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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浩一把摁住房门，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和谁去？”
“跟你有关系吗？”贺梦欣忍不住的呛声，却又在出口那刻后悔。
她不敢去看陆天浩：“你不认识。”
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陆天浩站在原地，空落的手还悬在半空……
第二天，律所。
许晨拿着文件走到贺梦欣工位旁：“京城大学有一次进修的机会，一周后走，我推荐了你。”
京大的法律系全国闻名，贺梦欣有些心动，可如果离开，估计有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
那她和陆天浩……
许晨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劝：“机会难得，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贺梦欣攥着文件，满心迷茫。
这一周，她再三犹豫，还是收拾好了行李。
却还是想再赌一次。
贺梦欣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走上前将去京大进修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陆天浩没有丝毫迟疑：“机会难得，你应该去。”
这个回答，贺梦欣早有准备，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去了，估计两三年都回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和未来相比，这点时间上的付出不算什么。为了自己，你应该去。”
陆天浩的话把贺梦欣按在了“理所当然”的位置。
普通人都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可自己不一样。
她是为了陆天浩才选择了法律系，只因为他是检察官，律师是审判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可最后也是这个选择将她推离陆天浩。
心慢慢冷却，贺梦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她声音颤抖：“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年，你有没有产生过一次要接受我的念头？”
“没有，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陆天浩回答的干脆。
“好，我知道了。”
贺梦欣什么都感觉到不到了，她麻木地走进房间，取出了整理好的行李。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想尝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跟过来的陆天浩看到这幕也愣了一下，末了只是问：“你现在就要走？我送你。”
贺梦欣没有力气拒绝。
去机场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贺梦欣拉着行李箱就往登机口走去。
抬脚那刻，她突然转身，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第5章
时间匆匆。
转眼，贺梦欣已经到京大半个月了。
窗外落叶萧瑟。
贺梦欣坐在窗边望着，耳朵里是电话那头朋友的询问：“然后呢？你真就这么走了？陆天浩也没再找过你？”
“嗯。”贺梦欣平复喉咙里的沙哑，“话说到这个地步，除了离开，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喜欢了他十几年！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
这个答案，贺梦欣不用思考就已经否定。
那么喜欢的人，怎么会甘心，可是……
她垂眸看着腕间的手链，哑声道：“不甘心又怎样，再赖着不走，我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比起在一起，我更怕连跟他联系的资格都失去。”
说完，贺梦欣就挂掉了电话。
她曾经妄想过也许离开家，远离陆天浩，时间总能冲淡爱意。
但没想到陆天浩还是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是啊，十几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下。
出神间，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提示名字正是那个人。
贺梦欣心一惊，下意识点下了接听。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时念，往下看。”
贺梦欣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做。
只见窗下的柏油路上，陆天浩穿着一身棕色风衣站在那儿，仰头看来。
四目相对，贺梦欣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
她飞快冲下楼。
夕阳下，陆天浩周身好像有一圈微光，在渐暗的天色里变得耀眼无比。
贺梦欣越此刻什么都不想考虑，直接飞扑进他怀里。
“陆天浩！”
明明分开不足半个月，但是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陆天浩稳稳的将人接住：“好久不见。”
贺梦欣抬头望着男人，对视间，她清楚的瞧见他眼中的自己。
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定格。
但很快，陆天浩就松开了怀抱，拉开了距离。
“晚饭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温暖抽离，贺梦欣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挽留。
但最后，还是克制着将手臂紧贴在身侧：“我请吧，刚好前天发了实习工资。”
陆天浩没有拒绝。
之后，两人就近来去了学校边上的饭店。
贺梦欣看着对面专心吃饭的男人，心里喜悦却也困惑。
她不清楚陆天浩为什么来看她？
陆天浩注意到她的出神，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会来京城？是……”来看我的吗？
后一句话没来得及出口，就消声在陆天浩的否认中。
“公事，明天就回。”
贺梦欣哽了下，从见到他那刻升起来的欢喜慢慢褪色成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