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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等风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闻渊云清瓷)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闻渊云清瓷)

分类: 美文  时间: 2023-02-01 10:14:54  作者: yinjun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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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解完毒,他便留我房中看书。

偶尔我睡醒,发现他正搂着我,睡得香甜。

我沉默地拨开他细碎的额发。

他对我已经不再设防,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杀他。

可我没有这么做。

他死了,也会有其他人上位。

那不如帮他一程,日后有个照应。

更何况——我端详着他的脸。

闻渊长得甚合我心意,床笫间也让人身心愉悦,我都快舍不得给他解药了。

出神间,闻渊醒来,迷迷糊糊地亲吻我的手:「郡主……」

我们自然而然地又给对方解了个毒。

——尽管现在根本不是蛊虫发作的时刻。

开了这个头,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每三天一次的相处,我们会像情人那般相拥。

闻渊会在烛火熄灭后缠绵地呼唤我的名字。

也会将我抱坐在腿上,一同讨论书中的内容。

我们一起看《乐府》。

他给我念:「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一字一顿,犹如誓言。

我听得满心欢喜。

我逐渐意识到,我是喜欢他的。

一晃两个月过去,我背后的疤几乎看不见了。

我爹突然一声令下,打破我和闻渊隐这种秘暧昧的关系。

我要嫁人了。

我爹让我嫁给汪公子的时候,我以为是在说笑。

汪纬,太傅之子。

相传他有龙阳之癖。

也就是说,不喜欢女人。

我爹一定也听说过这个传闻。

但他是太子党羽,汪太傅乃太子之师,我们两家门当户对。

我不愿嫁汪纬,可这由不得我。

一来,我的名声也不怎么样,二来,我爹正需要同太傅强强联合。

我在书房门口跪了半天,膝盖都快跪碎了,只换来我爹一句威胁:

「你母亲现在身子如何?她那个病,不能断人参。瓷儿,你可以不嫁,但你应当想想你母亲。」

我颤抖起来。

原来他用名贵人参吊着我母亲的命,不是出于发妻情分,而是为了有朝一日牵制我!

我爹眼中,真的有亲情吗?

我跌跌撞撞去了那个最偏僻的小院。

这里冷冷清清,我母亲就终日躺在这儿。

她已经虚弱到无法下床了,如同一个活死人。

我想同母亲见一见,可她不愿,她怕我也得了和她一样的病。

我只能隔着一道竹帘,看看她模糊的、苍老的脸。

这一个月来,母亲大抵是油尽灯枯,无力应付我。

有时我在这儿久了点,她就催我离开。

她说怕我跟她太亲密,会引父亲不快。

她还教我,要好好同继母和继妹相处。

我告诉她,父亲让我嫁给一个风评很差的公子。

母亲居然赞同这个决定。

这让我很不理解。

她委婉地说:「瓷儿,你如今的名声也不大好,很难寻到一个好婆家。」

我愣了一下:「娘,你怎知我名声不好?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

竹帘后面,我娘也愣了一下,随即咳嗽:「你莫怪娘,是下人告诉我的。」

我很难过。

没想到母亲都这样了,还要替我操心。

我懊恼道:「娘,我其实有心仪的男子,只是他出身不大好……如果嫁给汪纬,我这辈子就完了。」

「你心仪谁?」

我没有说。

她无奈:「我就知道,为拒婚找的借口吧?」

「不是,真的……」

「行了,」她打断我,又开始咳嗽,「说这些无用,汪家可当靠山,你别跟你爹倔,就当为了我。」

她以身体不佳为由,赶我走。

我内心涌起悲伤。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吗?

母亲是我最后的依靠了,我以为她会舍不得我嫁给那种人,可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我觉得自己不是瓷器,而是浮萍,无人在意。

为了我娘昂贵的救命药,我没有再忤逆父亲。

闻渊很快就听闻此事。

他夜里来找我,带着很大怒气。

「你要嫁人?」

他捏着我的下巴。

也不知是蛊虫已经发作,还是生气生的,他眼睛里布满血丝。

「嗯,嫁给汪太傅之子。」

「为什么不拒绝?」

我咧嘴一笑,夜色下,他大抵看不见我眸中的苦涩:「汪家很好啊,权势滔天,可为我遮风挡雨。」

「你知不知道外头是怎么说汪纬的?你就甘心嫁给那样一个人?嫁过去你就废了!」

我哪里不知?

