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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对皇上皇后道：「这位丫鬟是无辜的，我只是利用她诈出了真正的幕后凶手。」
皇上皇后，以及城主夫人，似乎都被我的操作惊到了，半天都没反应。
最后是皇上大怒：「来人，把这两个奴婢拖下去乱棍打死，诛其九族！再把淑妃德妃一并打入冷宫，家族连坐，男丁流放，女子发卖，世代为奴！」
我帮皇后清理了宫中的人，但我还是不太敢让丫鬟伺候她。
难免再有心术不正之人混入其中。
我每日亲力亲为，只想早日出宫与帅帅团聚。
说来也是奇怪，听闻太子时常前往延春宫陪皇后说话，可我却总是错过。
哪怕我只是离开一刻钟，太子也会准时出现在皇后面前，巧得离奇。
但我并未多想，毕竟我与这些贵人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安安分分地做着我的工作，将皇后的饮食起居照顾得井井有条。
皇后也日渐有了好气色，偶尔还能下床走走。
这日，我扶着皇后走到了花园里。
正在我算着距离出宫还有几日的时候，皇后问我：「苏珊，你喜欢皇宫吗？」
我吓得以为皇后想留我，我委婉地说道：「在下一介草民怎敢妄谈喜欢。」
皇后似乎有些遗憾，轻轻叹了口气，转而说道：「这里的确像一座牢笼，锁住了我的一生。可我的爱人在这，我便不觉得这是一座牢笼，我爱他，胜过我的自由。」
她又问我：「你会为了爱人牺牲自由吗？」
我心想，这不就是纯纯恋爱脑吗？
我当然不会了！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明显。
皇后无奈笑笑，「看来你还真是不懂爱，真是苦了那个爱着你的人。」
我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想问又不敢贸然询问。

终于，皇后的病情大好。
我将药膳教给大丫鬟后，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宫。
也就一个月没见到帅帅，我却想得紧。
一回到烟城，就直奔家中。
见到帅帅的一瞬，我眼眶都红了。
他走近，嗓音低沉温柔，「这些日子辛苦了。」
我看着他剑眉星眸，温润俊朗的样子，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才一个月不见，似乎又变帅了。
为了庆祝我又得了一笔封赏，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
喝到酣醉时，似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以为是醉酒后的幻听，可我却发现，帅帅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后知后觉的我，才发现他早就到了婚娶的年纪。
可我身为他的养母，居然忘记了帮他张罗婚事。
正当我准备问他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时，他却告诉我，他准备回去复仇了。
我立马拿出了我所有的积蓄，要帮他雇佣死士。
他却笑着摇摇头，「我用不上，你留着自己花。」
稍顿，他看我的眼神温柔又复杂，「这一去最快也得半年，你，会等我回来吗？」
我立即点头，「当然会，你是我儿砸，我当然会等你回来。」
他的表情忽然僵了下。
17
帅帅走后，我一心工作。
不仅在烟城开了三个大药房，更是在城主夫人的帮助下，将药房开到了京城。
我治好了皇后，在医学界也算小有名气。
仅半年时间，我就成了京城的小富婆。
要给我说媒的人几乎踏平了我家门槛，我都拒绝了。
很快就有人骂我，说我这个老女人不识好歹，能有人看上我就应该感激涕零，我得立马拿上所有钱财嫁过去，伺候丈夫，孝顺公婆才对。
我懒得理他们。
老娘才 23，有的是钱。
生活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我脑子抽了我嫁人找罪受？
很快那些嚼舌根的人都倒了霉，不是被马撞了，就是被人打了。
要不是都是在正常情况下发生的，我还以为有人在替我报仇。
时间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苏帅却一直没有回来。
我有些担心，便去京城打听。
苏帅的消息没打听到，却听到了不少京城的八卦。
「几月前丞相府被抄了家，男的都砍了头，女的都送去军营当了军妓，那个惨哦。」
「听说丞相府的千金去了军营直奔主营，想与太子殿下一夜春宵，好借机成为太子殿下的人，哪知道太子殿下根本不近女色，直接将她赶了出去，后来被几个士兵带走那啥了。」
