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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怀中的‘颜姝’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似乎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萧寂寒的手握着剑柄，剑刺入了‘颜姝’的胸口，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浸染了地面。
他收了面上所有的神色，又恢复到了平常那张冷沉到几乎没有表情的俊脸，凤眸带着冷色，冷哼了一声道：“与其让师父被情欲折磨致死，倒不如让徒儿送你一程，也好死的痛快些。”
说着，他又将手里的剑往‘颜姝’的体内送了几分。
萧寂寒冷眼看着‘颜姝’生命一点点流逝，直到最后合上眼彻底成了一具尸体。
他拔出剑，任凭尸体滑落在地，然后转眸朝四周看去，拢了剑眉。
颜姝站在影像面前，看着他俊美的脸，手脚冰凉。
正5（初识）的好感度，没有再波动过，即便萧寂寒一剑刺向‘颜姝’胸口的时候，5点的好感度也没有过起伏。
她错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生下来，不生下来就不会穿书，不穿书就不会遇到萧寂寒。
不遇到萧寂寒，就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好感度到了正数，只要他承诺过不会让她死，只要他答应不会轻易判她死刑，她就能避免原书中的结局，好好活着！
明明只是杀的一个幻象，而且这幻象还不是她制造出来的，可是她的胸口，她的心脏，却好似当真挨了一剑，被捅了个透心凉一般，痛的可以。
颜姝紧紧攥紧了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呼吸着。
唯有这样，她才能缓解胸口的疼痛。
魔修女子似乎也没想到，刚刚还要以身救人，准备同‘颜姝’春风一渡的萧寂寒，会突然变了脸，直接一剑杀死了她造出来幻境中的人。
女子的脸色也有些泛白，她转眸看了一眼，捂着胸口的颜姝道：“你跟我说他是无情道，我现在信了。”
颜姝苦笑一声：“姐姐既然已经试出来了，这问情幻境就不必了吧？结果都是一样的。终归是我的徒弟，看着自己死在他的手里，我多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让她想起了原书中的结局。
负数的好感度他要杀她，正数的好感度，他还是毫不犹豫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就好似有人在无情的嘲笑，她想逃离剧情的痴心妄想。
颜姝觉得，要是再来几次，她的心态可能真的就崩了！
然而女子却是摇了摇头，眸中闪着好似棋逢对手的兴奋，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执念。
她看着颜姝道：“不！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那小徒弟对你绝对是在意的，否则他刚刚就不会动了念头要以身救你。他杀了幻境里的你，未必就是真的要杀你，还有可能，是他已经意识到那是一个幻境！”
颜姝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姐姐你就别安慰我了，他对我别说男女之情了，就是连师徒之情都没有的。”
曾经她以为，她和他之间，顶着正数的好感度，即便没有师徒之情，多少也该有些同门之情，或者革命友情。
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将她给扇清醒了。
男主就是男主，冰清玉洁的男主，怎么可能跟恶毒女配有什么友情！
“再试最后一次！”女子很是坚持：“就最后一次，不管他如何选择，我都会撤除幻境，放了他。”
女子看着颜姝，眼里有着令人心惊的执念：“我就是想看看，修无情道的人，到底会不会动情。”
颜姝看着女子的执着，知晓她其实并不仅仅是试探自己和萧寂寒，这背后，或许是她一生的执念。
左右结果都是那样，颜姝叹了口气：“好。”
关键是不好也没用啊！
你们都是大佬，哪有她说话的份。
颜姝揉了揉胸口重新坐下，没事，反正被捅个透心凉的又不是真正的她，一回生两回熟，第二次她就不会那么大反应了。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女子之所以要征得她的同意，是因为女子要提取她的记忆！
好在，早在玄天宗宗主，也就是她的师父，在得知她的来历之后，为了以防万一，用秘术为她遮掩过了。
即便女子或者其它人来提取记忆，除非采用搜魂大法，亦或是提取记忆的人修为远在她师父之上，否则也只能看到一个土生土长，且不曾经历过心魔的颜姝。
女子对颜姝的记忆并没有太大兴趣，提取了一小段与萧寂寒有关的记忆之后，素手一挥，第二个幻境便开始了。
