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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鹏城能遇到这么好的室友，是一件幸事。
但陈锋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离别的愁绪，很快被对未来的期待所冲散。
陈锋在候车大厅刷着关于入伍的短视频，没有等多久，顺着人流排队过检。
等到火车到站后，陈锋上了车。
放好行李，坐在座位上，列车即将发车。
陈锋在窗边看着鹏城的概貌，这里是很多年轻人梦想的拼搏之地。
不过如今，他要换一个地方奋斗了。
躺在靠背上，陈锋打开手机，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辞职这件事，还没跟家里人说呢。
陈锋点开了老妈的微信聊天框。
一时间有些头疼。
他原本是想着先斩后奏，辞职报名入伍一条龙，等家里人知道时也已经木已成舟了。
但现在真的到了要说的时候，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很清楚，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得气得脑淤血！
堂堂复旦出来的名校生，入职企鹅这种大公司，前途一片光明。
结果你他丫辞职不干了，要跑去当兵？
看我不揍死你个混小子！
想想那个场面，陈锋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但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他迟疑了一下，默默给老妈发去一句话：“妈，我今天回家！”




第6章
发完这条信息，陈锋心中有几分忐忑。
按照以往惯例，他的假期都是在加班中度过。
国庆不回家的话，就得等到过年才回一趟。
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回家。
老妈大概会以为自己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吧？
陈锋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新闻。
一个年轻人辞职后一直没有找到新工作，瞒着家里人。
早出晚归，假装上班，长达一年时间。
想想自己也差不多。
若是老妈问起，可以宽慰说，问题不大，只是辞职了而已。
陈锋思考了片刻，料想的问话没有如期而至。
见聊天框迟迟没有出现新消息，连‘正在输入中’都没有。
他大概能猜到，老妈又去搓麻将了。
父母并不是迂腐之人，甚至可以说得上开明。
但从一个光明的岗位，奔赴未知的军营，绝对不符合他们的期盼。
要怎么说服他们，还是个难题。
陈锋看着窗外掠过的一排排低矮楼房，渐渐有些失神。
想起还有将近四个小时的旅程，索性戴上耳机。
打开在手机常听的歌单，点击随机播放，借此打发这旅途中无聊的时光。
他的歌单里大多是古风歌。
这是在企鹅上班时，为了贴合武侠游戏的世界观，于是强行给自己添加浪漫侠气些的背景旋律。
听着熟悉的歌曲，此刻却已经离开这片土地，踏上归程。
想到下一步的方向，陈锋在歌单里添加几首军歌。
靠在椅背上，感到无比地闲适。

这种惬意的心情，是在有着无形压力的职场所无法体会到的。

不知不觉。
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换成了山丘，一排排笔直的小叶桉，像是站岗的标兵。
陈锋的老家在桂省。
也就在粤省的西面，相距不远。
坐快车只需要四个小时不到。
他还记得大学回家坐的都是绿皮火车，整节车厢里闹哄哄的。
到了这年头，基本都是快速列车。
速度慢的绿皮火车已经逐渐从历史舞台退出。
