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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姑妈不懂。”
石厉泽显然不想多说，他开始喝酒，对眼前这一堆堆男男女女并不感冒。
石厉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沾过酒了，以他的工作性质和最近的工作强度，如果他没有被停职的话，或许短期内都没有机会喝酒。
奈何，世事无常。
“对了，听说山老板和莫怀深的感情并不好，莫怀深一直宠幸的是山海的亲妹妹，这是真的吗？还是小道消息啊？”
“……”石厉泽没有作声，接茬的是石厉泽的表弟。
“应该不是真的吧，毕竟山海名声在外，都说她漂亮，她那个妹妹可没有这么夸张的名气。”
“没有夸张的名气才是正常的。以莫怀深那样的身份地位，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社会上这么多的男人惦记议论呢？要藏得好好的才对。”
“你们一个个的身边都坐着女人，还谈论其他女人，这真的好么。”
石厉泽深邃的眼眸扫了一圈周遭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快喝酒吧，好不容易跑出来。这一桌子酒都是人家山海请客的，咱们就不要再议论人家了。”

石厉泽举了举杯子，算是和在场的众人们干杯，他率先将酒液一饮而尽，感受刺辣的液体划过喉咙。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开始起哄，一起干了一杯后，便乱洋洋的搂着自己的女伴开始喝酒。
石厉泽虽然出身豪门，可是从大学开始便念了警校，和自家这群表兄弟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
若不是今年他没有工作在家过了整个春节，自然依旧没有机会和这群兄弟们凑在一起。
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男孩子们如今都长大了，每个人身边都带着女友或情人，唯有他像个孤家寡人，和周遭甜腻的气氛格格不入。
酒过三巡，沙发上有人开始接吻。
石厉泽的目光半分不敢往那暧昧的周遭看，只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的酒和下酒菜。
或许接吻这种事情也会传染，昏黄的灯光下，一对对相拥着的璧人让他的脸火辣辣的发起烫来。
石厉泽放下酒杯，见周围人没有注意到他便偷偷溜出了包厢。
他来到了吸烟区，从皮夹克的口袋中摸出了烟盒，还没来得及拿出打火机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甜美女音。
“是Dream的酒不好喝吗？怎么自己跑出来的？”
石厉泽似是完全没有想到山海会出现。
他从唇边将烟取了下来，直接丢进了垃圾箱里，“山海？”
女孩懒洋洋的靠在墙边，一头微卷的长发倾泻至胸口，身上的黑色长裙及了脚踝，只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臂和踩着高跟鞋的玉足。
“天这么冷，你穿这么少啊。”
石厉泽忽然发现自己的直男癌或许永远也好不了了，他分明是想要夸她漂亮的。
“Dream里的中央空调常年恒温在20度，怎么会冷，你冷吗？”
“好，好像不冷……”
石厉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赶忙将烟盒和打火机收进怀里。
“酒够喝吗？过会儿我会让人再送去几瓶。”

第358章 我帮你查莫家
“当然够！不用再送了。”石厉泽赶忙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拧了拧眉心，“你都给我免了单，我哪好意思再占你这么大便宜。”
“Dream别的没有，但酒能管够。”
“吸烟区二手烟味很重，我们出去说。”
石厉泽率先走出了吸烟区，山海自然也跟在石厉泽的身后离开了吸烟区。
“来我办公室坐会儿吗？”
石厉泽又是一愣，却还是点头跟了上去。
山海穿着黑裙的背影似乎带着某种极致的诱惑力，这种诱惑让石厉泽暂时忘却了她是个孕妇，也忘却了她是个有夫之妇，只是不受控制的被她随手左右。
他跟在她的身后走进办公室，一眼便看到了他送给山海的画。
没有挂起来，只是敷衍的立在墙边。而这房间中被她挂在墙上的，甚至有一幅卡通画，那种显然出自小朋友之手的那种简笔画，和这个房间的装潢格外不匹配，右下角的落款写着歪歪扭扭的洋洋，石厉泽记得这个小名，是沈岚的弟弟。
石厉泽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在这个女人的心中，他或许连一个大名都叫不上来的小朋友都比不上。
“坐。”山海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石厉泽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幅画上，但她压根没想过要解释些什么。
山海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递给了石厉泽。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莫家的案子，希望这个东西能对你有帮助。”
石厉泽一愣，扫了眼山海递过ꎭ꒒ꁴ꒒来的纸。
“如果你还想查莫家，可以从这些车牌子的货车着手，说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石厉泽看着那一串车牌子，显然像是山海凭借记忆默下来的，有的甚至有过几次涂改的痕迹。
“这些货车都在大年初三下午到过江城陵水码头，莫怀深也在那天上了一辆货轮，好像要做什么交易……不知道和你说的稀土有没有关联，你可以查个试试。”
石厉泽似是完全没想到山海会对他说这些话……
那清俊的脸上多了几抹讶异，情绪很复杂，好像有一肚子话想说，最后只憋出了几个字。
“你还……信我？”
“……”山海耸了耸肩，脸上的笑意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我以为你会因为我瞒了你山弋的事情对我有成见。”
“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能理解你的立场。”山海重新坐回椅子上，长腿轻轻一蹬，椅子便滑到了茶几前。
“凭借我对你的了解，你虽然被停职了，但一定不会放弃查案子的……否则那一天，你也不会出现在山家大宅门口，对我说这么多关于稀土的事。”
不得不承认，山海很聪明，一眼便看进了石厉泽心里去。
他当然不会放弃查案子，无论他有没有被停职。
“如果你还想查莫家的话，我可以帮你。”山海将自己的长发捋到一侧，有一搭无一搭的把玩着自己的发梢。

