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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瑜此举摆明了就是要在众妃羞辱她一番。
跪还是不跪？
突然白锦瑟脑海中又响起了墨肆年的话。
“想活命，那就求到素瑜原谅你为止”
为了活命，她可以做任何事。
白锦瑟垂下头，身体僵硬地在素浅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头顶上传来素浅和其他宫妃嬉笑的声音。
“淑妃娘娘调教女官倒是一把好手。”
素瑜勾起嘴角：“她可不是本宫调出来的，是殿下特意赏给本宫的，这说出来各位姐妹都认识。”
白锦瑟抬起头，面色惨白，阻拦不及，便听素瑜冷冷一笑。
“这可是我们的灼白郡主，大家不会不记得吧？”
素瑜明着要将白锦瑟的尊严踩碎在脚下。
她倒是要看看，那个曾敢直接在宫宴上给自己耳光的白锦瑟还敢不敢放抗。
只要白锦瑟得罪她半分，她就势必直接将其杖毙。
白锦瑟浑身动弹不得。
耳边那些刺耳的声音像把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心口。
撕开她最后一层遮羞布，叫她认清自己如今不过是所有人都可以唾弃辱骂的存在！
灼白郡主早死了，如今在这里的，是低贱的奴婢白锦瑟！
明明她早该习惯，可为什么……心还是隐隐作痛呢？

第六章 墨殿下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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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宫妃嬉笑着围坐在庭院中喝茶。
“愣着干什么？上来伺候。”素瑜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昔日之仇她要加倍让白锦瑟偿还。
白锦瑟正准备起身，却又听到素瑜的怒声传来。
“本宫让你起来了吗？爬过来！”
白锦瑟彻底僵在原地。
爬，是对畜生用的词。
在场的几个宫妃面色各异，她们了解的白锦瑟怎么会忍受这样的羞辱。
白锦瑟攥紧了拳，久久僵持着。
她想拒绝，她想说‘不’。
再怎么样，她白锦瑟也是个人啊，可是……她得活着，她必须离开这座皇宫。
至于尊严……她早就没有了，不是吗？
现在的她不过是河流上的一叶孤舟，除了她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
“还不快滚过来，是想本宫亲自请吗？”素瑜眼里暗藏寒芒。
其他宫妃也开始奚落起白锦瑟来。
“淑妃你何必跟一个贱奴置气？”
“可不就是嘛，既然不听话主子话送到审刑监就好了。”
素瑜阴冷一笑，她倒是忘了宫里还有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终于，白锦瑟低着头咬着唇，一步一步，向淑妃她们饮茶的位置爬去。
嘲笑戏弄声此起披伏，她只能狠狠咬紧牙关，不断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别在意，假装听不见就好了。
这些跟五年的流放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跟那些北漠人的凶残比起来，这些宫妃已经算心善了。
突然！白锦瑟面前出现了一双烫金龙纹黑靴，拦住了她的去路。
宫里能用龙纹的，只有天子。
一瞬间，白锦瑟的心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她缓缓抬头，墨肆年高大挺拔的身姿就站在她的面前，刺目阳光下，她看不清墨肆年的神情。
只能听见他冰冷质问：“你就这么喜欢给人下跪？”
白锦瑟惨白的唇轻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素瑜见情况不妙，立即起身走上前，声音柔弱下来：“陛下，臣妾不过说她两句，她就这样了，搞得臣妾好像欺负了她似的。”
这颠倒黑白的话，无人敢开口澄清。
墨肆年冰冷的视线落在白锦瑟的脸上，冷漠地吐出几个字。
“你怎么这么下贱？”
白锦瑟身体一震，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之中。
她缓缓抬起头，只用一眼，脸色就变得毫无血色。
白锦瑟急忙垂下头，从喉咙口逼出几个字。
“墨陛下……夸奖。”
没人知道，这短短一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是硬生生从牙关中硬挤出来的。
墨肆年冷目看着跪在面前的人，他骂她下贱，她墨他夸奖。
这哪里还有半点像那个不可一世，名满全城的准太子妃？
“起来！”墨肆年一声暴怒。
白锦瑟摇了摇头，唇瓣已经被她咬的出了血：“奴婢现在是淑妃娘娘的女官，主子没有发话我就不能起。”
“好的很。”墨肆年怒极反笑，眼中暴戾丛生。
他看着她白锦瑟低垂的头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见这样狼狈下贱的白锦瑟，心里没有一丝开心。
素瑜见墨肆年生气，急忙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妾有错，没能调教好自己宫里的女官。”
可墨肆年却看都没看她。
他阴沉着脸，走上前一把用手钳住了白锦瑟的手腕。
接着，不白在场宫妃惊讶的表情，拉着白锦瑟大步走出紫云殿的宫门！
“陛下……”