“各位旅客，你们好！前方停车的站点是……”
提前播报的语音打断陈锋的思绪。
列车即将进站，有许多乘客已经开始起身搬行李。
陈锋摘下耳机，看着窗外印着家乡名字的站牌，微微一笑。
回来了……回家了。
这一次回家，自然不会有人来接他。
因为他直到上车才告诉老妈。
而且家里离县城的路途遥远，要转几趟车。
自己一个人回家，也省的麻烦。
陈锋离开鹏城，暂时是永别，他把在鹏城的行当几乎都带回来了。
足足两个行李箱。
列车到站后，他一手提着一个，刚从火车站出来。
顿时一堆人涌上来，用半生不土的普通话问。
“帅哥去哪？”
“拼车还差最后一位，马上走！”
“二十二十！只要二十！”
陈锋充耳不闻，从嘈杂的人群中走了过去。
来到广场边，看到一辆辆摩的停在路边。
一个距离最近的摩的师傅眼神一飘，看着拎着两个大行李箱的陈锋。
两人迅速用无声地交流，达成一致。
陈锋熟稔地用家乡话问道。
“师傅，你这到古戏台多少钱？”
摩的师傅是个中年大叔，长得一派乐天相，闻言一愣。
火车站到古戏台就一公里的路程，一般人哪用得着打摩的。
看了看陈锋的行李，他明白了。
摩的师傅张了张口：“小伙子，看你这么多行李挺重的吧？回趟家不容易啊，收你五块吧。”
“五块啊？古戏台就前边不远啊，比以前贵了不少……”陈锋皱了皱眉。
“嗨，起步价就是这么多。”
“那到三王庙呢？”
“嗯……七块。”摩的师傅在心里算了算距离。
“哦，我到客运汽车东站，九块是吧？”
摩的师傅看了陈锋一眼，再度愣了半晌，这娃子看起来这么年轻，咋跟老油条似的。
“十块，不能再少了。”
“九块五呗，师傅你到那边也方便拉客。”
“说了十块就是十块，你也不看看你有多少行李！”
陈锋和摩的师傅一番勾心斗角的砍价还价后。
顺利以十块钱送去汽车客运站的价格达成交易。
陈锋拖着两个行李箱，跨腿往师傅摩托车后座一坐。
随着“嘎吱”一声，整个摩托车都似乎往下沉了一沉。
接着，陈锋用带着方言腔调的话喊道：“师傅，可以走咯！”
“吭哧——”
师傅猛地一拧油门，带着他就往公路窜去。
陈锋左右转着头，望着公路两边掠过的熟悉景物。
忍不住回想起以前读大学时，每当启程去学校或者返程回家，都会经过火车站。
那时候，和火车站门口的摩的师傅砍价还价就成了一大乐趣之一。
毕竟，他们这个城市也就旅游业盛行。
一些小摊小贩和拉人载客的司机就喜欢宰外地过来旅游的游客。
若是外地人，从火车站到汽车站，起码得被收三十。
有些心黑的直接报五十的价格。
还好陈锋是本地人，用方言交流沟通，对方就不会宰客。
加上一番讨价还价，才能顺利砍到十块钱。
这一路上花了二十分钟，抵达客运站前的马路牙子。
陈锋将行李箱直接从踏板挪到地上，轻松下车后开始翻钱包。
从钱包掏出皱巴巴的一张五块，三张一块。
叠在一起递给摩的师傅，接着说：“叔，我就八块零钱，我们小年轻在外面打工也不容易，十块钱送到车站有点高了，八块钱你也有得赚！”
嘿，精的跟个猴似的。
摩的师傅脸色一黑，攥紧手中的纸币，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陈锋拖着行李已经掉头走了。
陈锋走进车站，买了张回家的汽车票。
如今县城的班车都破破旧旧的，十几年没变过了。
中午从鹏城出发，最后一程路又坐了一个多小时。
快到的时候，都接近黄昏了。
火车、摩的、大巴车……少说换了三次交通工具。
到村口，还得走上一段土路。
最终，陈锋和两个行李箱抵达了榕水村村口。
望向沿着村口往里的老路，现如今已经铺上干净的水泥路。
村里家家户户，也盖起了钢筋水泥小楼。
除了大片大片的田地，这跟镇上没多少区别了。
陈锋心中感慨，祖国日益强盛，新农村建设得也是越来越好了啊。
同时，他心里还有些忐忑。
自己可是全村唯一一个名校大学生啊。
好好的工作辞职不干，要跑去当兵。
这波绝对轰动全村。




第7章
考上名校，那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结果却和没考上大学的张家二娃一样，选择去当兵？
