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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贺山南沈书砚)过河拆桥全文阅读

分类: 日记  时间: 2023-01-04 10:44:30  作者: rong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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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山南静静在一旁看着他吃,心里被幸福感填充。
沈书砚几分钟就解决了,把盒子递到她手里,冷谈的说:“你回去吧。”
贺山南刚收好饭盒,抬头却只能看到沈书砚的背影,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
抱着饭盒离开,贺山南给自己打气。
她相信沈书砚还是爱她的,只是因为之前她做错太多事了,暂时不能原谅她。
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挽回这段婚姻。
脑子里想得东西太多,她一时没注意到旁边竟然来了一辆刹车失灵的自行车。
当来人大叫着‘让开!’时,贺山南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迟了。
自行车撞上她的腿,贺山南一下跌倒在地,脚踝传来的疼痛感。
自行车也‘嘭’的摔在了地上,来人顾不得自己,连忙上前查看贺山南的情况。
“有没有事?是脚受伤了吗?还能起来吗?”
“咦,是你啊,贺山南。”
来人行事风风火火,贺山南半响才想起来,这也是之前和叶莓一批的知青,林熠,现在应该是镇中学的老师。
“我没事……”
贺山南努力站起来,右脚踝却疼痛倍增,幸好林熠及时扶住她,才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林熠见此,干脆道:‘走,我送你去卫生院。’
卫生院。
医生检查之后:“扭到了,这两天注意一下,不要走来走去。”
贺山南只能苦笑,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多灾多难。
医生给了红花油,两人出了卫生院。
林熠想扶着她,贺山南觉得这样影响不好,就拒绝了:“苏老师,我自己可以的。”
林熠也不强求,只是时刻注意着她。
等贺山南到家时,正要进门,却踩到一个小坑,右脚顿时一痛,整个人都往旁边倾斜。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身后一暖,是林熠及时把她抱住了。
贺山南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身后一个不可思议的喊声传来:“苏同志,就算是为了和崇州离婚,你也不能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吧?”
贺山南脸色一变,一回头,对上了沈书砚那沉不见底的眼眸。


第4章

贺山南立即忍着脚上的疼痛离开林熠的怀抱,她不自然的站稳,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脚扭到了,刚刚没有站稳,他只是扶了我一下。”
沈书砚身旁的叶莓一脸不可思议:“真的只是扶吗?刚刚你们明明都要亲上了。”
贺山南还想再解释,沈书砚已经上前,冷着脸推开家门。
贺山南想要抓住沈书砚的手,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连带着她也往前面走。
她的脚踝顿时传来一股痛意,她痛得轻叫一声,正要摔时,又是林熠扶住了她。
沈书砚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两人,眼神更冷。
林熠连忙解释说:“抱歉,抱歉,下午我不小心撞倒了苏同志,已经去卫生院检查过了,医生说这两天都不能多走动。”
贺山南看着沈书砚冰冷的眼神,委屈涌上心头。
她低下头推开林熠的手想自己站起来,突然,整个人就悬了空,竟是沈书砚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贺山南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书砚微微转过身,朝另外两个人道:“谢谢苏老师送我妻子回家,叶同志,明天我会把东西带到厂里给你。”
这次,叶莓的笑僵在了脸上,她看着院中亲密的两人,挤出一句轻柔的话:“好的,那我先走了。”
“还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叫我。”林熠也没多留,骑上那坏自行车就离开了。
沈书砚将贺山南抱进房间,放到床上。
接着又蹲在她面前,缓缓地把她的鞋子脱下来。
贺山南一惊,想缩回脚,纤细的小腿就被沈书砚一把抓住,他声音冰冷:“别动。”
沈书砚轻触贺山南的脚踝,就听见她带着哭腔的细细声音:“疼。”
他表情不由缓和:“这几天待家里,别到处去走。”
说完,他拿出红花油,倒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搓揉后再一下覆上贺山南的脚踝。
贺山南看着自己的小脚被沈书砚的大手握着,男人掌心更是火热无比,她脸上顿时一烫。
沈书砚见揉得差不多了就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去做晚饭。”
他说完向厨房走去。
等饭做好,贺山南手扶着床架子想站起来,沈书砚却直接过来又把她抱了起来。
贺山南一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挣扎了一下:“我自己可以的。”
沈书砚谈谈开口:“不想给我添乱就别乱动。”
贺山南瞬间就不动了。
吃完饭,沈书砚边收拾碗筷边对贺山南说道:“你去厂里给你请三天假,这几天就好好在家休息。”
贺山南没想到他想的那么周全,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在她脚受伤的这两天,沈书砚对她的态度缓和许多,在他的细心照料下,贺山南的脚也逐渐恢复正常。
这天上午,沈书砚吃过饭便出了门。
贺山南一个人坐在桌边,看到桌上装糖的盒子思绪慢慢飘远。
她记得这个盒子,上一世,她只说了一句喜欢吃水果糖,沈书砚就准备了这么个放水果糖的盒子,之前每次见它,盒子从来都是满的,因为沈书砚每次都会及时添新的。
可现在却已经空了一大半了。
贺山南心里莫名异常失落,心中惶惶不安。
她看着盒子,下定决心——盒子空了,但她可以将其填满。
贺山南拿上钱,一张肉票和细粮票以及糖票,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来到供销社,她换了一斤糖,又去称了一斤肉,准备晚上好好给沈书砚做顿好吃的。
走到街角时,却正好听到有人在议论她。
贺山南不由停住了脚步。
“你说那隔壁巷的贺山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就知道给她男人找事!”
“可不是嘛,听说为了离婚,都跳水了。”
“这没死也是命大,果然老话说你得好,坏人遗千古……”
贺山南眼神一暗,正打算走的时候,下一句话让她脚步一顿。
“贺山南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她男人都不愿意离婚,还真是真爱呀。”
另一个人冷笑:“什么真爱啊,他本来就是为了报答贺山南她老娘的恩情才跟贺山南结的婚。”


