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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夫人的话让韩辰瑞顿时变脸。
“股份？”他冷嗤，“妈，你在开什么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我三年前原本就要把股份给栩儿，若非她对你十年的情意百般推辞，现在她完全可以在公司跟你平起平坐！”
十年情意？
韩辰瑞闻言有些愣住，锋锐的眸光朝宋彦初那张愈加惨白的脸上一掠，轻扯嘴角道：
“宋彦初，手段不错，编的故事连我快感动了。”
宋彦初此刻脑海仍定格在先前霍老夫人口中的那两个字——“离婚”。
等缓过神后，她扑通跪地，流泪哀求。
“妈，您就当我是厚颜无耻，求求您，别让我跟司渊离婚……”
霍老夫人满眼心疼：“栩儿，司渊这坏小子根本配不上你的好，是我们霍家对不住你。”
“妈，我是心甘情愿嫁给司渊的，虽然他已经忘了我，可我愿意等他，无论等多久我……”
宋彦初话没说话，忽听见一声冷斥：
“够了！”
韩辰瑞骤然发声后，走到宋彦初面前，抓起她的肩摁在墙上。
“宋彦初，你还想编什么故事来哄骗我妈？十年情意？还说我忘了你？后面呢？还有什么？你不就是为了霍氏的股份？想要多少？说说看。”
“我……”
宋彦初已被他如连珠炮的“审问”迫得语塞。
这时，她忽然感觉对方凑近她耳廓，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就算我给你股份，你觉得你有命收？”
她背脊一阵凉意。
霍老夫人见儿子当着自己的面也敢欺负宋彦初，气得拎起一旁的茶杯冲韩辰瑞扔过去。
“逆子……你，你给我滚出这里！”
韩辰瑞见老夫人急火攻心的模样，不敢再有其他动作，甩开宋彦初后沉脸离去。
旁边的管家也被霍老夫人驱逐。
整个书房只留下她们二人。
沉寂了几分后，宋彦初开了口。
“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如果您让我跟司渊离婚，往后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霍老夫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心底添了几分哀伤。
“栩儿，一直以来妈都渴望儿女双全，如今妈也快做手术了，虽然有人捐赠，但手术成败无法预料，收养你做女儿是Ns妈最后的心愿，有可能也是遗愿……”
“你有了霍家千金的身份，有了霍家做依靠，妈才能放心离开。”
宋彦初痛泣不止，“妈，手术会成功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至于做女儿，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因为霍老夫人的手术供者，正是她。
无论这场手术成与败，她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霍老夫人自然是不知道捐赠者的身份，见宋彦初仍坚持，只能长叹一声后让人送她出府邸。
霍家府邸外，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静静地在等候。
等管家将宋彦初小心翼翼扶上车，她哪怕看不见，也很清晰地感受到旁侧的韩辰瑞周身迸射而出的寒气。
回去路上，两人一言未发。
直到抵达别墅，劳斯莱斯远去，韩辰瑞压抑的怒火才喷发出来，一手拽着宋彦初直奔进了主卧。
宋彦初感觉手疼的快要断掉。
房门重重一合，而后她就被韩辰瑞甩在沙发上。
接着，头顶上方就传来阴沉的一句讥讽：“为了骗我妈手里的股份，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彦初看不见韩辰瑞在哪里，却本能察觉到危险，慌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想过贪图霍氏的股份。”
她刚要蜷缩身体，却被一个大力推倒，接着男人的躯体蛮狠欺压了下来。
“宋彦初，等我把你的伪装通通撕碎，看你怎么做霍家的千金，怎么做我的妹妹！”
只听一声丝帛碎裂的响声，伴随给宋彦初的是全身的凉意……
一整晚，宋彦初紧咬着唇，默默地承受身上男人的愤怒。
而韩辰瑞已然猩红了眼，不知疲倦的掠夺。
宋彦初曾听人说，跟心爱的人亲密是最缱绻的事。
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却只有疼……
直到人晕了过去，韩辰瑞才放过宋彦初。
眸色中的炽热逐渐退散，这时，她背后一道烧伤特有的圆形伤疤猛然冲击着韩辰瑞深色的瞳仁。
“这是……”
韩辰瑞手指有些僵硬，怔怔地伸向疤痕，在触及到的那刻，一段旧时记忆随之蹦出脑海。
十年前他在帝都福利院抓火把玩，不小心打到一个女孩的后背，因此落了疤。
往后不管他怎么道歉，女孩看到他就避开，直到他冲她喊：“以后我娶你！”
回想到这里，韩辰瑞轻抚在疤痕上的手忽然如电触般抽了回来。
当年他不小心伤到的女孩，不是佟楠月吗？为什么宋彦初的背上也有这道疤？
韩辰瑞颌崩得极紧，他记得宋彦初和佟楠月出自同一家孤儿院！
一种古怪的荒谬感涌现心头。
他起身拿过手机，拨给他的助理。
“找人调查宋彦初，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资料！”
沉默几秒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把佟楠月的资料也给我。不是现在这个佟楠月，而是……三年前车祸身亡的佟楠月。”
挂完电话后，韩辰瑞高高的身影伫在窗前啜着烟，眼眸深不见底。
蜷缩在沙发上的宋彦初轻咳了两声，听得他的心一阵烦躁。
鬼使神差般，他走到沙发前将人抱到床上，还为她盖好被子。
而他自己则靠在床头，彻夜未眠。
翌日，天色初现一抹鱼肚白。
房间内一通急电响起。
“你说什么？”韩辰瑞话音一断，迅速掀起被角，抓起衣服径直奔出房间。
宋彦初仍是迷迷糊糊，完全苏醒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
她全身酸痛，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疼，但她终究还是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三哥。
尽管他是因为一场误会才碰她，但……她忍不住希冀，三哥会不会因此记起她？
而后，宋彦初缓缓起身，在女佣搀扶下洗漱好，来到了餐厅用餐。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从大门外快步逼近。
“谁？”
不知道为什么，宋彦初心头本能不安。
“少夫人，得罪了。”
话音刚落，她被两只粗蛮的手臂拎出餐椅。
听到这声“少夫人”，宋彦初已然明白，这是霍老夫人那边的人。
只是以往那边的人大多对她礼遇有加，今天这番粗鲁，让她心底一阵慌乱。
出什么事了？
心中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她被塞进车后带到了霍氏府邸。
刚下车，宋彦初就听见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恸哭声，其中，她辨认出一道独属于韩辰瑞的低沉醇厚声线。
“管家，去联系殡仪馆，筹备后事。”
语气中的沉痛、哀伤让宋彦初震惊，大脑如被轰炸，随即蓦然一空。
后事？什么后事？谁的后事？
正疑惑，一个重重的脚步缓缓朝她逼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杀意。
韩辰瑞极度压抑的声音不紧不慢传入她耳中。
“宋彦初，昨天下午，你跟我妈单独相处的时候，说过什么？！”
“没，没说什么……”宋彦初被他语气中的冷意怔住，惊颤地答着。
下一秒，她的双肩被他颤抖的手掌紧扣，指尖的力度大得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紧接着的是韩辰瑞那句威逼质问，如一块巨石，重落在她心间。
“给我一字不漏的给我交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说了些什么，竟刺得我妈心梗猝发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