村里人会怎么看他，又怎么看他家呢。
不过事已至此，陈锋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了。
拖着行李箱从村口回家，箱轮在水泥路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两侧田野映照上一蒙夕照的金辉，如今作物已经不再是水稻的天下。
甘蔗、芋头、莲藕……可谓是多元化种植。
陈锋走在路上欣赏着农村的变化，迎面碰到不少村里人。
他们看到陈锋回来，都先是一愣，然后热情打招呼。
“小锋，回来啦！”
“诶，叔、婶婶。”
“对，回了，吃饭没？”
“还在做呢……”
陈锋进了村之后，家家户户都出来招呼一声，他也一一回应。
村里上下啥的经常走动，关系倍好。
这家多做了点菜，会送到对门家吃；逢年过节的，互相送礼加深邻里感情。
但凡有什么困难，那也会多帮衬帮衬。
见到一身笔挺的陈锋拖着行李箱回来，一个婶子拉着还在念初中的女儿，念念叨叨。
“看看，这是你锋哥哥，现在在大城市里上班！”
“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出息！”
旁边的财叔也在给儿子嘀咕。
“你锋哥那大皮箱，准是城里的好东西，真孝顺啊。”
他一路回家，半个村的娃都受到了教育。
那架势，跟明星的待遇也差不了多少。
用不了一天，全村差不多都知道他回来了。
这可不是夸张。
陈锋在村里可太出名了。
他所在的陈家，是榕水村的一个大宗族，从太爷爷辈到曾孙子辈，足足有上百号人。
这些人有的远迁，有的搬进了城里，那份亲情纽带还在。
更多的则是在榕水村打屋落户，这也造就了现在村里的热闹景象。
所以在村里，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
当年陈锋高考发挥稳定，考上复旦。
家里为他举办升学宴，可是邀请全村人过来吃席，好是风光了一把。
毕竟像这种小地方，教育条件差就算了，普遍学习风气还不好。
大部分年轻人初中读完就辍学了，也不能全怪他们，大环境是这样。
以至于少数考上县城高中的都寥寥无几。
能够坚持到上大学的，更是凤毛麟角。
至于考上名校，高考成绩名列县里前茅的，这些年来，榕水村就他一个独苗苗。
因此，陈锋这个名字，在村里人教育孩子的学习的时候，都是拿来跟凿壁偷光并列用的。
而在工作领域上，陈锋毕业后进入企鹅大厂，也算是村里年轻人当中的标杆。
成绩优异，高材生，都市精英，靠学习走出去的成功典范。
经过乡亲们的口口相传，俨然成为一代传说。
村里的其他年轻人，要么跟着父辈种地养殖，要么跑出去打工拧螺丝。
下厨房洗菜学徒、做美容美发或者进工地搬砖……
最接近的还是隔壁村老李的孩子，也算是进了大城市，目前在魔都送外卖。
只有他，光鲜亮丽地进了互联网大厂。
坐在舒适的写字楼办公室喝咖啡。
每天只用对着电脑，敲敲键盘，就能拿到不菲的收入。
不用受日晒雨淋，热了有空调，接触的都是大老板。
村里的阿姨们闲的没事的时候，总爱比较。
但是每当和陈锋他妈一块打麻将，就只有听她拿这些事炫耀的份。
哪一个不羡慕，殷殷期盼着自家娃能有陈锋一半就好了。
自然而然，村里人也喜欢拿他作为榜样教育孩子。
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就是他这么一个在村里人眼里看来跳出农门，实现阶级跃迁的金凤凰。
这次回来却要做出一个破天荒的决定，去当兵。
陈锋很清楚，一旦此事说出来，不说整个陈家，整个村都将鸡飞狗跳。
离家愈近，他的心情反而越平静。
“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暴风骤雨，不过……回到家第一时间就跟老爸老妈坦白吧。”
陈锋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这事总归是要说的。
不能只看一份职业表面的光鲜，陈锋内心很清楚自己真正想走的道路。
