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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眉星目，只端坐在那儿便像是幅画，让人垂青。

如若……不是那般冷漠的话！

姜婴珞攥了攥手中丝帕：“我……”

却说不出来什么。

见她如此，北母怒极更添失望：“自你们成婚那日我便四处求神拜佛，盼着你们能生下几个孩子，延续北家血脉，让我能安享天年。”

“你们也总哄着我说快了，再等等。结果呢？若不是今日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我死？！”

“不是的！”姜婴珞忙解释，但北母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起身由着丫鬟搀扶，缓缓走了出去。

姜婴珞望着她背影，知道老人这是真伤到了心，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时，却听身后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姜婴珞，是我小瞧了你。”

姜婴珞一怔，回头看来，就对上他那双含冰的眼。

一瞬，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姜婴珞字字沙哑。

北云宸只是站起身：“不然？”

扔下这句反问，他没再多言一句，直接拂袖离去。

姜婴珞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掌心却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炽夏暑天，吹来的风却冷的人打颤。

而北云宸这一走，直到入夜也没再归来。

冬夜的凉州城，雪色染染。

姜婴珞收起准备作为寿礼送给宫内贵妃娘娘的《百寿图》，刚准备唤来丫鬟问北云宸的消息。

门扇突然被推开。

婢女小昭快步走进去，神色急切：“夫人，锦衣卫传信来，大人……出事了！”

闻言，姜婴珞脑袋空白了瞬，连小昭后面的话都听不清。

她甚至没再问，直接朝着府外跑去。

小昭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凉州长街静寂无声。

姜婴珞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北云宸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北云宸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北云宸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姜婴珞，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姜婴珞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北云宸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姜婴珞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北云宸，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姜婴珞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北云宸，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北云宸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姜婴珞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北云宸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第二章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北云宸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姜婴珞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北云宸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北云宸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姜婴珞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北云宸，你我……”她想问北云宸，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恩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北云宸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姜婴珞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姜婴珞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姜婴珞才回了北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姜婴珞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姜婴珞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姜婴珞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姜婴珞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姜婴珞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姜婴珞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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