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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位上，女人打扮精致，谈笑自信，和常年病弱苍白的顾寒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是苏绵绵拒绝自己的原因吗？
想到这个可能，顾寒迟心脏狠狠一揪，咳嗽起来。
“咳咳！”

寂静的深夜里，那一声声咳是那么清晰。

顾寒迟明显看到苏绵绵脚步顿了顿，但他没有回头。
轰鸣的马达声载着人远去。
孤寂的夜色里，顾寒迟一直到半夜才沉睡过去。
梦中，她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凭感觉想要抓住他。
可是不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
在人影消散的那一刻，她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
“苏绵绵！”顾寒迟猛然惊醒。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就在坐起身的时候，世界突然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又倒了回去。
又发烧了。
顾寒迟已经习惯了这个感觉，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一片滚烫。
她在被窝里喘了几口气，操动着无力的手拿起手机，拨通通讯录第一个名字。
很快，电话接通。
“知行……”
还没等顾寒迟继续说，电话被对面无情挂断——
漆黑的夜里，只有掌心的手机还有些许微光。
屏幕上显示通话“0分2秒”的记录，提醒着顾寒迟刚刚发生的残酷现实。
这时，敞开的窗里吹进来凉风。
顾寒迟瑟缩了下，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想要去找药。
可脚刚沾地，她眼前一黑，身体一歪顺着墙滑倒在地，没有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鼻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苏绵绵守在一旁：“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顾寒迟打量着他，一如往常的平静，就好像昨晚冷漠挂断自己电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声音沙哑。
苏绵绵默了瞬：“抱歉。”
一句道歉，没有解释。
顾寒迟心里发苦发涩，也迟迟意识到，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竖了一道无法看见的隔阂。
莫名的，她又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幕，以及苏绵绵不曾停留的脚步。
顾寒迟忍不住问：“是因为她吗？我看见你上了她的车。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苏绵绵却避而不答：“你病还没好，该多休息。”
顾寒迟眼神黯了黯，她垂眸看着自己还扎着滞留针的手背，苍白上印着青紫，毫无生气。
就像她这场不为人知的暗恋，注定死局。
顾寒迟强忍着鼻酸难过，沙哑着说：“我就是好奇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难道连这个你都不能说吗？”
闻言，苏绵绵沉默了很久。
就在顾寒迟以为他依旧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她喜欢红色，很有活力，在所有人面前就像小太阳一样。”
每一个词，都和顾寒迟截然相反。
她脸上的笑开始发僵，却还是问：“在你心里，她就这么好吗？”
苏绵绵郑重点头：“嗯，她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