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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澜在剧组里，几乎每天都要发几条朋友圈。
一般朋友圈的内容要么是跟她哥拍戏，要么是助理姐姐又给她买好吃的了，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女孩子。
而且舒澜是个很乐于分享生活的人，但凡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很容易就能知道。
突然间，顾一白仿佛想起了什么。
“季二！小姑娘跟季二挺熟的！”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前两天我才从季二那里套出话来……他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就是舒家！”
等说完之后，顾一白才意识到不对。
“不过……不过也不一定。”
“没事。”陆谨寒神情淡然，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更深了几分。
顾一白无奈的撇了撇嘴。
“咱们明天就要出国了，三哥你要是想告诉小姑娘一声，你就给她打电话啊！
那小姑娘这么会闯祸，回头找你收拾烂摊子，万一找不到，她还要倒打一耙。”
陆谨寒似乎是被这句话给说动了，终于拨通了舒澜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谨寒：“……”
“哈……哈哈……”顾一白：“没关系，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
——
另一边，舒澜和沈轻言已经在飞机上了。
舒澜属于典型的没网会死星人，手机不能上网，又没有别的娱乐方式，心里开始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而沈轻言则是一言不发的在旁边看书。
那是一本外文书籍。
刚刚舒澜随意瞥了一眼，似乎是跟原子核物理有关的书。
也对，沈轻言在京大主修的专业就是核物理。
沈轻言看书，舒澜就在那儿啃从休息厅里摸来的小零食。
没一会儿功夫，零食也吃完了。
舒澜觉得更难受了。
“哎……”
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沈轻言就突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ipad来塞到舒澜手里。
“里面有下载好的单机游戏。”
“……”舒澜：“卧槽？”
这ipad是最新款，但看着已经用了一段时间了，皮质的保护套里面还夹着一根电容笔。
这闷葫芦还打游戏呢？
还是说他未卜先知，早就料到了会有这场面，所以特意下载了游戏来堵她的嘴？
沈轻言继续看书，头也不抬。
“好好玩，少说话。”
舒澜：“……”
有道是，狡兔三窟。
舒澜在世界各地都置办了不少房产，在X洲的，就是一座巨大的西式庄园。
庄园内的车库里有她心爱的超跑，私人机场上还停着几辆从灰铁三角洲弄来的飞机，各种型号都有，大部分都是战机或者是武装直升机。
此时，庄园里金发碧眼的管家小姐正领着两人往里走。
“怎么样？不错吧？”舒澜扬眉，得意的问道。
沈轻言环视了一周，不由得问道：“你什么时候在这里建的庄园？”
“这哪儿是我建的啊。”
舒澜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是两年前在基地里打牌，银狐输给我的。”
她是个爱热闹的人，一向喜欢位于大城市中心最繁华地区的公寓。
至于这种面积庞大又位置偏僻的庄园，她是真的不怎么感兴趣。
也就是她那些装备没地方放，这地方正好合适，才被她要过来。
沈轻言：“……”
两人一直走进了一楼大厅，一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游泳池。
沈轻言惊了一下，似乎是对这游泳池的位置有些诧异。
“抱歉，客人。”
管家小姐安吉丽塔轻轻鞠躬，满脸歉意的说道：“我听说舒小姐要回来，就安排佣人提前清洗了泳池。”
说着，安吉丽塔轻点了几下手中的ipad，泳池边缘随即延伸出两片钢化玻璃来，将泳池完全覆盖。
舒澜偏过头，轻声说道：“安吉丽塔，请为我和苍龙准备晚餐。”
“好的，舒小姐，请问客人对晚餐有什么要求吗？”
