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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2-19 00:03:20
作者: lijia
在萧景行生辰这日,姜念月接到任务,命其秘密处死太子调去城外的暗卫,总计十人。
能成为摄政王的暗卫,功夫自然十分了得。姜念月拿着刀剑拼杀,直到入夜才终于彻底结束了战斗。
骑着快马,冒着风雪,她赶了一夜的路回到王府。
下马时上肩膀上的伤口裂开,将她背上银白色的披风染成一片鲜红。
可她全不在意,只护住怀中木盒,轻点脚尖,从屋檐翻过,轻轻落入萧景行的主屋。
“主子,念月前来复命!”
屋内烧着碳火,暖的好似阳春三月,萧景行身穿一席藏青色暗纹长袍,背对着她而站,声音低沉。
“都处理干净了?”
姜念月低头:“是,都处理干净了。”
萧景行这才转过身来,英俊的脸上仿佛覆盖着一层冷霜,让人生出许多寒意来。
“好,念月,你做得很好。”
虽是褒奖她的话,语气却仍旧是冷冷的,面上更是一丝笑意也无。
平日里萧景行虽然严厉,可每次在她结束任务后,总会多加赞扬,今日却格外的冷漠疏离。
她想到什么,赶紧从被雨雪打湿的外衣中掏出木盒,双手举起送到萧景行面前。
“主子,这是念月为您准备的生辰礼。”
那是柳木雕刻成的盒子,沾了鲜血已经有些变了颜色,盒子里是一枚上好灵玉雕刻而成的同心扣。
萧景行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却并未接过木盒。
“念月,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她向来冷静,此刻却慌了神,沾染了血的眸子抬起,满是惶恐。
“主子是要赶念月走?”
萧景行沉眸许久后开口:“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姜念月怔住,猛然跪下,将头用力叩在地上:“王府是念月的家,主子若是要赶念月走,念月唯有一死!”
萧景行剑眉蹙起,语气喑哑带了些许薄怒:“你当真不肯走?”
她将那举起木盒的手收了回来,嘴唇咬得死死的。
“念月绝不离开主子!”
他叹了口气,将手放下:“罢了……”
十年前,姜念月才十五岁,无父无母的她流浪至王府,饥寒交迫下险些被流民侵犯,是萧景行将其救下。
之后她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赐她名字,教她认字,教她习武,教她杀人。
他是她这一生见过最高洁优秀的男子。
那时起,姜念月便立誓,此生都要陪伴在萧景行左右。
她成为了萧景行身边最合格的杀手,凡是交给她的任务,便从来没有失手过。
江湖上传言,摄政王有着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队伍,可这些杀手都敌不过姜念月一人。
萧景行说,姜念月是他磨得最好最快的一把刀。
他指向哪里,刀尖便刺向哪里。
可对于姜念月而言,他是她的主子,是她的老师,是她的恩人,更是她的,心上人。
从主屋出来时,外面下起了大雪,姜念月裹着被鲜血雨水打湿的披风,冻得嘴唇发紫。
这些年,她早就已经不知道冷是什么感觉,痛又是什么感觉。
可方才在屋里,她亲耳听到萧景行说出不需要她的话时,心痛得好像快要裂开。
她将斗篷披上,赫然走进风雪里,侧门忽然打开,一个穿着桃红色长袍的少女,撑着油纸伞,缓缓朝萧景行的主屋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风将少女的油纸伞吹得偏在一旁,少女娇嗔的蹬了一脚,与此同时,姜念月看清楚了少女的脸。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红润,灵气十足的眼睛像是天边最璀璨的星子,灿烂又耀眼。
姜念月看着眼前少女,清冷的脸上兀自浮现一抹苦笑,眼前人与她的模样,竟然有七八分的相像。
回到别院的房内,姜念月呆坐在窗前,脑海中不断浮现少女的身影。
君莫离将手中药箱放于桌上,看着她鲜血淋漓的伤口,忍不住蹙紧了眉。
“平日里方圆三里的动静都逃不过你的耳朵,今日我大摇大摆的进了屋你都没发现,看样子这次果真伤得厉害。”
屋内没有点灯,暗暗沉沉,君莫离说话间又多点了几盏灯,屋子里这才亮堂起来。
灯光下她被鲜血染红的裘衣愈发骇人,姜念月只是默不作声的揭开斗篷,将伤口呈现在他的面前。
这世间没有神医君莫离治不好的伤,所以每次出任务,为了达到目的,她都会不顾生死的豁出命去。
药粉落在伤口上时,像是千万只蚂蚁啃噬,姜念月咬着牙别过脸去,终于开了口。
“府上来了个女子,莫离你可知她的来历?”
