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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爹吩咐过我，让我晚上不可出门，他若是知道了……”
“呵。”江念看了她一眼，“你一只狐狸精，现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爱去不去吧，不去我自己去，你歇着吧。”
其实江念对她说的话是抱有怀疑的，因为她在府城不是没有晚上出过门，她之前在山上，晚上去白衣公子那里盯梢，经常大晚上的在府城晃悠，也没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又或者因为已经提前了宵禁，所以晚上才真的没有动静？
江别离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会去证实，而且晚上出门刚好可以去见见师父，也算是一举两得。她一再客气的邀请江别离晚上跟她同去，见人实在不想去才离开，甚至还一脸遗憾。
然而转头她便开心下山，既有理由去找师父，也有理由搪塞江大小姐，甚至江老爷偶尔问起，也能跟他说说自己为什么这么忙，这个案件可真是来得及时。
不管府城是不是真的有姑娘失踪，她都得去问个清楚，还想着如果及时破案，说不定还能救人。她回到小院时师父已经用过晚膳，散步到了她的小院，还跟小黑猫聊了几句。江念远远地看见，一时无语。
小时候她小小一只跌跌撞撞跟在师父脚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突然对她态度很差，又小心翼翼走路时时刻刻怕踩到她，现在看到他逗着小黑猫，心想原来他也是喜欢猫咪的。大概因为自己徒弟突然变成了一只猫，一时无法接受吧。
“师父，有事商量。”她跳上墙头小声说。她知道这两个小院时时刻刻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最少有两拨人在看着他们。可这两拨人到底是谁，她跟师父都没法查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盯着江家两父女，顺便去探江家别院的后院吗？”
“你让我找江大小姐套些话，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师徒俩进了堂屋，见另一间屋开的小杂货店已经改造得差不多了，大概这几日就能开张，她看了师父一眼，“师父你忙得过来吗？虽然说让小猫小狗帮着卖货，但它们都未开灵识，能做的有限，不如我回来帮你？”
“哦，那你山上的要做的事换它们去做？”林莫离瞪了她一眼，“到底有什么消息？”
“你知不知道，府城前段时间出了一桩大案。”
“多名少女失踪案？”林莫离挑眉，“你居然知道？”
“江别离说的，她说府城因此提前了宵禁，一到晚上外面都没人了，以前夜市很热闹的。”江念顿了顿，一脸委屈的看了眼师父，“师父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而且告诉了你，你是不是会想着先帮人破案，然后再做别的？这个案子我会留意，你有自己的事做。”
“可是，如果真有掳卖少女的歹人，由我出马不是更适合？”江念振振有词，“以前不知道有这个案子，在府城行走时大多以猫身，现在知道了，不正好让我去引出他们？”
“也不是不可以。”林莫离点了点头，“原本我也打算等找出些头绪，等你探查了江家别院的后院，便由你在府城行走，引出掳掠少女之人……哪知道你在山上什么也没做，却又奔山下来了，你可真是……”
“这……我也不知道师父的计划，而且我想着，我出来抓掳走少女之人，又可以来看师父跟猫狗，还有理由搪塞江老爷和江小姐……”她原本觉得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想着就连师父都定会夸自己足智多谋……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了啊。
“行吧，这个事情可以交给你办，你去帮着官府查这个案子，至于什么时候动手，你自己拿捏时机。方才我感觉到有人在院外来了又走，不知道是哪一路。盯我们的人多，如果掳掠少女之人是其中一拨，那你已经暴露了……”林莫离看了自家徒弟一眼，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绕着他转的小黑猫，晚上厨娘给他做了饭，又过来给猫狗做饭，他闲来无事便跟来喂它们，倒是让它们记住了他。
毕竟，哪怕就住在隔壁，他从前压根不想靠近它们。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不洗澡整天在外摸爬滚打的它们，有些脏。
其实林莫离向来被动物亲近，就好像江念，小时候哪怕再被他冷落，还是喜欢绕着他转。就连师公林子木都羡慕他的体质，说他打小就招猫逗狗。现在更是被她捡回来的这群猫狗喜欢，人跟人之间，或者人跟妖怪之间，果然不一样。
江念在天微亮时回到了长青寺，晚上她在自己的小院睡了一觉，天没亮就起床在府城里转悠了一圈，又????给师父带了城里有名的早膳，这才往山上赶。