沈轻言没说话，舒澜直接说道：“他没要求，按照以前的来就行。”
安吉丽塔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忙了。
舒澜这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笑眯眯的朝着沈轻言招了招手。
“苍龙，怎么样？没见过吧？”
沈轻言：“……”
舒澜摇着头笑，“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呢？要知道，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比起其他人来，沈轻言的物欲低到简直令人发指。
他在基地轮值的时候，基本上从来不搞奢侈享受，在京城的家也是那么个破地方。
真不知道他赚那么多钱究竟做什么用。
“不需要。”
沈轻言的声音依旧冷淡，随意的摇了摇头。
舒澜撇嘴，“行吧。”
她本来还想着，要是沈轻言喜欢，她就把这个庄园送给他了……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还没进灰铁三角洲之前，我唯一的梦想就是住最大的房子、过最好的日子。
也能像那些军头一样，在庄园里养几十个前凸后翘的美女，让她们每天穿着比基尼游泳给我看……”
沈轻言：“你？养几十个美女？”
舒澜轻笑，“我那时候又没什么性别意识，只觉得只有最厉害的人才能这么做。”
说着，她又笑了，“等再过个二三十年，我就养一群帅哥，有八块腹肌的那种，每天翻牌子。”
听到这句话，沈轻言面露疑惑。
“为什么是二三十年后？”
舒澜指着自己的脸，毫不客气的说道：“你看我现在，年轻又貌美，要是真养一群帅哥，谁赚便宜还不好说。”
她要是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还能活着该多好啊。
到时候直接退隐幕后，享受朴实无华的富婆生活。
沈轻言：“……”
他就不该问！
“苍龙啊，没有欲望的生活是不快乐的啊……你看你现在，研究生也考上了，就没有再稍微远大一点的理想？”
“没有。”
沈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转移了话题。
“什么时候去战区？”
“怎么也得等吃了晚饭吧？”
舒澜耸了耸肩，“咱们晚上过去，先去挑装备？”
“好。”沈轻言点头。
舒澜起身，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上了电梯，直接到了顶楼，也就是四楼。
四楼是一片玻璃顶，下了电梯后，只觉得凉风袭来。
舒澜一直是把顶楼仓库当成军火库用的。
为了保护自己这环境优美的庄园不受到破坏，仓库里一直保持着16摄氏度的恒温。
“挑吧。”
舒澜扫了一眼，把墙上挂着的一把大口径狙击枪摘了下来，随意的检查着。
“对了，这里没有专门做枪械保养的人，你在挑之前，先看看能不能用。”
沈轻言蹙着眉说道：“这些不都是新的么？”
他说的不是这些军火没人用过，而是这些都是国际上最新的款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没面世。
舒澜轻哼，“你不试试，万一炸膛了呢？到时候是你死，还是咱俩一起死？”
沈轻言：“……”
“很多新东西都没有实战数据支撑，性能很不稳定，你挑的时候悠着点。”
舒澜将枪口上安装了消音器，对准了旁边防爆盾。
只听一道沉闷的枪响，防爆盾四分五裂，子弹深深的卡进了墙壁里。
“看到我刚刚那一枪了吗？”
沈轻言似乎料到了她会耍嘴皮子，十分干脆的说道：“没看见。”
舒澜：“……”
“哎呀，你别这样，那个防爆盾的造价是一百二十美元，子弹是二十美元。
就刚刚那一枪，一千块钱没有了，富豪的生活就是这么潇洒！羡慕吗？”
沈轻言：“……”
两人挑好了弹药装备，用过晚饭后，才开着直升机前往战区。
沈轻言驾驶飞机，舒澜在旁边调试装备，将耳麦连接到了灰铁三角洲的情报处。
“蜂鸟，我和苍龙已经在路上了，还有一个小时越过边境。”
对面的蜂鸟沉默片刻，“黑蛇，情况有变，华国鉴查处的人已经到战区了。”
“什么？”
舒澜眉头一皱，“鉴查处的人？也是为了血清？”
如果鉴查处的人不是为了同样的任务来的，蜂鸟根本没必要专门跟她说一句。
“是。”
“那怎么办？”舒澜只觉得头皮发麻，“对方来了多少人？”
蜂鸟声音沉静的说道：“是一个只有十几人的小队，对方已经跟战区官方接触过了，会受到官方掩护。”
舒澜：“不是……你怎么不早说？”
战区官方四分五裂，有跪舔米国的，就有反米的。
