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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公司里的人都很友善。
而且合约上的条件对黎凝很友好，再加上她当时正好也想找个人指路带她，便爽快地签了约。
渐渐的，她的粉丝开始变多，后来因为一个仿妆视频爆火，自此，她的事业开始一路长虹。
两人并肩往前走。
言礼忽然道：“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
“是啊。”黎凝点头，“没想到我还真做出了点东西。”
“迟早的事。”言礼浅笑道，“你有这个天赋和潜能。”
黎凝挑挑眉梢，俏皮道：“那就谢谢老板夸奖啦。”
言礼眼里的笑意加深。
“对了，我没有偷懒哦，这几天没有找到什么灵感，我就不想拍视频随便敷衍。但明天我要拍个液体眼影的新妆容。”
“就这个。”
黎凝凑近言礼几步，踮脚给他看眼睛。
女孩子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
言礼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成了拳。
黎凝眨巴眼睛：“这个涂在眼头，超好看有没有？”
“……嗯。”言礼努力维持住面色，“好看。”
得到满意答复，黎凝眼角又往下弯了弯，满是欣喜。
言礼不由勾唇。
两人再往前走了几步。
“你是在星城念的大学对吧？”他倏地确认道，“星城舞蹈学院。”
“嗯，对。”黎凝点头。
言礼了然，星城舞蹈学院对面就是警察学院。
原来是这样。
黎凝：“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一时想起来的。”
“噢。”
言礼其实一直想问黎凝为什么没有继续跳舞，但这话每次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能细心察觉到黎凝很回避这个问题。所以，他也识趣地选择了不过问。
“我到啦。”黎凝停下脚步，指了指后面的自家楼栋。
“嗯，进去吧。”言礼道，“睡前可以喝杯热牛奶，睡眠质量会好很多。”
“好。”黎凝笑了笑，知道他是觉得酒吧的事可能会吓到她，“其实还好，我胆子还是不小的。”
言礼莞尔：“嗯。”
黎凝朝他挥手，“那我进去了，老板晚安。”
“晚安。”
言礼抬头，在看到黎凝家所在的楼层灯亮起后，他才转身离开。

第4章 新粉丝
回到家，黎凝踢掉高跟鞋，扔掉包，扑到了沙发上。
她重重地深呼吸了几下。
深夜独自一人，思绪就很容易乱飘。
今天，她真的遇到了她“亲爱的前男友”。
虽然知道他会在星城，但星城本就不小，黎凝从来没想过会再遇见他。
不过，黎凝确实有想象过和赵恺威再次重逢的场景，可从没想过会是今天这副场面。
丢死人了！！
黎凝扶额，所幸没有发生一些闹得“你死我活”的事情。
因为之前，她一直觉得再见到这个男人时，她的情绪波动会很激烈，甚至会忍不住扇他几巴掌。
毕竟她之前那么“恨”他。
可现在，她的心还算平静，也没有想打他的冲动，这至少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太多。
黎凝想，她应该是真的放下了。
想想，从两人分手至如今，满打满算已经三年了。
还是那句话，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虽然黎凝曾经也可笑地以为她和赵恺威能走到最后。
但……
久远的回忆涌入脑海，那种窒息感隐隐出现卷土重来的迹象。
黎凝晃了晃脑袋，立马起身去卧室换睡衣。
摘首饰时，她才发现手上的珍珠手链不见了。
她各处搜寻，意料之中没找到。
黎凝默默叹了口气，她还挺喜欢这条手链来着。
她忽地一顿。
等等，不会是丢在警局了吧？
黎凝：“……”
算了，就当除晦气了。
她撇撇嘴，扎起头发，进浴室洗漱。
黎凝边洗边构思明天视频的脚本，逼迫自己不要陷进负面情绪的漩涡里。
睡前，黎凝还是喝了杯热牛奶，脑子里也一直在想工作的事。
这晚，她没有失眠。
只是，梦境还是没有放过她。
——“赵恺威赵恺威，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可爱的？性感的？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你就答应做我男朋友呗，我会对你很好的！”
——“赵恺威，你一定要一直喜欢我哦！我这么喜欢你，你要更更喜欢我才可以！”
“……”
刺耳的闹铃声响起，黎凝才得以从梦境里脱身。
