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周奚愣下。
沈西辞出门总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西装笔挺的，什么时候一身休闲运动装了？
她吧唧下嘴，认错人了。
这时，身后病房门被拉开，听到声音的周奚转身，就见爸爸眼里是藏不住的疲惫也无奈，周奚往病房看了下，提议道：“爸爸，我重新订餐在这里吃顿团圆饭好吗？”
“不用了。”周鹤荣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就让你妈好好休息。”
周鹤荣能出来是沈西辞从中操作的，他不能到现身，周奚开着车直接回家。
从车里下来时，周奚立即注意到了对面亮了灯。
她出门前，那里是没人的。
沈西辞回来了？

她脸上不自觉有了笑容。

周鹤荣瞧见女儿望对面在笑，视线也看过去，那边除了亮着灯外没什么??????区别。
“奚奚？”
“啊，爸！”
周奚收回目光，慌乱一闪而过：“我们快进去吧，外面好冷。”
她搓了搓手，把骁骁抱出来。
骁骁刚才有见姐姐看对面，被抱起来时也看到了对面：“姐姐，沈叔叔在家里呢。”
骁骁声音不大，可四周太安静了，周鹤荣自然也听到了，他进屋的步伐微滞了一秒，若无其事继续。
在沈西辞再次找他时，他就知道俩人没断。
沈西辞也不掩饰他和奚奚关系，安排他出来过除夕的原因也简单——-奚奚想他陪她守岁。
看似简单其实复杂又困难的请求，沈西辞做到了。
沈西辞对他的奚奚是什么心思呢？周鹤荣有认真想过，无论是什么心思，沈西辞均事适合他的奚奚；沈家门第过高，高不可攀，周家攀不上。
————
把骁骁哄睡后，俩父女在客厅里长谈。
不可避免再次提起迟岩这个名字。
周奚纠正道：“爸，他现在不叫迟岩，他现在叫顾牧之！迟岩三年前就死了。”
她喜欢过的人是迟岩，不是顾牧之。
周鹤荣点了点头，斟酌片刻想把顾牧之不是出自真心举报他，被迫作为证人一事的，外面突然响起烟花声。
周奚噔地起身，拉着爸爸手臂往外走：“爸，外面放烟花了！”
随着他们走出玄关，天空突然‘呯呯呯’声响起，烟花瞬间绽放在于空中……顷刻间消失，昙花一现。
周奚仰头看着，笑容绽放她脸上。
这几年她看过烟花，却没一次有今晚的漂亮。
因为她身边有她最爱的人。
她头靠在爸爸肩上：“爸，我想将来年年除夕，我都能陪您一起看烟花，陪您一起守岁。”
“嗯，会的。”周鹤荣认真回答。
有些东西，或许他过于执着了，才会让女儿，妻子吃苦三年。
三年……他们一家人本来可以一起幸福生活的。
周鹤荣这几年在里面身体不如以前了，熬不到守岁的时间便回房休息了。
周奚回自己房间看看骁骁，小家伙睡得很香，双手叠放在胸前，规规矩矩的睡姿，周奚摸了摸他脸蛋，看着他浓密像小扇子的睫毛，忍不住亲了下他。
相处得越久，她越喜欢这孩子。
她洗了个澡出来，去了对面书房，透过窗户她看到对面依旧亮着灯。
她回房拿手机给那边男人发消息。
——-沈律师，你在吗？
发过去，她握着手机等回复。
一分钟后，回复姗姗来迟。
——-在
吝啬到连个符号也懒得打。
——-沈律师，您睡了吗？我睡不着呢。
沈西辞看着对话框新消息，暧昧又意味深长的消息，手指微滞。
今天收到了他给的好处，开始想着‘回报’于他了。
每次都如此。
沈西辞几乎是掌握了她讨好他的规律。
有利就有好。
——-沈律师，您刚才看烟花了吗？今晚的烟花好美啊，今晚的烟花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烟花；只是很遗憾没有和你一起欣赏呢。
周奚再次编辑条新消息发过去。
前面的话自然是真的；至于后面的话——-当然是哄他开心的。
——-是吗
——-当然是！沈律师，我从不骗你。
沈西辞看着倒数第二个字，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尽。
从不骗他？
简直从头骗到尾。
放下酒杯，沈西辞慢吞吞来到窗前，透过窗户看出去正好是对面别墅的书房……看不到里面，却能从灯分辨有没人在。
沈西辞也搞不清他不睡主卧睡客户的原因。
明明这间房不足主卧一半大，衣柜也只能挂几件衣服，他却把这当成了卧室。
重新倒了杯酒，他慢不经心喝完，手机收到新消息。
——-沈律师，新年快乐！
他看向时间，刚到零点。
——-周奚，过来。
四个字，让周奚心跳得有些快，她换好衣服，又看了看骁骁……小心翼翼走出房间，下楼时看了主卧室那边下，安静到只有她的呼吸声。
出了大门，她直奔旁边别墅，她却没注马路对面停着辆车，车窗半落，顾牧之克制地看着周奚迫不及待奔出沈西辞，握拳的手手背早已青筋迸出！
顾牧之知道打电话给周奚她不会接，他选择离她最近地方向她说声‘新年快乐’；然而，他深情在此刻像场笑话。
他像小丑般，演绎着属于他的角色。
顾牧之未继续停留，在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口时，他启动了车子……与此同时，他注意到后面也停了辆车。
除了他的车，是这段路唯一的另一辆。
这并不正常。
顾牧之这样想，便熄火下了车。
朝那辆车走去时，看到了坐在驾驶位上的人。
————
开门，换上拖鞋，穿过玄关，一眼看到了沙发上的男人。
周奚欢快地朝他跑去：“沈律师，我过来了。”
到沈西辞身边时，她腿一跨便坐在了坐在了男人腿上，双手自然而然抱着男人脖子：“沈律师，你今晚看烟花了吗？”
她心情好时，她的眼睛就有光，神采奕奕的，比烟花更璀璨。
沈西辞心微动，唇瓣落在她眼角：“没有。”
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从眼尾处蔓延过来，周奚难得的滞了几秒，她正要问他为什么不看烟花时，他的唇又落在另一边眼角。
很轻，很柔，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