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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谦扫了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轻动薄唇：“我们有交往过？”
叶芮书彻底僵住，浑身冰凉。
原来三年亲密无间的关系，她连简单的‘分手’两字都不配用。
是啊，自己只是他心上人离开后的替代品，她有什么资格跟莫子谦叫嚣？
莫子谦神色淡漠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八百万，我们两清了。”
叶芮书心口发疼，颤抖着唇：“我跟了你三年……”
莫子谦挑眉：“怎么，嫌少？”
叶芮书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曾经让她沦陷的眼睛里盛着的不再是颠倒众生的笑意，而是刺骨寒霜。
莫子谦觉得她这副神情悲切的模样令他说不出的烦躁，不耐烦地说道：“开个价，你要多少？”
叶芮书强忍着泪水：“我不要你的钱。”
她的感情，即使卑微到尘埃里，也容不得金钱来玷污。
莫子谦不由分说把卡塞到她手里：“拿着吧，就当三年的睡资。”
这一刻，叶芮书突然想笑。
便就真的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不经意落了泪，心底酸涩的疼：“莫子谦，你对乔青雅真好，真的很好。”
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四年前是为了别的男人弃他而去的。
藏好情绪，叶芮书把卡放在桌子上：“我还是那句话，你的钱，我不要。”
莫子谦浑身散发着莫名的戾气：“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叶芮书，你在我身边三年是知道我手段的，别耍性子更别耍心机，我对你的纵容是有限度的。”
“纵容？你对我纵容过吗？”叶芮书瞪着讥诮的眸子，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根本就不稀罕你的钱，只要我想要，外面哪个男人不乖乖把钱给我，莫子谦，你以为你算什么？”
平日乖巧温顺的女人第一次不听话，还跟他对着干，莫子谦被激怒了，抬手拽住她的衣领，怒目而视：“叶芮书，你再给我说一遍！”
反正从此以后再无瓜葛，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迎面向他靠近几分，叶芮书的笑里多了几分痛恨：“我说你配不上我，莫子谦，就当我这三年喂了狗了！”
痛快！
这些话她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从前不舍得也不敢，这次，她总算痛快了一次！
如果说叶芮书从前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
手指攥得咯咯作响，莫子谦几乎要将叶芮书的衣领给撕碎，眸子里燃着熊熊怒火：“叶芮书，你活腻了是不是？”
他的眼神很恐怖，仿佛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就会立刻被打进无间地狱。可叶芮书倔强起来，偏是不怕，反而垂眸嗤笑起来。
“当然不是，我可还没活够呢。从前眼瞎爱上你，浪费了不少时间，人生这么短暂，我还要跟值得我爱的男人在一起长长久久。”
她转身欲走，可莫子谦却猛地掐住了她下巴，眼神凛冽：“你要找别的男人？”
叶芮书冷嗤一声。
而莫子谦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上前一步直接将她压在墙上，满眼鄙夷：“好，很好，叶芮书，我倒要看看，被我烙下印记，以后谁还敢要你！”
说完，俯身咬住了她的脖子，用了狠力，顿时便有鲜血溢出来，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骇人的齿痕。
痛！
很痛！
可叶芮书倔强得很，用力咬住唇瓣，承受着他狂风骤雨般的惩罚，最后，实在疼的难以忍受，她也低下头，狠狠咬住莫子谦的脖颈！
血腥味涌进口腔里，这让莫子谦更加疯狂！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大门被人打开！

第二章跪下，给雅雅赔罪！
乔青雅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莫子谦将叶芮书抵在墙上。
她从未见过莫子谦有如此疯狂的时候，却不是对她……
“你们……你们……”乔青雅僵在门口，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莫子谦转头看到乔青雅的那一刻，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推开叶芮书立刻向乔青雅走过去，一脸的心疼和歉意：“雅雅，我……”
乔青雅立刻趴在了莫子谦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碰叶芮书的吗？你怎么能和她……”
“不好意思乔小姐，麻烦你看清楚，是他莫子谦先对我动的手，我不过以牙还牙罢了！”叶芮书红唇勾起，温凉刺骨。
“我！景晓……”
乔青雅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委屈的看向莫子谦。
果然，下一秒莫子谦就满脸戾气的朝叶芮书瞪过来，喝斥道：“叶芮书，你给我闭嘴！”
她可以闭嘴，但不是对乔青雅。
叶芮书一步一步走过去，指着莫子谦脖子上的齿印，看着乔青雅笑得挑衅：“乔青雅，你不在的这三年，他的身上，不知被我留了多少这种痕迹了，你看，漂亮吧。”
“你……你……”乔青雅气得咬牙切齿，最后，转过身哭着跑了出去。
莫子谦也立刻追了出去。
就在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只听‘砰’的一声，乔青雅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车直接撞出了几米远，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蜿蜒了一路。
