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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白泠看着那灵草，目光再次回落到独孤鹜身上。
“你想保住的当真是我的命吗？”
听闻此言，独孤鹜愣了下，有些不解。
但‘狸’草采摘下来后存活时间本就不长。
这一路他都是用神力护着，才完好无损的将它带到凤白泠面前。
想到瑾容说凤白泠时日无多的话，独孤鹜心莫名一紧：“你还在等什么？”
凤白泠闻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一双眼直直的望进他眼底，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
静寂围绕在两人周围，溺的人心慌。
这时，瑾容从外走进。
她看到独孤鹜手里的‘狸’草，眼底闪过抹什么。
“凤白泠，你可知采摘这‘狸’草九死一生，独孤鹜当真是费劲了周折。”
瑾容走上前，朝独孤鹜笑了笑，看向凤白泠劝说着。
凤白泠扫了她一眼，心中充满了自嘲和苦涩。
费尽周折……
费尽周折取她性命，最后还要搏得个‘救’她的名义么？
她眼神黯淡无光，一片黑寂。
凤白泠重新看向独孤鹜，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狸’草。
失去神力保护的刹那，‘狸’草周围明显的光黯了几分。
凤白泠看了很久，抬头看独孤鹜：“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么？”
独孤鹜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却也不想耽误时间：“没有。”
凤白泠早就千疮百孔的心一阵麻木的痛，甚至超过了经脉寸断的l̶l̶l̶痛。
可这痛不见血，他也不知道她疼。
“你当真要我服用此药？”
凤白泠再次问道，她有些不死心，想要知晓独孤鹜对她当真没有半分心软。
甚至她在想，哪怕独孤鹜要她死，也给她一个直白话，将一切告诉她。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独孤鹜只是说：“是。”
他看着眼中一片悲惘的凤白泠，不知道她到底在拖延些什么。
自己与瑾容都在为如何延续她的性命而操劳，好不容易寻到法子，她却一拖再拖……

独孤鹜莫名升上抹烦，连眉目间都染上几抹冷意。

凤白泠看的清楚，只当他不耐烦，迫不及待的看到自己消亡！
那一刻，她心彻底的死了。
既然这是他想要的，自己给便是。
“独孤鹜，你可知我来这世上走一遭，最幸便是遇见了你，最不幸，也是遇见了你。”
凤白泠喃声说着，不等独孤鹜反应，便将‘狸’草吃了下去。
而独孤鹜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莫名一空。
瑾容见状嘴角却勾起抹隐秘的笑容，但很快便隐了下去。
时间点点过去，痛袭涌上来，刹那间穿透了四肢百骸。
凤白泠只觉得体内这些日子刚刚好些的经脉在这一刻又寸寸尽断，无尽的痛侵袭着，将她包裹。
她紧咬着牙，面色苍白，却不想痛呼出声。
凤白泠一双眼紧盯着独孤鹜，似是要将他刻进血脉，便是化成飞灰齑粉也不想忘记。
可实在太痛了，她连站立都难，整个人跌在地上，蜷缩着，狼狈不堪。
独孤鹜见状心莫名慌，想上前查探，却被瑾容拉住。
“‘狸’草药效强烈，凤白泠唯有挺过此关才能活下来！”
瑾容低声在独孤鹜耳边说着，只有两人能听见。
独孤鹜手下意识的握紧，站在原地看着凤白泠。
而地上，凤白泠看着独孤鹜和瑾容相携而立的模样，一抹涩意从眼角划过。
下一秒，她的身体愈渐消散，透明，似是化成一缕烟，只要一阵风便能吹散……
独孤鹜看着这一幕，意识到了不对，忙上前拉住凤白泠，给她输送着神力：“凤白泠！”
可真正进入经脉的不过一二。
“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鹜上下打量着凤白泠，语气微冷，回头质问瑾容。
却见瑾容也一脸惊慌模样看着自身。
也是这时，独孤鹜才发现，不知何时，瑾容的身子也愈渐透明。
“不要！独孤鹜救我！”瑾容喊着，朝独孤鹜伸出手。
凤白泠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当是神魂融合归位的必经路。
她看着两难的独孤鹜，忍痛调动起他输入给自己的神力，然后将人推向了瑾容。
“你既要用我的命去补瑾容的魂，又何必做出这么一副不舍模样？”
凤白泠哑声问着，而后迎着独孤鹜震惊不解的目光，她再度开口：“天道有灵，我与你……再无瓜葛！”
话落下一秒，她整个人彻底溃散在空寂中。
独孤鹜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然紧缩：“凤白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