朋好友的欢呼声中，顾只缓缓转身，透过红色的盖头可以看见他面向自己的脚尖，低头与他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人群中有人起哄：“入洞房了！入洞房了！”
盖头轻动，那双漂亮的手掀起了红色流苏，一点一点解开了她的面纱。
气氛浮动，他们在喧嚣声中对上了视线。
顾只刚想说什么，他低着头把整个盖头都取了下来，耳尖有些泛红把盖头拿到了身后，先她一步开了口：“结束了，辛苦了。”
就像是领导颁奖最后的致词似的，官方又客气。
顾只被自己这个形容逗笑了，回他：“你也辛苦。”
所以最后，是谁杀了小杰，又是谁杀了小温呢。
秦约缓缓向前一步，手里拿着写着凶手的剧本，开始念自己最后的台词。
“我是小达，是我杀了那个傻子。”
“她是我爱了四年的女孩，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止不住地对她心动了。我很爱她。我用尽了所有的心思追到了她，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神仙眷女。”
“可是那一天，她说她妈妈生了重病，要回老家一趟，我把她送到了车站，但我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我跑到她所说的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却得知了她将要和别人结婚的消息，我见到了那个傻子，听他用龌龊下流语言去攻击我的女孩，我没忍住，拿毒药把他毒死了。”
秦约念到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毒药”。

第4章 秦约，约定的约
扮演媒婆的女生叫赵昭，伸手打开一看，瞬间无语，“我就说我明明没有动手，为什么房间里会有我的东西，你居然污蔑我！”
顾只回想起推凶的整个过程，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只想过自己可以藏关键性证据，没想到他也把自己关键性证据也给藏了。
被自己的疏忽给蠢到了，顾只只好问：“那是谁杀了我？”
“是我！”
有个女孩子跳了出来，“我就没有什么凶手感言了，我杀你完全是意外，本想揍你一顿，谁知道脑袋磕在墙上，你就没了。”
“什么时候？”
“就顾只刚下场不久的时候。”
众人一直在讨论剧情，秦约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垂眸叫了一声：“顾只？”
“是我。”顾只眉眼微微一弯，由衷地夸了一句，“你玩得很棒。”
放在口袋里的手无声地握紧了手机，他抿了抿唇，回道：“你也是。”
“好了好了，大家来合个影吧，麻烦dm小哥哥了。”
会长拿出手机，招呼大家站好。
“小哥多照几张！”
赵昭拉着小姐妹站在前面，顾只站在后面，身边是秦约，然后再过去是会长。
一连拍了几张，大家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顾只，你回学校吗？”
六个人打车不太方便，正在商量怎么回去，赵昭回头问她。
顾只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不了，我有点事。”
“那我们就打车回去了？”
“好。”
顾只边回，同时在手机上叫了辆车。
另一边，秦约手里拿着手机，还在和思想作斗争。
“感觉还是一开始选的那个本有意思一点，下次有时间还是玩那个吧。”
学生会会长陈则林在旁边说着剧本杀的事，秦约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听到她们说还有多久车就到了，深呼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飘来，他一抬头，看到她走过来冲他挥了挥手机，“加个联系方式？”
像是得到了一份突然掉落的意外之喜，秦约大脑瞬间就宕机了，下意识按开了手机页面，点亮了早已准备好的微信名片。
顾只挑了下眉，点开手机扫了一下，发了好友请求。
“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约。”
她收了手机，转身和他们打招呼。
在她往车子的方向走去的同时，秦约才像是回过了神，追上了她的脚步，“那个……”
顾只闻声回头。
“我叫秦约，约定的约。”
少年笑起来的时候能看见一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显得有些青涩。
顾只扬唇一笑，“顾只。”
“那，下次见？”
“下次见。”
顾只打完招呼，坐车就先离开了。
秦约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肩膀被陈则林给拍了一下，“完了啊兄弟，她这是对你有意思！”