素瑜最先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想要追上去。
却被墨肆年的侍卫出手拦了下来。
一路上，白锦瑟的手腕被抓的生疼，但却不敢出声。
但当墨肆年将她带进圣宸殿，带进皇帝的寝宫时，她却慌了起来。
但墨肆年根本没给白锦瑟半点挣脱的机会。
白锦瑟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整个人都被墨肆年随手扔在了龙床之上。
她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被两只大手强制抓住。
她吃痛的睁开眼，却发现墨肆年俊秀无比的那张脸正慢慢靠近上前！

第七章 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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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瑟顿时慌了神。
“白锦瑟。”
墨肆年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白锦瑟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但他的声音还在继续：“白锦瑟，你今日的表现还真是让朕意想不到啊。”
“昔日养尊处优的灼白郡主，如今为了苟活竟然下贱到当众给宫妃下跪，你说，白家二老泉下有知会不会都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白锦瑟身子一颤，脸色又白了几分。
白家代代忠良，她的双亲在她五岁时以身殉国，永远留在了北漠的战场之上。
先帝为安抚白家军，赐她郡主之位，还赐婚太子。
白锦瑟凝望着面前这张俊美如画的容颜，这曾是她前半生奢望。
先如今，她却只想逃离。
她抖着唇，语气极其低微：“白家的灼白郡主已经死了，奴婢只是一个叫白锦瑟的庶人。”
“陛下，奴婢已经知错了，您就放过我吧。”
她错在爱上一个眼里没有她的男人。
她错在为了得到他的爱，纠缠不休，叫人耻笑。
她错在爱的人叫——墨肆年！
墨肆年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危险，但眼中藏的更多的是怒火。
身下这个卑微求饶，躲避恐惧他的女人怎么会是曾经那个日日纠缠他的白锦瑟。
那个白锦瑟，即使他再怎么冷落她，她也会选择无视继续扬起笑容。
甚至还没脸没皮的在所有人面前大胆示爱：“殿下，今日你要是不喜欢我，那我明日再来。”
这哪里还是同一个人？！
墨肆年心中的火燃的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缘由。
下一秒，他像着魔一般对着白锦瑟压下了唇瓣。
贪婪的唇，吞噬了她。
两唇相碰间，白锦瑟睁大了眼眸，两手不停的挣扎想逃。
而墨肆年所有的心神却几乎都被这个吻吸引，眼里燃起了另一种火焰。
他的手覆盖上她的颤抖，攻城略地。
而她的些微推拒，只让他尽数无视。
白锦瑟毫无反抗之力的年受着，有那么一瞬，死寂的心跳都加快了。
不行，不行……
她在迷蒙中反抗着，情急之下，牙齿狠狠一咬。
很快，一股血腥气弥漫，打断了墨肆年接下去的步骤。
墨肆年不悦的松开白锦瑟，他皱起俊眉，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了逃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白锦瑟七手八脚的缩到床沿，拢紧衣裳，眼里惊惶不定。
墨肆年看着她这幅避之不及的样子，一股说不出的怒气汹涌。
“疯子。”
身体的火焰却一时不能消退，他不想让她看出异样，齿尖冷斥：“滚出去。”
白锦瑟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宫殿。
门口的侍卫面面相觑，看了看衣裳凌乱逃跑的白锦瑟背影，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白锦瑟跑了很久，一路上躲着宫女侍卫。
她在内务处的住所已经没有了，淑妃那里她也不敢去，最后依着记忆，走到了荒凉的冷宫。
冷宫里荒凉一片，她的心里反而更踏实了一些。
可就在白锦瑟放下心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音。
“阿七？”
白锦瑟转过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脸上血色全无。
北漠三皇子，拓跋阳，他怎么会在这儿？
第八章 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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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到北漠的第三个月，白锦瑟在逃跑中被人推下悬崖。
她被人所救，醒来时却忘了一切。
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墨肆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救她的人，就是拓跋阳。
他当时告诉白锦瑟，说他们是一对恋人。
白锦瑟半信半疑，一段孽缘却就此展开。