莫子谦一下子慌了，抱起浑身是血的乔青雅便上了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双目赤红的瞪向叶芮书。
“叶芮书，如果雅雅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
乔青雅被送进急救室没多久，血浆一袋袋的送进去，可她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性命垂危。
护士浑身是血的跑出来，被莫子谦拦住时，焦急的说：“病人呼吸骤停，恐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莫子谦的目光倏然瞪向叶芮书，不由分说，上前便一把掐住了她脖子。
“现在你满意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爱你？叶芮书，犯贱也要有个限度！”
叶芮书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笑得凉薄无比。
莫子谦，我是爱你，可你不能仗着我的爱，就这么欺负人！
“叶芮书！”
莫子谦不知为何十分厌恶她这样的笑容，脸色铁青，就那么掐着她的脖子，一路闯进急救室。
手术台上的乔青雅满身是血，脸色惨白，莫子谦眼神一凛，一手捏着叶芮书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抓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便要划上去。
“雅雅若是有什么事，你也别想活着！叶芮书，你去给她陪葬吧！”
他气急，手上更是毫不留情，锋利的手术刀立刻将叶芮书细瘦的手腕生生割开一条血口子，鲜血淋漓。
不疼，可叶芮书不甘心，她不过就是爱他莫子谦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凭什么对她赶尽杀绝！
凭什么！
“你想杀我？”叶芮书看着莫子谦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三年啊，莫子谦，三年我养一条狗都养熟了，可你的心怎么就是捂不热呢？”
是啊！他的心怎么就是捂不热呢？
因为这个女人不配让他的心变暖！
只有乔青雅！只有乔青雅是他此生挚爱！
莫子谦握着手术刀的手咯咯作响，指节用力到泛白，可终究还是没有下得了手。
他扔了手术刀，一把扯住叶芮书的衣领，冷冷地说：“叶芮书，你这种女人不配让我杀！跪下，给雅雅赔罪！”

第三章她要让这个男人血染婚礼！
说完，便强势的把她往地上按。
论力气，叶芮书自然不是莫子谦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可她天生就是一副傲骨，哪怕骨头都要被他给捏碎了，她也强撑着不肯跪。
这就是她的骄傲。
从前她爱得卑微，像粒尘埃般被莫子谦踩在脚下，而现在，她亲手拾起了自己的骄傲，甚至，她还将从前对莫子谦的爱给狠狠踩在了脚下。
可莫子谦却觉得她这种傲气很是碍眼，手上的力气愈发加重，“你跪不跪！叶芮书，是你把雅雅害成这样的，你凭什么还能一身傲骨！”
要她给乔青雅下跪赔罪？做梦！
叶芮书死死撑着，可莫子谦用了狠力，她腿下一软险些摔倒，越是撑不住，她心里就越恨，恨莫子谦连调查都不调查一下，就认定是她害了乔青雅。
最后，泪水漫出眼眶的那一刻，她张口死死咬住了莫子谦的手腕。
鲜血淋漓！
叶芮书将心底所有的恨都在此刻狠狠地发泄出来，泪水无声的流，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滴、滴、滴。”
“有心跳了，乔小姐活了！”
医生突然大叫起来，可声音传进叶芮书耳里的时候，却遥远的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叶芮书被莫子谦用力推开的时候，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脸上血色尽失，叶芮书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被划开的手腕，血流不止，而现在，她脚下的地面，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头重脚轻，整个世界一阵天旋地转，叶芮书看着莫子谦急切的奔向手术台，颤抖的握住乔青雅的手，眼底的害怕和担忧，是她从未见过的。
原来他也会担心人的，只是从不对她……
直到这一刻，叶芮书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么多年，她就是一个笑话。
守着莫子谦这么多年，她总认为有一天他会被她的努力和付出所感动，可是，一厢情愿终归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叶芮书勾唇冷笑，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急救室。
“清梦，清梦……”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叶芮书费力地抬头，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可入眼只有一片血红。
“砰！”
她支撑不住倒下去的时候，有人接住了她，叶芮书能感觉到那人宽厚的胸膛，那么熟悉，也是那么的令人留念……
叶芮书怀孕了。
但等她醒来的时候，怀孕已经变成了小产。
手术是莫子谦安排的，字也是他亲手签下的，孩子是他的，也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因为他说，像叶芮书这种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生下他的孩子，他孩子的母亲只有，也只能是乔青雅。
还没来得及欣喜，叶芮书便承受了更沉重的打击。
莫子谦对自己的残忍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他不仅对她狠，对她的孩子，更狠！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子谦却宣布，一个月后，要和乔青雅结婚。