第5章

贺山南整个僵在了原地,听见他们继续说:“什么恩情?”
那个人回答道:“当初沈书砚她妈生病,需要很多钱,可东借西借,最后都没有人愿意借给他们,毕竟,他们是外来户嘛……”
“后来啊,还是贺山南她老娘拿着贺山南她老子的抚恤金接济了他们,沈书砚他妈才多活了几年呢。”
谈话声越来越远:“怪不得贺山南之前闹成这个样子,沈书砚都不愿意离婚。”
贺山南在原地待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夜色逐渐灰蒙。
沈书砚一进门就看到一桌子菜,而贺山南还在从厨房往外端菜。
他不由皱眉走进门,接过贺山南手中的饭菜:“我不是说过我回来做饭吗?”
贺山南笑着道:“我怕你太辛苦了,所以才……”
话未说完,沈书砚淡淡打断她:“你这样才是给我添麻烦。”
贺山南神情一怔,沈书砚却像没看见一般,拿着饭菜放在饭桌上。
当看见桌上盒子又装满了水果糖,他身型微顿。
贺山南回过神走进饭桌,期期艾艾看着沈书砚:“我看盒子里快没有糖了,就去买了些……”
沈书砚没说什么,在饭桌前坐下,刚坐好,贺山南就夹起一块五花肉要放进他碗里。
他及时的端碗将其错开,冷谈道:“我自己夹。”
贺山南收回手,低下头。
沈书砚看着贺山南失落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怀疑。
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水果糖你也可以叫我去买。”
贺山南闻言,顿时抬头,心中瞬间回暖。
夜色朦胧,洗漱后贺山南躺在床上,一丝月光透过毛玻璃照在床前。
两人之前都是睡在两床被子里的,贺山南大着胆子将被子换成了一床。
沈书砚洗漱后来到床前,见此只是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拉起被子睡了进去。
感受到了来自沈书砚身上的热气,贺山南霎时间脸就红了。
两人是夫妻,自然是做过那事儿的,只是沈书砚每次都要得太久了,让她不能承受,后来她就闹着分了被子。
但现在,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好……
贺山南鼓起勇气,缓缓伸手去拉沈书砚的手,可刚碰到他的手,就被他避开了!
沈书砚闭着眼,似乎只是无意的,但贺山南也没了勇气再来一次。
她双手把被子往上拉,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今天是7月28,按上一世的经验,大概再过一年,苏母就会发病,到时候治疗费就要十几万。
想到这件事,贺山南心中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她不由开口问:“崇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本以为沈书砚不会理她。
半响,却冷不丁听到他冷淡的声音:“所以呢?”
贺山南攥紧被子,鼓起勇气道:“我今天看到报纸,说国家有可能开放特别行政区,到时候会倾注所有资源,那个地方所有人都有机会赚大钱。”
沈书砚缓缓睁开眸子,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她这几天不闹事,就是为了这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山南有些忐忑的开口问:“我们家里一共有多少钱?”
“两千五百多。”沈书砚平淡的开口。
贺山南一惊,两千五在80年代可是一笔巨款!
贺山南忍不住就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到那边去买几块地,等开发的指令下来,肯定会百倍的往上涨……”
她说着,却听沈书砚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要留在这里,要去你自己去。”
沈书砚说完就背过身,贺山南话都堵在喉咙,心里黯然,却又不知怎么办。
第二天,贺山南醒来时,沈书砚已经不在屋内。
她鼓起精神又去买菜,正要回家,这次却遇见了林熠。
林熠见到她,又是道歉:“苏同志,实在对不住,你脚好些了吗?不如我送你回家,我自行车修好了。”
贺山南只能连连摆手拒绝:“我已经没事了……”
林熠见状收回手,正想说什么,一个邮递员迎面走来:“林熠老师,首都的信,这个月第三封了。”
林熠从邮政员手中接过:“谢谢。”
贺山南正好看到封面的发件人那行写着:父,苏建国。
名字莫名有点眼熟,但太常见了,贺山南也没了印象。
她只是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间点,林熠应该没多久就会回首都继续读大学了,之后还听说他出了国深造。
没有多想,贺山南顺势跟林熠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走到家门口,屋里却传来了声音。
她停在门口,听见叶莓温柔的声音:“崇州,我爸爸已经向上面举荐你了,你打个报告离开这里回首都吧,那里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贺山南浑身一僵,心里不是滋味。
但想到昨日沈书砚才拒绝了自己,想来现在也会像拒绝自己一样拒绝叶莓。
贺山南心中一叹,正要推门,却听沈书砚沉声开口:“我考虑考虑。”


