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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娆啊娆娆，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像钻戒这种东西你也能说忘就忘，要不是我回来打开包一看我都不知道，这东西竟然被我顺手带回来了。”
梁语愣了下，笑了：“我还以为是我忘在了夜店，知道它在你那我就放心了。”
林夕哼了一声：“放什么心，这戒指怎么着都得值个十几万吧，本姑娘正缺钱着呢，你趁早把它拿走，免得我见钱眼开，做出什么丧尽天良，天理难容之事。”
梁语懒洋洋地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妆，年纪越大，她越发注重皮肤的呵护和保养。
要不是曲家破产，她也不会意识到，原来女人的美貌是最有利也最容易贬值的本钱。
至少没有这张脸，墨时谦不会明知她今非昔比还苦等她三年。
“你缺钱？”
梁语留意到了林夕话里的关键点：“怎么回事？”
林夕哈哈一笑，话里却很有深意：“还能是怎么回事，给人打工一辈子，也就一辈子是在别人跟前捧饭碗的，永远都被人吆五喝六，抬不起头来。
正好这有个机会，我决定裸辞创业，跟人合资开公司，目前已经准备的倾家荡产，穷到走路都低着头，指望能捡一两个硬币……”
梁语愣了愣，把乳液放到一边：“你在办什么公司？”
林夕说：“还能是什么公司，老本行呗，现在创业初始阶段，我们都没钱请员工，什么都是自己干，我是写代码的，公司做游戏编程……”
梁语突然问：“游戏，那需不需要美术设计？”
林夕说：“我正愁这个事呢，娆娆，设计圈还是你熟，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个稍微有点技术含量，又能接受老板拖欠两个月工资的……放心，第一个客户已经在谈了，一旦第一笔订单能拿下，欠的工资我们三倍还！”
梁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笑了。
“你看我行不行？”
林夕那头沉默两秒，尖叫出声：“娆娆，你这么够意思的吗？”
她兴高采烈：“你要是真能来，别说工资，我给你股权。”
梁语卸完妆捏着手机懒洋洋往洗漱间走。
“明天见面细谈吧，我今天得睡了。”
林夕喊了声别，声音放小了点：“那你现在的工作怎么办啊，你才从凉州调回惠城。”
梁语打了个呵欠：“申调没通过，我把老板开了，正准备过段时间出去找工作呢。”
林夕这才放心，又兴奋地拉着她畅想了阵儿未来，梁语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过了会儿，总算是把电话给挂了。
回到床上，她躺着，闭目养神，又忽然想起凉州那个恶心人的前老板。
他因为墨时谦帮她搞定了那个大客户，认准了她是用不干净的方式得到的单子。
话里话外暗示她陪他上床，隔三差五动手动脚。
在她这碰了几次钉子，就开始公然在公司里挤兑她。
真是恶心妈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不然她也不会一怒之下辞职，再回到惠城白手起家。
虽然名义上，她坚称自己是被墨时谦感动，为了两人的未来着想。
但……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吗。
他骗骗她，她也就骗骗他。
两个人互相欺骗一辈子，不掉马，或者明明掉马却还是愿意把对方包容下来，就成了值得歌颂的所谓爱情。
梁语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开始有了点睡意。
手机却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在凉州的时候，因为那个恶心人的老板恶意散布她的联系方式，有不少更恶心人的男人给梁语打过恶意骚扰电话。
时间一长，梁语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不接陌生人的电话。
她滑动屏幕，选择拒接。
过了会儿，手机又响了。
这回是那家夜店的客服。
她想了想，接通了。
杜雨态度很好：“曲小姐吗，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我们仔细查了下店里，并没有找到您提过的那枚钻戒……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来下店里，亲自看一眼监控？”
梁语这才想起自己还在那边挂着失物招领，充满歉意道：“我已经找到了那枚戒指，不好意思，白折腾你们一趟。”
挂断电话后，杜雨立刻给陆之衍发微信。
【客户说已经找到了戒指，拒绝了再来店里。】
良久，对方回。
【好，我知道了。】
酒店里，陆之衍烦躁地开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酒杯遥望窗外车来车往的夜幕，眸色冷沉无比。