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心事，秦约下意识否认：“别瞎说！”
“谁瞎说了，她要对你没意思会主动加你微信？我和她认识这么久了也只停留在群聊偶尔搭个话的阶段，你倒好，一来就弯道超车了。”
回学校叫的车也到了，陈则林一边拉着他往那边走，一边说着。
秦约这才意识到他刚说的是顾只对他有意思，而不是说他对顾只……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他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
联系人那多了一个红点，秦约点进去，备注信息那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顾只。
秦约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点了添加到通讯录，侧过头用手撑着下巴掩饰自己唇角的笑意。
车里能听到女孩子们聊天的声音，窗外是不断掠过的风景，他在无人得知的角落，一字一句删了又改，最后只打出几个字：我是秦约。
确认发送后，他紧张地等了一会儿，没能等到她的消息。
把手机息屏翻转，他盯着窗外的景色又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发的太过官方了，她看到应该不知道回什么。
想着，他又重新点开手机屏幕，不断地点出键盘又收回，应该再发点什么比较好，才会不显得那么突兀。
“和你说话呢，听到没？”
陈则林撞了一下他，终于把他的视线给捞了过来，“你看看这张照片怎么样，她们非说没拍好，我这一看我得多帅，哪没拍好了？”
赵昭坐在前面回头呛他：“秦约都没看镜头，媛媛眨眼了，这张就你脸没变形，你好意思。”
陈则林递给秦约看：“哪有，你看顾只多漂亮，也没像你们没鼻子没眼的。”
前面伸出一只手扯他的衣领，赵昭咬牙切齿问他：“你说谁没鼻子没眼呢？”
身旁的女孩子叹了口气，“顾只的颜和我们都不是一个level的，你不能拿我们和她比啊。”
女孩子的车子里就是这么热闹，秦约看着照片中自己身旁站立的女孩，眉眼温和冲着镜头笑语盈盈，明明是站在一群人里，却一眼就能看到她在发光。
他道：“今天的照片，全发我一份吧。”
陈则林点开相册在挑：“全部吗？她们说还有几张没p好呢。”
“不用p，全部原图就行，我不发朋友圈。”
秦约刚说完，就能听到赵昭在吐槽：“又一个原相机神颜，你和顾只还真配。”
心尖像是被什么拨动了一下，秦约下意识去看和她的聊天框，仍是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
陈则林道：“发你了，还有一些景，一共十张。”
“好。”
秦约轻点开其中的一张合照，放大盯着她看了几秒，在陈则林过来的时候立马关了屏幕。
“走了，挤死我了，下车下车。”
陈则林开的是他那边的车门。
秦约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失笑，暗想自己是荷尔蒙上了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第5章 看上个屁
另一边，此时顾只去了一家独立设计的服装店。
店主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叫做谈停，大学毕业后在大厂打了两年工还是想要出来自主创业，做小众独立品牌。
认识谈停的机会很偶然，在品牌设计市场日益饱和的现在，要做出自己的品牌是难上加难，事业刚起步需要各个方面的统筹，其中最能直接影响服装效果的，就是模特。
请模特这件事让谈停掉了好多头发，专业的模特定价太高，她一个店的衣服全部拍下来基本上没个十几万是拿不下来的，但业余的又显得不够看，没有亮点。
后来偶然在学校的公众号刷到了宣传片，艺术学院的学生代表不是别人，正是顾只。
谁知道在了解来意后，顾只轻呷了口奶茶，当场提出了一个比专业模特还高的价格。
那一瞬间，谈停甚至都来不及心疼这家话称进口奶源要价88的奶茶钱，直接呆在了原地，“多少钱？”
顾只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要价，看着她目瞪口呆的表情，淡定地搅了搅杯里的奶。
谈停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顾小姐，你现在只是一个学生，这个要价，不合适吧？”
“学生就不是人了，不要吃饭不要喝水了？那我来你店里买衣服，报一句我是学生，你会给我打折吗？”
顾只微微一笑，又道：“谈生意就好好谈嘛，扯什么学生呢，你说对吧？”