可我没有选择,在这个问题面前,郡主的头衔只是摆设。

陛下封我郡主时,只是轻轻一挥手。

那动作,跟赏赐路边的野狗没有区别。

我看着闻渊愤怒的眼睛,多么想告诉他我娘的事。

可我终究没说。

我不想让人知道,当年那个风光满京城的云夫人,如今半死不活,没有尊严地活着。

我声音滞涩:「别劝了,这婚我一定要结。」

闻渊发了一大通脾气。

他说我终究只是玩弄他,视他为宠物,可他却傻乎乎地,做好了带我私奔的准备。

听到这儿,我愣了一下。

「私奔?闻渊,你不是……讨厌我吗?」

「讨厌,非常讨厌。」他暴躁地说,「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讨厌越着迷,蛊虫不发作的时候,我也想着你,甚至……我都想过不解毒了,这辈子都是你的裙下臣!」

我舒然一笑。

有他这话就够了。

这个晚上,闻渊因为太过生气,不愿意让我解毒。

我伸手捧着他的脸,主动亲吻他。

闻渊怒道:「郡主请自重!」

可最终,他还是一边生气,一边沉溺,随我倒在了重重帷幔之后。

我同闻渊的事,不知怎么传出了一点风声。

我爹怕婚礼前出岔子,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闻渊来不了,我只好躲在房里写信。

我决定最后赌一把,把一切都告诉他,包括我母亲的事。

这里面还有一个秘密计划,他看了信便知。

三日后。

又到了蛊虫发作时,我找了个借口,去见闻渊。

我急忙把解药塞给他。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解药给你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

闻渊拒绝:「我不吃,你休想甩开我。你嫁到汪家,我也会跟去,天天让你不得安宁。」

我扇了他一巴掌。

闻渊懵了。

我没使劲,他脸上连一点红印都没留,我只是做个样子,给监视我的人看。

我心中默念对不住,随即高声呵斥:「区区一个下人,你算什么东西?给你点甜头,你就要飞上枝头当主子,还不摆正自己的身份!」

闻渊浑身发抖:「云青瓷,你说过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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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眼,无奈:「那是耍你的,你也不想想,我是郡主,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介奴隶?

他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瞧不起我?!」

「对呀,你只是一个玩物,现在我玩腻了。」

「好!好得很!」闻渊眼眶血红,狠狠吃下解药,「云青瓷,我会记住你的羞辱,若有一日再见,我定要杀了你!」

慌忙中,我给他塞了封信。

希望他看了信之后,不要再那么恨我。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从那以后,我再未见过闻渊,听翘翘说,他离开云府了。

但我想,他可能是为抢婚做准备去了。

——信中那个抢婚计划,是我的最后一搏。

我安排婚礼最乱之时,翘翘去接我娘出来。

然后闻渊半路抢婚,我配合。

我们四人在郊外汇合,一起离开京城。

我还提前藏了许多珠宝首饰,以后好给我娘买药。

一切都安排妥当。

但是那天,我等啊等。

没等来任何一个人。

闻渊没来抢婚。

翘翘也不见了。

我托很多人去找,都没有翘翘的下落。

回门那天,我问我娘见没见过翘翘,我娘说未曾。

就这样,从小陪我到大的翘翘失踪了,我在汪府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汪纬的确有癖好,他从来不碰我,还觉得女人恶心。