万一是鉴查处和战区官方军队的联合行动，她和苍龙还抢个屁！
“这次任务是老师亲自派下来的，必须完成。”
舒澜：“……”
沈轻言偏过头。
几人的耳麦都是相连的，他也听到了耳麦中的内容。
舒澜：“苍龙……咱们还去么？”
他们是雇佣兵，不是敢死队！
“你说呢？”
沈轻言神情不变。
“老师下了死令，你不去，是想自尽谢罪？”
舒澜：“……”
嘤嘤嘤。
一个小时后。
直升机顺利越过战区边境。
两人都穿着迷彩服，舒澜将围在脖子上的面罩拉了上来，只露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外面。
她坐在舱门边，手上托着一杆大口径狙击枪，正透过瞄准镜，看地面的情况。
“哎？这么巧？”
舒澜仿佛看到了什么，又透过瞄准镜往下面看了一眼。
狙击枪瞄准镜带有夜视功能，很轻易的就看清楚了地面的情况。
此时地面上有一处相对隐蔽的营地，坐在帐篷边上正在啃压缩饼干的人，看起来十分熟悉。
“顾一白？”
“怎么了？”沈轻言问道。
“熟人。”舒澜摆了摆手，示意他看下面，“咱们遇上鉴查处的人了。”
世界果然这么小吗？
舒澜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世界太小，而是战区大部分地方都是交火区。
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顺利入境的，就只有这一条路。
沈轻言操控着直升飞机，思索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鉴查处的人不是受命于华国官方来的，可以全歼。”
“咳咳咳咳……”
舒澜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杀鉴查处的人？”
“咱们有空对地优势。”
而且这里也不是华国。
在兵荒马乱的战区，就算他们把人都杀了，也一样可以嫁祸到当地这些军头身上。
舒澜喉咙梗了梗，好半天才说道：“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没必要跟华国官方结这个梁子。”
谁知道，这句话刚说完，沈轻言就转过了头来。
他语调平淡的问道：“这次是图财还是图色？”
舒澜：“……？？”
“别跟我说你真的这么大义凛然。”
如果是在华国境内，舒澜说这些，沈轻言或许会相信。
但在这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几个人而已，杀了就杀了，真没什么可顾忌的。

更何况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们杀的。
舒澜被他说的有点心虚，但还是色厉内荏的开口。
“我就是觉得，没必要跟鉴查处的人杠上，咱们只是抢了他们的东西还好，可要是杀了他们的人……你是想被他们追杀到死？”
其实有的时候，舒澜也不知道华国官方那群人，到底是不是在乎己方人员的生命。
他们为了捍卫国家安全以及华国军人的尊严，前赴后继，不惧生死。
即使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也必然要还逝者一个公道。
哪怕是……
在这个过程中，有更多人死去。
她是国际顶级佣兵不假，但横的也怕不要命的啊。
说到底，她是个生意人，没道理把命搭在任务里。
而这些人，是真的不要命。
沈轻言看了舒澜一眼，没说话，但也没开火，只是慢慢抬升了飞机高度后，飞过去了。
“其实，刚刚只需要一颗反坦克导弹，就可以将鉴查处的人全歼。”
空对地优势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都是华国人，熟知华国历史。
当年战乱的时候，华国官方对比外敌有巨大的装备差距。
燃烧弹、毒气弹、空对地导弹……敌人飞机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一片焦土。
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也很难想象。
地面上的人，要如何用步枪、用俄造野炮，将敌人的飞机打下来。
舒澜轻笑一声。
“操控台在你那儿，你要开炮，我能拦得住你？”
沈轻言脸色一沉。
“档案是你丢的，麻烦你自己扛。”
舒澜：“……”
行吧，只要别真杀了鉴查处的人，什么都好说。
一份档案而已，没必要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舒澜提前安排好了路线图以及降落地点，将飞机藏好后，天已经亮了。