他拖着行李箱，顺着新修的水泥路来到家门前。
他家也是修的新房，有一个供种菜的小院子，然后隔一条小路是水泥坪地也被篱笆围住，这是个大院子。
到家后，陈锋推开院门。
就看到母亲韦春梅正在给一只刚杀的土鸡烫热水拔毛，坪地上流出还冒着热气的一滩水。
父亲陈树生则是站在一边，正满脸笑呵呵的打着电话。
“爸，妈！”
陈锋将行李箱立在原地。
他回来的途中老妈已经回了一条长长的语音消息，大意是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并且晚上有丰盛的晚餐等着他。
那时陈锋在摇摇晃晃的班车上，就没有在手机上说明自己已经辞职，只回了个好。
这会回到家里，肩上的担子彻底放下来了。
陈锋走了两步，看着二老，不自觉带上一抹笑意。
两人看到陈锋回来，脸上立刻露出欣喜。
韦春梅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上下打量陈锋一番，感觉儿子的气色还不错，就是有点瘦了。
她笑着说：“娃儿，是不是公司放假了，突然说要回来？”
陈锋刚开口：“妈，我……”
韦春梅已经利索地用菜刀在光秃秃的土鸡身上刮毛，口中像是机关枪似的也没停下来。
“你也不挑着假期回来，这几天我和你爸忙着呢，对了！今晚回祖屋吃饭，你爸已经把亲戚们都喊上了。”
父亲陈树生这时也挂了电话，看着个头已经超过自己半截的陈锋，笑着说：“锋子，坐火车倒腾一天是不是坐累了？”
“赶紧回屋歇一会，等下我和你妈忙完，就叫你一起去祖屋。”
老爸脸上的笑意满是骄傲，带着儿子去祖屋那边倍有面，谁叫儿子争气呢？
“啊……哦。”
陈锋听着老爸老妈的话，应了一声。
他本来的打算，是进门的时候就直接把自己辞职要去当兵的事情挑明。
但现在被爸妈这么一通说，打好的腹稿如鲠在喉，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无奈回应说：“我先把行李放进去。”




第8章
到了屋内。
陈锋将行李箱堆在堂屋里。
他换了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切的布置都跟自己离开时一样。
确实是有点困了，陈锋躺在床上，把手机插上充电线，本想着休息一下。
可能是回到家的心安，结果睡着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母亲就把他摇醒了。
听到老妈的声音：“娃儿，走，我们去祖屋吃晚饭。”
陈锋掀开被子起身，还别说，这一觉睡的时间应该不长，却无比香甜。
家里的大门半开，日头西沉，落在延绵的山群中。
他坐在椅子上换上鞋，跟着父母走出院门。
这时候坪地里停着一辆九成新的红漆摩托车，其实这辆车买了几年了，过年都是靠着它拜年走亲戚。
之所以这么新，这是父亲陈树生保养的好。
陈树生开车，韦春梅双手提着一些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蔬菜，还有现杀现处理的农家土鸡。
陈锋最后坐上父亲的摩托车尾巴上，在水泥路上开了几百米后，穿过榕水村来到了祖屋。
祖屋还是老式的土砖瓦房，但面积还是蛮大的，比普通别墅还大。
陈锋听母亲说过，在父亲那一辈小时候，陈家所有人都住在祖屋。
后来父亲那一辈结婚生子后，兄弟几个就纷纷自己盖房子搬了出去。
于是空出了很多房间，都作了杂物间。
如今祖屋只有太爷爷和爷爷一辈在这里住着。
平时只有逢年过节时，陈家宗族所有亲戚才会聚在祖屋吃饭，聚上一聚。
但今天陈锋从外地回家了，这对于陈家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毕竟他是陈家出去的金凤凰，也是陈家人的荣耀。
所以借着陈锋回家这个机会，今天陈家人能回来的都回来了，聚在一起吃一顿晚饭，算是为他接风洗尘。
祖屋前的空地也很大，已经停了不少摩托车。
陈树生将摩托车停在其中的空位下，韦春梅就满脸喜色地领着陈锋进祖屋了。