钻戒，订婚。
呵，三年不见，备受煎熬的原来只有他自己。
她倒是一如既往，逍遥快活。
右手的袖子被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肌肉紧绷而性感，然而一道蜈蚣般细长扭曲的疤痕破坏了一切的美感。
目光落在上面，想到三年前那个充满了疼痛与屈辱的雨夜，陆之衍眼中冒出森冷的寒光。
曲家大小姐，梁语，娇贵的小公主。
趋炎附势，两面三刀，嫌贫爱富，用完就扔。
像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也配订婚，也配得到幸福？
一口饮尽杯中酒，水晶杯被人扔到地面，摔成碎片。
陆之衍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邵十一，帮我查个人……”
对面声音充满了被人打搅好梦的不满。
“又犯病了？全国那么大，曲家破产后全家都搬离了惠城，我上哪去找她？”
陆之衍凝视着窗外夜色，眸色暗沉：“不，这一次，我要找的人，就在惠城。”

第5章 漂亮的女人，来钱还不容易？
从凉州回到惠城，梁语修整了一周。
期间她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自己的手机联络方式。
然后又把新联系方式发给了林夕、墨时谦等常用联系人。
墨时谦的公司最近比较忙，这一周，两人只是用微信聊聊天，没再见过面。
一周后接到林夕电话，说技术入股那事大概率成了，但她的合作方还要跟她见一面。
梁语出门前特意收拾了半天，第一次见面，她一定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墨时谦却恰好在这时也给她打来了电话。
“阿娆，回来一周了，你休息的怎么样？”
梁语拿着包离开家门：“挺好的，怎么了？”
墨时谦听到了她关门的声音：“你要出门？”
梁语：“刚找了新工作，我去面试。”
墨时谦低低叹了一声：
“都说了你不用找工作，我可以在公司里给你安排任一职位。
阿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男人没本事，怕我养不起你？”
梁语面无表情进电梯，借着电梯壁的反光，打量了一番自己无懈可击的妆容。
“距离产生美，我怕你每天都能见到我，见久了审美疲劳，反而影响我们的感情。”
事实上，墨时谦的公司女人太多，她怕自己去了反而糟心，每天看着他跟各种秘书谈笑风生，再次重蹈当年覆辙。
一个人无论怎么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梁语就是占有欲强，就是醋精。
这点无论她怎么看开，都改不了。
三年前逼走过一次墨时谦，后续又吓跑过一只小奶狗。
陆之衍从她的世界彻底失踪后，她反思过一次。
但还没反思多久，曲家就破产了，她得想办法活着，没那么多时间再管七情六欲。
现在之所以能对墨时谦放宽要求，不是她不在乎，是她刚答应墨时谦跟他复合没多久，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
一旦她真的再陷进去……
梁语苦笑了下，她还是不要再对墨时谦陷进去。
女人沉迷虚假的爱情，只会不得好死。
墨时谦闻言却轻笑出了声。
“我不知道什么叫距离产生美，我的信条是日久生情。
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厚。阿娆，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见我家里人？
我想快点把你娶回家，每天都能在起床的第一时间见到你。”
梁语从电梯里走出去，无所谓地答：“都行啊，你定吧。”
现在的人都现实的很，曲家不比当初，她跟墨时谦不再门当户对，也没了任性的本钱。
就算墨时谦真要娶她，他家里人也未必能同意。
只怕是他所谓的见面，又是一场不见血的刀光剑影。
她当初刚从凉州回来，心态疲惫，上不了战场。
现在修整七天，算是缓和过来了，既然他执意要让她见家人，那她就见。
她梁语只是没钱了，又不是拿不出手了，没什么好怕的。
墨时谦说：“那就说好了，就今晚，你给我个地址，我去接你。”
梁语走到小区外，林夕的车对她晃了下车灯，她走过去。
“好，到时候给你发定位，先不聊了。”
说着，她挂断电话。
刚坐上副驾，林夕已经发出惊呼。
“要不要这么隆重啊，大美人，我只是带你去谈合作，你怎么看起来像要走红毯？”
梁语一身黑色修身长裙，凸显出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段，长发用一个碎钻夹子盘在脑后，露出一张白皙媚懒的面容。
两枚紫钻耳坠垂在脸颊两侧，微微摇曳，衬出媚眼微微。
周身无懈可击，艳光四射。
林夕盯着她猛看，吸了口口水。
同样是美女，但她走在街上的回头率就没有梁语高，自身包装也占很大一要素。
她一看就是理工女，梁语却是天生的明星范。
梁语低着头笑了笑，猫儿一样的媚眼里却没动什么波澜。