两人去了最近的一处小镇。
不管是鉴查处还是CIA，都不是明面上的行动。
CIA的人在战区已经停留好几天了，肯定会就近补充物资。
即使是在战区相对和平的小镇上，居民们看上去也是武德充沛的爆棚。
除了为数不多的女人之外，就连小孩子都扛着枪。
还有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民兵到处打砸抢，远处甚至爆发了一场巷战。
枪声四起，灰尘漫天。
而此时，他们眼前这个站在土制烤炉前的老爷爷，依旧还在烤大饼，十分淡定。
老爷爷正在用地方腔调浓厚的阿拉伯语讲述，他烤出来的大饼如何美味可口，那边就已经开始炮战了。
舒澜甚至已经闻到了远处传来的硝烟味。
原本蹲在街角正在用子弹壳玩耍的几个孩子，也都纷纷扛起枪冲了过去。
旁边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拉住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孩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随即，舒澜看着那个孩子一个一个的往身上绑手榴弹，手脚有些僵硬。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要冲过去，把那个孩子带走的。
只是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过去。
她也当过童子军，最了解这群孩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们不怕死，也没有人性。
新闻上报道的时候，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这群孩子可怜，可是他们自己不会这么觉得。
他们喜欢枪林弹雨、喜欢血肉横飞……
他们会互相攀比谁杀得人更多……
他们年幼无知，又无药可救。
“走吧。”沈轻言淡声说道。
舒澜接过老爷爷递过来的大饼，啃了一口，突然偏过头问道。
“有的人，为什么总喜欢吃饱了就掀桌子呢？”
这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沈轻言却听懂了。
“因为如果没有战乱，他们就找不到理由强行插一只脚进来。”
舒澜没再说话。
战区的动乱是谁造成的，所有人心里一清二楚。
那些国家靠战争、靠抢劫全世界攒下家底，吃饱饭之后，却又把桌子掀了。
他们非但把桌子掀了，还要四处煽风点火，人为制造战乱。
舒澜看着那个孩子跑过去。
她能想象到那个孩子的下场，甚至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画面。
同样的画面，她曾经看过无数次。
就在那孩子冲进某一方的阵营时，沈轻言突然上前，一把捂住了舒澜的眼睛。
下一秒，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空气中弥漫开一阵血腥味。
舒澜什么也没看见。
她拍开了沈轻言的手，斜着眼睛看他，嗤笑。
“我说苍龙，你该不会是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吧？我会怕这？我会怕这种场面？笑话……”
沈轻言扯了扯唇角，“你叫我一声哥，我答应过会保护你。”
闻言，舒澜不知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的看着沈轻言。
“你少跟我提当年那点破事！当年百里逃杀，要不是你设了陷阱，我腿能断吗？还保护我……这些年老子哪样考核不是全基地第一？用得着你？”
说完这句话，舒澜就快步往前走，不再理会他。
沈轻言一早就知道，只要一提这件事，舒澜肯定会炸毛。
见此情形，他也轻笑一声，放下了心。
只是在他没看见的角度，舒澜脸上的表情慢慢消散。
她转头看了一眼刚刚爆炸的大概位置。
巷战还在继续，满地的尸体伤员分不清谁是谁。
而那个孩子，早就已经融进了地面上的鲜血里，再找不出一丝痕迹来。
十岁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要是能活到二十岁该有多好。
她这么厉害，一定也能住上带泳池的大房子，像那些军头一样，整天牛逼哄哄的吆五喝六……
舒澜和沈轻言蹲在街边，一边看打仗一边啃大饼。