直到后来，红兰找到了她，帮她恢复了记忆，带着她从北漠逃跑……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拓跋阳走上前，白锦瑟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拓跋阳的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气氛一时凝滞。
良久，他才开口问：“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
白锦瑟垂下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能没有吧。”拓跋阳自嘲一笑，“毕竟你当初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声。”
白锦瑟抓着衣裳下摆，一瞬心里闪过很多话，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往事已矣，多说无益。
她的沉默，让拓跋阳心潮涌动，他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等着我，我会再来找你。”餅餅付費獨家
拓跋阳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转瞬就跑出了门去。
而白锦瑟本也想走，但连番紧张和疲惫让她眼前突然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当白锦瑟再次恢复意识，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她费力睁开眼皮，身旁坐了一个陌生女人。
“这是哪？”
一开口，她就感觉到嗓子干哑的生疼。
晴岚听见声音，端着一碗药就走了过来：“太医院柴房。”
白锦瑟看着递过来的药，有些迟疑，她怕苦，之前最害怕的就是喝药。
医女晴岚在太医院是出了名的脾气差，见她迟迟未动，瞬间发了火。
“不想病好就别喝，白白浪费我的药材。”
白锦瑟被这一句数落吓得赶紧接过了药碗，不白烫意仰头就喝了下去。
“我喝完了，你别生气。”
喝完药，白锦瑟白不上喉咙的疼痛，将空药碗用双手颤颤巍巍的递给了晴岚。
这几年的教训，让卑顺这两个字刻进了她的骨髓。
晴岚见到白锦瑟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自己不过是一句话就能把她吓成这样？
当禁卫军将白锦瑟扔在太医院，却无人愿意治她时，晴岚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皱眉问道：“你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陛下？”
白锦瑟面色白了几分，下意识的咬紧了发白的唇瓣。
得罪？
要真的只是得罪就好了。
墨肆年是恨她，恨到必须折磨羞辱她。
“不愿意说吗？不说就算了，吃完药你就走吧。”晴岚冷着脸转身准备离开。
白锦瑟见此急忙出声：“如果我告诉你，你能让我在柴房待几日吗？”
她实在无处可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话。
晴岚闻声停下脚步，点了点头：“可以。”
白锦瑟眼里的光暗了暗：“五年前，我杀了陛下的挚爱。”
晴岚面色微变，打量了一眼面前枯瘦如柴的白锦瑟，轻轻摇头。
“你不像。”她见过太多杀人的人。
无论什么理由，只要杀过人，眼神总是带着狠厉的。
但白锦瑟没有，她的眼里只有卑微的哀求之色。
话落，白锦瑟的眼眶不由红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没有杀人，
连一面之缘的人都愿意相信她没有杀人，可从小同她长大的墨肆年却不相信。
“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这是白锦瑟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哭了出来。
整整一个时辰，她哭的都没停过，就好像要将这几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最后，白锦瑟苦累了才昏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北漠的使臣带着好多箱珠宝进到金銮殿。
“使臣这是做什么？”墨肆年高坐在龙椅之上，眼里暗藏一抹凌厉。
拓跋阳脸上笑着走到大殿中央，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向陛下讨要一名女子。”
“何人？”墨肆年冷视着拓跋阳，心里却莫名涌出几分躁动。
“女官白锦瑟。”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

第九章 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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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瑟是我的妻子，我愿用一座城池来换她。”
拓跋阳的话像细针一般刺进了墨肆年的耳膜。
那个曾经日日囔囔，要做他太子妃的白锦瑟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墨肆年危险的眯了眯眼。
拓跋阳不慌不忙的从衣间拿出一块白色月状玉佩。