第6章

贺山南直直愣在原地,手中的门却因为惯性‘吱呀’一声被推开。
屋内的两个人都转过头来看她。
贺山南瞬间无比尴尬。
叶莓先笑着开口:“崇州,那我先回去了。”
贺山南走进屋子,很多问题想问沈书砚,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关上门,站了半天才开口:“我去做饭。”
她逃也似的去了厨房,看着贺山南依旧有些跛的脚,沈书砚皱起了眉。
第二天。
贺山南醒来后,沈书砚依旧不见人影,她洗漱之后就去找苏母。
一进家门,贺山南就看到苏母一个人在吃着早餐,一种孤独的气息扑面而来。
“妈。”她不由低声喊。
苏母抬头,见是贺山南,心却下意识一沉,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又和崇州闹别扭了?”
贺山南听着不由苦笑,她在餐桌前坐下,有些气虚的开口:“我们很好。”
苏母不太信,还是给闺女添了双碗筷,皱着眉问:“你这脚又是怎么回事?崇州怎么让你一个人乱走?”
贺山南听着苏母理所应当的口吻,不由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报恩’之事。
她有些想直接问,却又怕被真的证实。
想着,她不由转移话题:“妈,我已经没事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看着苏母疑惑神色,她咬了咬牙开口。
“我想从厂里离职,去深圳发展。”
苏母顿时黑下脸,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好好的在厂里上班就行,去那听都没听过的什么圳干什么?!”
贺山南不知该怎么解释,说纺织厂没过多久就会倒闭,而深圳会高速的发展,成为一个大湾区龙头城市,苏母只怕会觉得她疯了。
贺山南只能说:“我想多赚些钱,让咱们的日子过好一点。”
苏母并不能理解,用手戳着她的额头。
“有崇州在还会少了你的钱?再说,厂里可是铁饭碗,多少人挤破头颅都想进去,你倒好,还离职!”
贺山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母推着走出房门:“你赶紧上班去。”
贺山南挣开苏母:“妈。”
回应她的是关门声。
贺山南站在门外,忧心忡忡。
苏母的病不会凭空消散,想到以后那高达十几万的手术费,贺山南暗下决定,不管母亲支不支持,她都要“下海”经商。
贺山南离开苏母家就去纺织厂了。
徐丽娟见到她张口就讽刺:“不过扭了个脚就请假那么久,一点苦也吃不了的人也配做班长?”
贺山南根本就不在意徐丽娟的话,认真的工作。
徐丽娟自讨没趣,见车间主任过来检查,连忙闭嘴。
主任看到贺山南回来,招手吩咐道:“这个月要出产的布料少了三成,你注意分配一下原料。”
贺山南恍悟,原来从这时候起,纺织厂的效益就不好了……
她心中沉甸甸的,看来注定要发生的事,躲都躲不了。
晚上回到家,贺山南一推开门就看到沈书砚在地上做俯卧撑。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赤着的上半身上,朦胧可以看清汗水从他手臂的肌肉流过,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滴落在地上。
贺山南顿在门口,莫名有些脸红。
沈书砚恰好做完500个,他起身拿过一旁的帕子擦着汗,淡淡看着贺山南说:“怎么了?”
贺山南顿时脸颊发烫,捂着脸颊道:“没什么,我去做饭。”
沈书砚却说:“我已经把饭做好了。”
“那我去端菜。”贺山南将饭端上来,沈书砚也穿好了衣服。
两人安静地对坐着吃完饭,见沈书砚要收拾碗筷,贺山南忙抢着收拾起来:“我来吧!”
她磨蹭了很久,终于,在沈书砚要去洗澡前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贺山南深吸口气:“崇州,我想要从纺织厂辞职。”
沈书砚顿在原地,看了贺山南很久。
久到贺山南无措的攥紧了衣角,他才好似讥讽的开口:“你还是和之前一样。”
说完,沈书砚头也不回的就去洗澡了。
贺山南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之后,贺山南只觉沈书砚好似在躲着自己,不仅早出晚归,每当她想主动搭话,滤昼他也会找借口离开。
过了几天,贺山南下班回到家中,就见沈书砚正在桌前写着什么。
她主动上前,下定决心要和沈书砚谈谈。
正要开口,沈书砚就将手上的纸递到她面前,语气冷淡:“签了吧。”
贺山南低头一看,标题栏的六个字刺入眼中——离婚申请报告!


