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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妤晚走过去，借着快要消失光芒仔细看了看，是蒋行舟和宋明雪的照片。
定格的甜蜜落在她眼中却格外的苦涩，甚至在嘲笑她的自古情深。
江妤晚不愿再看，正想离开时，一副宽大的身躯突然从背后靠了过来。
她忙撑住桌子才不至于倒下。
另一双长臂撑在江妤晚双手两侧，将她以一种禁锢的方式锁在了桌子与身躯之间。
江妤晚心底一颤：“阿珏，我是来……”
“投怀送抱？”
蒋行舟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尖，可不带一丝感情的声线让她心尖泛涩。
“不是的。”她绯红着脸无力辩解。
蒋行舟眉目一沉：“不是最好，即便你脱光了我都觉得恶心。”
他讽言似刀，身体却纹丝不动。
江妤晚竭力抑着身心的双重屈辱，嘶声道：“那你可以放开我吗？”
谁知道蒋行舟眼神骤然一变，突然攥住她的双肩扳过身狠狠压在桌上：“求我。”
话落，指尖从她肩头滑到她的扣子上。
此时的蒋行舟就像一只猎豹盯着只兔子，目光阴翳的让人不寒而栗。
江妤晚紧缩的心恍如堵到了嗓子眼，大脑在空白了瞬间后便是一团乱。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愿让眼泪掉下来。
那晶莹的双眼让蒋行舟再次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烦，他眼神一狞，将江妤晚和那些情绪一并推开。
他冷着脸踏出房间，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人有多悲伤。
楼梯口，霍少棋正跟一个女人说话，蒋行舟睨了一眼，眉间多了丝不耐。
可当那女人开口后，熟悉的声音让他心一窒。
蒋行舟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望着那陌生的脸：“明雪？”
宋明雪闻声转过身，挽住霍少棋的手臂：“阿珏，好久不见。”

第五章如果你死了
一句“好久不见”，交代了她失踪的三年。
江妤晚站在房门口，红着眼望着蒋行舟僵住的背影。
霍少棋见蒋行舟如遭雷击的模样，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宋明雪。”
闻言，蒋行舟眼眸一震。
宋明雪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就像是针刺着他脸上狰狞的伤疤。
怒火灼红了他的双眼，也烧哑了他的声音：“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明雪看了眼他身后江妤晚，故作感慨：“阿珏，以前的事现在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小瑶是个好女孩，好好对她。”
听到这话，江妤晚丝毫没觉着她在为自己说话，反而将她在蒋行舟不堪的地位不断放大。
蒋行舟紧攥着拳，额上暴起的青筋隐隐跳动。
但眼前两人的视线让他觉得脸上的伤越来越明显，明显到压倒了他仅剩下的骄傲。
蒋行舟转过身，大步朝房间走去。
可在江妤晚身边，他停留了瞬，看了她一眼。
江妤晚望着那几乎将世界所有的恨意都汇聚在一起的眼神，心霎时像被荆棘缠绕。
“阿珏……”
“嘭——！”
霍少棋看着双眼怅然的江妤晚，谦和笑道：“弟妹，阿珏就这性格，你别放在心上。”
而后转头看向宋明雪：“我们走吧。”
两人才下楼，蒋行舟房内便传来一阵阵闷响。
江妤晚孤零零地站在走廊，胸口的压抑是只手攥住了她的喉咙。
王姨小心地走了过来：“夫人，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她在霍家干了三年，深知现在的蒋行舟不能惹。
她更心疼什么都没做却要无端忍受他一次次言语暴力的江妤晚。
江妤晚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王姨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下了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紧闭的房门那头也安静了下来，江妤晚才迈开已经酸痛僵硬的腿回了房。
可这一夜，她怎么也无法睡着，今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刀子似的乱飞。
次日一早。
向来喜欢独自待在阁楼里的霍老太太下了楼，见江妤晚一脸倦容，关心问：“脸色怎么这么差？因为戏曲大会的事？”
江妤晚眼神微暗，权衡下还是选择点点头。
霍老太太松了口气：“虽然你三年都没登台了，但功底都还在，我相信你。”
闻言，江妤晚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老太太，您放心吧。”
话音刚落，楼上忽然穿了一声“嘭”的巨响，震的她心一慌。
霍老太太皱起眉，显然是知道这种动静除了蒋行舟干的就没别人了。
“我去看看。”
江妤晚解开围裙，快步上了楼。
没想到蒋行舟的房门是敞开的，她深吸了口气，紧绷着神经走了进去。
原本整洁的房间一片狼藉，椅子倒伏，满地的书和纸张，破碎的台灯碎片落在地上的被子上。
半片窗帘敞开着，原本苏暖的晨光照的整个屋子有些苍凉。
