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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姜北川几步朝着苏歆走过去，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好久没一起回家了。”苏歆说着，目光落向远去的女孩，“是她吗？”
姜北川点头：“她叫施颜，经常来听我的课。”
苏歆闻言，许久都说不出话，最后只道。
“名字很好听，人也很漂亮。”
姜北川拉开车门：“外面太冷了，上车，我们回家。”
他关切的话语在此刻不知为何让人越发的难受。
苏歆看着飘雪的天，喃喃道：“我们像小时候一样，走回去，好吗？”
从前，两家是邻居。
因为苏歆是路痴，每天放学，姜北川都会等她一起步行回家。
“好。”
姜北川就是这样，特别体贴。
回去的路上，雪花纷纷扬扬。
两人走在一起，却无话可谈。
许久，姜北川打破了沉默：“算起来还有十二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苏歆思索了很久，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还没回答，一个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的一切。
苏歆披着姜北川的外套，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就见页面上显示着“小颜同学”来电。
她心底一涩，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将手机递给姜北川。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姜北川有些着急：“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姜北川歉意地看着她：“我有事需要去处理，你打车回去，一个人不安全。”
“好。”
苏歆乖巧答应，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眼前不由得恍惚。
纪先生如今真的不是她的了……
这附近根本没有出租车。
没办法，苏歆只能像初中时候一样，压着马路线，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苏歆这时才发现自己迷了路。
她从小就有轻微的空间认知障碍，本来以为年长后，会好一些，没想到加重了。
苏歆准备用导航回去，然而打开手机，她才发现手机早就没了电。
一时间，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深夜的临海市寂静得不像话，只听得见飘雪的声音。
苏歆只能往回走，希望能走回学校，可有空间认知障碍的人，只要遇到岔路便难抉择。
最后，她停留在了和姜北川分开的地方。
因为从前姜北川说过：“如果迷路就等在原地，我会来找你。”
然而这一等，就是第二天黎明。
吹了一夜风雪，苏歆连连咳嗽。
“你在这里坐了一夜？！”
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
苏歆僵硬地抬头，就见姜北川一身黑色风衣不知何时来的。
她不想告诉他自己迷了路，转移话题：“她没事吧？”
姜北川没有回答，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走，回家。”
一路往家里走。
苏歆这才发现，原来家离自己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的认知障碍这么严重了吗？
“你不是小孩子，往后不要胡闹。”姜北川拍着她头顶的落雪，责怪道。
苏歆感受着他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她忍不住抬手抱住了他。
“纪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姜北川身形一僵。
“其实你也是有点爱我的是不是，不然你怎么会和我结婚，并且共同生活八年呢？”苏歆把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姜北川闻言，却轻轻地拉开了她。
“微微，正如你知道你爱我，我也知道我对你不是爱情。娶你，是因为我知道只有你不会离开我，也知道，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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