“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再过两年我就三十了，再不趁着年轻打扮打扮，等以后老了再怎么折腾也没有用了。”
林夕发动车子，又说：“谦虚了，娆娆，就你现在这样子，说是二十刚出头也会有人信，你要是说自己老，惠城就哪还有女人敢说自己年轻。”
梁语目视前方，神情懒散。
“外表是最容易骗人的假象，不然你以为，男人跟女人领结婚证的时候，为什么需要双方出示户口本？”
林夕总觉得梁语应该是经历过不少事，她现在有点大彻大悟，看透人生那味了。
想到三年前，那个张扬灵动，把骄傲和鲜活刻在骨子里的梁语，林夕难免感慨。
她这样透彻倒是很好，怕只怕是没那么透彻，为了迁就生活，还在自欺欺人。
说到领证，梁语又想起墨时谦刚刚那通电话，微微走神。
林夕的合伙人跟她约在本地最大的一间酒店见面，进入大堂的时候，梁语仍在走神。
隐约间感觉到旁边有一行人，西装革履地跟她擦肩而过。
她注意力仍在想怎么对付晚上的饭局，没多留意。
旁边，陆之衍面色冷峻地跟她擦肩而过，长腿越过她，还不忘冷冷回头看她一眼。
五指在身侧紧握成拳，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心。
当年差点害他惨死，她竟然对他一点愧疚没有。
再见面，竟能做到视而不见！
旁边围着他讨好的人留意到陆之衍神色的不对，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看到那个摇曳多姿的黑色背影后，了然于心。
进了包间，男人讨好地提起梁语。
“刚才跟我们擦肩而过那个，诸位还记不记得？
她是曲家当年那个大小姐，一度被封为惠城最美名媛。”
陆之衍眼波淡淡看过去，男人咂了咂舌，暧昧的对他笑笑：
“就是曲家倒的太早了，一度债台高筑，这曲小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生意，消失了三年，不仅把欠的钱全都还上，每天还打扮的花枝招展，跟没事人似的。”
陆之衍沉默一瞬，眼底微冷，口吻却带了点笑意。
“刘总说的这么详细，莫不是知道什么隐情？”
刘总讨好地笑，笑意猥琐。
“这女人，漂亮的女人，想来钱还不容易？”
他道：“顾总刚才盯着她看，莫不是对她有点意思？”
陆之衍眼睛沉了沉，没说话。

第6章 想男人想疯了
另一个李总见刘总聊上了，也不甘落后，笑着开了口。
“这女人啊，能活成梁语那样也算本事，想当年做千金的时候，眼睛就长头顶上，跟公主似的。
现在曲家落魄了，她还是那样，走路不看人，依旧像个公主。
只不过现在这个公主，只怕是有点特殊含义咯。
顾总要是感兴趣，我想办法帮你搭搭线？”
陆之衍终于回话了，却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她多大？”
李总愣了愣，想了想。
“梁语好像跟墨时谦是一辈的，两人没差多少，墨总今年三十，梁语怎么着也得二十七八了吧……”
陆之衍捏着高脚杯哦了一声，眼波淡淡的，俊逸侧颜淡漠无比。
“我二十五，她比我大，对于老女人，我不感兴趣。”
一桌人愕然对视片刻，愣了愣，齐齐哈哈一笑，举起酒杯。
“顾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哈哈，我敬你……”
也对，顾家的小少爷，从小到大，什么样的没见过，用的什么不是最好的。
梁语？她还不够格。
酒局上，推杯换盏，没人再提方才的女人。
……
另一边，梁语也进了包厢，看到了林夕的合作伙伴。
对方是个长相和气质都跟个狐狸精似的男人，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一看就不同凡响。
怎么看都更像是跟墨时谦一个阶层的人，他，创业？
正疑惑着，男人先对她笑笑，站了起来，落在她身上的眼光意味不明。
“早就听夕夕说过，曲小姐气质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梁语不是很喜欢他打量她的目光，林夕却已经一脸的与有荣焉。
“都说了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现在你放心了吧，学长？”
男人眼神有几分探究，在林夕和梁语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又落回梁语身上。
对她伸出了手：“你好，曲小姐，我是夕夕的合伙人，邵十一。”
梁语也对他伸出手：“你好。”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眼神不怀好意，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梁语开始觉得，加入林夕公司的决定是她有些冲动了。
她跟林夕坐了下来，邵十一饶有兴致地把目光在梁语身上绕了好几个来回。
就是这么个女的，当年把陆之衍欺负成那样？
看起来娇娇柔柔，风吹就倒的，不像啊。
林夕感觉到包间气氛不对，小声开口：“学长？”
邵十一回了个神，叫来服务生：“上酒。”