第359章 这算不上合作
“山海。”
石厉泽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却压低了无数倍。他的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略带紧张的交叉着。
“其实那天在山家大宅门口，还有在星巴克，我和你说了那么多，初衷就是想要让你帮我查莫家。我希望你能做我的线人，毕竟能接近莫怀深的只有你，你们两个有一个孩子，这是你们之间的羁绊……只要有这个羁绊存在，你总能找到理由接近他的。可是，可是我那天……”
石厉泽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措词才能显得妥当，“我怕你误会，怕你认为我在利用你，其实我这身警服现在已经脱得只剩下条裤子了，其实这案子早就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只是我不甘心，我相信你也不甘心……你一定也希望早点找到害死你父母，还有害了山弋的凶手，对么？”
山海的眼皮微颤着，精心打理过的睫毛就这样悠悠的敛住自己眼底的所有情绪。
“那时找到山弋，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我始终觉得愧疚，可那时候确实是我的工作职责不允许。但现在不会了，以后也不会了，山海，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骗你。”
“石厉泽，我从不怕被利用，更不怕被骗……”
山海似乎在笑，可那笑容却很难看，“或许我这个人的命不好，这小半辈子被人骗了无数次，被人利用了无数次，所以现在，不怕被利用更不怕被骗。”
因为如今的山海已经学会了要如何骗人，更学会了利用别人……
一个人孤身奋战太累，她没有那样健康的身体可以依傍，所以总要有骑士、有兵器、有铠甲。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愿意和我合作？”石厉泽的话说得很谨慎，大概是生怕惹恼了山海。
“合作算不上，毕竟咱们两个人要的始终不同。你只是为了查案子，为了你心中的正义，而我要的是结果……”
如果能借助警方的力量将害了他家人的恶人绳之以法那当然好，如果不能，她会用自己的办法报仇，也会用自己的办法将荣成基业和山家大宅抢回来。
或许从一开始，山海和石厉泽的目的就不同。
他们注定只有一程路能够同行。
可是石厉泽大概没有弄懂山海的意思，他只是一脸兴奋的将那纸条收进外套的口袋里，山海的线索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确切的说，他们忙乎了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结果，都比不上山海的那一下午。
“我一定不辜负你的线索。”
山海扯了扯嘴角，算是应下了石厉泽口中的感谢。
“如果我查到了什么，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另外……山海，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把害死你父母，还有害山弋出事的人揪出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们得到法律的审判，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在找线索的过程中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要急功近利，轻举妄动。莫家的人深不可测，不要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可以吗？”

第360章 吃颗葡萄
“好。”
山海淡淡应了声。
很多话都没有说出口。
石厉泽如今只是被停职，而他真正的身份依旧是警察，确切的说，他的本质也还是警察。
停职只是暂时的，不知道哪一天，他就能重新穿这一身警服出现在他原本该出现的地方。
山海和石厉泽的路是注定不同的。
因为她要的东西很多也很险，一个不小心，她或许会把自己折进去。
也或许某一天，她会像他们想当初相识的时候那般，成为审问与被审问的关系。
而到了那一天，石厉泽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告诉山海，不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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