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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绵绵萧舟颐小说免费阅读_他死或者用你的自由换他全文全章节在线阅读

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2-18 14:39:06  作者: zhao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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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打个突,毕竟除去晋惕,周围再无对她有威胁的男人了。
萧舟颐忖度片刻,提起:“我早年间往南阳卖药材时候,曾听过有老大夫会一种神术,替人铲除皮肤上的瘢痣胎记之类的,不留痕迹。但瘢痣在身上不疼又不痒,寻常人哪里会在意,只有那些达官贵人们注重自己的威仪,才会想方设法地除去。”
绵绵疑色瞪向萧舟颐,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若晋惕就是梦中那人,他肩上也确实有红莲胎记,只是用某种手段将其隐去了呢?
萧舟颐道,“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究竟怎样,还是靠妹妹自己定夺。”
绵绵侧头而思,心头兀自不能宁定。萧舟颐与晋惕有过节,他的话她当然不能尽信,但也不能不信。
当下萧舟颐给她找套男人的装束来,套在她身上,叫上邱济楚一道从小后门离开百花洲。这条通道本来是给客人们准备的,时常有正室老婆上门殴打抓包之事,百花洲的老板娘便特意辟出此脱逃之路。
邱济楚在城中逡巡负责把清霜寻回来,萧舟颐则带着绵绵先回江府。
吴二夫人正在门廊下,见绵绵面露菜色,关切地上前:“我女这是怎了?出去一趟弄成这个样子?”
绵绵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萧舟颐替她开口:“临时出点事情,不过并无大碍,伯母不用担心。”
吴暖笙悲然道:“老天爷要亡我江家不成,老爷刚出了事,绵绵也弄得如此狼狈。”
萧舟颐与绵绵同时惊讶。
江二爷又怎了?
匆匆奔至寿安堂,见江老太君正抱着江二爷哭。江二爷病病歪歪地倒在榻上,衣裤尽是鲜血。丫鬟小厮来来去去为他换洗,满屋子都是酸苦的药味。
绵绵忧心如焚,奔过去,“祖母!父亲!”
江老太君抱住绵绵,老泪纵横,“心肝,你可回来了。”
但见江二爷脸色苍白,如个濒死的病人,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原来江二爷被请去一户高门问诊,到了才发现是魏王府。他被要求给一位呕吐不止的贵小姐看病,瞧那身份,应该正是江陵赵阁老的女儿。
江二爷给赵鸣琴号脉,号了三次,回回都是喜脉。硬着头皮向主家禀告,魏王和魏王妃均惊怒交加。
赵阁老正在旁边,闻他未出嫁的女儿竟有孕,暴怒如雷,认定江二爷是庸医,将江二爷拖下去痛打二十大板。江二爷身子骨不好,本就跛脚,这回腿算是彻底残废了。
赵阁老身居高位,横行跋扈,打罢板子还不算完,将气若游丝的江二爷丢在大街上,纵数条恶犬来撕咬他,扬言要将污蔑自己女儿的庸医喂狗。
狗嗅见血腥味就兴.奋,狂吠不止,引来不少路人旁观。若非萧舟颐昔日那位故交顾时卿实在看不下去,冒死从狗嘴下拖江二爷回来,他此时早就归位了。饶是如此,他也三魂悠悠七魄渺渺,死多生少。
萧舟颐听罢神色峻然,驱散众人,打开银针包,便为江二爷医治。虽大夫已经请了三波,都摇头叹无能为力,劝江老太君准备后事……但萧舟颐不同。他是医术圣手,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有他在,江二爷一定能活过来。
江老太君含泪在外等着,精神紧绷已达到极点。
绵绵满腔恐惧,陪江老太君木然呆坐在屋外,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的心,好凉。
完了,她和晋惕彻底完了。
她不知晋惕为何纵容家人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江二爷那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他怎能容恶犬伤害她的父亲?细细想来,魏王府欺辱她江家也不是头次了,上回萧舟颐被烧船之事就不了了之,如今重蹈覆辙,怎能容忍?
良久良久萧舟颐才从房间中出来,额头上全是细汗,两截衣袖挽到了肘处,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臂,上面黏满污血。
江老太君踉踉跄跄地奔过去询问自己儿子的死活,萧舟颐面有难色,“老太君,小侄尽力了。但小侄也非是神仙,伯父能不能挺过来很难说。”
江老太君眼白一翻,昏厥过去。绵绵急忙搀住老太君,命丫鬟送回房休息。萧舟颐无声的目光缥缈在绵绵身上,绵绵也看他,眸中尽是悲伤。
萧舟颐沉沉道:“妹妹还执意要嫁给晋惕么?”
绵绵垂眸,轻轻摇头。
萧舟颐道:“赵阁老,便是晋惕的未婚正妃赵小姐的生父。此人刚来临稽不久,就听说你和他的女婿有瓜葛,心怀不满。伯父今日本来被打二十板子便罢,只因那赵阁老闻伯父竟是你的父亲,才痛下杀手,纵恶犬要致伯父于死地。”
绵绵嘶哑:“晋惕袖手旁观了,是吧?”