只见影像中的场景一变，无上峰便出现在了眼前。
萧寂寒一脚踏上无上峰，忽然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童欢快的朝他跑了过来，来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一脸高兴的仰头亲昵道：“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娘亲她又在做饭了！”
做饭？
萧寂寒茫然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女孩，从她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出自己的影子。
这……是他的孩子？
萧寂寒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小女孩却已经牵了他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边走边道：“爹爹你回来的正好，可千万别再让娘亲祸害厨房了，灵米本就稀少可贵，再让娘亲糟蹋下去，爹爹你这个月又的跟几个师叔借灵米了！”
听得这话，萧寂寒耳根微微泛了红，他竟然这般无能的么？
连给自己孩子买灵米的灵石都没有？还沦落到要去跟旁人借灵米来养活孩子？
他有些茫然，自觉自己不会那么无用，可看着面前活泼可爱，又如同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女孩，他有些沉默了。
正想着，小女孩已经拉着他的手来到了厨房门前，欢快的朝里唤着：“娘亲，爹爹回来啦！”
厨房内，在正在灶台前忙碌的女子，转了眸瞧见他，面上顿时带了笑，用了一个除尘决，欢喜的朝他走了过来。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萧寂寒皱了皱眉：“师父？”
‘颜姝’来到他身旁，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轻轻锤了下他的胸口：“都说了让你别叫我师父了，我又没教导过你，你怎么唤我，总感觉自己老牛吃嫩草似的。”
颜姝：……
这绝对不是她！她才没有这么骚气满满，才没有这么矫情！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身旁的女子转过头来看着她道：“这个幻境叫问心，是以人的记忆为载体，里面的场景都是从记忆中抽取的，人的性格就是你本身的性格。”
“之所以叫问心，是因为无论场景也好人物也好，都是从真实演变而来，中幻境的人，只会以为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他会很快接受这样的设定，接下来的每一个选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
颜姝：……
意思就是，如果她真的像幻境中所说的那样，跟萧寂寒在一起了，还生了个孩子，她就会像幻境中的自己那样骚气满满，那么矫情呗！
不，她不想承认。
女子瞧着她的模样，笑了笑：“你那么纠结作甚，这幻境测的又不是你，还是看看你的好徒弟会怎么选吧。”
颜姝有些不大明白：“这幻境的选择点在哪？”
“沉沦，或者挣脱。”
女子收了笑，转眸看着眼前的影像悠悠道：“他修的是无情道，若要大成最终必定要杀妻证道。幻境的中的时间流速是长短不一的，在你们没有交集或者互动的时候，时间转瞬即逝。”
“你可以将这幻境当成一个真实的世界，你们在真实过生活，而他很快便会达到渡劫末期，距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无情道若要飞升，必定要杀妻证道，你且看他如何选，是杀了你飞升，还是就这么留下，陪你走到最后。”
颜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书中并没有说萧寂寒修的是无情道，那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女子当了真，还被激起了莫名的胜负欲，弄出个什么问心的幻境来。
她想了想道：“美女姐姐，你答应过我，这个幻境不管他如何选择，你就会放了他的是吧？”
女子闻言轻哼了一声：“我虽是魔修，但也一言九鼎，既说过要放自然会放。”
萧寂寒还是言出必行的男主呢，答应过不杀她，可最后还不是一剑捅了她个透心凉。
然而此刻除了相信眼前的女子，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好比她明明已经知道，萧寂寒很有可能还是会，如同在问情幻境中一般杀了她，出去之后她还是得小心伺候着，去刷他的好感度。
女人呐，你的名字不该叫颜姝，应该叫卑微。
问心幻境的威力果真不同凡响，萧寂寒恨快就接受了，他以同‘颜姝’结为道侣，还有了一个孩子的设定。
