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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这句话，慕桑榆转身就走。
卫谦呆住，再抬眸却不见慕桑榆身影。
她用目光去追，看到他在冰上俊逸的身姿。
卫谦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攥紧，转身往教练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
“小迟，你和锦川之间的默契无人能比。”
教练无奈看向卫谦：“我叫他过来，你们好好谈一谈。”
话落，房门就被人推开。
卫谦一瞬慌乱。
她回头看去，正对上慕桑榆那张神色冷沉的脸。
她看着慕桑榆走到自己面前站定，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下一秒，慕桑榆就将一块巧克力递到了她面前。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有低血糖就记得吃早餐，脸色白成这样都不知道。”
半晌，卫谦才从喉中逼出句：“谢谢。”
他们平时训练时间长，总顾不上吃饭。
慕桑榆就随身携带着巧克力给她补充体力。
他还保留着这份细微的习惯。
卫谦接过巧克力，慕桑榆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世界赛初选就在下月，这时候更换搭档对我们俩都是一场巨大的损耗。”
闻言，卫谦垂下眸去。
她紧攥着手里的巧克力，强咽喉中血腥：“可我最近状态确实不好。”
不仅仅是慕桑榆的冷淡让她心痛，她自己的身体也快要撑不住了。
她不想再最后还拖累慕桑榆。
卫谦眼眶莫名有些发烫，她赶忙别过头去，肩上却倏地一沉。
慕桑榆手搭在她肩膀，传来稳定而坚定的力量：“我知道你能克服。”
“卫谦，冠军的荣誉我想和你一起拿到。”
卫谦身形一僵。
原来慕桑榆……还是在乎着她的。
那她……也总该为慕桑榆和自己的热爱全力以赴一次。
卫谦心底所有的憋闷都烟消云散，转眸坚定看向慕桑榆：“好，我们一起。”
她重新回到慕桑榆身边。
卫谦比从前更加刻苦的训练，心底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
要和慕桑榆一起站在世界赛的领奖台上！
半个月后，冰场。
“砰！”
一声巨响。
卫谦重重栽倒在地，膝盖传来钻心般的痛意。
她强撑着抬眼，模糊间看见慕桑榆紧拧的眉头：“一个最简单的双人托举动作一星期都没练好，你究竟怎么回事？”
卫谦起身的动作一僵。
她最近病情恶化，视线总是突然模糊。
这次练习又是因为她起跳不稳而失败。
卫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脑中还一片昏沉。
她想道歉，慕桑榆不耐的话声就砸进耳中：“卫谦，有病就去治。”
短短一句话，震得卫谦有些发懵。
她张了张唇瓣：“……知道了，我去盥洗室休息一下就好。”
盥洗室内。
卫谦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照映着她灰白的面容。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医生发来的短信——
“迟小姐，请立刻停止训练，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卫谦没有回复，眼眶泛红。
无论她多努力训练，她还是连和慕桑榆参加初选的机会都没有吗？
鼻腔涌上熟悉的温热感，点点鲜血滴进洗手池。
卫谦赶忙打开水龙头，耳边却传来一声巨响。
她转头看去，就见慕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男人手里的水杯砸落在地，他看见水池里的血迹，猛地冲上前来。
慕桑榆掰过卫谦肩膀，才发觉她不知什么时候瘦到硌手。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问——
“卫谦，你到底得的什么病？”


第六章
卫谦慌忙别过头去。
她抬手胡乱擦去鼻血，强做镇定的回答慕桑榆：“我没事，最近有点上火而已。”
话落，慕桑榆却不由得拧眉。
他上下打量卫谦几眼，眸中闪过晦涩难明的意味。
片刻后他才收回手，沉声丢下句：“初选赛马上开始，不要在这时候出意外。”
卫谦垂眸，好半天才从喉中挤出句：“好。”
窗外天色昏沉，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
除夕前夜，冰场。
“师兄，你太厉害了！”
卫谦和慕桑榆的练习刚结束，沈冰就迎上前来。
她把卫谦挤到一边，将手里的保温杯送到慕桑榆面前：“快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卫谦堪堪站稳，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攥紧手心，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眼前举止亲密的两人。
沈冰似有所感地回过头，脸上笑意单纯：“师姐今天也难得没出意外。”
“明天就放除夕假了，不如我们今晚去唱歌庆祝一下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卫谦抿了抿唇，轻声拒绝：“我还要继续练习，就不去了。”
“啊——”话音才落，沈冰就失落地拖长了音。
她站在慕桑榆身边：“师姐不去，那该多无聊啊。”
时凝心头一颤，刚想解释。
就见始终沉默着的慕桑榆眉头拧起：“平时练习用心就行，没必要这么作秀。”
卫谦喉中一哽，只得点头答应。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KTV走去，卫谦孤零零地跟在最后边。
等到散场已是深夜十一点。
众人纷纷离场，卫谦低垂着眼帘，再抬眸时包厢空无一人。
就来慕桑榆也不知去了哪里。
卫谦一怔，只好拽着背包起身离开。
她走出KTV大门，独自一人往冰场方向回去。
冰冷刺骨的风雪从卫谦脸上刮过，吹得她双颊通红。
年后就是初选赛，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卫谦埋头走着，耳边忽然响起道玩味的声音：“还真被冰姐猜中了，这个叫卫谦竟然这么晚了还要去冰场训练。”
卫谦脚步一顿，抬眸正对上沈冰讽笑着的面容。
她手里夹着根香烟，与平时单纯的形象大相庭径：“师姐为了世界赛还真够刻苦。”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卫谦心底涌上阵不安。
她攥着包缓缓后退：“你想干什么？”
沈冰闻言，脸上笑意愈发诡谲。
她挥手示意那两个混混往前，一字一句：“当然是想让师姐好好休息！”
卫谦瞳孔一缩，丢下包毫不犹豫地往后跑去。
只是一转身就狠狠撞上了一堵人墙。
卫谦撞得眼前发黑，还没回过神就被两个身形高大的混混架起！
她被死死钳制着，抬眼就见沈冰从她散落在地的包里取出一把冰刀，放在手中把玩。
卫谦眼底俱是惊惶，她竭力挣扎：“你们放开我……”
“沈冰，你这样做就不怕被开除吗？！”
可沈冰恍若未闻，她缓缓蹲下身子，冰冷的冰刀从卫谦脚后跟划过！
只一瞬，殷红鲜血汩汩流出，剧痛一瞬从脚踝蔓延至全身！
卫谦痛到失声，眼前阵阵发黑。
却听沈冰阴郁的声音在暗巷中响起：“师姐，你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怎么会被开除？”
“和慕桑榆一起拿到世界赛冠军的人，只能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