江妤晚紧皱着眉，怔怔望着背对自己望着窗外的蒋行舟。
“阿珏？”
蒋行舟没有回应，她鼓起勇气走上前，却被他脸上几道血红的抓痕刺的心一窒。
江妤晚赶忙拿出手帕，去擦他脸上的血迹。
她的触碰像是启动了蒋行舟怒火的开关，他挥开江妤晚，看着她重重摔倒。
蒋行舟满是血丝的眼噙着复杂而疯狂，似是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
“江妤晚，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不会活的更好？”

第六章鸠占鹊巢
身体上的疼痛因为蒋行舟这句话戛然而止。
江妤晚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紧缩的瞳孔颤抖着。
她爱了他十多年，不奢望他会爱自己，却从未想过他会让自己死！
江妤晚竭力忍住泪水，抑制着沉重的呼吸站起身：“你别乱动，地上的碎片扎脚，我马上让王姨来收拾。”
闻言，蒋行舟神色微怔。
她包容自己一切的态度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是弱者，是一个毁了容什么都干不了的懦夫。
没等江妤晚厉害，蒋行舟便用力地将她推搡了出去。
门再次紧紧关闭，把脸色苍白的江妤晚隔绝在外。
霍老太太站在楼梯口，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红了眼，甚至有些后悔当初逼蒋行舟娶了江妤晚。
江妤晚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她转头望向霍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仓惶。
“没事，我习惯了。”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却难掩眼中的泪光。
霍老太太鼻尖一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上了楼。
江妤晚阖眼深深吸了几口凉气，缓和好心绪才下楼让王姨去收拾蒋行舟的房间。
草草吃完早餐，霍少棋竟然回来了。
江妤晚看见他，顿时想起了昨天他说的那句话。
她放下碗，拦住霍少棋：“大哥，你昨天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听见她质问般的话，霍少棋笑了笑：“你是说明雪？”
江妤晚点点头，眼中带着丝不解和怒意。
难道霍少棋不知道宋明雪曾是蒋行舟的女朋友吗？
谁知道霍少棋可惜般叹了口气：“弟妹，帮丈夫打听前女友的这种事，我劝你还是别干。”
听似劝慰却带着几分嘲讽的话让江妤晚脸上划过一抹无措。
自己帮深爱的丈夫去质问他深爱的女人为什么离开，的确可笑又悲哀。
霍少棋绕过她上了楼，却在转角处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江妤晚面色怅然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良久，王姨领着垃圾袋下了楼，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去：“夫人，先生说……让您上去一趟。”
闻言，江妤晚愣了瞬后站起身，拿上碘伏和棉签后才上楼。
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蒋行舟坐在地上，神情阴郁地靠着床。
半片敞开的窗帘已经被拉上，房间又回到了原本的黑暗。
沉闷的气息挤压着江妤晚的呼吸，让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触怒蒋行舟。
她走到蒋行舟面前蹲下，苏声道：“我帮你擦点药，不然伤口会发炎。”
蒋行舟如墨的双眸看着她，没有丝毫感情起伏。
江妤晚暗自松了口气，用棉签沾了点碘伏，借着昏暗的光线轻轻擦着他脸上的伤。
蒋行舟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心底紧绷的弦不觉被拨动。
但这种不明的情绪很快被脸上的刺痛打乱。
他眼神一变，打掉江妤晚的手。
手背火辣辣的疼痛让江妤晚皱起眉。
“唱。”蒋行舟冷不丁地吐出一个字。
江妤晚一怔。
“我让你唱！”蒋行舟噙着满眼愠色斥吼道。
江妤晚眸色微紧，双手攥紧了一秒后陡然松开。
她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在黑暗中唱起《玉堂春》。
可唱到一半，蒋行舟突然道：“换一个。”
江妤晚抿抿唇，抑住心尖的颤痛开口：“你想听什么？”
“《追鱼》。”
闻言，江妤晚眼神一滞，紧缩的心都似是被撕成了数片。
蒋行舟在用《追鱼》讽刺她鸠占鹊巢，讽刺她占了本该属于宋明雪的位置！

第七章老地方
半晌，江妤晚才哑声道：“《追鱼》是越剧，我……”
话还未说完，蒋行舟操起一旁的碘伏瓶就砸到她的身上。
“废物！”
江妤晚身形一颤，双腿如同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以往比这更重更大的东西扔在身上都没有现在这么痛过。
她看着蒋行舟，无法抑制地呢喃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这么贱……”
极尽无奈悲凉的话却让蒋行舟听的心沉了瞬，他起身大步走到江妤晚面前。