“这重要吗?”
萧舟颐靠近一步,擦着鲜血蜿蜒的手,定定问:“晋惕袖手旁观也好,竭力阻止也罢,结果会不一样么?你凭什么认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将军,能有本事与手握朝政多年的赵阁老对抗?”
绵绵收泪,仰天长叹。
江二爷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有赵阁老在,她永远也抢不了赵鸣琴的位置。
大抵这就是命吧。
她以前年少意气,心比天高,从不认命。
但现在,她快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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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魏王府亦闹得天翻地覆。
饶是赵阁老不愿承认,赵鸣琴有孕就是有孕了,无可争辩。
赵阁老怒指赵鸣琴逼问孩子的父亲是谁,赵鸣琴吓得瑟瑟发抖,一口咬定是晋惕的种。
此事和魏王妃脱不开干系,毕竟是她给晋惕和赵鸣琴送暖情酒的。但此时赵阁老怒气正盛,魏王妃又怎能坦白自己的罪愆?当下只劝赵阁老早点有子嗣也是好事,左右这两人不日就要成婚的。
赵阁老闻听此言,怒气方消一些。
说来也奇怪,赵鸣琴身边平日如影随行的小厮德贵,已然失踪了将近一月。赵阁老担忧女儿的名节,没空管德贵这等小人物,不断催促魏王与魏王妃赶紧敲定两家的婚事。
赵鸣琴念着如意郎君,羞涩转过头。赵阁老也胸有成竹地望向晋惕,谁料晋惕神情如雪水之冷,积蓄着巨大的愤怒,隐忍地说:“我不会娶你女儿。”
那夜他有没有碰过赵鸣琴,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和绵绵厮守,如何会使赵鸣琴怀孕?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做出未婚先孕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赵阁老不思揪出奸.夫,反倒要让他背锅吗?
赵阁老的两道浓眉顿时厉然竖起,魏王妃也训斥晋惕道:“子楚,你在说什么?母亲不都和你说好了么,只要你好好迎娶表小姐,母亲会让你在‘那件事’上如意。”
晋惕烦躁地摆摆手,双目如黑洞在赵鸣琴身上一寸寸划过。他眼球缠绕着条条血丝,微有猩红之意,显然因此事受到了极大的憋屈和误解。
“说,那夜和你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谁?”
他们赵家,为什么要用这种恶心的手段逼人就范?
赵鸣琴甚感莫名其妙,那一夜她清晰地记得晋惕去而复返,与她缠绵缱绻。即便她的记忆出现差错,那双夜明的双蝉璧也决计做不了假。搂着她的那个人腰间就配着明玉,她在半梦半醒间还摩挲过。
闻晋惕如此抵赖,赵鸣琴有泪如倾,将侵犯她的人的模样小声告知了父亲。
赵阁老勃然更怒,上前扇了晋惕一耳光,冷笑道:“畜生!全临稽都知道就你得到了真品蝉璧,现在就在你腰间挂着,还推诿什么?便是告到陛下.面前,老夫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晋惕的头被打得歪过去,火.辣辣地疼。他发丝凌乱,头上紫金玉冠都松垮了,却没半点服软的意思。他便是这么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别人若按着他的脑袋强行欺辱他,他骨头会更硬,决计对抗到底,死也不会妥协。告到陛下那里又怎样,便是告到天皇老子那里,他没动赵鸣琴就是没动。
他暗褐的双眸缓缓睥睨向赵阁老,扭正了脖子,不躲不避,目光丝丝含着挑衅。他浑身的每一寸都在铿锵有力地说:我不会娶你女儿,不会。
其实证明他那日没动赵鸣琴也简单,只消得把绵绵请出来,言明晋惕并未去而复返,一夜都和绵绵相伴即可。但魏王府此时如狼似虎,赵阁老,魏王妃,赵鸣琴,个个都对绵绵深恶痛绝,从方才江二爷被打断腿喂狗就看出来了……他怎能让绵绵冒如此风险?
况且绵绵一个未嫁女,如何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与他暗通曲款?晋惕方才没能救得她父亲已是毕生大憾,此事与她无尤,不该让她掺和进来。
晋惕决意不娶赵鸣琴,赵阁老恼怒归恼怒,一时倒也无计可施。若在之前知道晋惕花心至此,他们父女退婚回江陵就算了;可如今覆水难收,赵鸣琴有了身孕,谁都没有退路了。
恨怨之下,赵阁老想到了江家人。方才被他丢出去喂狗的庸医有个女儿,那狐狸精大抵就是把晋惕迷得神魂颠倒的罪魁祸首吧?