她坐起身，抬手擦了擦眼角。
湿的。
黎凝烦躁地揉了把头发。
她掀开被子，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黎凝，你不可以这么窝囊。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还想再体验一次？
是被甩得不够惨？
女孩在心里痛快地骂了自己好几遍，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简单吃过早饭后，黎凝调整好状态，开始录视频。
“哈啰，仙女们。今天这个视频呢，主要是想安利一款液体眼影……”
“没有打广告哦，当然品牌方爸爸愿意让我恰个饭的话，我当然也欢迎啊。”黎凝顺势朝镜头做了个wink。
女孩口齿清晰，表达能力强，时不时还能抛个梗，能收获大量粉丝其实并不稀奇。
谁不喜欢美女呢？
何况还是幽默风趣的大美女。
黎凝录好视频，把视频发给了负责她工作的助理甜甜。
黎凝：【甜甜，视频剪辑任务来咯～辛苦啦^O^】
有公司的好处就是这点，不用自己负责全部事情，后期剪辑什么的可以交给其他人，自然就轻松很多。
甜甜回得很快：【收到啦姝姝姐～今天依旧美貌在线哦！】
黎凝：【用力亲亲.jpg】
结束聊天，黎凝刚要放下手机，却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备注显示：施老师
黎凝怔愣顷刻，抿唇接起：“……老师。”
“姝姝。”施娟柔声道，“这周末有没有时间跟老师一起吃顿饭？”
黎凝拨弄着梳妆台上的一对流苏耳环，没有答话。

施娟继续道：“老师很久没见到你了。”

黎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内疚感，她礼貌道：“可以的老师，周末我都有时间。”
“好好。”那头施娟的语调明显上扬，“那就这周六，我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
“那到时候见啊。”
“好的，老师。”
放下手机，黎凝盯着手机自动熄屏，发愣。
施娟是她大学时候的恩师，对她很疼爱。只是后来她没有继续跳舞，两人的联系便渐渐差不多断了。
不，应该说她单方面断了联系，而施娟当然也不好上赶着“讨嫌”。
黎凝知道这都是她自己的问题。
是她一直带着不敢面对的心态，走不出困境的同时，也觉得很对不起老师，就这么把自己死死束缚在了里头。
黎凝呼出一口气，肩膀跟着塌下。
半晌，女孩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包女士烟和打火机。
她取出一根夹在葱白的手指间，熟练点燃后，递至嘴边。
*
甜甜将视频剪辑完毕，在微信里跟黎凝说已经把视频发出去了。
黎凝回了个“OK”。
发出去没多久，浏览量已经相当可观。还没过一分钟，评论已经一百多了。
【呜呜呜美姝来啦！】
【你知道没有你的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发狂）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指着心脏）】
【这几天你都没出来营业！朕奖励你每天直播！】
【附议！】
【直播给我们看看大美女，就原谅你了！】
【附议加一！】
黎凝看着评论，有些哭笑不得。
做博主以来，她没怎么直过播，大概只有一两次。当然，言礼不会在这件事上给她施压。
这几天确实是她的错，没有及时更新。
思索片刻，她回复其中一条评论：【臣领旨～等晚上直个播:D】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上去，大家都在哇哇叫。
看着视频下有趣的评论，黎凝心里的郁气减轻了不少。
言礼在这时给她发来微信。
老板：【今晚直播？】
黎凝回复：【耶斯！把这几天的业绩补上。】
老板：【我没有怪你。】
黎凝：【不是啦，其实也是我自己想直播，没有不情愿。】
黎凝：【我爱工作.jpg】
老板：【真的？】
黎凝真诚道：【千真万确！】
老板：【行，你自己决定就好。】
黎凝发了个“嗯嗯”的表情包。
晚上，黎凝摆好补光灯和直播专用的手机，点了开始。
黎凝笑着打招呼：“哈啰哈啰，大家。”
“今天也没什么事，就跟大家随便聊聊。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评论，我看到了都会回的。”
直播热度持续，观看人数破了百万。
聊着天，黎凝随口提醒道：“大家都要在外面保护好自己啊。”
