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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美文  时间: 2023-01-22 14:27:24  作者: yinjun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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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任务直到深夜十一点半才结束。

留下无数谜团,南金枝坐上了南煊的保姆车离去了,谢璟寒的车则和他们开向了相反的方向。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与偶尔闪过的灯光,谢璟寒手指缓慢敲着扶手,许久之后才拿出了手机,翻出了锁在黑名单里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几声嘟嘟之后,那边接了起来,一口圆润优雅的伦敦腔,似笑非笑的问他:“怎么舍得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如果改掉你啰嗦的习惯,我早就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谢璟寒和这个人谈话从来都是开门见山:“你有没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亲戚?弟弟或者更小一辈的年轻人,眼睛细长,花里胡哨,看起来像个偶像明星……”

“你是说宋珏?”那边有几分惊讶,说话也换成了中文。

“有照片吗?”谢璟寒问。

“你等等,我发给你。”

片刻后,他手机震动了一下,谢璟寒低头打开信息,照片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双眼细长,笑意风流,正是前两天在咖啡厅和南煊见面的那个男人。

谢璟寒挑了挑眉,重新把手机举到耳边道:“他也是个医生?”

“医学世家的子孙是个医生很奇怪吗?”那男人笑道:“他是我姐姐的儿子,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捡书看,也算我半个徒弟,我出国之后,手上一半的病人都交给他了。”

“也是心理医生?”谢璟寒愣住了。

他回想起那边在窗外看到的场景,试图更清楚地想起那两个人谈话时的表情,却是半天无果。

毕竟隔着很长一段距离,还有反着光的玻璃,他怎么可能看得清楚他们的表情,然而唯有一点他很确定——那一定不是一场愉快的谈话,因为南煊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脸上有极其冷漠的神情。

而此刻回想起来,那种看着万物却万物都看不进眼底的冷漠,对他来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那是多年前他曾在镜子里见过的,自己的神情。

“虽然还比不上我,但的确算是有天赋。”那边的男人笑道:“怎么?你终于打算复诊了吗?若是这样的话你还是别找他了,找我比较靠谱,那小子虽然有天赋,但也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私情太重,容易在诊疗过程中把自己的喜恶套到病人身上……”

“他有女朋友吗?或者正在追求的女人?”谢璟寒根本没搭理他说的话。

那边的男人闻言一愣,片刻后才发出纳罕的语气:“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这个无性恋终于要确定自己的性向了吗?”

谢璟寒一声冷笑:“你那个侄儿尖嘴猴腮的,我就算要弯也不可能因为他变弯吧?”

那边一阵无语:“明明刚刚还说人家长得像偶像明星……好吧,我算是懂了,你这不是为他弯了,而是被他惹到了吧?”

“算不上,只是有点好奇的事……”

话没说完,声音便哽在了嗓子里。

那边果不其然发出一阵恍然的轻笑:“好奇……”

这两个字在那个人的唇齿间被反复咀嚼琢磨,带着暧昧与调侃,仿佛催眠曲一般的缓缓溢出来:“我有生之年,终于听见你说好奇了……”

尾音含着叹息,他用和方才完全不同的温和语气道:“我早就说过,在不抱希望的情况下,或许反而会迎来峰回路转,虽然不知道引起你好奇的人或事物到底是什么,但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还真想好好感谢她一番……”

谢璟寒克制住了自己挂电话的冲动,面无表情。

那边的人却似乎能察觉到他此刻的情绪,笑道:“好了,不啰嗦了,过段时间我会回国,你在此期间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来复诊吧,记得多多接触那个让你好奇的东西,会有好处的……”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谢璟寒握着手机靠在椅背上,大半张脸都沉在黑暗里,驾驶座的王茂不知道他在电话里和那个人说了些什么,去额也能感觉到气氛的冷硬,此刻只从后视镜里偷偷望来一眼,便赶紧收回目光,大气都不敢出了。

保姆车在人影稀少的道路上行驶着,眼看还差两公里就到家了,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王茂又朝镜子里望了一眼,谢璟寒任由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来看了一眼,移动的屏幕光源照亮他漠然的眉眼,冻得王茂再次缩回了视线。

然而稀奇的是,当他按下接通键并喂了一声后王茂再次看回去时,他脸上的漠然居然已经消失了大半。

虽然还远远算不上温柔,但他的确是低垂了眉眼在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好一会儿才出声问:“现在吗?”

