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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妗云颇为无语。
她算是摸清了一点这位太子爷的心性了，傲娇又死要面子，还是个喜欢打嘴炮的纸老虎。
“我朋友可能在家，你要不要……”
剩下的话没说完，沈肆就瞪圆了眼睛，“上次都见过了，你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亏心事，你别搞得像偷情一样。”
崔妗云:“……”
算了。
这人脑子有问题。
她略微忐忑的情绪消失，将钥匙插进钥匙孔，拧开门把，推开门进去。
客厅关着灯，看样子是没回来。
崔妗云松了口气，“进来吧。”
沈肆跟进门，东张西望，打量着客厅里的布局，虽说地方不大，但胜在干净，布置也温馨。
崔妗云说了声“你等一下”，直接进了卧室。
沈肆扫过整个环境，而后一眼看见桌上摆放着的照片。
贝壳相框里，余湾湾和崔妗云身着校服，并肩笑着，看着像是十七八岁，面容稚嫩，笑容更为青涩。
他盯着崔妗云抿嘴笑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拿起相框。
还真别说，以前的她笑得多甜多单纯！
哪儿像现在，看谁都一副冰冷疏离的模样？
崔妗云走出来，看见他拿着的东西，“没人告诉你去别人家里不要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吗？”
沈肆没回过神，手里的相框就被抽走。
他忙得追问:“这是你？你他妈整容了？为什么以前那么漂亮，现在这么丑？”
崔妗云斜睨着他，“眼睛不好就去看医生。”
“你是结了婚就大变样？啧啧，嘴还这么毒，难怪姓傅的不要你。”沈肆眼含怜悯，嘴巴上一点也没放过她。
提到司空寂，崔妗云滞了滞，声音微微发冷:“你说得对，所以沈少最好不要跟我走得太近，会倒大霉。”
“我会怕倒霉？开玩笑，天大地大也没老子兴趣大！”
他狂妄发言，伸手去抢相框，崔妗云躲过，将衣服递过去。
“你的衣服还你，你可以走了。”
沈肆舔了下唇角，“行。”
他去接，却又趁崔妗云不注意的时候整个人扑上来。
“拿来吧你！”
“你！”
崔妗云急了，反手抠住相框边缘，但她的力气始终敌不上沈肆，情急之下，她伸出脚去踹他。
沈肆眼睛一暗，相框到手，没来得及高兴，下面就是一痛，他的整个表情扭曲起来，踉跄着扑到崔妗云身上。
两人滚到沙发上。
“跟我玩这套，你胆子不小啊！”
“沈肆，你放开我！”
沈肆扣住她的两只手，眉梢染着痛意，唇角抽动着，“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崔妗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呼吸困难，“你——”
话音未落，一旁传来开门声。
紧接着，穿着睡衣的余湾湾站在卧室门口，目瞪口呆，“你们……”
她不就是累得小睡了一会儿，怎么这两人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余湾湾深深地觉得自己打扰了他们办事，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啊！”
崔妗云脸色涨红，“湾湾，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湾湾一副“我懂你”的样子，颇为郑重道:“咳咳，那什么……你们注意点安全。”
说完，她就关上门。
听着反锁的声音，崔妗云无可奈何地闭了眼。
沈肆盯着她的眉眼，调笑道:“你朋友这次还挺有眼力。”
崔妗云的神经绷到极致，咬牙切齿:“你想这样到什么时候，给我起开！”
沈肆见她真生气了，便不再逗她，翻身站起。
气氛有些怪异。
沈肆看着掸衣服的女人，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你这儿有没地方给我换衣服，我快难受死了。”
崔妗云冷着脸，“你这么不拘一格的人，还怕露肉吗？”
“……”
“直接脱不就行了。”
沈肆扯了扯衣衫，笑容恣意，“行啊，脱就脱，反正我也不亏。”
他伸手去解纽扣，露出半个胸膛来。
崔妗云忍到了极点，直接将人往外面推。
“喂喂！我还没脱完……”
崔妗云把外套丢给他，最后还踹了他一脚，冷脸甩给他一句:“给我滚。”
“砰——”
门板在沈肆鼻尖一厘米的地方关上，他耳朵里嗡嗡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这是被她撵出来了？
操！
他这辈子哪儿受过这种气！
沈肆正准备挥拳砸门，里面的人却好像知道他的意图，隔着门警告他:“大晚上的，你最好不要扰乱我们楼上楼下休息，否则把警察闹来就不好看了。”
沈肆又气，又拿她没办法，愤然骂道:“死女人，算你狠！”
“……”
等不到回音，他气着气着就气笑了。
妈的，他该不会被她搞出精神分裂了吧？
他扫了房门一眼，将手里的衣服递到鼻息间，淡淡的香味跟刚才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唇角的弧度加深，余火消失，折身往楼下去。
一路走出小区门口，雨已经小了。
沈肆把外套护在胸口，哼着小曲儿走到车边，将塞在身后的物件拿出来。
相框玻璃上滴了两滴雨水，他抬手擦掉，桀骜一笑，钻上车就离去。
门口的路灯时不时闪一下，灯光昏黄，似乎与这雨天同样静默。
林凡撑着一把黑伞，有些担忧地看着身前的男人，“总裁，刚才那个人，好像是沈家少爷……”
司空寂面容冷峻，泛着微微的白。
“嗯。”
“他出现在这里，会不会跟太太有什么关系？”
“……”
司空寂盯着车尾消失的方向，一言不发。
林凡有些心疼他，“总裁，要不我们今天还是回去吧，您的手都还没好……”
司空寂没应，淡淡道:“把东西拿过来。”
林凡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后备箱拿出两个礼盒。
“给我吧。”
“您的手……”
“不碍事。”
司空寂接过礼盒，吩咐他:“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他接过伞，步伐沉稳地走进小区的保安亭，跟里面的大叔交涉了两句，顺利进了小区。
到了单元楼门口，司空寂没上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崔妗云的电话。
没等她开口，他说:“我在你楼下，带了东西给你，你下来。”
知道她一定会拒绝，他没给她机会。
“我等你。”
司空寂站在老旧的楼道里，灯光过一会儿又熄灭。
他耐心等着，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脚步声。
灯光亮起的瞬间，纤细的身影走下来。
崔妗云双手抱在胸口，不大耐烦，“什么事。”
司空寂面色温淡，将礼盒递过去。
“你喜欢的糕点师傅做的，我带过来给你尝尝，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崔妗云没接，往下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