听得‘颜姝’那句老牛吃嫩草，他的薄唇微微扬了扬，但很快就掩了下去，抬眸朝厨房内看去：“姝儿在准备什么，竟将玉儿都吓的不轻？”
‘颜姝’听得这话，朝抱着萧寂寒的小丫头瞪了一眼，不高兴的嘟了嘟嘴道：“不过是些寻常的饭菜罢了，这次我保证能做熟，是她太大惊小怪！”
玉儿闻言连忙拉了萧寂寒的袖子，小脸上一脸的认真：“爹爹，救救玉儿吧，娘亲的饭菜不是生的就是糊的，玉儿已经受迫害了好些日子了！”
听得这话，‘颜姝’顿时来了气，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拎到了一边，轻哼了一声道：“你爹爹是我的，别想跟我抢！”
玉儿不甘心的又去抱萧寂寒的大腿，然而刚刚抱上去，就又被‘颜姝’给拎到了一边。
她气的直朝‘颜姝’瞪眼，‘颜姝’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看着这一大一小互相瞪眼的模样，萧寂寒唇边含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卷起袖子，给自己用了个除尘决，抬脚朝厨房内走去：“还是我来做吧。”
萧寂寒进了厨房，熟练的焖饭切菜炒菜，没过多久，热腾腾的三菜一汤还有米饭就端了出来。
玉儿惊呼一声：“爹爹最厉害了！”然后开开心心的去端碗筷出来。
她人虽小，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却很懂礼数，将碗筷先给萧寂寒和‘颜姝’布好，这才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乖乖等着用饭。
‘颜姝’两眼放光的看着一桌饭菜，还不忘夸赞着萧寂寒道：“夫君好厉害！”

萧寂寒微微扬了唇，看了看着一大一小，拿起筷子道：“用饭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颜姝’和玉儿立刻开始用起饭来。
萧寂寒用的极少，他静静的用着饭，时不时抬眸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争抢的样子，唇边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很温馨的一家三口用饭日常。
吃完饭，萧寂寒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般，询问了玉儿的功课，指导了她炼丹、符箓、炼器、阵法和修炼。
玉儿没有被问到怀疑人生，反而是一旁的‘颜姝’昏昏欲睡，等到萧寂寒和玉儿探讨完之后，‘颜姝’已经趴在收拾好的桌上睡着了。
玉儿轻啧了一声：“娘亲还是这么笨呢！”
萧寂寒看了眼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的颜姝，扬了扬唇道：“小声些，莫要让你娘亲听见了，她要面子的紧。”
颜姝：……
她的学渣属性这么明显么？就连幻境里面都没放过？
她不要面子的咩？
前世她也是个小学霸属性的好吧？当年高考，她还是全市第一呢！
她这是受了原主的连累，而且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要理解符箓、阵法之类，就必须从头开始学起，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好吧？！
颜姝默了默，看来她得将阵法丹药什么的捡起来了，总不能将来真的被自家孩子给鄙视了。
啊呸！什么孩子！她还是个单身狗呢！
幻境里的玉儿闻言笑了笑，轻轻在睡着的‘颜姝’面颊上轻啄了一口，低低道：“娘亲，玉儿最最喜欢你啦。”
萧寂寒伸手揉了揉玉儿的发顶，柔声道：“好了，去修炼吧，早些筑基也免得你娘亲，为了你吃什么天天操心。”
玉儿懂事的嗯了一声，蹦蹦跳跳的走了。
萧寂寒看着睡着的‘颜姝’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姝儿？”
‘颜姝’哼了哼，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萧寂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抱起她回到了大殿主卧内。
幻境中的主卧，显然是颜姝在无上峰的卧房，只是从一个人的卧房变成了两个人的而已，床大了一些，桌旁的团蒲也变成了两个，处处透露出两个人生活的气息。
将‘颜姝’小心放在床上之后，萧寂寒便在团蒲上开始打坐修炼。
过了一会儿，‘颜姝’醒了，她蹑手蹑脚的下了榻，朝打坐修炼的萧寂寒走了过去，一张小脸上满是要做坏事的俏皮。
然而她正准备扑过去，闭眼打坐的萧寂寒忽然一把将她捞到了怀里，笑看着她道：“睡醒了？”
‘颜姝’嘟了嘟嘴，很是不高兴的模样：“没意思，每次都被你抓到。”
萧寂寒闻言扬了扬唇，将她放在一旁的团蒲上，然后从芥子袋中取出一个玉简来淡淡道：“既然醒了，就开始学炼丹和符箓吧。”