又是片刻后,他沉沉说:“我把地址发给你。”

随后他挂了电话,抬头时王茂立即把视线收了回去。

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预感,王茂听见他说:“去攀岩馆。”

“现在?”王茂不由自主问出了同样的话。

而谢璟寒给了冷淡而肯定的回答:“现在。”

南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出那个电话。

大概是这满屋子的狼藉和窗外下个不停的雨让她的情绪降到了最低谷吧。

从片场离开后,南金枝跟着她到了小区楼下,甚至还试图上楼和她一块睡,南煊以沉默不语地态度拒绝了。

她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自己下意识的抗拒和别扭的不自在,她也无法告诉任何人,南金枝那失而复得的悲喜并存的目光让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她更无法向任何人开口,她不想和南金枝单独待在一起。

好在靳风能看懂她的表情,说了好久才终于把南金枝带回了南家。

南煊这才终于能脱身,带着满身疲倦上楼后,她看到的就是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子,和躲在玄关一角对着自己喵喵叫的小天狼星。

她一路从客厅走向卧室,本就不高的情绪一路下坠,直到看见那个被砸坏的行李箱和被撒得满地的旧钞以及旧围巾,心情终于彻底降到了极负值。

杂乱无章又无措的思绪纷纷结冰,最后碎成无数细小残破的冰渣,砸得她狼狈不堪。

她一向是个聪明人,此刻联系到南金枝刚来剧组时明显带着不善的那句——“……来探我前经纪人的班,顺便也看看,能让他放弃了集体旅游也必须守着的新人演员,到底长什么样子。”再联想到剧组之前的传言,她轻而易举便猜到了南金枝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栋房子,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把这里翻得一塌糊涂的。

她有点想吐——虽然她很清楚那不是南金枝的错,正常人或许都会那么猜测吧。

可灰暗的雾霾还是一点一点的填充了她的心肺,让她有点呼吸困难。

蹲下来把那些钞票一张一张捡起来,又把围巾和手套都叠好放进角落,她坐在地上发了会儿呆,听着外面沉闷淅沥的雨声,突然就升起了一阵极致的渴望——渴望见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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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能自救般的反应,就像被锁进小黑屋的人会迫切地想要见到光明一般。

她想见谢璟寒,就像过往的许多年一样。

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攀岩馆。大门上方是一整块打磨粗糙的岩石,岩石上镶嵌着一些凹凸不平的彩色石头,像是岩壁上用来抓握和踩踏的手点和脚点,足以让人对这家店的性质一目了然。

这家攀岩馆坐落在市中心的边缘地带,与十二点也依旧歌舞升平的闹市区相比,算是很冷清了,却并没有早早关门。

南煊顺着谢璟寒发来的地址把车停在了旁边,推门走了进去。

前台有个年轻人正埋头打游戏,听到声音懒洋洋地抬起头来,视线落到南煊脸上时,他立刻从喧嚣吵闹的游戏音里挣脱,堆着笑脸迎上前。

“你好啊,对攀岩感兴趣吗?”

“我是来等人的。”南煊打量了一遍大厅,目光落在旁边的大沙发上:“我可以坐在那里等吗?”

“当然可以。”年轻人丢下手机里队友的鬼哭狼嚎,笑眯眯地去倒了一杯水过来,顺势便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了:“不过这个时间楼下已经没有人在攀岩了,你是要等人来玩吗?”

南煊点了点头,又道:“既然已经没有人了,为什么还一直开着门?”

“嗨,谁也说不准之后会不会有人来啊,你看你这不就来等朋友了吗?”年轻人耳朵上扣着一枚小小的金色耳钉,翘起二郎腿笑着说话时看起来痞气十足:“咱们店是终身会员制,而且规则有些特别,会来办卡的都是些脑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家伙,别说这个时间,凌晨两三点都可能会有人来呢。”

“规则特别?”

年轻人嗯了一声,笑盈盈道:“新来的会员要由老会员推荐才能有办卡资格,而真正想要入会的话,推荐人还必须和老板比一场,赢了才能办卡。”

“你们老板很厉害吗?”

