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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轩点头应了声，大概是因为不熟，并没有搭话。
陆思瑶有些尴尬，转而跟夏寒烟说，“姐夫，这果盘刚切好，我帮你们打包好，路上吃吧，林助理说您早上都没吃东西。”
方辰挑了挑眉。
她突然问，“思瑶，你在公司做什么岗位？”
陆思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运营助理。”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干的茶水小妹呢。”方辰淡淡道，“昨天爸还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跟我老公说说，让他多关照关照你，你要实在喜欢当茶水小妹，不然让他调你去茶水间吧。”
陆思瑶嘴角抽了抽，勉强笑了下，“姐，我就是顺路帮人带过来的。”
当她不知道公司运营部在几楼？
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的！
陆旭升对她倒是上心，为了她这份工作，拉下脸来拜托自己，奈何陆思瑶却不争气。
方辰也懒得拆穿她，淡淡道，“爸爸为了你的工作操碎了心，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别负了他的好意。”
陆思瑶攥紧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喃喃道，“知道了姐。”
从公司出来，上了车，莫明轩才道，“你妹妹跟你长得不太像。”
“不是亲的。”方辰平静道，“她是我爸妈收养的。”
莫明轩没再多问。
方辰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她说话刻薄？”
夏寒烟似乎终于逮到了损她的机会，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不是一向刻薄？”
方辰……
狗男人！又没问他，插个屁的嘴！
莫明轩笑了下，想了想说，“如果我的人生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要分走父母一半的爱和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大概也做不到大度，只是，我大概不会做的像你这么明显，这样太容易遭人指责。”
方辰心道，这是个高手啊。
她在陆思瑶身上吃了这么多亏，才想通这一点，莫明轩居然一下子就抓到了点。
陆思瑶这种人，最会扮弱，她就是因为把不喜表现得太过明显，陆旭升每次都觉得是她在欺负陆思瑶，每次纷争，不管她嘴上多过瘾，到最后占尽好处的永远是陆思瑶。
有时候一味地强势并不见得是好事，有些事情，确实要动一动心机才可以。
方辰非常虚心的请教莫明轩。
两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起来，林书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为了周总家庭和谐，也为了自己少加点班，他咳了一声，打断二人，“莫律师，你想吃点什么？”
莫明轩说，“日料怎么样，”说着问旁边两人，“你们俩想吃什么？”
方辰说，“好啊，东林路有家日料不错。”
莫明轩问夏寒烟，“慕深，你呢？”
夏寒烟没回答，而是对方辰说，“你不是不喜欢吃日料？”
莫明轩有些意外，“你要是不喜欢吃日料，我们就换别的，我也只是随便提的。”
方辰白了夏寒烟一眼，“没有，你别听他瞎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最喜欢日料了。”
夏寒烟唇角往下一压，眼神沉了沉，绷着脸不再开口。
莫明轩是很喜欢日料的，从他对日本这些菜系的了解程度就能看得出来。
而且他用餐的动作非常的……优雅。
之前他们一起在学校门口的苍蝇馆子吃过饭，不过可能当时环境原因，倒也没什么感觉。
今天在这种环境雅致的日料店用餐，方辰实在是大跌眼镜。
莫明轩剥虾居然是用刀叉剥的！
他先用叉子摁住虾头去掉，然后刀子在虾背切开一道口子，配合着叉子将虾肉取出来，再用刀将虾肉切成小段，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他剥好的虾壳，还能整整齐齐在桌上放一排。
