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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墨琛正好带着一身酒气进门，他是天生的冷白皮，眉目俊朗却不爱笑，一眼望过去，让人第一秒想到的是山巅经年不化的积雪。

穿着黑色西装的他，更显得疏离又淡漠。

宋锦正这样想着，却见厉墨琛没有换鞋就直接上楼，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没有片刻停留，就好像看都没有看见她。

宋锦心口一刺，苦涩蔓延开来。

他们不像是夫妻，而是偶然居住在一起的房客，不，普通房客碰见了都会打招呼，她更像是闯进他家的陌生人。

但手术的事现在不说，她就没机会说了。

咽下喉间涩意，她抬眼凝着他的背影喊：“阿燃，我有事和你说。”

厉墨琛终于停下，站在台阶上回过身，视线淡漠望来，带着高高在上的催促。

无形的压迫，让宋锦不由放轻呼吸。

他总是这样，不需要多说什么，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足够让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成为厉墨琛的偏爱。

她有自知之明，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商业联姻，他一直不情不愿。

所以结婚之后，她从来没有因为私事麻烦他，这次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会拦人。

压下心口闷堵，宋锦小心翼翼询问：“我有个手术，需要家属签字陪同，你下周二有空吗？”

话落后，她便提着心等候。

却见厉墨琛眉头微蹙，冷道：“我很忙，这种事你外公应该比我更合适。”

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拒绝。

宋锦鼻尖一酸，她是胃癌晚期，随时都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她怎么敢叫外公知道自己的病情？

她恳求望着厉墨琛，哽咽道：“我这次不是小病……你能不能看在这三年来我一直听话的份上，借我半天时间？”

厉墨琛面眸光动了下，在宋锦以为有希望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宋锦看见，他的眉目间肉眼可见变温柔，而且还立刻接了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安静，以至于电话那头的声音，她都清晰可闻——

“阿燃，我泡的咖啡都凉了，你不是说只拿一个文件，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