“当然,他拿过的比赛奖杯都快堆满书柜了。”

“那你们的会员岂不是很少?”

“是很少啊,从开业到现在,真正的会员满打满算也就才十个而已。”

“那你们靠什么赚钱?”

“又不是只有会员才能来,被会员推荐的新手也可以来玩,只是权限低一点,享受的待遇差一点而已。”

南煊若有所思,她有些好奇,谢璟寒在这家店,到底是老会员,还是被老会员推荐进来的普通顾客。

年轻人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想继续聊会儿,却被手机上队友不停发来的消息打断,不得不去给他们一个交代,等他终于安抚好愤怒的好友抬起头来,瞳孔里正映着少女发呆的侧脸。

人造灯光落在她的发顶,还有落地窗外被雨水朦胧的车灯,这些并不刺眼的光一起簇拥着她,勾勒出一幅毛茸茸的剪影,即便因为距离五官并不能清晰看见,却也已经足够触动人心。

年轻人不由自主便打消了想走过去继续聊天的想法,他坐在前台单手支腮地看着这一幕,最后举起手机拍了一张。

不知道被她等待的人是谁,赶紧来吧。

看起来太孤单了。

——年轻人这么想着,把照片发到了某个群里,几乎是立刻,原本安安静静的群里,接二连三地弹出了新消息。

-看不到正脸,发了个寂寞。

-气质美人更难得好吗?我赌一百万五官绝对好看

-拍电影似的,很有镜头感啊,她有没有当演员的想法?

-来张正脸图

-现在拍的吗?还在你店里?等着,爹马上到

-看到美女就发情,楼上垃圾

-林大小姐当初也是让他发情的美女一枚,现在是吃醋了?

-我那会儿才多少岁?禽兽

……

年轻人笑看着这些消息,几分钟后才慢吞吞回了一句。

-这是前几天晚上拍的,忘记发了

打算立马赶到现场的某位公子哥顿时萎了,年轻人却继续道:不过已经办了卡了,以后估计会常来。

“禽兽”的消息立马弹出。

-来了记得给我消息,我该谈恋爱了。

聊天群顿时被唾沫充满,年轻人看得笑呵呵的,眉眼却不无得色。

——只要把这个家伙骗来了,看热闹的少爷们自然会接二连三的过来,今年的业绩不愁了。

他从手机里抬起头,看摇钱树一样地朝南煊看去。

——就算是为了业绩,我也一定要把你留下来。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看到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的少女终于动了。

她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两步。

是她等的人终于来了吗?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舍得让这么漂亮的美少女深更半夜等这么久。

——年轻人朝门口看去,只见到车灯熄灭,一片模糊的夜色里,有人撑着伞走近,然后推门而入。

黑伞被收起,伞下戴着口罩也依旧能叫人被眉眼惊艳的脸暴露在白光下,让年轻人顿时僵硬了表情,震惊得半晌都无法动弹。

我没看错吧?她等的人是……谢璟寒?

南煊走了两步便停下了。

她看到谢璟寒收起伞,口罩上方的茶色眸子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口问道:“没带运动服?”

南煊:……

显然,她什么都没带。

好在谢璟寒也没有再问,他把伞放到一边,一边朝里走去一边道:“把尺码告诉王茂,附近有商场,让他立刻去给你买一套来。”

南煊亦步亦趋跟着他走过了拐角,直朝走廊深处的电梯走去,她正要跟王茂说尺码,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是前台那个年轻人追了上来。

“谢哥?”极度的惊讶让他尾音都快劈了:“谢哥你居然带人来了?还是个妹子?”

谢璟寒脚步一顿,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凉凉的,让年轻人立刻止住了脚步和追问,赶紧换上了谄媚的表情:“您请,您请,欢迎您带任何人来……”

他还十分殷勤的给两人按开了电梯。

“衣裤都要小号,鞋子要三六。”

南煊跟王茂交代了尺码,最后奇怪地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跟着谢璟寒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拢,南煊忍不住瞥了谢璟寒一眼,没两秒,又瞥了一眼。

谢璟寒眼睛都不眨,片刻后才突然道:“看什么?”