「真是报应！听说当年太子殿下之所以失踪，便是那千金害的，现在还有脸往上赶。」
「太子殿下若不是失踪这些年，西边只怕早已收复，太子殿下回来这些日子，已经收复了西边三座城池，边境百姓终于熬出头了。」
「……」
我听着那些八卦，只觉得那太子殿下还挺年轻有为的，看来皇城日后又会出一位明君。
又过去两月。
这日，全京城上下都忽然沸腾了起来。
只因为太子殿下今日凯旋！
我也去凑热闹，哪知我身单力薄没挤进去。
只是在跪拜的时候，我悄悄抬头，隔着远远的距离，我看见了一个高大的金色铠甲人，从高高的马背上一跃而下。
那人似乎还往这边看了眼，我却没看清他的脸。
我失落地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更想念我的帅帅了。
已经快一年了，年关都过了，臭小子还没回来。
他是不是已经遇到了危险？
越想我越无法冷静了，我找到城主夫人，希望她能帮帮我。
她听完我的讲述后，惊讶了许久，然后让我稍等，她去写封信。
我等了大约一个礼拜，她找到我，表情复杂。
我心里一个咯噔，眼眶泛红地问：「是不是，坏消息？」
她忽然笑了，「是好消息，他很快就会回来，你别着急。」
我忙问：「夫人，您找到他了？我在京城打听了他三个月的消息，也没找到他。」
她笑得更欢乐了，看得我一头雾水。
「你自然找不到。」
我更加不解，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她说：「京城那么大，而且你连他本名都不知道，如何找人？」
我愣住了。
他本名？
我一直没问过他的本名，他也没主动告诉过我。
我一直唤的是我给他取得名字——苏帅。
「他回京后，就不叫苏帅了吗？」
「那是自然，你记住，他叫凌霄，至于姓氏，你日后会知道。」
18
既然城主夫人让我等，那我便安心地等着了。
半月后的一个深夜。
我睡得正香，忽然感觉有人钻进了我被窝，但并未对我有越矩的行为。
可我依旧吓了一大跳，我立即摸到枕头下的匕首，猛地朝着旁边刺去。
那人反应很快，一把攥着我的手腕，猛地翻身而上压住了我手臂。
我吓得大叫，并对他一顿乱踢。
「苏大夫，苏大夫——」
外面的丫鬟听见声音都跑了进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点点火光。
我看清了压着我的人，居然是——帅帅！
我立即停下动作，惊喜地瞪大眼睛，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臭小子！你回来了！」
丫鬟也停滞在原地，看见了我们怪异的姿势，对视一眼后又都默默退了出去。
我迅速丢掉匕首，挣脱开他的手，抱住了他。
「想死你娘我了呜呜呜！」
我把所有的思念和担心都在这一刻哭了出来。
等哭够了，我才发现帅帅浑身僵着，脸却滚烫滚烫的。
哪怕我没靠近，我都被他的热量熏到了。
我伸手就要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我没事，刚刚吓到你了。」
他的声音又变了一个味，愈发地磁性低沉，好听到耳朵都能怀孕。
我吸着鼻子摇头，「没有没有，你能回来就好，都搞定了吗？」
「嗯。」
他扶着我躺下，然后他躺到另一边，却面朝着我，身子微微躬着。
「我想你了。」
我脸「腾」一下爆红，心口处一股暖流冲进来，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我，也想你了。」
他似乎笑了下，夜色太黑，我看不清，却能看见那双比黑夜还黑的双眸正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莫名其妙地害羞了，拽起被子盖住了口鼻。
猛然间，我回神过来。
不对，这哪跟哪啊！
「那个，你回你房间睡去，你不能睡在我这。」
他却不动，双眸炙热地盯着我。
我忍不住又道：「现在太晚了，你留在这不好，你房间一直都收拾着，你……」
「我已经半年没睡床了，让我睡会好吗？」
他说着，似乎就闭上了眼睛。
我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满心满眼都是心疼了。
半年都没睡床，一定是回家被虐待了吧？
嗐，可怜的孩子。
我拉起被子，给他盖上了一角。
「那你就在这安心睡吧。」
我起床要走，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陪陪我好吗？」
低沉却又软软的声音那样可怜，我心下一软，就又躺了回去。
「好，睡吧，我陪你。」
苏帅忽然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越发地黏我。
哪怕我要如厕，他都要陪我走一段距离，然后站着等我。
渐渐地我发现了不对劲。
这臭小子，不会……开始思春了吧？