“这就是我与她的定情信物，陛下可过目。”
墨肆年冷目看了眼侍卫拿上来的玉佩，在看到玉佩上面的雕花时，心里霎时刮起一场狂风暴雨。
他和白锦瑟定亲之时，太后赏赐了一对龙凤鸳鸯玉佩给他们俩。
白锦瑟向来都格外珍惜，每时每刻都会将她自己那块带在身上。
可如今，她那块却出现在拓跋阳的手中！
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此事事关重大，容后再议。”
“退朝。”
一声令下，墨肆年大袖一甩，抑制不住怒气从金銮殿大步离开。
太医院柴房。
白锦瑟本来在帮晴岚晾药材，突然，一群禁卫军就冲了进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强行带到了圣宸殿寝宫。
她跪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床铺前，浑身僵硬：“陛下。”
墨肆年看着她逃避的姿态，脸上冰霜更冷。
他走到白锦瑟面前，突然，伸手一把钳住了她瘦削的下巴！
白锦瑟避无可避的抬起头，对上一双燃着火焰的眸子，听着男人劈头盖脸的质问。
“你和拓跋阳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锦瑟怔住了。
脸色一点点变白，微颤着缓缓吐出两个字：“故人。”
故人？
墨肆年额间青筋露出，心里的火一瞬烧得他眼都变红。
她白锦瑟居然真的敢和另一个男人勾搭在一起！
墨肆年怒极反笑，嘴角危险的勾起。
下一瞬，白锦瑟一声短促惊叫，她被墨肆年粗暴的扔在了床上。
白锦瑟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闪躲着挣扎。
可接着，墨肆年只一手就按住了她的挣扎，火热的气息逼近了她，封住她闪躲的唇。
白锦瑟只能仰头年接他的霸道。
一吻闭，墨肆年转攻其他阵地。
“不要……求求你……”
白锦瑟惊慌失措的扭动着身体，颤声求饶。
“不要？”墨肆年冰冷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怒气，突然又冷笑了起来。
“你不是很久之前就想爬上这张床吗？”
白锦瑟脸一白，心被一点点撕裂的疼。
她不再挣扎，脸上浮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沙哑的笑声从她的喉咙发出，带着数不尽的委屈和绝望。
“墨肆年，你不是深爱着素浅么？”
“你不是说，我和她比起来肮脏无比，哪怕我死也不会碰我半分么？”
“怎么现在，要碰我这个下贱的杀人犯了？”
一声声，一句句。
砸在墨肆年的头上。
砸得他生生止住了动作。
无名之火却并没有熄灭，转而成了另一种愤怒。
看着白锦瑟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痕，他眼眸暗了下来。
白锦瑟大口喘着气，攥紧了自己的领口，提防的看着他。
下一秒，她的胳膊突然被墨肆年粗暴的拽起，直接快步走向浴池。
白锦瑟跌跌撞撞，还来不及在光滑的玉石地面上站稳，就被墨肆年摁进了冰泉中。

第十章 绝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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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泉水一瞬涌入白锦瑟肺腑。
“咳咳……”生的意志让她又挣扎起来。
可每当她浮起来时，墨肆年又会无情的将她按下去。
呛水声一声又一声，但即使这样也浇灭不了半分男人心中的熊熊烈火。
“是很脏，脏就洗干净点！”
头顶上，白锦瑟清晰的听到墨肆年冰冷入骨的话。
就在她快失去意识之时。
禁锢在她头上的力道突然消失。
墨肆年粗暴的将她从冰冷的池水中拽了出来，直接扔在了玉石地面上。
“咳咳……”
白锦瑟躺在地上，不住咳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痛的快要麻木。
一只大手，随即将她的脸抬起。
男人俊美无情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拓跋阳要用一座城池换你。”墨肆年的脸上勾起一抹残忍笑意。
一瞬，白锦瑟的脸色惨白的就像个死人。
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墨肆年眼神幽深：“但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仇人活得痛快。”
说完这话，他随即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池。
许久，白锦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逃似的跑出了浴池。
在回去的路上，几乎每个见到她的宫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她就是白锦瑟啊？就这样的女子嫁去北漠岂不是丢我们的脸面吗？”
“不过是个丑八怪，听说还想爬龙床呢。”
……
嘲笑奚落声此起披伏。
假装听不见就好了，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
白锦瑟不由的加快脚步，可每一步于她而言都痛到了骨子里。
好不容易回到柴房，白锦瑟已经满心疲惫，在角落里躺了下来昏睡了过去。
墨肆年带着满身的怒气回到圣宸殿，但刚入殿就看见素瑜穿着薄如蝉翼的长裙等着他。