谈停不自主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一脸肉疼：“主要是这个要价，实在是有些超出预算，如果顾小姐执意要这个价钱，我也实在是给不了的。”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方案。”
那时年仅十八的顾只优雅地把她递过来的服装设计给推了回去，“我也挺喜欢你的设计风格的，若是宣传做的好了，日后发展成一个小有名气的品牌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或许我们可以合作共赢。”
谈停听不出她的意思，并未做声。
顾只继续道：“我可以给你当模特，甚至可以免费给你拍，如果你找我，并没有给你的品牌带来实际收益的话，我不要你一分钱。但若是带来了效益，你不但要支付我所定的价格，还要给我总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你可以考虑一下。”
这听起来扯淡的合约让谈停半天没反应过来，道：“如果没赚钱，那你不就亏了吗？”
“所以我强调的并不是雇佣关系，而是合作关系。既然是合作，那有亏损不是理所应当的？”
顾只说完看了眼时间，把杯里的奶茶喝完，起身背好包，冲她微微一笑，“我的想法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还有课，得先离开了。奶茶钱我已经付过了，希望能与你达成合作。”
谈停起身点了点头，目送她出了奶茶店，才坐回位置喝了口自己面前的那杯奶茶。
该说不说，这八十八的奶茶味道就是不一样，啧，好喝。
接到谈停的消息几乎是在意料之中，顾只直接去了趟工作室，在确认了一些合作细节后，干脆签了合同，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第一份事业。
最近新生开学，南方气温虽高但也慢慢入秋了。
秋季新款已经在夏天的时候给她硬生生捂出几身痱子后拍完了，她这才能抽出一下午的时间去玩剧本杀。
两年的时间，服装店熬过了最容易破产的头两年，也算是慢慢步入正轨了，收银销售什么的都请上了，大老板小老板也终于能轻松一点，但换季推新的时候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谈停下午的时候去工厂拿了第一批羽绒服的样货，等着她回来试呢。
顾只放下包就开始忙，一件件衣服登记好尺码版型等等的问题，天已经完全黑了。
在店里吃过晚饭后她往出租屋走去，手机里存了一堆消息，一边走一边处理。
最上面的消息是赵昭的，发来了三张今天大家一起拍的照片，还贴心地提醒她已经p过了。
顾只回了句谢谢，点开图片一一看过去，发现都是大同小异，有两张甚至只是换了个滤镜。
挑了一张看的顺眼的保存了，她边走边回消息，几乎是到最下面才看到秦约的消息，板板正正介绍着自己。
顾只轻轻一笑，点开输入法回消息：知道，约定的约。
磨磨蹭蹭走着也到家了。
顾只把东西放下，卸妆洗澡换衣服，玫瑰味的身体乳美美擦上，换上舒服的纯棉睡衣，才香喷喷地躺进被窝，鼻尖都是玫瑰花幸福的味道。
抱着被子猛吸一口，顾只给自己按了按穴位，拉伸了一下疲惫过度的身体，浑身懒洋洋放松之后才捡起手机打发时间。
秦约一行人回到学校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陈则林和他是舍友，两人回了宿舍在和剩下两位聊今天剧本杀的事。
除了剧情，陈则林说的最多的还是顾只，猛灌一口水和他们炫耀：“卧槽她是真漂亮，之前学生会聚会，我都没那个狗胆去找她要微信，现在更不敢了，结果你猜咋滴，她居然主动加了秦约的微信，我草草草草，我赌十块，她绝逼是看上他了。”
另一个舍友大信踢了下秦约的凳子：“你好小子，脱单了别忘了我们，让我们也见见校花。”
“看上个屁，别造谣。”
秦约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出门，“晚上七点，吃啥发群里。”
“好嘞，谢谢儿子！”
“滚！叫爸爸！”
出了宿舍，秦约拿出手机看了下消息，没回复，又塞回口袋。
看上个屁。
看上能这么久都不回消息吗！
在图书馆待到晚上七点，背着包去给乖儿子们带晚饭。
付完款等着食堂阿姨打包，手机突然响了，秦约放下手里的盒子拿出来一看，是另一个舍友葫芦：爸爸，帮我再带瓶可乐呗，要冰的。
秦约黑着脸又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
路上手机又响了声，秦约没搭理，回到宿舍把外卖扔给他们，“就给葫芦拿了瓶可乐，后面的没买。”

第6章 顾只她，现在有男朋友吗
陈则林拿到饭就狼吞虎咽，咽下去才问：“就葫芦要了瓶可乐，哪个孙子还给你发消息了？”
秦约一愣，拿出手机看到备注，往他凳子上踹了一脚，坐回桌前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