江别离也起得很早，或者说，不知道她晚上是不是也出去鬼混了，总之两人见面时都打着哈欠，江念愣了愣，“你昨晚也出去了？”
“哪有？”江别离忙否认，“我没睡好，这不是担心你吗，见你迟迟没回来，就一直半梦半醒的……”
江念一脸怀疑，担心她？别开玩笑了。江念敬谢不敏，但还是报了行程，“昨晚在城里转悠到半夜都没运用，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猫了一觉，罢了，下午再补觉吧，晚上还得出去呢。”
“你这，真的有用？”江别离一脸怀疑，“要不再想别的办法吧。”
“先试几天吧，不行再说。”
两人一起去膳堂吃素面，吃完又各自回房，江念推门进去之前被江别离叫住，“你昨晚忙了一夜，今天上午也要义诊吗？”
“是啊，天天如此，病人都习惯了，如果有一天没有义诊，他们大概会到底找。”
“那是江神医你医术高强，自然受人爱戴，这样吧，我正巧上午没事，不如在旁边给江神医打下手啊，或者做些杂活都行。”
“这怎么好意思呢。”江念嘴上客气，却也没拒绝。她不知道江别离昨晚是不是出了门，又出门做了什么，她也不好问。她上午义诊，下午去江家别院，又回长青寺给江别离看病。晚上又要回府城……这样一想自己果然忙得很，师父心里还是有数的。
把江别离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管她要做什么，自己都能盯着，能盯一时是一时了。
义诊的病人依然不少，江念对一些老病人都很熟悉，包括他们的病，所以每次看到老病人过来，都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只需要说明现下的症状。
江别离倒是真的过来帮忙的，拿药熬药忙碌得很，别说观察江神医和病人了，就是喘口气，都没有机会。
江念这次义诊的时间格外长，除了病人多之外，她还特别热情的跟好几位病人嫌聊，有时候会聊到府城宵禁和失踪的姑娘，没想到百姓里各种说法都有，江念一时头昏脑涨。
下午江念带着江别离回到了江家别院，热情的告诉江老爷江小姐的病已经大好，如果小心一些，她是可以回家来休养的。
江老爷有点想推脱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江念迅速接了一句，“一切以您或者江小姐的意愿为准，庙里也是很好休养的。”
江老爷终于笑眯眯点了点头，“辛苦林神医来回跑了，待此事了，老夫定加倍补偿神医。”
“好啊。”江念也笑着应承，却琢磨这位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提补偿了？

第二十四章、主上
是夜，府城城门口，城门早已关闭，但依然有守门的守卫，守卫共六人，他们两两一组依偎在一起打瞌睡。毕竟城门一关万事大吉，轻易是不会开的。
城门两侧各有两间哨兵房，就在城楼楼梯口，供守卫暂时歇息。这夜风大，六人便想着不如躲回哨兵房去，城楼上哨兵当是没歇，有什么动静他们会叫人。
六人刚回房躲风，通往中城的大街上便似起了雾，裹挟着风往里吹，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白衣斗笠，不知男女，一步一步往城里走去。
城楼的哨兵被风吹得迷了眼睛，以为自己眼花才看出那是个人，揉了揉眼再看，人又不见了。“哎，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他问身边的同伴。
“什么人啊？”同伴好像在打瞌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大雾，刚才有什么动静吗？”
“我好像看到个白衣人，再一看又没了，这雾一起来，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两人在府城当差多年，对城里的一切了如指掌，这雾起得蹊跷，两人不敢懈怠，慌忙下了城楼，找来守城护卫长说明情况。
护卫长一听也没耽搁，带了队人马赶去府衙，谁都知道华亭山多妖，所以守卫们警觉，一旦有任何异常，他们宁愿多跑些路，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知府一听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也都有了经验，让人去长青寺跟住持大师说了一声，住持便派了两位大师跟着下山，在白衣人出现的街道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第二天一早城里依然热闹，即便有大师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拿了法器奔走，大家也都习以为常。都知道华亭山多妖，但大家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更知道那里有座长青寺，因为有长青寺在，所以都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然而这一次他们恐怕想错了，很快府城便出了一起杀人案。死的是个更夫，死相奇特，不像是人类所为。