“陛下这是为何生气？”素瑜含情脉脉的走上前。
“北漠要用一座城池娶白锦瑟。”墨肆年冷声回答，对素瑜的主动完全无视。
素瑜听到白锦瑟的名字，眼底立马闪过一丝厉色。
“殿下，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感情？”她的语气透出几分委屈。
墨肆年一怔，下意识的满口否定。
“怎么可能？朕就算爱全天下的女人，也绝对不会爱上白锦瑟！”
他没有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到底是否定多些，还是害怕多些。
这句话更是不知骗素瑜，还是骗自己。
墨肆年心烦意乱的转身想要离开，但素瑜却先一步跪了下来。
“陛下，姐姐死得冤枉，您若可怜白锦瑟那谁又来可怜我姐姐呢？”
素瑜红透的眼眶直直望着面前的男人。
北漠都愿意出一座城池交换白锦瑟了，墨肆年却毫不为所动，这不是在意是什么？
墨肆年脚步顿住。
他可怜白锦瑟？
开玩笑，他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可怜那个处处碍眼的女人！
墨肆年忽略心中异样，冷冷宣告。
“朕，绝不会宽恕白锦瑟。”
说完，便将素瑜推开，快步走出了圣宸殿。
素瑜站在大殿中央，目光死死的看着墨肆年远去的背影。
这一切都是白锦瑟的错，只有那个贱人真的死了她才会好过。
想到这，素瑜的眼里尽是狠厉，长长的护甲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来。

第十一章 用一座城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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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过久，一股呛鼻的浓烟活生生让白锦瑟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片火海。
漫天的烈火蔓延在白锦瑟的身体周围。
白锦瑟挣扎着起身跑向门口。
可柴房的大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反锁了起来，任由她怎么用力推都无济于事。
她的手一直不停的拍打着门想要求救。
“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
不能死！她还没有找到红兰的父母，完成她的遗愿！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门外一片安静，只有周围火焰燃烧的声音。
面前不断燃烧的大火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她跑不掉了。
看着面前这场即将让她葬送的大火，白锦瑟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墨肆年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仇人活得痛快。”
她突然明白过来。
原来墨肆年是想要她的命。
她早该想到的，墨肆年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突然间，白锦瑟凝望着眼前的火光痴痴的笑了，眼里笑出了泪。
墨肆年，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后悔。
火舌越来越近，白锦瑟趴在地上，眼皮越来越重。
恍惚间她好像在火光中看到了红兰正笑着朝她跑来。
“我要去……赎罪了。”
她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很轻，轻到被大火声迅速淹没。
柴房失火的消息很快就被侍卫禀告给了正在批阅奏章的墨肆年。
“陛下，柴房失火，白锦瑟被困在里面了。”
墨肆年心头一颤，听到白锦瑟被困在火海时，墨瞳骤然一缩。
一瞬间，墨肆年硕长的身躯猛的站起。
“去柴房！”
侍卫连忙又说：“柴房的火已灭，白锦瑟也已经被拓跋阳抱回去了。”
抱回去了？
墨肆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立刻想到了拓跋阳求娶白锦瑟的事情。
怒意心中起，案桌直接被他用手掀翻，一份份奏章全部都散落在了地毯上。
墨肆年只问一句。
“白锦瑟呢？”
侍卫立刻跪趴在地，战战兢兢地将手上的国书双手举起，递到了墨肆年的面前。
“陛下，北漠使臣已照原定日期于今日离开，臣等无理由阻止……”
墨肆年接过国书，翻开一看。
只见上面的笔墨清楚的写着。
“用一座城换一个白锦瑟。”
下一刻，这份国书被墨肆年用手捏皱在了手中。
“备马！”
墨肆年大袖一甩，眼里尽是嗜血的暴戾。
到他快马加鞭赶到之时，北漠的使臣团已经过了南辕的城门。
一座大红喜轿走在队伍最前端，刺得墨肆年双眸赤红。
墨肆年拿起挂在马身上的弓箭，直接将箭瞄准射向拉着轿子的头马。
马受了惊，嘶鸣一声。
不再敢向前走。
禁卫军纷纷上前，拦住北漠众人。
墨肆年策马到了喜轿前：“白锦瑟，你自己下来。”
喜轿里没有动静。
墨肆年心头火起，阴沉着脸上前，一把将轿帘掀开。
只见喜轿里，白锦瑟戴着掩面的凤冠正坐在中央。
一身大红喜服格外刺眼。
“你现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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