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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俩人间的距离也在这一瞬间拉近，呼吸都在交缠。
封北擎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机给我。”
乔奈身体往车门靠了靠，还是拿出了手机：“怎么了？”
接着，她就看那双修长的手在自己的手机上点击了加好友的页面。
封北擎将手机还给了她：“我既是你的上司也是你的长辈，需要随时联系。”
每次都需要这样疏离的解释，好像生怕她会缠上自己。
乔奈似恼怒的回怼了一句：“都是工作需要，封总可以不用一次次解释。”
说完，她直接摔门离开，头也不回。
车里，封北擎看着乔奈的背影，微张的薄唇又闭合，末了启动了引擎。
第二天一早。
乔奈来到机场，就看见几个空姐凑在一起闲聊。
其中一人看见了乔奈，冲她招呼：“乔姐，听说封总和你一个机组，真羡慕你啊。”
乔奈淡笑两声，没有说话。
飞机平缓驶向空中。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国安航空公司513次航班，本次航班机长是封北擎，我是乘务长乔奈，如果您需要任何协助，请通知空服人员，我们将竭诚为您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
乔奈熟练的念着广播，但当“封北擎”三个字念出来时，心还是轻轻颤了一下。
当初知道封北擎曾报考了航空大学后，她毅然决然的也成为了空乘的一员。
她想着，只要再靠封北擎近一点点，他们之间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可到至今，她都捂不热那颗心。
飞往巴塞罗那的旅途长达十五个小时。
也就意味着，她要和封北擎待在一起十五个小时。
这样一想，乔奈就有些喘不过气。
因为前一阵子的长途跋涉，她失眠了几天，到现在头还有些昏呼的感觉。
乔奈深呼了几口气，竭力保持好状态，紧接着就听到了呼叫空乘的铃声。
好不容易抚慰好一位乘客，她再起身时，却正好撞见了迎面来巡视的封北擎。

四目相对，一身制服禁欲帅气的封北擎还是让乔奈心口猛跳了下。

和她当初幻想的一样，无论到什么地方，封北擎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乔奈忍着不适，维持着镇定，与他擦肩而过。
不想刚回到休息室里坐下，封北擎就大步走了进来。
还未等乔奈有反应，他抬手贴在了乔奈额头上。
“不舒服？”
额头上乔热的触感让乔奈愣怔了几秒，而后急忙躲开：“没有。”
说完，她心虚的下意识抿了抿嘴。
封北擎俯身凑过来，语带调侃：“你撒谎的样子我会看不出来？”
又是这般孰近孰远的态度，乔奈想不明白，正要开口。
就见一双手覆住了她的眼睛，挡住了眼前的视线。
“休息一会儿，别硬扛着，还有别人。”
低哑沉稳的声音钻进乔奈耳朵。
许久，她还是老实的躺了下去。
安静的气氛还在持续。
乔奈看着一直没离开的封北擎，忽然问：“小叔，当初你突然离开是为了躲我吗？”
封北擎微蹙了眉：“没有。”
乔奈看清了他眼底的躲闪，垂下了眼帘：“我知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可是有一天，你发现小孩的话是认真的，你是不是也怕了？”
休息室里。
乔奈的话句句直戳封北擎的心窝。
他冷了脸色，没有回答。
但乔奈却什么都明白了，她收敛神思，故作淡然：“放心吧封总，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扔了，人应该向前看的。”
说完，她只给封北擎留下个背影。
封北擎扯了扯领口，面露几分不耐：“我先走了。”
门怦然关闭，留下一片寂静。
晨光下，一架飞机稳稳落在巴塞罗那的土地上。
长达十五小时的飞行结束。
下了飞机，乔奈跟着其他空乘走在封北擎身后。
两人不过几尺的距离，竟也像是相隔鸿沟，看起来生疏漠然。
工作汇报完后，乔奈来到了附近酒店歇息。
洗漱完，她躺在柔然的大床上，不知为什么，却毫无困意。
一睁一闭间，想的都是在飞机上的画面。
她还记得，封北擎那双节骨分明的手，近距离的眉眼。
乔奈缓缓从衣间里拿出一块老旧的怀表。
链子已经褪了色，边沿也因为时间留下了痕迹。
这是封北擎送给她的，而藏于表下的是一张她和封北擎四年前的合影。
犹记得，自己曾信誓旦旦的和封北擎说：“小叔，以后我也要成为空乘的一员，陪你飞遍全球！”
但那时封北擎只是揉着她头笑，什么也没说。
时隔四年，她的诺言实现了。
在封北擎为机长，她乘务长，共同飞行的第一站，巴塞罗那。
重拾记忆后，她再也睡不着。
乔奈披了件外套，转身走出了酒店。
但天公竟不作美的飘起小雪来。
朦胧雪幕中，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脚步倏然顿住。
前方街道的灯光，正勾勒出一抹熟悉的轮廓。
“怎么不休息？”换上便衣的封北擎朝这边走来。
乔奈用大衣裹紧了身体：“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