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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言走出精神病院，张天舒坐在迈巴赫里抽烟。
指尖夹着的烟袅袅升起白雾，黑眸晦暗难辨，薄唇贴着烟头，而后优雅的吐出，英俊不凡的脸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张天舒到底是张天舒，就连抽烟，也让人感觉艺术。
叶言僵硬的站在原地，跟着张天舒已久的宥铮迎上来，“苏小姐，请。”
宥铮一向心中随主，所以从不称谓她为夫人，因为张天舒不认她，就跟现在，哪怕亲自过来接她，也不过是落个苏小姐的名称。
叶言垂下眼帘，在副驾驶和张天舒身侧的位置犹豫不决，最终她选择绕到副驾驶的位置。
刚把车门拉开，侧面传来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不怕死，你可以坐在前面。”
叶言浑然全身僵住，对上张天舒幽深的暗眸，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见喜怒，但叶言感觉张天舒在因为她的动作而暴戾。

“苏小姐，前头不方便，还是坐在后面更稳妥。”宥铮此时恰当得指明地方，叶言纵使心里有百般个不情愿，也只能迈开步子挪到张天舒身侧坐下。

随着车子启动，车窗闭合，张天舒身边烟味很重。叶言对烟味极其敏感，下意识的偏头到另一边。
她抵着柔唇深呼吸，正要咳嗽，下颚就被钳制住。
大手将她的脸强制性扭过来，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黑眸，斧凿刀削般的俊美容颜寻不到半点缺陷，缓缓吐出烟雾，烟雾萦绕叶言脸侧，薄唇轻言：“还以为你哪里都变了，怎么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娇气，闻不得烟味。”
不知是不是张天舒刻意而为止，吐出的烟雾巧妙钻入叶言鼻息，她憋红了脸，忍着想要咳嗽的心，然而就是这幅隐忍的样子，令张天舒身子一僵。
情不自禁回想到那一次，女人在他身下，婉转低吟……
张天舒眸子加深，狠狠眯紧眸子，猛吸了一口烟，薄唇附下，堵住女人的唇。
叶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但一切来不及反应，男人竟然恶劣的将烟渡入她的口中！
辛辣感蔓延至口腔喉咙，来不及作想，叶言奋力推开张天舒剧烈咳嗽，扶着车窗，双眼被呛得发红。
没自由太久，她头发被男人一把攥住，向后拉扯。
叶言被迫抬起头，对上张天舒嘲弄的眸和不屑一顾的笑。
“知道我为什么将你从精神病院带出来吗？叶言，你运气好，你住在精神病院的身份，可以让我加以利用，为人设造势，营造出好男人的形象。你要谢谢你当初的不择手段，这才能给我再一次折磨你的机会！”
不择手段……
叶言只觉得心被撕成了几瓣，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一直心底张天舒对她是有感觉的，如果当初她知道张天舒心中早已经有了沈如雅，那么骄傲如她，怎么会选择用下三滥的手段……
“对不起……”叶言被扯头皮快要被掀开来，仰着头疼得脸色煞白，只顾着求饶：“我不敢了……陆先生，只要你赶走我，我保证我会跑得远远的！一定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你再见到我！”
求他？曾经的第一名媛，在求他？还说自己会跑得远远的，再也见不到他？
张天舒眼神透着冰凉，胸口焚烧着一把又一把的火焰。
她为什么会这么低声下气？曾经扬着下巴，端着一副高高在上得倨傲，说“张天舒，整座城市只有我能帮的了你，也只有我能配得上你”，在面对证据时眼神清冷，说着“清者自清”的叶言呢？