“哎，苍龙，你说战区的军头……有带泳池的大房子嘛？”
她是在东南亚长大的，很年幼的时候就来过战区。
不过在她的印象里，战区一直都是破败不堪的。
持续不断的战乱，已经将这几个国家本就不多的家底砸了个稀巴烂。
几个国家加起来，经济勉强能赶上华国一个百强县的GDP。
总之就是穷得惊心动魄，兜里干净的堪比医院无菌室。
沈轻言：“不知道。”
舒澜想了想说道：“我估计没有。”
她用手指指着远处的人，“你看，他们有的人还在用栓动步枪。”
要知道，那可是一百年前的产物了，要是在别的地方，也就只有博物馆里能找到这种古董。
沈轻言：“你赶紧吃吧。”
舒澜：“……”
好在这时候，远处突然出现了几个米国大兵。
舒澜和沈轻言就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在老爷爷那里买大饼。
“人不多啊。”舒澜摸了摸自己的头。
沈轻言思索片刻，“可以全歼。”
“……”舒澜：“早知道就带着榴弹炮来了。”
说话的功夫，那边的几个米国大兵也注意到了两人。
就像是蜂鸟所说的，舒澜和沈轻言都是东亚面孔，长相好年纪又小。
两人并排着蹲坐在街边上啃大饼的模样，就跟两个留守儿童似的。
当然，如果忽略两人一身迷彩，背后都扛着枪的话，就更完美了。
不过在这种地方，除了部分本地人之外，几乎没有不扛枪的。
几个装备齐全的米国大兵跟那个老爷爷语言不通，站在那里比划他们临时自创的手语。
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舒澜看着这一幕，乐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傻逼！不会阿拉伯语，为什么要来阿拉伯语地区执行任务？”
很明显能看得出来，这几个米国大兵和烤饼老爷爷之间，是有壁的啊！
也许是因为舒澜的笑声过于清脆，以至于那几个米国大兵齐齐回过了头来。
舒澜用胳膊肘碰了碰沈轻言。
“你看，那几个傻逼在看咱们呢。”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米国大兵突然开口。
“那两个小孩，过来！”
舒澜：“他还叫咱们过去呢……卧槽他说的是汉语？！”
不管是不是敌对关系，背后说人坏话被人抓包，还是让舒澜有些尴尬。
“我在叫你们。”
这大兵的汉语水平还不错……
舒澜和沈轻言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那白人大兵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两人一番，看着两人装备齐全的样子，有些诧异。
“你们……是华国人？”
舒澜瞪大了眼睛问道：“不明显？”
大兵被噎了一下，舒澜便十分自然的说道：“你好，我们是雇佣兵，奉命来战区执行任务。”
沈轻言：“……”
大兵：“……”
在枪炮齐鸣的背景音下，所有人都沉默了数秒。
紧接着，那个唯一会汉语的白人大兵跟后面几个人，将舒澜刚刚说的话用英语翻译了一遍。
随即，七八个美国大兵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齐齐大笑起来。
“你们不相信我？”舒澜眨了眨眼睛。
“不……哈哈哈……我们都相信你……”
白人大兵从衣服里面的兜里掏出了两张美元来递给两人，指了指两人手中没吃完的大饼。
“你们应该能跟本地人交流吧？你们可否充当一下我们的翻译？”
闻言，舒澜垂眸看过去。
那是两张崭新、一百美元面额的钞票。
“怎么样？”
舒澜：“成交！”
几个大兵用英语交流了起来，还吹着口哨说了几句流氓话。
舒澜仿佛根本没听懂一样，把没有吃完的大饼用报纸包好揣进怀里，又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去给几个大兵当翻译官了。
沈轻言也闷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直到此时，几个大兵才看清楚，那小女孩背后背着的，是一支巴雷特重型狙击枪和一支极其朴实无华的AK47突击步枪。
而那个男孩背上也是差不多的装备，只不过他带的不是重狙，而是重机枪。
两个人，浑身上下加起来，带了一个特种小队的装备。
于是，他们笑不出来了。
他们隐约觉得，自己遇上了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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