“怎么，后悔了？”
江妤晚紧攥着拳，指甲深陷掌心中压出了血印。
嫁给蒋行舟这三年里她从没有后悔的念头，可这一刻被他这么一问，她也迷茫了。
明知道蒋行舟爱着宋明雪，为什么自己还要嫁给他，只是为了心底那卑微的满足感吗？
没有得到答案的蒋行舟眼神骤冷，眼尾染上一丝不甘。
他扼住江妤晚的下颚，声音发狠：“觉得嫁给我委屈了？还是说后悔当初没选择引诱霍少棋？”
话音刚落，一股热泪划过他的手指。
蒋行舟一怔，嘴里更为毒辣的话猛地被堵了回去。
哽咽的呼吸声搅得他心烦意乱，他放开手转过身，冷硬地挤出一个字：“滚。”
江妤晚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房的。
当她回过神，她只看到了镜中挫败狼狈的自己。
江妤晚捂着嘴，将所有委屈、无奈的哭泣声全部吞进刺痛的心底。
下午。
霍老太太要去戏团一趟，让江妤晚准备好戏曲大赛的唱段。
王姨提着包，神色有些匆忙：“夫人，我回家一趟很快回来，锅里炖了汤，您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一会儿喝点汤。”
听到在霍家除了霍老太太外唯一的由衷关心，江妤晚的心里多了丝暖意。
她点点头，目送王姨离开。
正当江妤晚准备去厨房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她转身一看，见穿戴整齐的蒋行舟拿着口罩下了楼。
江妤晚愣了，他是要出去吗？
这三年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这次……
蒋行舟一个眼神也没给说她，径直朝门外走，手里的手机因为他戴口罩的动作而掉在地上。
江妤晚俯身捡起，却见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老地方等你。明雪。——
她呼吸瞬时一窒，还没消化这条短信的含义，手机便被蒋行舟一把夺了过去。
“嘭”的一声，大门被摔上。
江妤晚怔在原地，这三年她用尽了办法想让蒋行舟出去走走，却终抵不过宋明雪五个字。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忍下喉间的哽咽拿起一看，是老年医院的电话。
江妤晚深吸了口气，换上一个轻快的表情后才按下接听键。
“小瑶，小瑶！”
苏母孩子般天真的语气稍稍抚慰了她的心。
“妈。”江妤晚轻声道，“这两天有没有乖乖听话？”
“听话，妈妈很听话，昨天护士给了妈妈两颗糖，妈妈放在枕头留给小瑶。”
闻言，江妤晚眼眶一热，险些哭了出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苏母不肯挂电话，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两个小时才歇下心。
挂了电话，江妤晚靠着沙发背，连日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下来，有些头昏脑涨。
已近黄昏。
一身家居服的霍少棋缓缓下楼，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她：“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疲惫。”
江妤晚接过：“大哥，明雪她……”
“我们还没结婚，她干什么是她的自由。”霍少棋满不在乎地回了句。
江妤晚微红的眼底掠过丝恼意，她猛地站起身：“自由不是放纵。”
才说完，晕眩感如浪潮扑了过来，她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下。
霍少棋接住她，瞥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我送你回房。”
话落，他将头晕目眩的人打横抱起。
江妤晚强撑着一点清醒的意识，推搡着霍少棋想让他放下她。
突然，大门敞开，蒋行舟走了进来，视线在触及霍少棋怀中的江妤晚时瞬时凝固。
四目相对间，整个客厅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八章遗照
“阿珏？”江妤晚慌忙挣扎起来。
霍少棋泰然自若地将她放下。
江妤晚踉跄了几步，望着蒋行舟，解释的话就像堵在喉咙里一字也说不出来。
蒋行舟紧攥着手机，力道打的似是要把它碾碎。
他阴翳的眼神翻滚着危险的风暴：“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闻言，江妤晚心底一抽：“不是的，我刚刚晕倒，大哥他只是……”
“惺惺作态。”蒋行舟冷厉的目光刺着她。
江妤晚鼻尖一酸，晕眩感全因这四个字变成了疼痛。
霍少棋却像个局外人似的轻笑道：“阿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小心最后什么都没了。”
说完他便上了楼，不一会儿便换了身西装下来出去了。
江妤晚看着蒋行舟冷若冰霜的脸，只觉每一秒都过得极其艰难。
蒋行舟收回眼神，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狠狠摔上房门。
往后的日子，蒋行舟变本加厉地刁难江妤晚，即便霍老太太出面，他仍旧我行我素。
王姨看着又被泼了一身菜的江妤晚，眼眶不由湿了。
俗话说劝和不劝离，看到夫人受了这么多委屈，连她这个外人都想劝她快点离婚。
“夫人，您还是考虑考虑一下您和先生的事吧。”王姨低声道。