此时，祖屋里头还是蛮热闹的。
里头厨房里传出香气。
外头一帮亲戚正坐在椅子上，围着放着果盘的桌子聊天。
老一辈聊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年轻一辈的捧着个手机打游戏，气氛相当热烈。
陈锋一家三口进门后，所有人都看向他们，叔叔伯伯婶婶都是一脸亲切地围了过来。
陈锋连忙跟着父母的寒暄声后叫人。
陈树生接过韦春梅的塑料袋往里屋走去，只剩下陈锋被热情的亲戚们团团围住。
婶婶小姨大姨满脸笑容，亲昵地拉着陈锋，左一句右一句，表达着自己的关切。
陈家的亲戚关系都很好，这也是家风使然，陈锋从小时候就深受父母熏陶。
婶婶率先问道：“锋子，回来了，在鹏城待得怎么样？”
陈锋面带微笑地回应道：“一切都好。”
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来祖屋大团圆吃晚饭，陈锋心里隐隐有着计较。
小姨啧啧道：“半年不见，又瘦了一点，是不是平时工作太辛苦了，今晚可得吃多点肉！”
“不辛苦不辛苦……”陈锋笑道。
大姨盯着陈锋的脸，嗔怪地说道：“坐办公室就是白净，我儿子前不久回来，被晒的黑不溜秋的！”
婶婶连道：“那还用说，锋子一个人回的啊，我……”
婶婶阿姨们热情的问候，陈锋都微笑着回应了。
不过大多是生活方面的关心，他也不想让长辈担心，尽量都往好的方面说。
身后原本在聊天的几位叔叔伯伯，都含笑看着这一幕。
如果换他们来问，肯定会问一些工作中的问题，顺带再聊一聊国际局势，经济形式什么的。
但现在陈锋完全被婶婶阿姨围住，话密的根本加不进去。
“来，小玥过来叫哥哥。”
聊到自家还有三年要高考的女儿，小姨大手一挥。
原本那些打游戏的堂弟堂妹们，看到陈锋进来，也纷纷放下手机。
随着陈玥她妈一嗓子，弟弟妹妹们全都围过来。
一声声“锋哥”此起彼伏。
这群小辈一个个的都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陈锋。
就连村里的孩子都听过无数遍陈锋的事迹，他们就更加受到父母的熏陶了。
尤其是已经步入高中的几位弟弟妹妹，深刻地体会到他们的锋哥有多了不起。
以前陈锋在大学寒暑假的时候，那就相当于一个家教老师。
亦兄亦师，所以他们对陈锋格外尊敬。
面对拥过来的弟弟妹妹，陈锋笑着揉着他们的脑袋，问了一下他们的学业的情况。
尽管自己是做好了去军营的打算，但陈锋深知读书的重要性。
不仅仅是对自我素养的提升，而是拥有更多选择的机会。
如果不是他人在名校，哪里有这么好的大厂实习机会呢？
即便是现在辞职，有这份学历在这，依旧是永远有条后路。
就拿当兵入伍来说，征集年龄要求是年满18至20岁。
但高中学历可放宽到21岁，专科放宽至23岁，本科及以上放宽到24岁。
陈锋是由衷地希望弟弟妹妹能读出来的。
在和弟弟妹妹说话的时候，几位爷爷奶奶走了过来。
姑奶奶慈祥地笑着喊道：“吃饭了，快上桌，有什么话桌上说。”
小辈们听话地排排坐，几个叔叔已经在端菜了。
陈锋本想坐在就近的老妈身边。
大伯公看向陈锋的目光分外和蔼：“锋子，来伯公这桌。”
由于陈家是大宗族，陈锋的爷爷就有五位，亲爷爷排在老三。
不过，这么多爷爷奶奶，都对他挺好，倒是不怎么分亲疏。
由于人多，祖屋一共摆了三大桌，粗略概括起来就是小辈一桌，妇女一桌，男人一桌。
往往男人那桌都是喝酒的。
大伯公的意思就是要陈锋坐这一桌的上首。
陈锋硬要按照辈分说起来，应该是属于小辈。
但他地位特殊，自然是和父亲大伯叔叔爷爷等人，坐在男人那一桌。
而且大伯公给他留的位置，还是和太爷爷一起，坐在首位。
太爷爷是整个陈家的大家长，和太爷爷一起坐上首，可见他在陈家人心中的地位。
“锋子，你可是我们陈家的牌面，就坐上位吧。”
这我哪受得起啊……陈锋有心推脱：“我坐我爸边上呆着吧。”
这话说出来，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