然而即便是长青寺的大师也一时看不出端倪，更别说找出凶手。府城这才开始人心惶惶，各种传言甚嚣尘上，那晚出现的白衣人再次被人频繁提起，就连更夫打更都变成了每晚两个同行，彼此好有个照应。
然而那白衣人却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林莫离和江念当时在场，应该就会认出，那白衣人，便是他们曾日夜盯梢的白衣公子。

要说更夫的死亡跟他有没有关系，他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关。但人不是他杀的，自然查不到他头上去。不过他还是瞪着眼前的黑斗篷，“你要变成我的样子是不是要早点告诉我，还有，你杀更夫干嘛？不要跟普通人扯上因果，这一

点你不懂？”

“反正现在的因果也够多了，下面想来找人算账也只会找我，不会被区区障眼法迷惑，放心，连累不到你。”
“罢了，主上要求你转移视线，你这视线确实转移得够准，没人注意到主上的动作。只是牵连无辜人命，你我终会被天道所弃……”
“没有这件事，难道就没被放弃吗？”他们都是被天道抛弃的弃子罢了。
白衣公子难得没有接话，他沉默片刻又问，“听说那家小院的杂货铺开张了，负责看店的是那群流浪猫狗……主上会去的吧？”
“他对猫狗向来感兴趣，讨厌的只是人罢了。”黑斗篷懒得多说，“以防万一，我先离开一段时间，只是主上可能会借我的身份……或者，他要借你的身份。”
“还差最后一步，他就能如愿了，你现在离开，他不会同意吧？”
“要走就走吧。”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回头看去，却是那更夫的模样。“这身体，我不是很满意，身子骨太弱，酒色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他顿了顿，“即便没有我出手，他恐怕也活不了几年，也算是，减轻了他不少痛苦。”
账不是这么算的，白衣书生想说什么，终究闭了嘴。主上的决定，无人能动摇。
“你们说的那个不在因果中的凡人，到底是谁？”更夫接着问，“不在因果中，却有大因缘，必是天道所赐。我如果能寻得他……”
“他的师父您或许熟悉，他来自医仙谷。”白衣书生提醒，“那里可不好惹。”
“那又如何？”附身于更夫的两人的主子突然一改往日小心翼翼的作风，大约是因为他已经提升了不少实力，寻常普通人哪怕有大的境遇，他也不担心了。“你说的医仙谷，是那个被关在……叫林什么的，医仙谷？”
“是的，那位是这人的师父，这人也姓林，身上似乎有天道所赐的机缘。就连许多小妖都亲近他，他还有一个徒弟，正是一只猫妖。”
“在我们看来，那只猫妖大概也是看中了他九天之上的气息才留在他身边的，否则，妖向来看不上普通人类，她留在他身边做什么呢？”黑斗篷低语，“与其便宜了那只小猫，不如把他交给我们……”
白衣公子在一边翻了个白眼，他直觉这个叫林莫离的不简单，不像他师父那么容易心软被骗。可这两个仿佛得失心疯一样，一心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不如，去长青寺看看？”
“你就是太小心。”黑斗篷嗤笑，“长青寺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倒是可以去看看。”更夫点头，看了白衣公子一眼，“他在人间呆得久，你还是要多听听他的意见。”他提醒黑斗篷，“但是你俩最好不要有矛盾，不然……”
“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慌忙应道。
“很久没去华亭山了，之前去收服那群光头着实耗费了太大力气，现在他们应该都很乖吧？”更夫一脸轻蔑，穿着打扮跟神态气质完全不符。
“我俩不敢轻易上山，所以未曾知晓山中情况。”白衣书生毕恭毕敬。
“正好，我们一起去。”更夫挥了挥手，三人已经到了华亭山山脚。
对于这位主上的实力，两人从不敢质疑，人家是厉害的，他们惹不起。稍有不同的是白衣公子始终胆战心惊，但眼神里总有一缕不属于自己的光。黑斗篷就是全心全意的信赖自己的主上了，哪怕对方现在只是个更夫模样，他也依旧坚定不移的支持。
三人上了山，因为他们既不是妖，也不是普通人类，所以按说护山大阵是会示警的，不过就如更夫说的，他们已经收服了华亭山和长青寺，所以护山大阵并没有启动，反而让他们轻轻松松过去了。更夫表示很满意，看样子这群光头果然拿他没办法。
他带着一黑一白两人直接进入长青寺后院，早有僧人等在那里，却不是他见过的住持。
“你们住持呢？”更夫挑眉，“怎么没来见我？”
“住持重伤闭关，已多年不问世事。”那位僧人很年轻，主上和他的两名追随者并没有见过，他们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对方只是个普通人。
“你们庙里没有别的人了，让你过来见我们？”
“师兄们连今日晚课都取消了，客堂师父见大家都闭门不出，便让弟子过来迎客。”
