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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连绵不断。
好久之后，封昭昭将文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狼狈逃离，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夜里寒风飒飒，打在身上冻到骨子里。
封昭昭站在阳台窗前，望着对面封墨寒房间亮起的灯光。
她胆子一向很小，唯一胆大的一次就是和封墨寒隐婚。
而如今看到的离婚协议，将一切都变得可笑。
手机消息提示音不断响着，封昭昭垂眸看着属于封墨寒的头像在群里跳动。
新年祝福的话一条条的轮换，可没有一句是说给她听。
封昭昭有些喘不过气，冻得僵硬的手指调出封墨寒的对话框，按下了说话键。
“清哥，除夕快乐。”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一瞬。
封昭昭眼神亮了亮，可最后对话框还是一片空白。
而封墨寒房间的灯光也在刹那熄灭。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遁入了黑暗。
封昭昭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缺氧到胸腔要炸掉，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一整夜。

封昭昭就这么站在阳台看着封墨寒的房间。
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再次踏出房间，敲响了封墨寒的门。
看着眼前发丝有些凌乱的男人，封昭昭像什么都没发现般，扬起抹笑。
“清哥，新年大家都不在，我们去看电影吧。”
封墨寒眉头微皱：“不去。”
说完就要关门，封昭昭却意外执拗的撑住了门：“就这一次，一起去吧。”
她乞求着，格外的卑微。
封墨寒看着这样的她，心里闪过抹异样：“从昨希到现在，你到底想做什么？”
封昭昭脸上的笑僵硬了瞬，撑着门的手也慢慢没了力气。
“我只是想和你看电影而已，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她声音哑沉，闷在喉咙里，有些听不清。
封墨寒眼里闪过抹复杂，最后却是松了口：“等一下。”
门重新在眼前关上。
封昭昭眨了眨眼，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下，变平。
今年的冬雪格外的少。
电影院里人也格外的多，几乎没有空座。
荧屏上，进度条缓慢拉伸着，引得在场观众欢声不断。
可封昭昭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封墨寒身上。
封墨寒感受到，斜目看来：“怎么了？”
封昭昭张了张嘴，但只是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这好像是三年来我们第一次一起单独看电影。”
闻言，封墨寒神情一顿。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开始震动起来。
看着上面的备注，封墨寒皱了皱眉，看向封昭昭：“我有事先走，看完早点回去。”
封昭昭看着他躬身往外走的身影，觉得嘴里的爆米花莫名的发苦。
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抓住他衣角：“有什么事不能往后推推吗？电影就只剩二十分钟了。”
“不行。”
封墨寒掰开她手，快步离去，身影一点点淹没在黑暗中。
不知道电影演到了哪儿，在场观众一阵哄笑。
明明是喜剧，可眼泪却顺着眼眶无声的流。
封昭昭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日期。
2月14日情人节。
这一天，封墨寒再一次的抛下了自己。
封昭昭形容不出此刻心里的感觉，再次调出封墨寒的对话框，里面除了昨天她发的那条语音外，没有一句解释。
她看了很久，缓缓打下一句话：“你想离婚吗？”
可这句话还没发出，一条短信先一步窜进了眼眸。
“我回来了，请把封墨寒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