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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余饭后几场雪的散文

分类: 散文  时间: 2020-07-24 21:58:04  作者: 小磊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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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前后几天,喀什每天都是冰雪天气,而且不分昼夜,雪花飘舞,凌空降临,通宵达旦。11月20日这天,雨雪犹劲,劈头盖脸,密密如织,骑车前行,头上脸上痒飕飕,麻辣辣,冷冰冰的,雪花敲击得人们睁不开眼睛,放不开视野,冻得人握不住电动车的把手。田园里,村落旁,街巷处,封桥堵路,纷纷扬扬,在干净清爽处,它静如处子,安闲吉祥;于公路与行人践踏之处,落地融冰,触水成汤,经过碾压搅拌,渐融渐稠,成丘成梁,也于低洼处聚集会拢成潭成泊,再被车轮分割碾压,解析得五马分尸泡沫飞扬。

  正是小雪节气降临之日,雨雪迅猛,狂轰滥炸,淋漓酣畅,彻夜不眠。落雪之早之密之浓厚紧凑,也是前所未有的。雪花由片状变颗粒,由颗粒成雾成霜,经过一个夜晚地酝酿发酵,然后变成了雾凇,树挂或者冰淇淋。紧凑时,立等可取,于雪野中站立一会儿,走动一遭,停立半晌,人就变成了雪人,车辆披甲戴帽,变成了臃肿不堪的偏重车。微雪,中雪,大雪轮番出场,辽阔天涯,漠野昆仑山麓的所有村镇与山坡,戈壁绿洲吐曼河谷,全成了风雪的演练场,突袭地,赋诗写意的巨幅画布,而且是多维立体狡诈善变的,也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

  首先是她的活泼与可爱,其洁白轻盈,在零度左右的分界线上忽冷忽热,玉树琼、枝变化多端。虽然悄无声息,但是积少成多,集腋成裘,众口一声,步调一致,从九天上苍集体出发,不用口令,不用排序,谁都明白上苍的安排,谁也对自己的前途命运了如指掌。呼啸尖利的西北风是魔术师,幕前操纵,背后指挥,掌控着雪粒的大小,薄厚,形状姿势与运动方向——狂躁时,让她们分崩离析,群魔乱舞;安静时,和风细雨,似有若无,润物无声。如灌铅的厚积云,重度阴霾是雨雪的母亲与故乡,是雨雪的策源地与养殖场。

  小雪节气已经到来,时令已到,岂能无动于衷,难道还一定要等待大雪,冬至,三九严寒吗?况且北疆的阿勒泰以及大兴安岭,长白山已经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孔,露出了一尺半米或者几米的狰狞,总动员或者是进军号,一定要等到大雪之后才出来发难才行吗?做苍天就要公平公正,冬天就要有个冬天的样子,讲条件,踢皮球推诿说这里距离海洋最远,干旱沙漠是雨雪天气的大敌与极致,这也不是什么正当理由,不是吗!

  说实话,轻雪,重雪,大雪,暴风雪,基本上是不能战胜植物动物微生物,连飞禽走兽也不可能怎么轻易地被战胜,久经考验的万物之灵,也是镇静自若,视有如无,闲庭信步。但是,无论什么样的飘雪,都是那么从容镇静,笑容可掬,步履蹒跚,神采奕奕的情绪与投影,是十分可爱的,闲散的,令人摄魂动魄生力勃发,异想天开气冲斗牛,值得鼓舞与期待。北极熊和帝企鹅能在冰天雪地,极度严寒中生存、狩猎、繁衍生息,被冰雪覆盖包裹,厚厚的冰壳之下深渊海沟之中,更有数以万计的强大生物与生命力的产生与涌动。严冬的雪花,只是历史上匆匆来去的过客,热情护花的使者与孕育春天的新嫁娘而已。

  落雪是催眠曲,是清场令,是休止符,落雪是孵化器,是接生婆,是演绎生命序曲的宿营地与大舞台。自从九霄跳台苍穹幕后闭眼纵身一跳,落雪已经身不由己,注定命悬一线粉身碎骨,或者脱胎换骨融入大地,等待春暖花开后的另一个涅盘与轮回,这是确定无疑,无可替代的。然而,她们表演的仪态与轨迹却不尽相同,其生命长短久暂也千奇百怪大异其趣:或被吸收、被截留,被束之高阁成为俏皮孩子攻击他人的利器与手段,也许会被带入远方,嵌入梦境也不一而足。