梁语目光微微一凉，邵十一对她笑容自在。
“别误会啊，曲小姐，前期拓展公司，肯定避免不了应酬客户，我怕你跟夕夕两个人会吃亏，总要先试试你的酒量。”
林夕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梁语把手盖在她手背，对着邵十一也勾唇一笑。
“邵先生找合伙人的方式倒是独特。”
邵十一狐狸一样眯了眯眼：“曲小姐该不会是怕了吧？”
梁语没中他的激将法，转身就走：“是怕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撤退。”
邵十一面色微微一变，正欲说些什么，梁语已经迈步走出了包间。
林夕傻眼了，瞪他：“邵十一，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加入公司还得有测评酒量这么个规矩？”
邵十一摊手，一脸无辜：“天地良心，夕夕，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下个月就要出差离开惠城，到时候公司这边的业务还得靠你带着人去拓展，现在谈生意，没有点酒量还真的不行。”
林夕想了想，皱眉：“但你的态度也太差劲了，就仿佛拿娆娆当敌人似的……”
邵十一狐狸一样的眼里掠过抹暗光，他跟陆之衍是朋友，知道这三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别说拿梁语当敌人，他不直接一见面就掀桌子揍她，都多亏了他不打女人的人生信条。
但这种话，不能当着林夕的面说，林夕是真的单纯，也是真拿梁语当朋友。
哪怕梁语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对着林夕眨眨眼：“这样吧，夕夕，你想办法把曲小姐找回来，我给她道歉。”
他道：“曲小姐看起来是很不错，等我离开惠城，公司里有她这么个朋友陪着你，我也能放心。”
林夕：“说好了，你可要道歉啊。”
邵十一点点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不把梁语灌倒，他就不姓邵。
林夕于是给梁语打电话，梁语正在洗手间的公用水池补妆，见林夕来电话，她想了下，接通。
“夕夕？”
“娆娆，你到哪了，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再回来一下。
邵十一说他刚才态度不好，想给你道个歉。”
梁语对着镜子挑挑眉，淡淡一笑：“夕夕，你是真的很信任你这个合伙人，你对他了解多少？”
另一边，林夕瞧了邵十一一眼，红了脸，走到包间外，小声说：“娆娆，你既然问了，那我也不瞒你，邵十一虽然长得不像什么好东西，但他真是正经人，没恶意的，他不仅是我学长，还是……”
她声音越说越小，梁语挑眉：“还是什么？”
林夕咬咬牙，说了：“还是我男朋友。”
梁语顿时来了兴趣，眼中光芒一闪：“好啊你，交男朋友了也不和我说。”
林夕嘿嘿一乐：“这不是才一两个月，没稳定么。”
梁语从包里拿出颗醒酒药，吞入口中。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个面子，我回去。”
她转身就走，迎面却撞上一男的，硬邦邦的胸膛，把梁语硬生生撞后退了一圈。
她皱眉，看到对方锃亮的皮鞋，飞速道歉。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对方沉着眼盯着她头顶半晌，淡漠答：“没事。”
声音有点耳熟，梁语刚欲抬头细看，对方却已经跟她擦肩而过，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梁语愣了愣，看着对方渐渐远去，忽然产生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但转念一想，她又自嘲地勾了勾唇。
怎么可能。
那身西装加上鞋，怎么着也得十来万。
她估计是想男人想疯了，随便遇见什么人，都会觉得像陆之衍。

第7章 墨家的下马威
梁语转身，开始往回走。
在她身后，男人却也突然回了头，目光幽冷盯着她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长廊。
第二次了，她还是这么视而不见。
梁语，你好样的。
他走到了她待过的洗手池，忽然注意到上面有个拆开的包装。
长指捻起一看，醒酒药。
陆之衍眉头一跳，给邵十一打电话。
他竟然忘了，梁语是个多么狡诈的女人。
另一边，邵十一手机刚响，梁语推门进来了。
邵十一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一笑，拒接的同时，回了个消息。
【你放心，兄弟今天不把她灌死，我就不姓邵！】
陆之衍回忆了下梁语跟他在一起时的酒量，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完了，他兄弟以后该不会是要改姓曲？
……
事实证明，邵十一话还是说的太满了。
两个小时后，邵十一趴在桌子上，烂醉如泥。