听得这话，‘颜姝’顿时哀嚎一声，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看着他：“萧哥哥，咱俩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么？”
萧寂寒闻言掀了掀眼皮看她，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道：“姝儿说的有道理。”
‘颜姝’面上顿时一喜，娇媚的朝他眨了眨眼，正要说话，却见他又从芥子袋里取出一个丹炉来到：“炼丹吧，还是自己练一回更有意义些。”
‘颜姝’：……
颜姝：……
男主果然不是个正常人！
不管颜姝如何吐槽，幻境里的萧寂寒都开始严肃认真的教学，‘颜姝’被迫炼了一天的丹后，什么心思都没了，晚间抓紧时间修炼恢复灵力。
第二天，重复第一天的事情。
一家三口吃饭，吃完饭萧寂寒指导玉儿课业，然后借着摧残‘颜姝’晚间一起修炼，如此周而复始。
单调，却也幸福。
唯一的变化，只是过段时间就有人送些灵米灵菜之类，还有那变着花样的教学。
日子一天天过去，玉儿也一天天长大，她早已筑基，但每天用饭这个习惯却被一家三口保留了下来。
再后来，玉儿大了，说要去闯荡修仙界，拿着萧寂寒和‘颜姝’给的一堆东西，怀着憧憬离开了无上峰。
玉儿一走，无上峰就只剩下了‘颜姝’和萧寂寒两人。
‘颜姝’伤心担忧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是那副开开心心的模样，蹦蹦跳跳的来到萧寂寒身旁，主动挽了他的手笑着道：“太好了，熊孩子终于走了，我们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萧寂寒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那双好看的凤眸里，似有怀念有不舍，还有一丝疑惑。
‘颜姝’被他看的愣了愣，嘟了嘟娇俏着问道：“怎么啦，萧哥哥？”
萧寂寒依旧不答，不是那偶尔轻颤的长睫，都让人怀疑他好似成了一座雕像。
颜姝看着幻境里的萧寂寒，莫名就有些心慌，她转眸看向魔修女子道：“他怎么了？不会现在就要杀妻证道了吧？”
女子也很诧异：“不应该啊，按照我的设定，他还要一百多年，才能到达渡劫期，才会面对要不要杀妻证道的选……”
她择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幻境中的萧寂寒动了，一柄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手中，而后他便用这柄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颜姝’的心脏。
噗！
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挽着他臂弯的‘颜姝’还在娇俏的笑着，眼睛里满满的爱慕和情意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萧寂寒一改之前玉儿在时的温柔与宠溺，此刻的他，手中握着刺入‘颜姝’胸口的剑，俊脸之上也都是冷色，与‘颜姝’那满满的爱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那般讽刺。

第74章 脸痛！心痛！
看着幻境中的场景，颜姝还是莫名觉得胸口一痛。
此时，幻境中的‘颜姝’已经闭上了眼。
萧寂寒将长剑抽出，任凭‘颜姝’的尸体跌落在地，而后抬眸看向虚空，一张俊脸冷若冰霜：“她人呢？”
这话一出，女子和颜姝都是一惊，两人互看了一眼，女子这才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萧寂寒闻言，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缓缓吐出三个字来：“一开始。”
“不可能！”
女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甚是气急败坏的道：“这绝不可能！我的幻术已经出神入化，那怕是渡劫末期都不可能从一开始就识破我的幻术！”
萧寂寒闻言也不争辩，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冷，怎么看都有一抹讥讽在。
女子顿时炸了，就好似一个搞学术的顶级专家，被人在专业领域质疑一般：“年纪轻轻便口出狂言，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发现的！”
萧寂寒冷哼一声：“根本无需发现，一入幻境我便知晓。”
女子懵了，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不可能！”
幻境已经撤去，露出洞穴原本的样貌来，萧寂寒淡淡道：“可不可能，问问我师父便知。”