君莫离上药的手微微一颤,停了片刻后才将这段往事娓娓道来。
原来这少女是骁勇将军府的独女姜紫月,因将军常年征战在外,自小便被寄养在摄政王萧景行的府上。
十年前她突发顽疾,被萧景行亲自送去君莫离的药王谷治病,如今病愈方才回来。
说起姜紫月,君莫离向来冷淡的脸上,也难得的浮现几抹笑意。
“那小丫头,最是古灵精怪,在主子府上时便十分讨喜,上到主子,下到府中下人奴仆,没有不喜欢她的,在我的药王谷,连那群整日只知钻研药罐子的师弟师妹们,也被她收服得妥妥帖帖。”
室内静谧,姜念月捶在身侧的手指被捏得发白。
君莫离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起姜紫月来便滔滔不绝。
“这世间女子,也唯有她一人能让主子上心,当年她不慎落入水中险些丢了性命,我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愤怒,当下便杖毙了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下人,又命人填平了池塘这才罢休。”
“你与紫月的确长得有八分相似,当年主子带你回城中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是紫月换了衣服来捉弄我,直到看清楚那双眼睛时,我才知晓你不是她。”
“念月,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放弃吧,不要去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人或是事。”
话到此处,他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原来她对萧景行的心思那么明显,连君莫离都能轻易的探知,聪明如萧景行,他如何不知。
苦涩蔓延,如今她才明白,这些年为何萧景行那么在意她这张脸。
紫月,念月……
甚至连她的名字,竟然都是他因为钦慕姜紫月而取!
她不过是替身而已,如今正主归来,难怪萧景行会忽然让她离开。
自从那日和萧景行复命后,姜念月再未见到过他。
身边的暗卫不断接到任务出城,可唯有她,像是被萧景行遗忘了一般,就丢在府中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倒是府中不时有关于姜紫月的消息传来。
譬如昨日萧景行为了能让姜紫月睡得安心,特意将府中最大最豪华的园子挪给了她用,又譬如向来不苟言笑的他,在看到姜紫月一曲惊鸿舞后,当场为其弹琴伴奏,好不恩爱。
下人多半是想看姜念月的笑话,才传给她听,可她听着那些传言,却平静得好似个局外人。
她的手因为常年握剑,手中早就磨起了无数的茧子,她不会弹琴更不会跳舞,除了杀人她几乎一无所长。
一个是天生清冷,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手,一个是温软香玉,惹人怜爱的千金小姐,也难怪萧景行会喜欢姜紫月。
姜念月觉得无趣,转身回房时,长廊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在众多下人前呼后拥的追赶中,姜紫月一路小跑着冲到姜念月的面前。
身后的下人跑得气喘吁吁,一面紧张的大喊。
“紫月小姐!那里住的可是活阎王,去不得啊!”
姜紫月停下脚步,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是像,下人和我说府中有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姑娘,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像极了。”
姜念月背靠着大树,穿着一条素色的简单长袍,和眼前珠光宝翠的人相比格格不入。
见她不说话,姜紫月又笑了笑。
“下人们都说你是活阎王,可我看你分明是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姑娘。”
姜念月淡淡勾唇:“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叫我活阎王吗?因为我杀人不眨眼,没有人可以活着从我刀下离开,小姐还觉得我和你一般吗?”
分明是恐吓的话,姜紫月却并未被吓到,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那你武艺一定很高强,我和景行哥哥说,让你当我的贴身护卫吧!”
说完她不由分说的拉着姜念月往萧景行的主屋跑,大门紧闭着,她也毫不在意,一脚便踹开了房门。
“景行哥哥!你把姜念月赐给我当护卫吧!”
屋内还有探子跪在地上复命,见到姜紫月出现赶忙躲到一边,即便是打搅了萧景行的正事,他也并未动怒,只是挥一挥手示意探子先行离开。
“你既然喜欢念月,那便让她保护你吧。”
时隔三个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萧景行,他白衣飘飘,看向姜紫月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她跪在地上:“主子,我不愿意。”
屋内气氛顿时冷得像是结了冰,萧景行低头眼神扫过她,语气多了几分凉薄。
“这是命令,不遵守命令的奴才,我留着有何用?”