南煊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没什么。”

电梯是往下降的,很快来到了负四楼,随后金属门缓缓打开,南煊跟着谢璟寒迈了出去。

南煊是第一次来攀岩馆。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家攀岩馆都是这种布置,但无论如何,她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

不似她在电视里看到过的五颜六色的岩壁,这足有六七层楼高的墙壁看起来粗糙至极,灰色的质感更像是纯天然的山壁,连着手的岩点都很不明显。

南煊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才避免了脖子仰到酸痛的后果。

开阔的空间里,终于有脚步声响起,她转头看去,是谢璟寒回来了。

一会儿不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装备,看得南煊愣住了。

他背着一个登山包,上身是荧光绿的运动外套,下身穿着及膝阔腿裤 ,,阔腿裤下面还套着一条黑色紧身运动裤,脚上蹬着双同样嵌着荧光绿的运动鞋。

直到走近,南煊还看见他额头上戴着的黑色防汗带,上面有个漂亮的银线logo。

南煊半晌都回不了神,毕竟她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谢璟寒。

她所见过的谢璟寒,和所有观众和粉丝都没有太大区别,需要见记者的公众场合他总穿着挺括的正装,显得温润又不可接近,不那么正式的场合里他更喜欢穿柔软的私服,帅气又高贵,再戴上各种细边眼镜,简直就是从画报上走下来的超模,至于作为演员在镜头里出现的他就更加为人熟知了。

可无论是哪个时候的谢璟寒,似乎都从未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人前过。

——小腿肌肉线条流畅漂亮,防汗带和荧光绿的运动服衬得他皮肤更白,背着登山包踩着运动鞋走进来的模样,活像是个体院校草,连每根头发丝都在发着光。

长着戏剧学院校草脸的体院生谢璟寒在南煊脸前晃了晃五指:“看什么呢?”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南煊回过神来却还是没有回答。

她总不好说是在看你的脸吧——明明每天都在看来着,却似乎还是会时不时被惊艳到。

南煊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懊恼,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谢璟寒把登山包放到地上,蹲下来在里面扒拉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卷一指宽的绷带,给自己的十根手指都绑上了,接着又对南煊道:“过来。”

南煊便走了过去。

“手。”

南煊伸出手。

谢璟寒开始给她缠绷带。

先是右手,从食指缠到小手指。期间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反复碰到南煊的手指,皮肤互相触碰并产生轻微的摩擦,似乎把彼此的温度也带了过去。

南煊最开始还能专心看着他的动作,渐渐的就受不了了,视线飘移,一直飘到他的鼻尖上去。

男人看起来很认真,嘴唇紧抿,视线专注,侧脸好看到让人失神。

“缠绷带是为了保护手指皮肤。”缠到左手的时候,男人突然讲解起来:“攀岩时手指总会和岩点产生摩擦,所以每次都必须缠好绷带,只要把指关节露出来,让手指能够自由活动就好。”

他缠好了,把剩下的绷带丢回包里,扬了扬下巴:“你试试活动手指。”

南煊伸开两只手的五指,缓慢地抓合。

“会有凝滞感吗?”

南煊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我缠得好,你以后要多练,如果有凝滞感的话需要重新缠。”

南煊点了点头。

推门声响起,是王茂带着买好的装备来了。

“去换吧。”

谢璟寒指了一下更衣室的位置,南煊便提着袋子走出去了。

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王茂看了一眼谢璟寒还算好看的脸色,这才终于敢把憋了好久的话吐出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深更半夜的,她心血来潮说想学攀岩你就马上来了?要不是知道你的性子,我还以为这是哪个舔狗的事迹呢!”

激动之下王助理显然没有控制用词,话音刚落他便迎来了谢老板冰冰凉凉看死人的视线,他立刻一个哆嗦,赶紧闭了嘴,哼哧哼哧地道:“不是……我不是说你……”

谢璟寒也懒得搭理他,他甚至都懒得去梳理清楚自己的想法。

在很快就能回到家的路上,在经历了半天讲课和大半天拍摄,堆积了满身疲惫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在接到那个电话之后,想都不想地放弃了回家睡觉的选择掉头赴约?他也不知道。

他下意识地认为,那会是个很复杂的理由。

好奇心?剧本里的沈倦和他谢璟寒本身的情感交融?或者还有更深层次地源于自身性格的原因。

总而言之,他懒得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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