这样也好,各自相安无事。

然而,这种无事并未持续一年。

混乱在一夜中爆发。

太子谋反,汪太傅早有所察,提前辞官保身。

他没有告诉我爹。

我爹作为太子亲信,当朝被诛。

云府垮了。

窦夫人来不及逃,被前来抄家的官兵斩杀,府中上下,全员流放。

我虽逃过一劫,但失去娘家靠山,汪家连下人都用鼻孔看我。

汪纬更是公然把小倌带回府中,还让我给他的小倌洗衣,我若不依,他们两个便一起打我。

汪纬叫来一群京中权贵,站在池边看我洗衣服。

他们中不乏我曾经的「朋友」,此刻却用手指着我,捧腹大笑。

我听到他们的交谈。

早年流落民间的九皇子回宫了,陛下疼惜得紧,有意立他为储。

而找到九皇子、并护佑其周全的那个功臣,发迹于贫民,仅一年之内,就成为九皇子的心腹。

那人名叫闻渊。

没人看到,我指尖颤了颤。

一个月后。

我终于见到了这位京城新贵。

彼时,他是只手遮天的闻大人。

我是阶下囚。

——我杀了汪纬,逃离汪家,被全城通缉。

闻渊抓住了我。

确切地说,是闻渊的属下抓住了我。

我没有被押进大牢,反而被悄悄送到他府中。

闻渊坐在高位上,身披狐裘,手执玉盏。

我跪在地上,满身泥泞,手脚都戴着镣铐。

我们遥遥对望,凝滞很久。

属下邀功地说:「大人,您让我抓的人,我抓到了。这就是女魔头云青瓷,我们现在如何处置她?」

闻渊望着我,桃花眼里透出几分凉薄。

他没说话。

属下便继续道:「大人,依我看,汪家现在不惜一切代价要她的命,我们可以拿她去跟汪家换个人情。」

「大人,您是不知道,属下发现她的时候,她居然在跟野狗抢食,昔日京城第一美人沦落至此,着实令人发笑。」

不知哪个字眼触动了闻渊。

他终于起身,向我走来。

他抽出宝剑,抵住我的脖颈,逼我抬头。

「又见面了,郡主。」

闻渊没有把我交给汪家。

他说与我有仇,要亲自折磨我。

我被扔进闻府后院,不能擅自走动。

相当于变相的软禁。

将我关起来后,闻渊对我不闻不问,从没来看过我,仿佛已经忘记我这个人。

府中下人不知从哪听说,我做郡主时,曾羞辱过闻渊。

他们都觉得,闻大人总有一天会杀了我,所以不必对我太上心。

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下人口中,那个曾在闻渊微末时,给予他温暖的女子,竟然是云莲。

云府上下流放,唯独她被闻渊救了出来。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

云莲穿着一身白衣,端庄地站在闻渊身后。

她偶尔掩嘴,凑到闻渊耳边说些什么,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至此,我终于醒悟,我梦中的那个白衣宠姬,的确就是云莲。

云家落魄,她的太子妃梦想破灭,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白手起家的闻渊。

恰好,闻渊也有意。

他们恩恩爱爱,我却头晕目眩,出了一身冷汗。

云莲,我一定要杀了她。

云家没落的那段时日,我终于知道她们母女给我编了一个多大的谎言!

当初,听说云家上下全都发配,我着急要把母亲救出来。

反正世人都以为她死了,我悄悄带走她,也无人会知。

可我潜入云府,才知——

我娘在我出嫁前一个月就已经死了!死透了!

她是被窦夫人和云莲故意停了药,活生生被病痛折磨死的!

而这对母女,贪了我母亲的补品,就是为了多得二两钱,去买新首饰。

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她们找人假扮我娘,日日在我面前演戏!

「母亲」突然不让我掀帘见她,就是怕露出马脚。

「母亲」总是不愿与我多聊,是怕被我发现。

至于我爹,为了牵制我,默许了她们荒唐的举动。

我一直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也怪我,最初感到异样的时候,轻信了「母亲」的借口。

因为从小到大,爹不管我,唯有我娘视我为至亲,我平时最听她的话,她说什么我都不怀疑,才正中她们下怀。

我哭着去找我娘的尸体,但哪还有尸体呢?

只留下假扮她所用的生前衣物罢了!

我好恨。

我爹和窦夫人就那么死了。

我真想亲手杀了他们!

还有在中间出谋划策的云莲,同样是凶手!

万万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

云莲还活着,我还有机会为母亲报仇!