“尤其关注我的大多是女大学生，出去玩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乱喝别人给的东西。”
【嗯嗯嗯，吸烟刻肺！】
【是的，女孩子一定要小心谨慎一点，防人之心不可无！】
【姐姐遇到了吗？】
黎凝点头：“是的，还好没发生什么，所以特意跟大家提个醒。”
小橘子：【姐姐也要注意安全哦！】
黎凝笑：“好的，小橘子。”
这个“小橘子”是她从有了账号开始便在的粉丝，也是她的第一个粉丝，对她的意义很深。
黎凝知道小橘子也在星城后，私聊她约了几次饭。但是小橘子学业繁忙，两人便一直没能约上。
黎凝隐隐觉得，小橘子是在刻意躲她，但她找不到理由。
最终，只能归结为小橘子性格比较腼腆了。
聊天时候，时间总过得很快。
播了一个多小时后，黎凝跟大家道别。
“不聊啦，我好饿，要准备去吃个饭了。你们也去忙自己的事吧，下次见！”
刚要点结束键，屏幕忽然被“旋转木马”填满——
这是直播间的打赏礼物，总价一千块。
黎凝反应过来，微微蹙眉：“大家不要打赏啊，我在公告上写着的。”
她从开直播那次就说过不要粉丝打赏，如果再打赏，她以后就不直播了。
后来，便也没什么粉丝打赏。
今天这个，大概率是个新粉丝。
黎凝再跟粉丝道了个别，随后关了直播。
然后，她点开那个打赏用户的主页，发现是个新账号。
昵称、头像都是原始状态。
黎凝私发道：【您的打赏我退给您了，我不收礼物。】
【感谢喜欢。】
那边没有回复，消息也始终显示未读。
黎凝没再等，直接退出了聊天框。

第5章 我不要了
晚上九点。
赵恺威带着刑侦一队回了局里。
林筱一脸生无可恋：“累死我了，那个盗贼怎么就这么能跑？”
陆业白同款表情：“谁说不是呢？我都怕他爬到树上去！”
“幸亏有队长。”林筱朝赵恺威抱拳，“刑队你这腿长就是有用啊，每次都跑得跟阵风似的。”
赵恺威淡淡“嗯”了一声。
男人拿出手机，垂眸看着收到的私信。
“怎么了？”陆业白好奇凑近头，“你咋一副很难办的表情。”
赵恺威将手机锁屏，“没什么。”
陆业白受伤道：“你现在对我有秘密了。”
因为两人同龄，陆业白便会经常跟赵恺威开玩笑。
林筱的嘴角不可控地抽了抽。
而赵恺威则无情道：“滚。”
“……”
难得不用值班，赵恺威简单收拾了一下，跟陆业白道：“我回去补会儿觉。”
“要是有什么情况立马打电话。”
陆业白：“好。”
赵恺威回了民警公寓，离单位不远，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到家后，男人脱掉上衣，准备去浴室时不经意瞥到了书桌上放着的珍珠手链。
男人神情一顿。
他赤着精瘦结实的上身，走近桌子，凝视手链。
脑子里闪过一串数字。
就这么站了几秒，赵恺威才转身进了浴室。
等洗完出来，他擦着头发，还是拿起了手机，然后在微信添加好友那一栏输入手机号。
果然，出现了一个微信名片。
名字：姝姝子
跟她在番音上的账号名称一样。
赵恺威停下擦拭的动作，用指尖点击了“添加到通讯录”。
理由：我是赵恺威，你的珍珠项链掉在局里了。
而后，他坐在床边，双臂撑在腿上，微弓下了腰。
如他所料，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其实也有可能是黎凝没看到，但赵恺威直觉，是她故意忽略了。
像是控制不住的，赵恺威再次输入这串号码。
这不过这次，选择了通话。
随着铃声，他的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
几声后，铃声戛然而止。
男人坐直了身体。
“喂，您好。”熟悉又陌生的女声通过电流传来。
赵恺威喉结滚动，出声道：“我是赵恺威。”
电话那头的黎凝愣住。
她默了默，问道：“有事吗？”
“你的手链掉在局里了。”
“我不要了。”女孩的语气疏离冷漠，“你们扔了就行。”
赵恺威没吭声。
沉默几秒，黎凝主动挂断了电话。
而赵恺威保持着把电话举在耳边的姿势，缓缓敛下了眸。
蓦地，他的脑子里又想起那晚来警局接她的男人。
*
第二天一早，赵恺威晨跑完，冲了个澡后，便去了局里。
陆业白打着哈欠，满脸困倦：“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恺威：“睡不着。”
陆业白：“……”
真是铁人。
过了会儿，林筱买着早饭进来了。
“来来来，吃早饭。”
陆业白拍马屁：“还是我们林妹妹好。”
林筱：“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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