梁语却只是面颊微红，眼波更媚了些。
“&%￥￥&*……来，再喝！”
邵十一一手指着她，开始胡言乱语。
林夕啪地打开他的手，对梁语尴尬地笑笑，扭头呵斥邵十一。
“你还喝什么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酒鬼。”
她淡定地扛着人，开始往门外走。
“走，跟我回家！”
梁语跟在她身后，低头给墨时谦发消息。
【我这边结束了，你来接我吧。】
【好，我马上到。】
出了包间门，林夕去前台：“买单。”
梁语走过去：“我来吧。”
服务生却一脸笑容：“两位小姐不用抢，刚刚有位先生已经买过了，他还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她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和一张便签往梁语面前一放。
“说是偶然看到小姐，对小姐一见如故，想要送给你。”
林夕朝着梁语投去羡慕的目光：“走到哪桃花开到哪，娆娆，我是真的服了你。”
梁语拿着礼盒打开看了眼，发现里面是款某奢侈品牌最新的钻石手镯。
上面满满当当，镶的全是钻石。
她又把盒子关上，递回给服务生。
“刚刚那顿到底多少饭钱？”
服务生愣了下，说了个数字。
梁语直接拿出手机扫码转账：“我的钱我自己付，至于怎么把钱和东西还给那位先生，是你们店里的事。”
她揽着林夕，从酒店离开，虽然拒绝了别人的礼物，脸上却带了点笑容。
懒懒的，媚媚的，冶艳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陌生人的东西虽然没那么好拿，但人家上赶着示好，却仍是能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
林夕惊奇：“娆娆，你不是说别人送的礼物都是对你魅力的认可，所以你要来者不拒吗？”
梁语淡淡一笑：“那是我年轻不懂事，在跟你吹牛币。”
林夕：“……”
自己骂自己都骂的这么开心，美女的心态，一般人都比不了。
墨时谦的车来的恰到好处，林夕叫的代驾这时候也到了，两人扭头告别。
梁语刚一上车，墨时谦就闻到了酒味。
他眼中掠过一抹暗色，看向梁语：“不是面试吗，怎么还喝酒了？”
梁语撩了撩头发，眼波横着睨向他，面不改色撒谎。
“想到要见叔叔阿姨，太紧张，所以就小酌了点。”
墨时谦被她的媚眼如丝看得喉头一紧，挪开了目光。
他见过的女人也不少，之所以在梁语这会栽跟头，跟她实打实是个尤物离不开关系。
梁语聪明，且不是自作聪明，她很懂男人。
一身媚懒的气质，骨子里却又偏偏有那么一股子傲劲儿。
无论处于什么样的阶段，姿态总是高高在上，除了真正能收服她的人，鲜少给别人投以平视的目光。
偶尔做出一点示弱的姿态，就能打在男人的心坎上。
得到她，既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又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为了她，他费了那么多心思，算是值当。
“怕什么，我爸我妈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从小就拿你当内定的儿媳妇养。”
梁语酒意上头，懒洋洋靠在车窗，笑而不语。
当年他父母的确对她很好，但那些好不是对梁语的，是对曲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的。
她没告诉过墨时谦，在曲家刚出事的时候，他父母就找过她一次。
话里话外，说墨时谦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交往对象，希望她别总缠着他。
却不知，她跟了陆之衍后就已经下定决心跟墨时谦一刀两断。
他与她之间，到底是谁缠着谁，被他们搞错了主次对象。
……
酒店，陆之衍冷着脸在窗口把视线收回。
刚才的酒局已经散了，只剩他自己，还在这里逗留。
服务生过来敲了敲门。
“顾总，那位小姐自己付了饭钱的账，也没收我们的东西。”
这家酒店是陆之衍三天前新盘下来的，原本他只是住在酒店里，正好旧老板急需用钱，他就顺路接手了。
惠城的人以为他有意往惠城发展，这才有了刚才那场饭局。
“她没收？”
他想到刚刚来接梁语那辆黑色宝马，眉宇间浮现一丝戾气。
也对，都找到那么个大冤种了，她那种嫌贫爱富的，为了证明自己洁身自好的品格，不得变得检点些？
“她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话？”
陆之衍沉声问。
服务生想了想，摇头：“没说什么特殊的。”
陆之衍冷了冷眸色：“好，我知道了，你把东西留在这，下去吧。”
他又给邵十一打电话，想看看那个跟泥似的男人是真醉还是假醉。
这回却是一个女人接的。
“不好意思，邵十一他现在不太方便，我明天让他给您回电话行吗？”
隔着手机，陆之衍听见了另一头男人疯狂的呕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