第7章

贺山南脸上血色一瞬消失,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书砚,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她用力拉住沈书砚的手:“我明明已经改了,为什么还要离婚?”
沈书砚明确感觉到她的手在抖,但他还是抽回了手:“你不需要做出改变,只是我们不合适罢了。”
贺山南僵住了,她仰视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只觉他的话如寒冰般刺进了心脏。
不合适……
贺山南心口撕裂般痛楚,又想起了之前听见的‘报恩’之事。
到底是不合适,还是其实是——他不爱她?
沉默了半响,贺山南哑声开口:“你是不是……为了报答我妈的恩情才跟我结婚的?”
沈书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淡淡道:“是。”
那充满绝情气息的薄唇缓缓开口道:“如果不是有你妈,我根本就不会看你一眼。”
贺山南大脑一片空白,直直愣在原地。
沈书砚将手中的申请书塞进贺山南手中,冰冷道:“签了吧。之后你做什么事情都不用跟我商量。”
申请书从贺山南手中滑落,沈书砚皱了皱眉,只好将其捡起放在桌子上,接着便如往常般淡然的地去洗澡了。
贺山南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死死咬住唇才没让眼泪流下。
等她洗漱完,沈书砚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贺山南轻轻蹲在他身前,静静地看着他。
前世,沈书砚在离婚之后,不仅帮她处理医院中的大小事,还经常在她身边陪着她,难道他所有的举动都仅仅不过是为了报恩吗?
屋内一片静寂,只有沈书砚浅浅的呼吸声。
贺山南轻轻地说:“我真的后悔了,如果我全都改正,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贺山南没有听到沈书砚的应答,她的眼圈很快就红了起来。
回到卧室,她躺在床上久久没有闭眼。
第二天。
沈书砚一醒来,却发现贺山南已经起来了。
厨房传来动静,贺山南探出头笑着打招呼:“早餐马上就做好了,漱口之后就可以吃了。”
沈书砚看到拿着锅铲的贺山南,莫名有些烦闷。
但他只是安静的吃了早饭,正打算去上班时,又被贺山南叫住。
“带上盒饭吧。”贺山南将盒饭递给他。
沈书砚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语气冷谈:“下次不需要。”
贺山南见他收下,顿时笑了,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之后的每一天,贺山南都会早早起床做好饭,准备好盒饭,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也安排的很好。
沈书砚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家中灯火光明。
一打开房门,就能听到贺山南轻快的声音:“你回来了,准备吃饭吧。”
沈书砚心中疑惑和烦恼愈发浓厚,甚至有时还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样下去两人就真的可以好好过日子……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贺山南也不会过这样的安分日子。
贺山南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有没有用,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沈书砚对自己没有之前那么冷谈了。
只是,离婚的事不知为何闹得沸沸扬扬。
这些天去厂里上班的时候,贺山南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他人异样的眼神。
这天,她刚买完菜转身,就听见身后大婶不屑的声音:“当初死缠烂打要离婚,现在倒是假惺惺的对自己男人好了。”
另一个搭话:“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还不是已经晚了。”
“都是她活该!”
贺山南脚步一顿,眼神瞬间暗淡,随即逃一样的离开了。
她刚到家,还没打开房门却看到妇女主任急匆匆的朝她走来。
正想问怎么了,妇女主任一见贺山南便大喊:“贺山南,你妈听到你要离婚的事,突然晕倒了,你赶紧去卫生院。”
“哐”的一声,贺山南手中的菜篮重重摔落在地。
但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朝着卫生院便狂奔而去。
卫生院。
苏母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脸色苍白。
贺山南拉着苏母的手,脸色甚至比苏母更白。
难道是本应在一年后才突发的病提前了吗?
“大夫,我妈怎么样了?”她惴惴不安的问着。
医生摇摇头:“情绪激动导致的晕倒,等你妈醒了之后再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
一整晚,贺山南都在卫生院照料苏母,而沈书砚却一直没有出现。
第二天一早,她心事沉沉的回家。
走到家门口,她脚步顿住。
“苏小姐,告诉你个好消息。”
叶莓看到她,笑得得意:“崇州已经答应和我一起回首都了。”