第5章就凭你也配？

“跑得远远的？就凭你也配这么轻松！如雅再国外那么痛苦！你想要一跑了之？休想！”张天舒胸腔气得发麻，恨不得将叶言掐死解恨，“只要我活着，我会让你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男人黑眸迸发出灼灼怒火，近乎要将叶言吞噬殆尽。
叶言倒吸一口凉气，后怕几乎撺掇着她的胸腔，占据了所有理智，恐慌不安。
叶言脑袋里仅剩下的想法那便是跪下求他！她不能被折磨致死，她尚且还对生活存有希望，她不能后半辈子都搭上去！
这般想着，叶言也照做，只是还没等跪下，就被张天舒扣紧了腰，狠狠抵在胸口。
张天舒双目赤红，扣着叶言后腰的手加重力道，几乎碾碎了叶言盈盈一握的腰肢。
“跪我？我还怕你脏了我！”
叶言抖着唇瓣，除了下跪，她没什么可以让张天舒解气的，倏然，她想起什么来，激动的说：“陆先生，你要是觉得我受得惩罚还不够，可以拿柳枝条抽我，拿烟头烫我，只要你可以解气！只要你可以解气……”
张天舒瞬间怒不可遏，“叶言，你到底贱到什么地步了！？”
她竟然还主动出主意要求惩罚，卑贱得令人憎恨，这还是叶言？苏家那个心高气傲万人青睐的大小姐？
短短两年，怎么会变成只会下跪求饶的软骨头！
叶言瑟缩着唇瓣，眸中死寂一般，毫无光彩。
贱不是很正常吗？都已经到这个时候，谁满身傲骨都要被敲碎，她的骄傲也早就泯灭在两年之内。
被骂作贱没关系……只要张天舒肯放过她！
“只要你解气，我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张天舒气极反笑，笑容冷得令人胆寒，叶言望向车子停下后得高楼别墅，怔了下。
未等她回答，张天舒直径打开车门，扣紧叶言手腕迈进别墅。
张天舒步调很大，叶言一路踉跄，被拽入房间甩在床上，张天舒附身压住她，阴沉着脸撕扯叶言身上仅剩得衬衫。
“什么都可以？既然什么都可以，那你就好好伺候我，伺候高兴了，没准我会考虑对你下手轻一点！正好苏大小姐的床、上功夫，我已经两年多没见了！”嘲弄的语气冷得刺骨。
撕拉——
张天舒一把撕碎叶言上衣，瞬间敞开春、光，衣不蔽体。
“不行！不行！”叶言反应过来，脸色骤然惨白，疯狂挥动着手臂，挡在自己的胸前。
这是她唯一的底线！既然根本不相爱，那又怎么可以……！她想保留唯一美好的记忆，不想让张天舒把她最后一丁点回忆都残忍的除去！
“不行？”叶言剧烈的反抗令张天舒半张脸阴测测的。
叶言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不知廉耻，却要在这里装得贞节烈女，不让自己碰？
“当婊、子还想要立牌坊？你忘记你以前是怎么爬上我的床了？”张天舒怒意凌然，黑眸覆上一层寒冰，语气却十分嘲弄，把话说得极为难听：“你这么浪，没准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都上过你了——”
“啪！”
叶言一巴掌甩在张天舒脸上，张天舒被打得偏过头去，侧着半张脸，阴暗难辨。





第6章她的伤

叶言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不断将自己身子缩向床头，双目早已猩红，难堪得全身颤抖，皮肤透着羞辱后愤怒的红痕。
她承认她冲动了，丧失理智后想也没想，就已经出了手，可……可张天舒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纵使张天舒恨她，想尽办法凌、辱她，但也不应该拿刀子在她心里翻搅……
张天舒缓过劲来，脸上已经攀上了巴掌印，却半点不顾及脸上，痞气得舔了舔唇角，下一刻，他骤然扣住叶言的颈脖，掰开她的身体——
痛……
叶言痛得面目狰狞，泪眼婆娑，这令张天舒痛快，又令他不痛快。
索性将女人翻了个身，挂在身上破碎的衣料也顺势落下，女人的后背完完全全暴露在张天舒的视野之下。
张天舒视线无意落在女人身上，倏然，泛着怒意的瞳孔眯紧——
这后背，竟没有一处完好！青紫的淤痕刺得眼疼，每一处都有像是被抽打的条状痕迹，还有焦黑的烂肉，从新鲜程度上来看，不出两天……
不，甚至是昨天晚上就可能出来的。
张天舒紧绷着得脸呈现一刻的愣怔，突然想起叶言车上的那番话。
“陆先生，你要是觉得我受得惩罚还不够，可以拿柳枝条抽我，拿烟头烫我，只要你可以解气！只要你可以解气……”
所以她口中所言，全部都是她所经历过的？她才会央求他这般折磨自己，反正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张天舒眼中突生暴戾，心中火冒三丈，经受这般非人的折磨她竟然只字不提.反手掐住女人的下颚，他发出质问：“伤是谁带给你的！”
叶言因痛得精神涣散，早已经昏了过去，张天舒觉得无趣，草草了事，起身抽根烟安抚心情，却几次火苗和烟相擦而过。
妈的！
张天舒大步迈出，刚打开门，宥铮正在门口守着，张天舒给了一个眼神示意，宥铮就马上明白，陪同张天舒进了书房。
张天舒顺着书房落地窗向下看，烟在修长的指尖把玩着，敛起的黑眸火光跳跃转瞬即逝，见不得一丝情绪。
宥铮以对张天舒的了解，明显感觉到了他强烈克制着的怒意。
眉头微蹙，不仅奇怪，到底是什么事，让张天舒发这么大火？
“去南湾精神病院调查，是谁借由工作名义，对叶言动用私刑！”张天舒薄唇抿成一条线，眸底蹭的染上怒火。
他的人，轮不到其他人私底下教训！哪怕是条狗，也只有他踹着跑的份！
动用私刑？
宥铮愣了一下，竟然有人在精神病院叶言动了手？
不过宥铮也不算太意外，张天舒和叶言关系差强人意，南湾的人都一清二楚，为了讨好张天舒，再加上心中烦闷，少不了要拿叶言消遣。
不过张天舒发这么大火，倒是宥铮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张天舒对于叶言被动手，会觉得痛快。
“是！”
宥铮并未多言，他清楚分寸，点头答应，退离了书房。
——
翌日，叶言是被一股力道扯到地上醒过来的。
她困难得睁开眼，只觉得全身不对劲，又冷又热。介于以往的经验，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发烧了。