江妤晚白着脸擦掉手上的汤渍：“你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吧，记得换张地毯。”
说话间，她望着通红的手背，默默的咽下嘴里的苦涩。
心已经千疮百孔，但还活着，等什么时候心死了，她或许就可以放手了。
江妤晚回房换了身衣服，开嗓后唱起为戏曲大会准备的《双阳公主》。
也只有沉浸于戏曲里，她才能暂时摆脱现实中的悲痛。
可唱到一般，隔壁蒋行舟的房间再次传来一声闷响。
江妤晚停下，等待了几秒后走了出去。
蒋行舟站在房门外，本就冷凛的脸因为浅褐色的疤痕更显阴翳。
她咬了咬下唇：“吵到你了吗？”
话音刚落，蒋行舟忽然将她拉进自己房中，像上一次一样将她抵在门上。
“你老实告诉我，你同意嫁给我，是为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想进霍家。”
江妤晚一愣，他的质疑无疑是又一次贬低了她的人格。
蒋行舟眼神一暗：“还没编好理由？”
闻言，江妤晚喉间发哽：“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蒋行舟冷笑：“要是没想好，那我来替你说。”
他鹰爪般的目光死死禁锢着面前的人：“你想进霍家，但没勾引上霍少棋，所以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我这个丑八怪。”
他靠近，凤眸微眯：“还是说，你们早就做了？”
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恶痛绝的恶意刺进江妤晚心里，疼得她几欲落泪。
“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她颤声问道。
无力的声音让蒋行舟心莫名一紧，可脑海中江妤晚被霍少棋抱着的画面像是火点燃了怒意的引线，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戾。
蒋行舟重重甩开江妤晚：“应该说是肮脏至极！”
额角的刺痛伴随着一股湿粘的热流淌了下来，江妤晚紧咬着牙，凄然一笑：“谢谢。”
谢谢你加快了让我对你的心死的速度……
黑暗中，蒋行舟看着江妤晚艰难起身走了出去。
摇摇欲坠的背影像针一下下扎着他的心，细微而不明的疼痛让他更加烦躁。
江妤晚简单地处理了伤口，踏上了阁楼。
霍老太太一直有个规矩，她住阁楼，也不许任何人上去。
为了自己和蒋行舟的婚姻，她第一次踏入了霍家的这个禁区。
门是半敞着，但霍老太太却不在。
江妤晚看着简单的屋子，落寞的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转身间，目光无意扫到角落桌上的遗龛。
一个香炉，两根白烛，三炷香，供奉着一张遗照。
当看清遗照中的人时，江妤晚瞳孔骤然紧缩。
遗照里的人竟然是自己！

第九章痛失
江妤晚心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她眼神仓惶地转身跑回房。
急促的呼吸似是还没从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缓过神。
江妤晚蜷缩在床脚，面色惨白。
为什么霍老太太要放一张她的遗照在房里供奉着？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有一瞬，蒋行舟那一句“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会不会活的更好”回荡在耳边。
江妤晚红了眼，额角伤口的疼痛也开始翻倍。
霍老太太一直没回来，老年医院那边来电话，苏母又开始闹着要见她。
江妤晚收拾好情绪，放下头发遮住伤口后才赶去了医院。
看到她来了，原本哭闹的苏母立刻安静了下来：“小瑶，妈妈，妈妈想你。”
说着，她伸出手摸了摸江妤晚的脸。
可触及到她伤口时，苏母怔了怔。
江妤晚忙拨弄了两下头发，忍着眼眶的酸涩想要躲避，
苏母却凑了上来轻轻对着她的伤口吹气：“小瑶乖，妈妈吹吹就不疼了。”
闻言，江妤晚眼底划过一抹痛色：“妈……”
或许这世界上真正关心自己的，除了苏母便再无他人了。
没多久，苏母吵着要去公园玩，江妤晚想着的确很久没有带她出去了，便带着她出去逛街。
苏母一直都很乖，不吵不闹，拿着雪糕紧紧跟在江妤晚身边。
看到无忧无虑的母亲，江妤晚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呢喃了一声：“妈，还好有你……”
话音刚落，苏母神色一变，猛地转过身扫视着刚刚擦肩而过的人：“阿豪！小瑶，是阿豪！”
江妤晚愣住，心酸不已：“妈，你看错了，爸已经……”
谁知道她话还没说完，苏母撒开手跑了出去。
“阿豪！等等我！阿豪！”
“妈！”江妤晚心急如焚地追了上去。
隔着重重人海，她几乎快要失去苏母的影子，可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路人的尖叫，“嘭”的一声巨响像是撞击在了江妤晚心上。
暗红色的血染红了雪糕和马路，也灼红了江妤晚的双眼。
“妈——！”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双手颤抖慌乱地不知道该触碰苏母哪里。
苏母望着天空的目光渐渐涣散，苍白的嘴唇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