电视上，他们的亲密挽手姿势，生生刺痛了叶芮书的眼。
心，像是被那只手扯着，一下又一下，生疼。
莫子谦说：“给大家宣布一下，青雅不仅是518客机的乘务长，还是我相恋七年的未婚妻，一个月后，我们将举行婚礼。”
莫子谦话音一落，众人喧哗，纷纷鼓掌祝贺。
唯独电视机这头的叶芮书一人，面色惨白一片。
乔青雅明明四年前就为了别的男人弃他而去，他们已经分开了四年，为什么要说相恋七年？
七年，他们有七年，那自己的这三年算什么？
心上人不在身边的消遣玩物？
好！
果真是好得很呐！
叶芮书咬着牙，直接关了电视机，出门到超市，买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他杀了她的孩子，还想安安稳稳的和乔青雅结婚？
不可能！
叶芮书紧握着刀柄，恨得咬牙切齿。
结婚，她就要让这个男人血染婚礼！

第四章你不想看看我的礼物吗？
一个月后。
莫子谦和乔青雅婚礼当天。
叶芮书特意剪短了头发，穿了身黑色的晚礼服，头戴孝花，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出现在酒店门口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人都好奇，她披麻戴孝，像是参加葬礼的，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门口保安向她索要请柬，原本莫子谦是没给她的，可要怪就怪乔青雅，为了显摆最后的胜利者是她，所以特意派人来给叶芮书送了封请柬。
进场，她手里抱着个大红色的盒子，刻意选了个最显眼的中心位置落座。
婚礼上有专门收贺礼的人，就站在门口，其他人进门之后立刻就将贺礼递了过去，只有叶芮书，她要亲手将这份礼物送到莫子谦和乔青雅手中！
婚礼进行曲响起，莫子谦牵着乔青雅，踩着红毯一步一步走过来。
叶芮书坐的位置太明显，莫子谦抬眸，一眼就看到了她一身穿黑戴孝的打扮，以及那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眸子一沉，他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似乎在用眼神质问她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这幅打扮？
而他身旁的乔青雅，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握着话筒回答“我愿意”时，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得意，也挑衅地看向台下的叶芮书。
叶芮书抬头直视，面不改色，精致艳丽的妆容衬托着她的无所畏惧。
交换戒指的环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的新郎新娘身上。
突然！
叶芮书站了起来，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上台。
乔青雅目露鄙夷，开口讽刺道：“叶芮书，你故意制造车祸害得我重伤还不够，现在又想来破坏我和景晓的婚礼吗！”
原来她就是这样在莫子谦面前颠倒黑白的？叶芮书完全不在意乔青雅的讥讽，她只是定定地看着莫子谦，在他暴怒开口之前，伸手将自己怀里的礼盒递了过去。
“先别急着赶我走，景晓，我来，是祝你们新婚快乐的。喏，这是我的贺礼。”
她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眸子深处反而是滔天的恨意。
大厅里那么多宾客正看着，莫子谦一怔，才接过礼盒，神色淡漠地回了一句：“谢谢。你可以走了。”说着，眼神一凛，示意她赶紧离开。
“你不打开看看吗？”叶芮书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可是她精心为他们准备的礼物！
没有看到他们打开，她怎么能走！
没等莫子谦开口，乔青雅就已按捺不住，一把将叶芮书推开，不耐烦地说：“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等我们婚礼结束后再看——”
“啪！”
然而，下一秒，回应她的却是叶芮书狠狠地一巴掌。
叶芮书脸上满是愠色：“这是我和莫子谦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小三来掺和吗？”
轰——
婚礼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一是因为叶芮书打了新娘一巴掌，二是因为莫子谦当众承认相恋七年的未婚妻居然才是那个第三者？
面对底下的议论纷纷，乔青雅狠狠瞪了叶芮书一眼，随即秒变脸，委屈的攥住了莫子谦的衣角。
莫子谦眼神柔和的安慰了她一下，等抬眸看向叶芮书时，面上阴沉无比，声音更是寒凉刺骨：“叶芮书，你闹够了吗？闹够了就滚出去！”
够？
当然不够！
没替自己枉死的孩子报仇雪恨，她怎么可能够！
紧紧盯着莫子谦的脸，叶芮书仿佛都能看到他下令拿掉自己孩子时的狠心模样，一股怒火从心口烧起，她冷笑：“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宾客的，礼物都不看，就要赶人走？”
现场一片混乱，却又异常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向莫子谦袭来，最后，他冷冷地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盒子。
“啊！”
当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时，站在旁边的乔青雅脸色大变，尖叫着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了地上，脸上惨白，一片惊惧。
就连一侧的司仪，都一脸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莫子谦更是脸色铁青，手指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