虽然我自认为我有几分姿色，可这小子不能思我啊！
我得赶紧把他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我带他去了京城。
他不解地问：「来京城做什么？」
我随口说道：「我在京城帮你物色了个好姑娘，带你去看看。」
他忽然黑了脸。
我也有些心虚紧张了起来。
「我们家里太冷清了，你要是能早日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让我感受下儿孙绕膝的快乐该多好呀！」
「还有啊，你得继承我的万贯家财，这样才能给人家姑娘许诺一个好的未来不是？」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阴恻恻地问：「你真的想让我娶妻生子？」
我立即点头，「当然了，家里有个孩子也会热闹很多的。」
「好，你且给我等着！」
说完，他就气冲冲地转身，直奔宫门而去。
我立即追上去，却怎么都追不上他。
眼睁睁看着他一头扎进了皇宫。
我顿时目瞪口呆，心想完蛋了！
这家伙眼疾耳疾刚好，脑子又傻了，哪有去皇宫给我找儿媳妇的？
这分明是去送人头了！
我哀伤地摇着头，眼中噙着泪。
看来得回去买副棺材，给傻儿子处理后事了。
我转身，准备离去。
「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太子殿下？？！
我回头望去，顿时整个人麻了。
19
宫门口的所有侍卫，都对着帅帅在行礼。
而帅帅，只回头看我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又得意的微笑，就潇洒地离去了。
我呆傻在宫门口，好一会都回不过神。
直到有马车驶来，我才惊醒般跑向侍卫询问：「太子殿下，他，他叫什么名字？」
不等侍卫回答，马车上走下来的妙龄少女就冷声道：「哪来的乡野女人，敢打听太子殿下的名讳。」
她旁边的丫鬟也趾高气扬道：「大胆，看见万小姐还不下跪行礼！」
「万小姐？」我只觉得那妙龄少女有些眼熟。
侍卫提醒，「这是万将军的爱女，陪太子殿下上过战场，是太子殿下身边唯一的姑娘。」
我忽然想了起来。
那日太子殿下凯旋，在他身后有一位身穿红披风，骑着高马的女人，不正是她吗？
我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那小子，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我没行礼，转身欲走。
丫鬟忽然朝着我身后便是一脚。
骂道：「不懂规矩的下贱平民，等我们小姐日后成了太子妃，定要好好整顿一番你们这种人！」
我被踹得不轻，整个人摔在地上，鼻子都撞得差点移了位。
一股温热也顺势而下，淌了我一胸膛。
我一抬眼，就看见那万小姐的目光落在我的胸上，我这才注意到她似乎没胸。
下一秒，她怒道：「把这个脏了宫门口的女人给我乱棍打死！」
我几乎秒懂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也快气死了，大声质问：「你身为官家小姐，怎么能仗势欺人！」
她冲我冷冷一笑，眼神满是蔑视，「怎么？你还能治罪我不成？」
丫鬟也立即道：「我们小姐可是太子殿下最疼爱的人，你个下贱平民敢惹怒我们小姐，只是赐死你已经是对你法外开恩了，莫非你还想被诛九族？」
我那个气啊，恨不得冲上去撕她们。
可惜侍卫已经走来，将我抓起来按在了长椅上。
两板子下来我觉得我屁股已经开花了。
我默默躺下两行泪，没想到我的命会交代在这。
臭小子，丢下我就走了，知不知道我要被打死了呜呜呜……
「住手！」
在我疼得快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看一眼。
我只觉得我一下子就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他抱起我的动作很是小心翼翼，隔开了我开花的屁股，声音暗哑又紧绷。
「忍忍，马上就不疼了。」
他抱起我，似乎朝着什么方向飞奔而去了。
身后也传来妙龄少女不敢置信的声音。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她先对我不敬的……」
我艰难地发着声音：「不是我……」
「我知道。」他的声音暗哑得都快带上了哭腔，「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对不起……」
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深夜。
我一动，屁股就火辣辣的疼，脸和鼻子也疼得我抽气。
但我的手却一下子被人握紧了，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我在这。」