“那你们的客堂师父呢？”主上心有怒气却也没办法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和尚发泄，他已活过千年，早不可能动不动就发脾气了。
“客堂师父重病，一时卧床不起。”小和尚顿了顿，“三位施主是否要在庙里歇下，若只是如此，贫僧带施主去便是。”言下之意，不需要再劳烦别人。
更夫顿了顿，这人胆子可真大，若非自己近年来修身养性，他是真想……他看向身旁一黑一白两个徒弟，虽然他们称他为主上，但他自认教他们不少，做他们的师父绰绰有余。
黑斗篷依然面无表情，白衣书生的表情，却有些一言难尽。他似乎在，嫌弃自己？
“你，去收拾了他吧。”也太无法无天了。
白衣书生脚步顿住，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主上，您的因果已经够乱了，如今还要……”
“你对付的人，关我因果什么事？”
“可是，我完全没有理由收拾人家，因为你的理由我才这么做，这因果该是算到你头上。”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更夫的脸色冷了下来，看了白衣书生一眼，“跟我讨论因果，还拿天道压我，你是不是觉得这几年我没管你，你就可以忤逆我的命令？”
“属下不敢。”白衣书生叹了口气，心想又来了，他始终逃不掉。谁也怪不了，是他没本事……可是，他实在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
但有什么办法呢？目前看来好像真的没有。他上前一步，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猫叫，柔柔的细细的，眯呀一声。他精神一振，这是那只猫吗？那只，小黑猫？
“嗤！”更夫轻笑，“这里，居然有猫？”有他在的地方，猫居然还敢出没？

第二十五章、各怀鬼胎
夜色渐沉，小黑猫轻巧的在树林中穿行，她急着回去找师父，告诉他府城里又来了一个他们看不透的人，那人比那黑斗篷还邪恶。
它急着下山，自以为变成原形即便奔跑也很隐秘，哪里知道它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那人江念记得自己见过，就是府城半夜打更的。
为什么会是打更的？明明以前见到那位打更人都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而且还特别胆小。有一次她从人跟前跑过，吓得那人差点没把自己的更锣扔了。可现在他的气场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如果是伪装，会不会装得太好了？
然而她并能跑出长青寺，甚至都没跑出后山。那位更夫不知怎么的，始终能找到她在哪里，每次都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食物。
“这猫挺可爱的，跑什么呀，你既然无主，不如就跟着我？我保你顿顿能吃饱。”
黑斗篷看了白衣书生一眼，欲言又止。这猫他看着眼熟，虽然天色暗下来他可能看不真切，但这分明就是医仙谷那个小徒弟。他想向白衣书生求证，却见那人仿佛没听到主上说的，压根不搭话。这人向来比他聪明，既然他都不想搭话，那自己也不能吭声。
“你俩不喜欢猫吗，离那么远？”更夫好奇看了两人一眼，“我还说带它回去养呢。”
“我不太会养猫，也，不太喜欢。”白衣书生斟酌着回答。
“我也是。”黑斗篷很快跟上一句，“而且我不喜欢跟我衣服颜色一样的猫。”
“你俩可真挑。”如果不是要紧的事，主上并不介意下面的人跟自己有分歧，何况只是养猫的小事，“算了，我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你俩也不喂，咱们带它回去可能饱一顿饿一顿的，还是放它在这里，也许有机缘也不一定。”
白衣书生看了自家主上一眼，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真心，还是已经看出了什么，故意放过这只小黑猫。他可是领教过这只猫的凶狠的，主上的目的既然是她师父，为什么会无故放过她？难道是欲擒故纵？
江念没有想那么多，她听那三人不想为难她，忙不迭跑了。这人是个什么东西她看不出来，但总觉得比那一黑一白还要恐怖。可以占人的身体，除了厉鬼还有什么？
可他身上没有鬼气，连寻常鬼的气息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她匆匆忙忙找到自家师父时，师父还在吃宵夜……她明明以为他已经睡了的，结果人家还在吃厨娘早就备好的宵夜。隔壁猫猫狗狗都早就睡了，他还醒着……
“师父为什么不睡觉啊？”她凑上去给自己拿了个碗，要吃大家一起吃。
“最近城里不太平，你有什么发现？”林莫离顿了顿，“你应该是有发现才找过来的吧？”
“今天在早上看到了三个人，大晚上的在长青寺相当嚣张。我没忍住去试了一试。”她顿了顿，见师父没有接话的打算又接着说，“其中两位是咱们的熟人，就那小院里的一黑一白，另外一个，却是一个更夫……”
“更夫？”林莫离脸色一沉，“是那个，已经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