第7章听听，多么高贵！

“都已经到什么时候了还睡呢！真当自己是苏家大小姐了？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狗都没你能睡！”掐腰辱骂的，是别墅的佣人赵雪，也是沈如雅介绍过来的闺蜜，清楚叶言两年前干了什么，自然厌恶得不给一点好脸。
“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叶言一整夜都没有盖被子，还被粗鲁对待，至今身体还火辣辣得，处境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见叶言整个人病恹恹的，说话都没有力气，赵雪转了转眼珠子，二话不说从浴室端过来一盆凉水，直径泼在叶言脸上。
突然激起的冷意让叶言瞬间清醒，大口呼吸，铺天盖地的冷意袭来，诧异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赵雪却丝毫没有歉意，勾唇冷笑：“看着我做什么？你没有精神，我这是让你以最快的方式清醒，你应该谢我才对。”
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叶言是拔了翅膀的鸽子，早已没了反抗能力，她捏紧了掌心，最后什么也没说，慢吞吞的起身。
“切——”赵雪见叶言像死人一样没有反应，嘲讽一笑，从衣柜里翻出来西装，本来想要塞进叶言的手里，嫌她脏，丢到了床上，“陆先生刚才打电话过来，说让你把外套送进不夜城十五号包厢，你现在赶紧过去，耽误了时间，陆先生生气谁也担待不起！”
不夜城……
尽管身体酸痛作祟，叶言回想如果拒绝张天舒的严重性，最终还是平静的拿起西装。
刚走出门口，她略显难堪得回身，伸出手。
赵雪一见叶言此举，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
“干什么？”
“钱……没钱坐车，我走过去会拖延时间。”
“哎呦喂。”赵雪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捂着嘴笑得全身发颤，嘲弄的目光在叶言身上打量着，“没搞错吧？曾经的苏家大小姐，居然还会问别人要钱了？以前不是几千块钱的东西掉在地上，就懒得弯腰去捡的吗？”
赵雪并非是今日第一次见叶言，首次见叶言，她高高在上，名牌傍身，从豪车上下来万众瞩目的高贵，几乎夺了所有人的视线。
但凡是看到过的人，无人不为之惊叹叶言的美，包括站在沈如雅身旁的她。
可叶言谁也不屑看，目光只盯着前头漫步而行的顾珩安，刚想要追上去，腕上的手链却忽然掉在了地上。
叶言没有注意到，赵雪愣了一下，就听见旁边人提醒叶言：“你的手链掉了！”
叶言一低头，高跟鞋正踩着手链的位置。叶言眼中存在一刻的犹豫，是因为她身上穿着超短裙，考虑要怎么去拿才不会失了分寸，似乎找不到好的方法，她吟吟一笑，甚是不在意，干脆道：“不要了。”
听听，多么高贵！
赵雪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也正是因为她偷偷将手链捡了起来，戴在手上，那是她这辈子用过最贵的东西，曾经的叶言却不屑一顾，凭什么人与人要这么不公平！
赵雪眼中盛放着不甘心和妒忌，她要看看，今日的叶言，还会不会为五斗米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