以前觉得电视里那些演员演这些豪门的餐桌礼仪，她都觉得夸张。
现在看来，那完全是写实。
她以前也没觉得自己吃相不好，但是跟莫明轩一比，她就跟逃荒过来，没见过食物一样，吃个虾上嘴咬，鱼子酱用勺擓，上的汤盅，她直接一口闷……
莫明轩看她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剥虾，笑了下，说，“跟我吃饭是不是很没食欲？”
方辰这才察觉自己观察的眼神太过直接，她咳了一声道，“也没有，就是感觉跟看教学视频一样。”
莫明轩笑着说，“小时候家里家教严，吃饭睡觉什么都得规规矩矩，习惯了就很难改过来了。”
方辰弯起眼睛，“不难，你找个吃饭有食欲的女朋友，两人一起吃几年饭，立马就给你矫正过来了，夏寒烟跟我结婚前吃个面条都要用叉子，现在他吃牛排都用筷子了。”
话音刚落，夏寒烟呛到食物咳了起来，他黑着脸道，“我用筷子还不是你把叉子拿去刨你的花土去了！”
方辰狡辩道，“那我后来不是又给你买了新的，你不也没用吗？”
她还有脸说！九块九一个叉子，能用吗！
省钱都省到他这儿了！
其实这真不是方辰省钱，她是拿着夏寒烟原来的叉子，在网上搜的同款，跳出来的就是九块九这个嘛，而且确实长得一模一样。
她也是在事后才知道，夏寒烟那副餐具，是定制款，一个叉子就大几千。
莫明轩好奇道，“你还养花吗？”
提到这个，方辰就特别自豪，“我养了几十种呢，阳台差不多都摆满了，”
她自小就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喜欢这些天然植物散发的清香。
“你养过君子兰吗？”
“养过啊，现在家里还有两盆呢，今年花剑都抽出来了，再有一两个月就能开花了。”
莫明轩说，“我家里有一株君子兰，今年不知道怎么叶子突然开始大片枯萎长斑，怎么都养不好。”
“是不是炭疽病？”
“我也不懂，炭疽病是这种症状吗？”
方辰便认真跟对方科普起来。
莫明轩属于很虚心的那一类人，别人讲话的时候，他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发问，这种良性互动，会让讲话的人非常舒服。
方辰从君子兰的生长习性，到浇水施肥的频率，以及各种病害怎么防治，方方面面，讲的非常详细。
夏寒烟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
她之前闹离婚，离家出走的那些天，那些花还是他给浇的水，她怎么就没跟自己讲这么多？
“照你这样说，那应该是炭疽病？”
方辰没有见过实物也不敢确定，“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拿过来我帮你看看吧，不方便的话，你拍个照也行。”
“方便是方便，就是怕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方辰心说，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律师费给我打个折。
不过夏寒烟在场，她也不好说，便道，“你是慕深的朋友嘛，应该的。”
夏寒烟……
沈青川也是他朋友，也没见她坑他的时候手软。
他仔仔细细打量着莫明轩，突然觉得……明轩其实长得还挺好的。
夏寒烟越想越不舒服，之后饭局上就再没开口。
方辰好像察觉不到他的情绪，跟莫明轩边吃边聊，脸上笑容不断，
夏寒烟结完账出来，方辰正在路边和莫明轩讲话，声音温软，“莫律师，你去哪儿，一会儿我们送你吧。”
他们来的时候坐的是一辆车，他俩走了，莫明轩就得打车回去。
莫明轩将前台刚刚从前台拿的薄荷糖递给她几颗，微笑着说，“不用，我刚好在这附近办事，走着就过去了，正好消消食。”说罢看了眼走过来的夏寒烟，“你跟慕深快回吧，也不早了。”
“那好吧，有空再联系。”方辰也就没再强求，道了别，这才上了车。
莫明轩隔着玻璃朝两人挥挥手，车子才缓缓启动。
方辰递给夏寒烟一颗薄荷糖，“吃吗？”
夏寒烟绷着脸没接。
方辰也懒得多问，谁知道这个神经病又发什么神经，刚刚在餐桌上她就注意到这家伙拉着个脸，也不知道谁又惹他不开心。
夏寒烟看着旁边没心没肺咬着糖的方辰，突然没来由的烦躁。
他沉声道，“你跟明轩到底怎么认识的？”
方辰手一顿，淡淡道，“我不是说过吗，替我朋友咨询律师，碰巧认识的。”
“他第一次跟你见面是在医院吧，你在医院帮你朋友咨询？明轩跟你认识的时候，你连自己名字都是瞎编的，方辰，你嘴里到底几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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