奴才……
在他心中,她终究不过是个地位底下的奴才罢了,不过是因为他养了自己十年,她怎么敢生出那些觊觎的心思来。
姜念月低着头,不知自己是如何沉重的答出遵命二字。
此后的几日,她便形影不离的跟在姜紫月身边。
在姜紫月身边待得多,自然见到萧景行的时候也多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家主子,原来可以如此温柔耐心。
一惯闲人免入的书房里,他挽着姜紫月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她的名字。
天边乌云阵阵,滚滚雷声带着闪电,像是一杆银枪锐利的划破天际。
姜紫月被雷声吓到,扔了毛笔,惊慌失措的钻进他的怀里。
他搂住姜紫月,轻拍后背。
“怎么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害怕打雷?”
姜念月转过身去,回想起当年雷雨天时,萧景行也是如此一般将她护在怀里。
第一次杀人时,便是在雷雨天,她吓得手脚发颤,鲜血的红衬得她脸惨白,结束时萧景行搂住她带她从窗边跃下,伸手温柔捂住她的眼睛。
那时他说:“念月,别怕,你做的很好。”
曾经,她那样害怕雷雨,可如今愈是雷电交加的天气,愈是她杀人的良机。
大雨能冲刷血腥,雷电能掩盖刀剑戳破皮肉的声音,刀光剑影里,她可以毫不留情的一剑戳穿敌人的心脏。
五月天晴,姜紫月出城踏青,因不喜欢下人们跟在身后,她只带了姜念月一人。
好巧不巧,当天便遇到了姜念月十年来人数最多,武功最强的一次剿杀。
第四章
若只是她一人,想要脱身倒也不难,可姜紫月手无缚鸡之力,杀手一剑刺过来,她便脸色发白,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杀手来招凶狠,一刀一剑直奔取人性命,姜念月一边护着姜紫月一边出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身后一人瞄准时机,一剑朝姜紫月刺来,姜念月来不及还手,只能以自己身体替她生生挨了那一剑。
利剑穿腹而过,姜念月身体越来越沉,黑色的外衣早已被鲜血染透。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杀手已经被她斩杀大半,而城中援兵终于到来。
萧景行骑着黑马奔驰在队伍最前方,狂风吹乱了他的发髻,他最是冷静自持,可看到姜紫月脖子上的伤口后,立刻方寸大乱。
姜紫月嘴里呼喊着姜念月,她持剑艰难跪倒在两人面前,勉强回应安好二字。
这时姜紫月才终于昏了过去,可萧景行身子一颤,眼中出现像是失去天下最宝贵的东西一般的彷徨。
他将她抱上马车,临了也未看跪倒在血泊中的姜念月一眼。
其实姜紫月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出了些血看起来吓人,在床上躺个几天吃些滋补的药便也就好了。
可架不住萧景行心疼,城中所有医士都被调入府中不说,连君莫离也被安排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姜念月就躺在漆黑冰冷的别苑里,瞪着一双眼睛,空空的看着屋顶。
床榻上的被子被血染湿,伤口大抵是恶化了,她连痛也不曾觉得。
回府时曾有同僚替她给萧景行求情,求他指派一名医士给她治伤,可他神色淡然,眼里没有半分波澜。
“王府容不下不能护主的护卫,你若要给她治伤,便将她带出城,此生休要踏进城中一步。”
她自然不愿,姜紫月是在她的保护下受的伤,受惩罚是她应得的。
从十年前那个雪夜,她被萧景行救下起,她这条命就是他萧景行的。
要生要死,她绝无怨言。
只是,曾经他说她是他最好的一把刀,如今这把刀真真是被他彻底舍弃了。
三日后,在姜念月烧得糊里糊涂时,君莫离终铱驊于出现在她这间房子里。
清理伤口,又把药拿给她喝以后,她才清醒过来。
“莫离,可是主子让你来替我治伤的?”
君莫离神色凝重,久久沉默后方才开口。
“是。”
得到心中所期盼的答案,姜念月大喜,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去找萧景行谢恩。
君莫离不忍,伸手用力拉住她的袖子。
“姜念月!你可知今日我为何来替你治伤?”
她停下脚步,捂住渗血的伤口缓缓回头。
“为何?”
君莫离拧着剑眉,语气深沉。
“主子命你,伤愈后替紫月入宫,嫁给当朝太子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