第8章

“不可能。”贺山南下意识出口反驳。
话落,就见叶莓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展开:“这可是他亲手写的。”
只见纸上写着‘申调首都报告’,那落款正是贺山南熟悉的字迹。
贺山南心中一刺。
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叶莓收起纸,不急不慢的说:“崇州能力出众,还有一颗雄心壮志的心,但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发展空间,你也根本帮不了他。”
贺山南哑口无言地怔在原地。
上一世,沈书砚本打算创业,却因为苏母病了,放弃了一切。
叶莓说的没错,现在的她,对沈书砚根本帮助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阻碍他。
见贺山南不说话,叶莓眼睛微眯:“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崇州很多年前就认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早就结婚了。”
她说完,就高傲地擦着贺山南的肩离开了。
徒留贺山南呆在原地,紧攥着手。
原来,她的存在不仅阻碍了沈书砚的事业,还阻碍了他的感情吗?
贺山南站了很久,才缓缓打开家门。
屋内还保持着她昨日离开家的样子,看样子沈书砚昨天没有回家。
慢慢走进家门,她看着满屋两人的生活痕迹,只是怎么也无法相信沈书砚会不告而别……
贺山南拖着沉重的步伐再回到卫生院时,发现苏母已经醒来了。
贺山南嘴角下意识扯起一个笑:“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母脸色依旧苍白,没回答贺山南的话,反而抓住她的手,红着眼说:“晚晚,是妈错了,妈不该逼你结婚啊,搞到你现在结婚半年就要离婚,你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贺山南一怔,眼圈也红了:“妈,你说什么呢?”
“要说有错,错的也是我。”2
她知道苏母是为了她好,只是她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贺山南不想再提离婚这件事,便说:“妈你先休息,我去找一下医生。”
不管最终和沈书砚的结果怎么样,她只想让苏母健康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病房外。
医生皱着眉对贺山南道:“你母亲的病我们这条件有限,实在是查不出,只有去大城市看看,才有可能治好。”
医生说着又叹口气:“还有这个医疗费用,我估摸着最保守也得要十几万……”
贺山南脸色一白,她最害怕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苏母的病,提前发作了。
她语气平静:“我知道的,谢谢医生。”
贺山南本打算先攒点钱,再到深圳去倒卖货物,这样虽然辛苦,但是也来钱快。
现在苏母的病提前,她也必须要立刻出发了。
贺山南跟苏母说了一句就来到纺织厂里,却是向车间主任提交辞职申请书。
主任看到她的申请书,脸色黢黑:“厂里工人的铁饭碗你都不要,你还能上哪找到那么好的工作呀。”
贺山南知道这个时候没人能理解她的做法。
于是便说:“我要去大城市,为我妈治病。”
主任看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在辞工申请上签了字。
贺山南一提交辞工申请,厂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她刚出车间,徐丽娟便叉着手大声嘲讽:“呦,这不是前班长吗?男人没有了,现在连工作也没有了,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去乞讨了?”
贺山南环视一周,工人们都盯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贺山南只淡淡道:“这是新的开始。”
徐丽娟嗤笑不已。
贺山南淡然自若:“之后没有人跟你抢班长的位置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毕竟她记得,纺织厂明年第一次裁员名单中,就有徐丽娟。
说完,贺山南不顾旁人的眼光径直离开了纺织厂,一路上别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看起来她辞工的事竟已经飞速流传了。
贺山南冲回家,推开门,便愣住了。
她没想到沈书砚竟然在家里,而他旁边摆着一个行李箱,正在收拾衣物。
贺山南盯着行李箱,哑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沈书砚继头也没抬:“我明天要去首都。”
贺山南呼吸一滞,原来,叶莓说得都是真的。
“那你,还会回来吗?”
沈书砚抬眼看了贺山南一眼,没有说话。
贺山南眼底黯然,她攥了攥手,竟是上前帮沈书砚折叠衣服:“那边现在很冷,我来帮你收拾吧。”
沈书砚却阻止了她,淡淡道:“我知道,我是在首都长大的。”
贺山南心口一攥,整个人都震住了,从前世到今生,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她手一松,衣服被沈书砚拿走了。
“咔哒”一声。
沈书砚关上行李箱中,看着贺山南。
他低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砸在贺山南心口:“离婚申请报告,记得签字。”


