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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节？”
沈栀阳含着陆上行塞入她口中的奶糖，看到气球上的字，不禁笑出声。
陆上行露出为难地目光，说：“小时候说过要陪你过每一个儿童节的。”
在人身地不熟的地方，工作狂陆上行能找到这么一个办活动的地方实属不易。
“你喜欢吗？”陆上行问道。
沈栀阳点点头，“喜欢啊。”
陆上行一时语塞，虽然沈栀阳表现的很开心，但是他总觉得不能抵达她内心深处。
实际上，沈栀阳激动地都想抱住陆上行。
她想吻他。
但她不能吻他。
这只是暂时的幸福，在儿童节的节日里，沈栀阳依旧是陆上行的“妹妹”。
也是因为如此，他的“不变”再次深入她的心脏。
“栀阳……”
“哎！前面有糖葫芦，我要吃你买的！”
沈栀阳拉住陆上行就往前跑。
陆上行跟在身后，回想起以前小萝卜头扎着两个马尾拽着他到处跑。
沈玉珏痛苦地全场找他们两个，而这两个人玩疯了。
沈栀阳那张嘴一开就是“大哥哥大姐姐”，每次都能抱着一大袋零食回去。
沈玉珏看在零食的份上就原谅他们两个了，然后每年依旧如此。
现在，那个小萝卜头长大了，长发盘在脑后，是一个大人了。
敲诈的人选也从大人变成了他。
沈栀阳吃了一个晚上，就像把多余的想法当食物吃下肚，它们就能消失不见似的。
活动结束后，大人和小孩儿都慢慢回了家。
沈栀阳和陆上行并肩漫步在街道上。
摆放在身侧的两只手轻轻碰到手背，像触电一样倏然收回。
比起陆上行的紧张，沈栀阳更多的是警惕。
前者好像看清了后者的情绪，微微蹙眉，手里的动作更快，一把握住了纤纤玉手。
沈栀阳想要抽回，但是被对方紧紧握住无法动弹。
“栀阳，你听我说。”
陆上行停下了脚步，目光认真且专注。
沈栀阳瞬间被他的目光所吸引，充满诱惑的禁品交织着她的心。
“我天性凉薄，对感情也不敏感，分不太清对你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但是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点明白了。”
“虽然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对你不公平，但是……你能不能等等我。”
这还是沈栀阳第一次听到陆上行说出这么多话。
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心动。
她听到自己心跳声越发强烈且快速，脑海里的念头愈发强大。
陆上行……
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近在咫尺。
只要她答应，只要她愿意再次回到当初——
以前，沈栀阳总是想着，万一他答应了，她的追求就成功了！
可是如今，她却想到，万一他错意了，他发现还是亲情高于爱情……那她是不是彻底就完了。
陆上行突发紧张的情绪，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感觉。
心脏跳动，手心出汗。
这就是躁动的爱情吗？虽然不安，却让他着迷。
他看着沈栀阳，希望她能答应。
沈栀阳面色无常，不知喜悲。
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夏日的暖意，但是她的手却冰如寒玉。
只听见风中飘过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能等你。”

第21章
话毕，二者之间弥漫出尴尬的气氛。
陆上行后退了半步，拉开他们的距离。
沈栀阳脸色一白，虽然是她拒绝了，但是没想到陆上行居然这么快就避开她。
陆上行侧过头，为难道：“抱歉，我说这些话果然还是太鲁莽了。”
此话一出，沈栀阳的脸色才好一点。
他继续说：“你不等我没关系，我会努力追上去的。”

暖流划过指尖，冰凉的指尖慢慢变热。

沈栀阳差点被击溃最后一道防御。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和他在一起！答应他！让他只属于你！
可是突然痉挛的肌肉告诉过她曾经的痛苦。
一步向前，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他，也可能是踏入万丈深渊。
可是，她不敢赌，所以她后退了。
陆上行没有怪沈栀阳，他还是将她送回来家。
回到家中，沈栀阳机械般地吃掉了所有药丸，清醒的大脑终于被副作用催眠了。
没关系，睡一觉起来所有都会淡忘，她又会变回“正常人”了。
……
自从那天后，陆上行和沈栀阳之间的气氛不停交缠着，但是又有一道无法突破的壁障。
陆上行忙碌于跨省的案子，商业案牵扯的资金很庞大，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尽管如此，陆上行每天还会空出两个小时来咖啡馆坐一坐。
仅仅喝一杯咖啡，看着沈栀阳忙碌就满足了。
小于几乎每天都要调侃一边沈栀阳，闹得沈栀阳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沈栀阳给陆上行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陆上行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陆上行自然不能缺席。
沈栀阳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陆上行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沈栀阳干脆坐在了陆上行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陆上行梳理思绪了。
“你来魔都，为什么没有做律师了？”陆上行突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沈栀阳身子一僵。
“我想考法官，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过不了审核。”沈栀阳轻描淡写地说。
陆上行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患有偏执症的沈栀阳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陆上行想知道沈栀阳病情的具体情况，但是见她神色不自在，便不再开口问了。
他只能期望有一天，沈栀阳能抛开隔阂，亲口告诉他。
深夜降临，万家灯火慢慢熄灭。
小于已经收拾好了店铺，关上了大门。
陆上行背着熟睡的沈栀阳想带她回租房。
小于说：“姐夫，栀阳姐太重了，我可能搞不动她，你要不把她带回去吧。”
陆上行被一句姐夫收买了。
“你不怕我做什么？”陆上行好笑得问道。
小于打趣道：“害，我早就打听好了，姐夫和栀阳姐是青梅竹马，能做啥早就做了，依我看姐夫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陆上行没有拒绝，默认了带沈栀阳回去。
在魔都工作的期间，陆上行没有选择和同事住在一起，他背着沈栀阳上了民宿。
安静的小楼里只有蛐蛐叫唤的声响。
彩灯照在花坛里，衬得鲜艳的花朵给这间民宿增添了许多浪漫感。
将沈栀阳慢慢放在床铺上。
女孩一碰到柔软的被褥，瞬间就滚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副样子，不禁让陆上行笑了。
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陆上行……好喜欢……”
溢出唇角的告白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陆上行微微收敛笑容，黑色的瞳深邃且浓重。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沈栀阳的秀发，指间穿过发丝，柔软又顺滑。
良久，一句低喃轻叹：“……我也喜欢你。”

第22章
过快的心跳根本无法掩饰，沈栀阳无比庆幸心跳声是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声音。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此时，沈栀阳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沈栀阳想要起身告诉陆上行她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陆上行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沈栀阳无力地躺在床铺上，眼角渗出泪水——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陆上行气息的被褥里，沈栀阳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