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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老板是外国人人傻钱多。”
王雪莲生怕露馅，“好了！要干就干不干有的是人干！”
其余的汉子立刻道，“干干干，别生气，这么多钱傻子才不干！”
王雪莲的表情这才好一些。
“好了，去了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我给你们拿钱就行了，多说多错，省的得罪人没了这个活。”
王雪莲的警告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入许老大的心。
就像是一颗怀疑的种子，一点点的浇水长大。
大家伙都是穷人家的汉子，没有自行车，只能开着公社的拖拉机一起拉到城里，直奔废弃工厂处。

这里被遗忘的工厂有很多化学废料，有的装在铁桶中。

有的是甲油胶，粘稠到只能穿着皮围裙抱着放到车上运走。
许老大看向王雪莲，“大嫂，能不能给我们换一个活。”
王雪莲原本已经和光头商量好了，让这些不认字的汉子去搬运毒物，她自然不肯答应。
“许老大，你是不是自己赚到钱了，不想让其他人赚啊？今天搬运这些废料每个人十块钱，你们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要是干别的，两毛钱一天，比这个还要脏还要累。”
王雪莲本来打算引荐许老大给威廉，可惜威廉认识了一个更加器重的保镖，死活不要人了。
她只能这么做，才能多赚一点，哪怕是这些汉子干一天，她都能从光头那里抽一百多块钱呢！
一百多块……
两年不用干活，省着点吃都能活的好好的。
她就不用去公社锄草、放牛了，大不了主动交上罚款。
只是冒险几天而已，王雪莲没有放到心上。
“许大哥，你就让我们赚点钱吧。”
“是啊，一天赚十块我累死也情愿，不就是搬油桶吗？！”
“许大哥，你可不能这样，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有钱大家一起赚，大不了请你吃饭！”
许老大百口莫辩，而且黎苏苏的猜测还毫无根据。
他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们都要干这个活，那咱们就干吧！这些货物没多少了，赚一天算一天。”
许老大心里有了计较，因为给的钱多，虽有这里的活干的很快。
只不过有一个点很奇怪，似乎这里其他干活的工人都很不愿意跟他交流，一句话也不说的那种。
似乎……被人交代过。
许老大把这些乱糟糟的思绪抛到脑后，跟着程家村的汉子们听从光头老大的命令开始搬运东西。
光头指挥完，捂着口鼻赶紧离开，似乎闻到了不该闻的东西。
许老大捏紧拳头，看着兄弟们为了钱干的起劲，他也只能跟着干。
不过他刻意跟其他工人搞好关系。
帮着别人干活，希望能够知道一些别的消息。
“兄弟，你是哪里的人？”
许老大帮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工人拖着油桶。
被帮助的工人终于开口了。
“镇上的。”
“兄弟，你们干多久了，通过谁介绍来的，多少工钱，咱们搬运的东西对人有没有……”
“不知道！”
工人眼神变的严肃，“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需要你帮忙，自己干自己的吧！”
工人很抗拒，他把油桶放到车上，转身离开。
许老大再想要靠近别人，别人全都躲开视而不见。
他茫然的看向王雪莲的方向，这个女人也早已经离开了。
许老二看着大哥心不在焉，连忙拉着他的胳膊。
“大哥！赶紧干啊！光头老大说干的好加钱。”
“知道了！”
翌日，程家村的清晨一阵寂静。
村里能干活的只剩下了一些妇女老人还有孩子。
村支书显然生气了。
“程潮，这是怎么回事，能干活的汉子都去哪了！”
“他们去城里干活，想要请假几天。”
村支书一愣。
“几天？！牛羊怎么办，没有人耕地又怎么办。”
“村支书，我家男人跟着去挣钱了，剩下的活大不了我替他干。”
几个有主见的妇女知道男人这一次出去搬运货物挣得多，连忙要求自己多干，不能让男人再回来种地了。
“你们要赚钱我没有意见，至少国家给我们的活要干完，否则你们有什么脸吃国家的救济粮！”
村支书一段话让所有人面容羞愧，程潮低头看着花名册。
“村支书，没几个人干活了，把要紧的干了就散了吧。”
“行，干完要紧的就散了吧。”
村支书知道大家伙过的艰难。
尤其是僧多粥少，吃不饱出去找点活干可以理解。
但是完全把村里集体劳动的成果丢掉，成全自己的利益，这要是被领导知道了，肯定要批评！
程潮点头，“村支书，我知道了。”
村支书离开后，大家伙喝着稀薄的糙米粥。
刘浩宇一瘸一拐的进门，他穿着破旧的学生的中山装，嘴巴干瘪的起泡，一看就是被蹉跎的不轻。
昨晚还没有吃上野猪肉，整个人蔫巴巴的。
大家都嫌弃他立刻搬到远远的桌子上，目光也很嫌弃。
刘知青恩将仇报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家都是纯朴的人。
虽然想要自私点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但是大致还是有是非判断的。
“刘知青，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村支书算是看透了这个城里来的知青，没有了爱才的心思，“牛棚还等着你打扫，一会辛苦一下。”
“知道了村支书。”
刘浩宇虽然不情愿，但是想到自己的黑料在村支书哪里。
如果村支书狠狠心把他的所作所为上报，别提上大学再评优秀知青了，他的一辈子就完了。
刘浩宇坐到空位上，他不像落单，看向知青所的桌子。
他端起碗就要往这个小队伍走，总得有人接纳他。
“别过来！”
知青有个人喊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刘知青，我们怕你身上的污点连累我们回城，你还是自己坐着吧，别过来了。”
自古薄情多出读书人，这些人心思明亮的很。
刘浩宇咬紧牙关，“既然这样，你们把吃了我的都要折成钱还给我，否则我不是亏大了。”
一群知青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