  大鹏银鹰居于云彩之上,小雪花雄心勃勃试图高攀也许望尘莫及。要想吃天鹅肉,只有等待它们病殃跌碰或者被贬谪下降,虎落平滩才能稍微地邂逅一次;而处于中间层与附着在地面上高大建筑,凌空线缆塔吊草树,翘首植物,是能够挽救与拖延一段降落的时间,有个起死回生缓冲的救命稻草。遇到简陋与年久失修的土坯房,圈棚阳台,腐朽建筑,也许会被她们的姐妹兄弟压塌沦陷,一朝倾覆,因为,它们的确承受不了多少积雪强邻裹挟,众矢之的压力和雪暴之重。最壮观的,最美丽潇洒自如者,当是塔松冬青与雪松,梧桐与胡杨和参差不齐的雕楼画栋,起伏支撑的栏杆与遮挡物。

  塔松雪松巍然屹立,纹丝不动,既使雪帽加身,雪被裹胸仍然无坚不摧气势如虹,富有精神和气质,严寒冰雪热风冷雨,刺骨北风其奈我何!要说高耸入云茂密参天的新疆杨,它们也是当地昂扬向上的英雄豪杰,绝地斗士。他们自命不凡,结群成排成行站立,他们率先接纳缓降了几片雪云雾雨,要想长期持久地打它们的主意,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它们早已脱了叶片,轻车简从,欲与天公试比高;可敬可怜可悲又顽强不屈的,就只剩下了法国梧桐和大漠胡杨,当然也有残花剩草,静物动物与植物的群体们。

  雪压冬云飞白絮,万花纷谢雁南渡。

  梧桐、胡杨不识时务,敢于逆流而动,枯黄萎缩算不了什么,不能呼吸张扬发挥光合作用,履行净化空气造氧扶持主干的义务,宁愿装饰寒冬抱枝死,誓与梅花守严冬。于是,人们就看到了积聚重压,摧残蹂躏与遭受白雪挤兑的淫威与强势,微风与炊烟直上时,桔黄茂密的叶片卷曲向上,形成了挺举白雪的萼蕊,极力支撑雪花相互攀登叠加的展台。其负雪面积大的,如加重的书页纸片,如花瓣,如白云,如鸽群翔空;小者星星点点,提心吊胆,唯恐被一声汽笛,几只爱淘气的鸟雀孩子们撞击摇落,喷淋得过路人们满头满脸,对于这样的馈赠,或者说是袭扰,只能是很无奈地回首一顾,好奇地瞩目一番。也有在瑞雪的轰击点射与风动中悄然坠落的,发黄的树叶,携带着恶作剧的积雪一片两片,飘飘摇摇,纷纷垂落,抹乱掩盖了小半边路面街巷,因此也成为路人和环卫工人心中的疼痛与眼前挥之不去的街景。这些沉降物如不及时清理,零落成泥碾作尘,影响市容和心理健康,也会妨碍观瞻降低环评指数。

  我喜欢落雪,大雪与各种各样洁白轻盈的雪花,及其变种树冻和雾凇。

  没有雪花装点的冬天不算冬天,在寒冬即将结束,已经闻到春姑娘姗姗来迟的醉人气息,千树万树杏花开的时候,来点小雪大雪,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落雪。因为它扼杀生命,暴殄天物毁坏了大自然天真美丽的本质与容颜。六月雪八月雪,胡天九月即飞雪,这样落雪是过河卒马后炮,颠覆传统,搅乱了视听,当然是大逆不道与犯上作乱,引不起人们的兴趣与赞颂,相反会使舆论哗然,人心结冰,只会增加人们的烦恼,社会的忿恨与天道的抨击与中伤。

  我喜欢北国的落雪,因为,大雪曾经给予了我童年青年,整个人生的美好记忆,给予了心灵洁白与容颜娇好的亮度与纯度,给予我提供了昂扬向上,勇敢前行的时间与空间,我愿意在享有落雪的冬天清理自己,认识提高自己,以便使自己逐渐丰满成熟起来,给平庸人生画出一个完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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