第9章

沈书砚说完,便提起箱子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贺山南本想说苏母的病,又猛然住了口。
就这样吧,她不该再连累他了。
看着桌上沈书砚已经签好的离婚申请,她沉重的抬起手,却无法签上字,只能红着眼收起。
第二天。
贺山南一早起来做好早饭给苏母送过去,却没想到,卫生院里见到她的人也在指指点点。
贺山南心一沉,抱着盒饭平静地走到了病房。
她打开盖子,把粥递给苏母:“妈,吃饭了。”
苏母却没有接过,而是盯着贺山南,压着怒气问:“你为什么要从厂里辞职?!”
贺山南想了想,缓缓开口:“妈,你的病这里治不了,我们要去大城市里治。”
苏母立即反对:“我不需要去大城市,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一点事都没有,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现在就给我去向纺织厂厂长道歉,求他让你回去上班!”
苏母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贺山南拉不住,只能先安抚情绪:“妈,我待会就去,你先把早餐吃了,出院的事我们听医生的。”
喂苏母吃完药后贺山南就离开了。
她深知病情并不等人,越早进大医院,对苏母的病情越好。
回到家中,贺山南也开始收拾东西。
收着收着,她却顿住了,满屋的东西,大多是沈书砚娶她时的彩礼。
缝纫机、全彩的搪瓷盆、收音机……都是80年代十分珍贵的东西,从前她从未仔细留意,如今看来,却件件都是珍重。
贺山南轻轻抚摸着放在橱柜上的收音机,发现收音机里还放着沈书砚为她托人从香港买回来的磁带。
她轻轻按下播放键,陈百强带着忧郁的歌声回响在屋内。
“惟盼望情爱如旧,眼泪在心里流,苦痛问怎么休……”
听着听着,贺山南眼中一片模糊。
她伸手关掉收音机,飞速抹去眼泪。8
收拾好东西,她立即前往医院,路上,却听到有人说:“沈书砚和叶莓是真的相配,郎才女貌。”
另一个人啧啧称奇:“听说叶莓还是首都的大小姐,沈书砚之后只怕前途无量!”
“可不是,首都的人都派车来接他们了,走,我们也瞧瞧去。”
他们郎才女貌,那她又算什么呢?
贺山南难以抑制心中的疼痛,双脚好像不听自己指挥,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叶莓的家门口。
叶莓家门口停着两辆红旗豪华轿车,两个司机正在将行礼搬上其中一辆。
而沈书砚和叶莓正在和街道主任说些什么。
贺山南慢慢的走过去。
看到贺山南,沈书砚眼神中充斥着默然:“你怎么来了?”
“我……”
叶莓直接打断她的话:“你是来告别的吗?”
贺山南看着叶莓自然地挽上沈书砚的手,微红的眼眸不争气的又覆上一层泪水。
沈书砚见此,沉默了几秒,扭头对叶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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