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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1-24 09:24:38  作者: lanbing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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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来挂着照片的地方要更加白一点,留下了一个长方形的痕迹。
“你把它摘下来做什么?”谢渊问着。
宋绵绵抬头看了眼走进来的人,轻声回:“脏了,拿下来擦擦。”
谢渊闻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也没有细想,只是拿过婚纱照重新挂了上去。
宋绵绵看着他背影,突然开口:“你三天后飞爱尔兰的航程,经理说让我和你一起飞。”
谢渊下意识回头想问,结果婚纱照不稳滑了下来,一角磕在了地砖上,当啷一声。
这一声震进了心里。
宋绵绵看着那裂了一道的地砖和完好的婚纱照,没说话。
谢渊也没心思再挂上:“你和他说什么了?”
“你觉得我能说什么?”宋绵绵反问。
谢渊沉默了片刻,又说:“这趟航程只需要一个副机长就够了,不需要你,这件事我会和经理说。”
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给经理打电话。
宋绵绵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一阵憋闷的难受。
“别打了,是经理说你的副机长家里有事,我近期没有航程,才叫我和你同飞的。”
她说出了原因。
谢渊悬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了顿,再不能按下去。
他看着宋绵绵黯淡的眼,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问:“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给经理打电话说换人吧。”
宋绵绵垂下眼眸提议着,然后上了楼,再没管后续。
谢渊看着她背影,眼里情绪复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三天后,嘉望机场。
“JW0416请做好起飞准备。”
耳麦里传来了塔台的声音,宋绵绵抬手扶住传声设备:“收到。”
她看了眼专心看仪表盘的谢渊,等他确认无误后,再度与塔台联系:“设备正常,JW0416请求起飞。”
五分钟后,塔台传来消息:“允许起飞。”
发动机轰鸣声传来,机身离地面越来越远。
整个驾驶舱里寂静无声,只有时不时响起的仪器声响和塔台联络的声音。
直到十五小时后,飞机平安落地。
宋绵绵侧目看着闭目养神的谢渊,心中的那份缺憾被填满。
他们俩和不同的人分别飞了那么多次航班,这次却是他们第一次一起飞。
想到这里,宋绵绵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开口:“累了就回酒店休息吧。”
谢渊没说话。
宋绵绵不明白他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驾驶舱的门被敲响,宋绵绵起身过去将门打开。
结果就瞧见舒然站在门口:“北枭呢?我和他约好下飞之后出去走走的。”
她的话把宋绵绵从刚才那一刻的温情之中狠狠的拉了出来。
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然后就听见身后响起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看见谢渊从自己身边路过,往外走去,舒然就跟在他后面。
宋绵绵僵在原地。
而远处,二人身影渐行渐远,缓缓消失在舱门处……
爱尔兰的夜静谧。
宋绵绵站在酒店窗前,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脑海中全是谢渊和舒然离去的身影。
她心里一阵阵的憋闷难受,却连想要喝酒买醉都不能。
因为自己是机长,身上担着的是重若千钧的责任!
宋绵绵打开落地窗,风有些凛冽,吹得她清醒,也冻的她手指僵硬。
不知道吹了多久,门外传来舒然的笑声以及谢渊的应和之语。
他们回来了。
宋绵绵转头望向酒店房门,却一直没有动作。
直到外面安静了下来,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她才回到了床上躺着,脑海里像是在过走马灯那般,回放着这些年她与谢渊的点点滴滴。
一夜无眠,太阳缓缓升起。
宋绵绵看着窗外的朝阳像是想通了什么,她起床洗漱,换好了衣服,便出门敲响了谢渊的门。
门应声打开,谢渊微蹙着眉看着门口的人,还有些没睡醒。
“什么事?”
“我想出去逛逛。”宋绵绵说着,认真的看了看他这副模样。
结婚三年,每天起床时谢渊留给她的永远只有冰凉的床褥。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刚睡醒的样子。
谢渊闻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这才几点?”
宋绵绵眼中的光黯了黯,“那就等你睡醒我们再去。我们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再来这里了,我想和你出去走走。”
她的话里藏着什么,谢渊却听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等醒了我去找你。”
然后关上了门。
酒店应该是新装修不久,那门上还有股油漆味,和谢渊身上的乌木香一同钻进了鼻腔,刺鼻又勾人。
就像谢渊。
宋绵绵看了会儿,回到了自己房间里等着他。
时间点点划过,下午一点,房门被敲响。
她打开门就看见了谢渊,而他身边还站着舒然。
那一刻,宋绵绵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只是觉得一切好像真的就要在这停下了。
而谢渊见她没说话,只是看着舒然,开口说:“她跟我们一起。”
宋绵绵回过神,看向他:“好,走吧。”
三人走在街道上,风吹得有些冷。
宋绵绵缓步走在后面,看着身前两步远的谢渊和舒然的背影,眼眶微红。
记不清多少年了,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他的背影。
而他也从来没有等过她,更不曾回头看过她一眼。
远处正午的太阳照在教堂之上,有些晃眼。
宋绵绵看着,停下了脚步:“谢渊。”
闻声,谢渊一愣,她已经很久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他了。
他转头看来,却听见宋绵绵说:“你知道吗,曾经爱尔兰是世界上离婚率最低的国家。”
谢渊不知道,也不明白她说这个是为什么。
而宋绵绵也没解释:“刚结婚的时候我就想过蜜月要来这儿,但可惜,你太忙了。”
忙到心里没有一点空隙留给她,忙到不愿意多和她多说一句话。
想到这里,宋绵绵眼里弥漫上层悲伤。
谢渊望着这样的她,心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看了眼已经往前走出了百米的舒然,催促着宋绵绵说:“快点走吧。”
闻言,宋绵绵本来还想说的那些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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