要杀了那贱蹄子。
江二爷被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周身伤痕累累,恶犬在他身上撕咬了至少五六口,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疤。萧舟颐不眠不休地救治了他两夜,却也没能使他完全脱离危险,只得以各种灵药吊命。
魏王府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江家,任谁都免不得憋闷气。江老太君于不久前才刚刚痛失长子,若这一次再白发人送黑发人,恐怕也要跟着一命呜呼了。悲丧氤氲在整个江府中,连邱济楚与江若雪的婚事也暂时搁置了。
世子要迎娶赵阁老嫡女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绵绵的耳朵里。她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只像个木蜡做的人般行尸走肉,脸色覆石灰,泪都流干了。她再不思忖自己的姻缘,衣不解带地侍奉在病倒的江老太君与江二爷身边,熬了五六日,终于自己也撑不住发起高烧来。
梦中,仿佛有哭泣的赵鸣琴,彷徨的晋惕,无数双黑手指责晋惕玷污了赵鸣琴的清白。绵绵就站在这些幻影之间,声嘶力竭地解释晋惕没有,她相信他没有,可声音却淹没在嘈杂的浪潮中,无人肯听。
她躺在床榻上,喉咙嗬嗬像漏气的风箱,口干舌燥,脸色泛红。许是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和操劳过度,她的脑袋沉沉装满了铅块,又闷又烫,难受极了。迷迷糊糊中,她蓦然感到一阵清凉涌入自己的口舌之间,额头也被垫了一块冰毛巾。
她稍稍好受,口舌挣扎着讲出:“水,我还要。”
喂她的那人却没有灌更多的凉水给她,而是在她额头的穴位上扎了几针。微微的痛感传来,绵绵紧蹙眉头,随即血液蓦然通畅,比之方才舒服多了。
她掀开一条眼缝儿,隐约见到洁白的衣缘,似乎是萧舟颐。他正把她圈在怀中,绯然的唇就在她唇侧几寸的位置,几欲靠在一起。他的眼神很欲很暗,绝对不是单纯的那种。
绵绵意识到这距离过于亲密,意乱情迷,想要脱开他,可她那点软弱的力气连他的半根手指都撼不动。他含着几分诱.哄,威严又温柔地警告她别乱,嗓音不胜沙哑,温温凉凉的气息就洒在她身上,如一道清风般,萦绕着她。绵绵动弹不得,感觉自己更加难受了,簌簌坠下泪来。
头顶的穴位不断传来银针的刺痛,使她的神志持续清醒。萧舟颐将她平放在枕席间,好整以暇地观赏着她,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绵绵晓得事情不对……但他若真的想对她做什么,何苦要以银针扎醒她,而非趁着她昏迷直接为所欲为呢?
她声细如蚊,唤他一声:“萧舟颐。”
他微微歪头,似乎在应她。烧退了,绵绵的意识越发回归,可身体却还像被抽去了魂儿,动一根手指头也难。她均匀地吐着气,萧舟颐捂住她的双目,然后俯身,蜻蜓点水地吻在了她淡色的唇上。
他道:“绵绵,听我的话,乖一点,好不好?”
绵绵眼前黑漆漆的,只有纤长的睫毛彷徨无力地眨着。她晓得了,那几根银针不仅仅帮她退烧、恢复意识,更遏制住她四肢百骸的经脉,叫她空有一身力气而不能反抗,眼睁睁地被他吻。
她好悲哀,恼怒,更加瑟瑟发抖。萧舟颐,原来他一直以来都是装的。他已有了妻室在外,为何还要这般对她?如果可以喊出声,她真想大吼叫他放开她,可惜她纤细的喉咙也同样捏在他的手中。
……
翌日江二爷的病情稍稍好了些,邱济楚忙里忙外伺候老丈人的饮食。
江家老幼病弱多,加上绵绵与江老太君一共病倒了三个,连同吴暖笙也病恹恹地在床榻上没精神。江敏在学堂读书抽不开身,整个江家就只能靠邱济楚与萧舟颐这两个外姓子孙帮衬着。
江二爷勉强喝下点淡粥,不到半会儿又吐出来,沾有血迹。江若雪泪眼涟涟,瞧父亲这个样子,不似康复,倒似是回光返照。
下午时分,萧舟颐短暂外出配药,邱济楚在室内喂江二爷吞药,猛然听见有人大力砸门。邱济楚大惊,匆匆放下手中的活计,见五六个豪仆抬着一桶金汁,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泼在江家牌匾以及石狮子上,弄得秽物四处溅,臭气熏天。
邱济楚又惊又怒,冲过去阻止。那群人冷笑道:“我等奉赵阁老之命,特意来提点贵家幺小姐,有点自知之明,莫要不知廉耻地纠缠我家世子。这些金汁只是微不足道的教训,若贵小姐再执迷不语,金汁可就不泼在你家门上了,而是你祖宗的牌位上了。”
说罢撂桶而去,留黄色的秽物蜿蜒从大门流下。邱济楚急火攻心,险些晕厥过去。不少前来围观的百姓又是嗤笑又是鄙夷,嘲江家女儿不知检点,竟胆敢去勾引世子。
冷冷的风吹在江府门前,是耻辱,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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