待我摸清闻府布局,当晚就打碎瓷瓶,挑出最锋利的一枚瓷片。

趁守卫不备,我溜到云莲房内。

但我还是准备得太仓促。

云莲被我的动静吓醒,惊声呼救,引来护卫。

刺杀没有成功,我重新被关进房间。

我尖叫着,诅咒云莲去死。

可没有人听我说话。

他们都觉得我是疯子。

连闻渊也是。

他路过关我的小院,却片刻没有停留,直奔云莲那儿,安抚她一夜。

闻渊仍然对我不闻不问。

是的,不闻不问,意思是,他也并没有责罚我。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他却轻巧地让此事翻篇。

这当然引起了云莲的不满。

几天后,她主动来找我,带了一大票护卫。

我被护卫紧盯着,什么都做不了。

云莲就抱着胳膊,在我面前转悠,跟苍蝇似的。

她嘲讽我,脸上是令人作呕的得意。

我木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她对我的反应很不满,便打起了我脖间玉佩的注意。

那枚玉佩是我娘的嫁妆,也是遗物中的一件,她死后,我便一直戴着。

云莲生了坏心思,让守卫们强行按住我,她扯下玉佩,扔进池塘里。

现在是腊月,池水冰凉刺骨,我却什么都顾不上,疯了似的冲进水中。

云莲在岸上哈哈大笑,跟身旁的婢女说:「你看我姐姐,像不像一条狗。」

我找了很久,终于捡回玉佩。

云莲也看够好戏,愉快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闻渊突然来找我。

这是我被关进闻府后,他第一次见我。

「郡主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人都敢杀。」

闻渊自上而下,冷冷地看着我。

我抱膝缩在角落:「我已不是郡主。」

「不是郡主,却比当郡主那会胆子还大。以前只是豢养面首,现在却敢杀人。」

我没吭声。

我这油盐不尽的态度,似乎令他烦躁。

「我听说,云莲抢了你一个玉佩?」

我摸了摸脖子。

闻渊目光带刺:「哪位男宠给你的?」

「莫要乱说,这是我娘的遗物。」

他沉默下来,话锋一转:「云青瓷,我今日来,是警告你,不要碰云莲。」

「哦。」

「你若再伤她,我绝不放过你。」

我笑了一下:「闻渊,当年你离开云府前,也是这么威胁我的。」

「是,」他眯了眯眼,「我当初说,若再见,定会杀你。」

「你杀吧。」

我眼皮都没掀一下,平静得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闻渊很不喜欢我这副态度,冲过来拽我手臂,可在感受到我的体温的那一刻,他怔住了。

「云青瓷,你身体怎么这么烫?」

「有吗?」我昏昏沉沉。

他的大手覆在我额头上,眉头倏地皱起:「你病了。故意生病,想让我心疼?」

「闻大人误会了,」我轻声道,「下人没告诉你吗?云莲把我娘的玉佩扔进池塘里,还抢了我的鞋,我捡了一个时辰……」

闻渊眸光暗了。

他抓住我的脚踝,脱掉棉袜,倒吸一口气。

我的脚在冰水里泡得太久,冻得又红又紫,还生出了难看可怕的疮。

以前,闻渊床榻上讨好我的时候,非常喜欢捏我的脚。

他说我的脚白皙细嫩,生得格外美。

可如今,我的脚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跟我颠沛流离的命运无甚不同。

他捏我的力气越发大,可最后又像怕弄疼我似的,倏地松开。

「屋里烧点火,会暖和许多。」

他起身,想去替我添一把柴。

可当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那个让人崩溃的事实。

我屋里没有柴火。

闻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下人们在地上跪了一排,连连求饶。

他们很困惑,不是说这个女人必死无疑吗?

为什么只是克扣了她的柴火,闻大人就大发雷霆?

闻渊替我出头,我该高兴的。

可是我太累了,一动也动不了。

好几个郎中围在我床前,反复确认我无大碍,闻渊才让他们离开。

我半夜醒来一次,闻渊居然还没走。

他就坐在床榻另一头,把我的脚抱在怀中,用身体温暖它们,自己则半倚着睡去。

第二天早晨,我做了噩梦。

我又梦到了杀死汪纬的那一天。

他突然把魔爪伸向我,说他们汪家要传宗接代……

他强迫我,如果我不答应,他就用棍子打我,或是把我的头按进水中,当我快窒息而死时,再拽着我的头发起来。

我生不如死。

汪纬的脸越靠越近,我哭着醒过来。

闻渊被我吵醒,皱眉看我:「做噩梦了?」

我擦擦眼泪,点头。

「你是不是作恶太多,所以总做噩梦?」

瞧瞧这人牙尖嘴利,仿佛昨晚给我取暖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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