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女子听得这话，略略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好像懂了什么，周身魔气暴涨，冷眼看向颜姝，一字一句道：“你和他联起手来耍我？！”
她的声音冷若冰霜，每个字都含着浓浓的愤怒和杀意，似乎只要颜姝一个字没说对，她立刻就会让她命丧当场！
颜姝觉得自己被窦娥还冤，许是几番被萧寂寒的杀意洗礼过，故而即便面对女子那杀人的目光，她也还算镇定，连忙道：“漂亮姐姐，我怎敢戏耍于你？再者说，我戏耍于你，对我又有何好处？”
女子沉默着不说话，身上的魔气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浓烈了。
颜姝见状，连忙再接再厉道：“漂亮姐姐，你想想啊，我入秘境没多久就遇到你了，而且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一句话，我怎么跟他联手啊！”
女子她想了想先前问情幻境中，萧寂寒一剑刺穿‘颜姝’心脏时，颜姝那痛苦的反应，面色顿时又好了些。
她看了看影像中的萧寂寒，又看了看颜姝，狐疑着问道：“那他为何说你会知晓，为何他一早便能识破幻境？”
颜姝心里比吃了苦瓜还苦，萧寂寒真的把之前的仇恨放下了么？真的不是往她脑袋上扣锅，好借着女子的手把她杀了？
她上哪知道，他为什么能够识破幻境？他……
想到这里，颜姝忽然心头一颤。
不对，萧寂寒是纯阳之体，天生天生万魔不侵邪祟不入，无论何时都能坚守本心。
换句话说，他天生就对幻境有抵抗力！
可若是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入过幻境，那问情里的解腰带，问心里的洗手羹汤，对‘颜姝’的磋磨和亲昵又是怎么回事？
颜姝抬眸朝影像中的萧寂寒看去，是了，他的好感度从5（初识）之后就不曾变过。
那可不可以这么说，其实他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般，一入幻境就察觉了，而是等到心头血三个字出来之后，好感度变成5的时候，他才察觉到的？
颜姝看着萧寂寒的身影，心头有些五味成杂。
她一会觉得胸口痛的慌，一会儿又觉得脸上热的慌，若是她的猜想是真的，那……
萧寂寒那会儿是真的准备宽衣解带救她了……
若她猜想是假的，那不管萧寂寒在问心如何，问情里，他是真的要杀了她！
女子盯着颜姝看了半响，看着她一会儿捂胸口，一会儿脸红，一会儿皱眉，一会又怀疑人生的模样，心头莫名有些烦躁：“够了！”
女子衣袖一挥，转眸看向影像中的萧寂寒冷声道：“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识破的幻境，但，既然你识破了，便算你过关，你的师父就在这洞穴之中，同时我也告诉你，这洞穴内有一上界遗落的玄宝，龙渊剑。”
“若是你要龙渊剑，就从左手的路走出去，若是你要救你师父，就从右手边走出去，龙渊剑现世只有一刻钟，你若选择救你师父，龙渊剑定会与你失之交臂，若是你选择龙渊剑，我即刻杀了你师父！”
“要人还是要剑，你自己选！”
颜姝听得这话，微微皱了皱眉。
这还用选么？当然是剑了！
即便她现在有五点的好感度，即便他之前在问情中要救她是真，但那也只是不影响他机缘的情况下。
毕竟身为看过原书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萧寂寒对修为的执着和渴望，他心里还埋着杀母之仇！他是要向司马一族复仇的！
果不其然，萧寂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就朝左边的那条路走去。
颜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尽管知晓他会这么做，也理解他的选择，可心里终究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她长长吐了口气，是她想太多，也要求太多了。
女子看见萧寂寒的选择，也沉默了一瞬，她转眸看向颜姝，轻咳一声安慰道：“没事，没了这条鱼，你还有另外一条。”
说着，她素手一挥，原先如同静止的宇文澈，和他怀中的‘颜姝’顿时又动了起来。
‘颜姝’难耐的扭动着身子：“血，我要心头血，男子的心头血可解这媚毒。”
同萧寂寒不同，宇文澈没有问什么，我这个人和我的心头血，你到底要哪个，他只是愣了一瞬，而后便点头道：“好，我给你。”
听得这话，颜姝微微一愣，抬眸看着幻境里的宇文澈。
难道，仅仅几面之缘，他对她就已经情根深种到，宁愿承受剜心之痛，也不愿意污了她的清白了么？
女子听得宇文澈的回答，也松了口气：“你看，鱼多还是有好处的，这条不行咱们就换一条，总有一条是死心塌地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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