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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泪落在皮肤上会更疼。
“颜颜，洗澡吗？”夏母拿着洗漱用品询问道。
沐清欢转头看去，她没有说话，黑黝黝的眼珠盯着夏母的手，眼神麻木。
夏母心疼地说：“妈妈这次会轻一点，不会疼的。”
沐清欢依旧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默已经回到了她的问题，夏母无奈地收起了毛巾。
“明天再洗吧。”夏母再次妥协。
她也不想看到女儿因为一些轻微的动作而疼痛，每一次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夏母转身出了病房，关上门，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沐清欢转头继续看向窗外，黑乎乎的天空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她依旧睁大着眼睛，好像要找到什么特别的痕迹。
一片寂静中，她突然开口：“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一行眼泪滑落，沐清欢望着窗外颤着声说：“祁墨，我死了，你会不会忘掉我？”
比起死亡，她更害怕他会忘了她。
之后的每一天，祁墨都在寻找沐清欢。
从意国一个个线索找过去，却最终功亏一篑。
沐清欢毕竟只是在意国呆了两天，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祁墨无功而返。
三年后，集团年度宴会上。
失去了应该为之努力的目标，祁墨退出了医学界，进入公司帮季贺钧处理家族企业里的工作。
身为季家的二公子，众人对他毕恭毕敬。
但是祁墨对他们的铱驊殷勤并不感冒。
“季二少，这是我的女儿，你们年轻人有空可以聊聊。”
祁墨看都没有去看那个女人说：“我有未婚妻了。”
那人讪讪离去。
被介绍的女孩儿很是不服气，她问身边的人：“季二少总说自己有未婚妻了，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把人带出来啊？”
“人家的未婚妻可是从小就钦定了，季家上下都默认的存在，还轮不到你议论。”
祁墨走出宴会，晚风吹散了身上的酒气。
他带着醉意回到家中，恍惚间抬头看到前面的别墅区亮着灯。
祁墨迟疑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飞快地下了车，直接跑了过去。
在夏家的别墅门口，一身白衣的沐清欢站在那里，诧异地回头看着祁墨。

五年不见，她变得更瘦了。

以前还有婴儿肥的脸颊瘦的只剩下骨头了，手臂更是纤细的掐指能握。
但是祁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9
沐清欢依旧保持着淡淡矜贵感，像一朵芬香的栀子花，藏于绿叶中却依旧惹人怜爱。
“颜沁……”祁墨唤出她的名字。
沐清欢望着她，眼中没了五年前的炙热，她平静地开口：“好久不见，知行哥。”
稍稍有点距离感的称呼，祁墨愣了一下。
随即又觉得这是自己该得的，毕竟当初是他伤害了她。
他一步步走上前，离她不过半步之遥。
眼睛描绘着她的面容，不由得红了眼眶。
“这几年你还好吗？”他问。
沐清欢笑了笑说：“我很好，身体比之前好多了。”
“是吗，那就好。”
对话至此一停，二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良久，祁墨又问：“你这次回来住多久？”
沐清欢回答：“就两天吧。”
话音刚落，祁墨的心咯噔一下，没料到时间这么短。
“不是治好了吗？”
“只是前期治疗结束了。”沐清欢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笑着说，“我回来拿东西，有些曾经没带走的东西我想拿走。”
祁墨忽然想起那个箱子，他早就把箱子都转移到了季家。
他猜测她根本不是为了拿走，而是为了处理掉它。
祁墨连忙说：“别墅的钥匙不在我这里，我哥还有一段时间才回来。”
沐清欢愣了愣：“这么不巧吗？”
祁墨尴尬地咳了两声。
“等我哥回来这段时间，你要不住在我家里吧。”
沐清欢看了一眼季家，无言地搓了搓手指，她低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好啊，知行哥不见意我就住在你家了。”
明明他们从小就住在一起，如今说起同住的时候却有着无尽的距离感。
祁墨不喜欢这样。
他想了她五年，不只期望见一面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