所有的委屈和痛让我绷不住，抽噎地哭了起来。
我开始语无伦次地责骂他，「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个混蛋，你骗我，你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她差点打死我呜呜呜……」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闷闷地道：「对不起。」
我还是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屁股这才好受了一些。
我在床上躺了三日，才堪堪能下床。
我才知道，我住在宫里。
而且还是东宫！
这几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任我打骂，让我发泄了个够。
我这才接受了他是太子殿下的事实。
等我好得差不多了，皇上皇后居然亲自来看我了。
我有些受宠若惊。
皇上还直接下了一道令，赐我为太子妃。
我惊得下意识想拒绝。
臭小子却一把拉着我跪下，激动地应道：「谢父皇赐婚！」
我：「？？？」
这反转太快，我有些接受不了怎么办？
20
皇上皇后走后，我一把甩开臭小子的手，想质问他。
他却先一步开口问我：「你不会还想当我娘吧？我的娘亲是当今皇后，你确定你能行？」
我：「……」
靠靠靠！
我心里狂骂，我感觉我中计了！
我气不过，说道：「我养了你五年！」
他满目柔情地看着我，「嗯，然后呢？」
「可你居然，居然……」
「居然觊觎你对吗？」
「哼！」
「谁让你非要养我呢？」他走近，搂着我的腰，菲薄的唇越凑越近，声音低哑性感：「你养我五年，我养你一生可好？」
不等我回答，我的呼吸便已被他夺去。
21
我在东宫可以随意进出，这是史无前例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这道婚书，以及我的自由，主动请缨去的边境。
以收复五座城池为条件，让皇上封我为太子妃。
我感动得不行，不婚主义者的我，决定和他试试婚姻生活。
三月后，我们举行了大婚。
可我依旧无法与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我让他给我一些准备时间。
我能感觉得到，他为了我忍得很辛苦。
可我还是很疑惑，那一年他在西部征战，身边不是跟着一位妙龄少女吗？
总之，我心里就是很膈应，他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后来皇后找到我谈心，她大概是猜到了一些东西。
她说：「霄儿自小性情淡薄，不喜欢女人靠近，小时候哪怕我让丫鬟跟着他，他背过我也会立即甩掉丫鬟，唯独只愿意与你亲近。」
我别扭了会，忍不住说出了我的疑问，「他征战那大半年，万小姐不是跟在他身边吗？」
皇后掩嘴失笑，「原来你是介意她啊。」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
皇后又道：「万将军是霄儿的大将，霄儿即使不喜欢万小姐，也要给万将军几分薄面，可能也只是默许她跟了几次，便传出了那些谣言，让你误会了。」
「但据我所知，霄儿可一次都没正眼看过万小姐。」
皇后想起什么，又说道：「上次万小姐欺负了你，你可知霄儿是怎么为你报仇的？」
我摇摇头，我还真没去打听过。
只知道，万小姐已经不在京城了。
「霄儿那日看见你被打成那样，急得眼睛都红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霄儿为了一个女人，急成那副样子。」
「霄儿先稳住了你的伤势，才吩咐暗卫把打在你身上的，三倍还了回去。」
「之所以是三倍，是怕打多了，会把人打死，打死那万小姐，也是便宜了她。」
「等万小姐养好了伤，霄儿便以她对太子妃不敬的由头，贬去了边境。」
我听完有些担心，「那万将军……」
「别担心。」皇后拉住我的手，温声道：「以万小姐对太子妃大不敬的由头，足以赐死，能留她一命也是看在万将军的份上，万将军明白。」
22
从皇后那回去后，我心结也解开了。
晚上与太子同榻而眠的时候，我鼓起勇气环住了他的腰。
「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愣了许久，才惊喜地一个翻身而上。
夜色漆黑，但他的双眸却亮得炽热。
「你，准备好了？」
我娇羞地往下缩了缩，轻轻「嗯」了声。
清风拂来，一夜烛光摇曳。
原来爱情如此美妙。
似乎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婚主义者这个词，已经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