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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
傅北辰掀开被子起身，眼眸警告。
林允不敢和他对视，十指紧张缠绕：“我已经吃四年的药，医生说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药物的副作……”
“要我提醒，昨晚是你自己缠着要？”

话落，男人冷睨了她一眼，板着脸走向浴室。

林允怔看着他，慢慢收紧了泛白的手。
明明是夫妻，她却过得像是个卖的。
因为傅北辰不允许她被提及，外界没人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可当初结婚，明明是傅北辰开的口。
她喜欢他，第一次见面就喜欢，高考结束那天她把告白信悄悄塞进他的书包，但却一直没有了下文。
直到四年前的一次同学聚会，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还听说他和女朋友分了手。
她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谁知他看了她一会儿，竟直接问：“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至今……
她依旧记得当初眩晕般的激动，但她没料到，四年婚姻是这么个形式……
穿上衣服，林允狼狈离开。
刚抵达电梯口，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林允打开一看，却是系统推送的一条生日祝福。
苦涩一笑，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可自己甚至来不及跟傅北辰提一个字，就被赶出来。
敛去眼底的落寞，抬头间，正见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迎面从电梯内走出。
看清对方的脸，林允猛然一震。
许明薇！
傅北辰的前女友！
她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相比林允的错愕，许明薇就从容多了：“好久不见啊，林小姐。”
“你怎么在这儿？”
林允知道，四年前许明薇因为丑闻被傅伯父遏令辞退，永不得入傅氏。
许明薇面上仍笑着，目光却带着丝得意：“北辰没告诉你吗？他亲自邀请我回来任职傅氏公关总监。”
这话像冷水迎头浇在林允身上，不安莫名散开。
许明薇晃了晃手机：“不好意思，北辰着急见我，以后再聊。”
手机屏幕上，只有短短三个字——
【我想你】
林允顿觉有无数根针刺在心脏，密密麻麻的痛顺着血液在四肢流动。
她再也呆不下去，逃一般离开。
屋外，天空飘起了雪。
林允站在路边，凝着八十八层的傅氏大厦。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个上午过去了，依旧不见傅北辰出来。
心一点点凉透。
这段从一开始就不对等的婚姻，当初也被母亲坚决反对，她却不听劝阻，母亲一气之下便和她断绝了关系……
眼眶泛酸，林允头一次自问，自己的坚持真的对吗？
不知不觉，雪花已经落了她满头。
她深吸口气，翻开手机。
除了系统的祝福，依旧没有任何人的消息。
看着通讯录备注为“北辰”的置顶号码，她鬼使神差地按下拨通键。
等回过神，林允慌忙要挂断，可电话已经接通。
随后，那边竟然传来许明薇的声音：“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林允说离婚的事？”
林允瞳孔一紧，喉咙顿觉被只大手死死捏住。
下一秒，傅北辰低却清晰的回答如雷在她大脑震响。
“今晚。”
第2章
话落，通话中断。
但傅北辰的短短二字，像把烧红的刀子绞着林允的心脏，痛的林允唇齿相颤。
她攥着手机，手指骨节都泛了白，心头却越来越无力。
从许明薇出现的那一刻，她已经有了预感，可她没想到傅北辰会这么迫不及地提离婚……
风更冷了。
深呼吸一口，她正抬脚离开，可滚进肺里的空气却忽然重如千斤，卡在她的喉咙，令她不能呼吸，不能动弹。
不安攀爬，直到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
“咳！”
呛出一口血后，她至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犹豫了片刻，林允还是决定去医院做个检查。
……
等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一股夹杂着酒味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林允抬头望去，面露诧色。
穿着浴袍的傅北辰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根快抽完的烟，发梢的水顺着他的下颚，沿着喉结滚下。
结婚这些年，傅北辰很少主动找她，每次，都是酒后需求。
即便如此，她依旧期待他过来，但今天……
林允忐忑开口：“你怎么来了？”
傅北辰吐出一个烟圈，深不见底的双眸犹如黑洞：“过来。”
他的声音比以往低沉，更带着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和压迫。
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对方的面前，接着就被男人扼住手腕用力一扯，跌坐在他腿上。
熟悉的悸动，一下就令她软了身体，若是从前，她早就乖巧闭眼，任凭男人施为。
但今天，她无法闭眼，抑着急促的呼吸，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让许明薇去公司？”
话一说完，她便后悔了。
傅北辰最忌讳别人的质问，特别是她。
果不其然，对方脸一沉，冷眼推开了她：“婚前我就说过，我的私事不许过问。”
跌倒在地，地板寒凉。
比起这，林允觉得傅北辰更凉，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
从十五岁到二十六岁，从暗恋到婚姻，她怕惹他嫌弃，当着他不敢说一个‘爱’字，却把爱他的事做尽……
即便这样，他依旧无动于衷。
林允收紧手爬起来，逼着自己不去想，今早自己离开后，他和许明薇待在休息室会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她迫切需要一点维持婚姻的动力，想要他的认可：“当初结婚，你不是说过，婚姻存续期间只要我一个人吗？”
然而傅北辰什么都没说，他起身上楼，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她。
没提她的生日，更没提离婚。
林允缓慢起身，环顾着偌大的客厅，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冷。
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