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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急救室门口的亮起的灯，秦禾陷入焦急的等待。
这一等就是十几个钟头。
她不安地咬着手指头，祈祷着囡囡可以平安无事。
但漫长的等待叫她心里发慌，她要再去试一试，让阿夜来。
阿夜能帮到囡囡。
……
秦禾跑回司家，司家正在举行婚礼。
司顾其琛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领间打着暗红色的领带，灯光下，他的俊朗的脸上沉稳霸气。
在他的身侧，闻采薇穿着圣洁的婚纱，坐在轮椅上，巧笑倩兮。
阿夜，要结婚了？
新娘不是她?

秦禾疯一样的冲了过去，“阿夜，我才是你的新娘，不是她！”

司顾其琛目光阴鸷，满满的不耐烦。
“把她给我赶出去！”
他嫌恶的语气，憎恶的神情，叫秦禾心口一窒。
密密麻麻的疼痛爬满她的心脏，她想要流泪，想要大哭。
“我不要！我不走！”
他答应过要娶她的。
他说过他会照顾她，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可，怎么都变了……
有保镖上前，要把秦禾拉走。
秦禾手脚并用，胡乱挥舞，“阿夜，我要跟你在一起。”
“带走！”司顾其琛残冷的声线在会场轻转。
……
秦禾被关在了休息室，她的泪水啪哒啪哒掉落。
她的阿夜不是她的了，他不要她了……
“咔哒。”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
厨师老赵走了进来，他身上的油烟味和体味在空气中交织，令人作呕。
“阿夜呢?”秦禾抹去眼泪。
老赵没有说话，转身锁上了门。
秦禾隐约觉得有些怪异，霍地站了起来，“我不要在这里呆着了，我要回去。”
她刚从老赵身边走过，老赵强劲有力的手臂就抱住了她，还用带着腥臭的手捂住她的嘴。
“给我过来!”
老赵把秦禾往里拖，饶是秦禾再傻也知道自己陷入了危险。
她蹬腿挣扎，张嘴去咬，就像一头发狂的小兽。
“给我老实点!”老赵用力抓住秦禾的头发，猛地一扯。
秦禾疼得眼冒泪花，无助地发出呜咽。
她疼极了，又害怕极了。
这时，“咔嚓咔嚓”，传来门把被剧烈拧动的声音。
砰!
房门被人砸开，夏母气喘吁吁的出现。
“小星！”
见到被人抱在怀里还捂着嘴的秦禾，夏母哪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母操起摆设用的花瓶，二话不说，冲着老赵的头就砸了过去。
老赵登时疼得龇牙咧嘴，捂着伤处叫唤。
秦禾赶紧跑到夏母身边，颤抖着躲在她身后。
“不怕，妈妈来了。”夏母拍了拍秦禾的背，安抚她。
老赵吃痛，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火气甚嚣尘上。
他不能让她们走，不然这事铁定没完。
老赵窜上前，扣住夏母的肩膀。
夏母握紧纤瘦的拳头就往老赵身上抡。
但她一个女人家，哪里是老赵的对手。
老赵轻易把她拧了过来，两人在屋里互相厮打。
“不要打我妈妈！”秦禾大吼着，上前去拍打老赵。
眼见自己帮不上忙，秦禾到底还知道到外边求助，“打人了！救命！”
老赵急眼，去追秦禾，手猛地往后一推，就连他一时都没有意识到他跟夏母已经退到了窗户边。
而此时的窗户，正大大开敞着……
秦禾恰巧回头。
眼睁睁的看着夏母被老赵掀倒，大半个身姿跃出窗外，向后翻去……


第4章家属保重
秦禾跑过去趴在窗户看，她看到夏母倒在了雪地上，后脑晕开了鲜血。
她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她恍恍惚惚地跑了起来，她要到妈妈身边去。
跑进楼梯间，她像是刚学走路的孩子，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膝盖和手掌全是擦伤，渗出大片的血。
她不知道疼痛，重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夏母那奔去。
“妈妈！”
她看着夏母吐出大量的血沫。
血。
全是鲜红的血。
她颤抖着手，想要摸摸夏母的脸，却生怕一不小心就驱散了夏母的最后生机。
她流着泪，小心翼翼的从夏母的口袋抽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
医院走廊。
秦禾死死地盯着“手术中”的红灯。
她的指甲把手心抓得血肉模糊，唇也咬得出血。
“手术中”的红灯熄灭，从大门里推出里的，是刺目的白色布盖。
“家属保重。”
“不！不会的！”
她大叫着，眼泪不断下流。
“我妈妈好好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她掀开布盖，看到了夏母那熟悉的容颜。
苍白的脸，灰白的头发。
是她的妈妈林忆如没错。
秦禾紧紧抱住夏母，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你别睡了，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小星啊。”
“妈妈!”
医生们不忍直视，“家属节哀吧。”
“我们要把病人送去太平间了。”
秦禾抱着夏母不肯撒手。
她不知道太平间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妈妈要是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妈妈，你快醒醒。你快告诉他们，你没事……我们不去太平间。”
秦禾扒拉着夏母哭得歇斯底里。
医院的工作人员只好强行将秦禾和夏母分离，重新给夏母盖上布盖。
滚轮声在寂静的走廊放大。
太平间。
秦禾坐在冰冷的水泥地，把夏母满是皱纹且已经开始变异的手捧在手心。
她呵着气，想要把夏母的手握暖，可怎么捂都捂不暖。
“妈妈，我好疼。”可到底哪疼，她说不上来。
她咬着牙，眼泪不断地往下掉，磕碰的唇齿间发出痛苦的悲鸣。
人是在司家出事的。
司顾其琛不得不放下婚礼，前往医院。
当他来到太平间，看到形似鬼魅的秦禾，心忽地刺了一下。
但仅一瞬，他就重竖冷漠。
“秦禾，你又在闹什么?”
他已经查过监控，是秦禾跟夏母闹，失手把夏母推出了窗。
“阿夜，你来啦。”秦禾蓬头垢面，她紧紧地牵着夏母亲的手，“你快来帮我叫醒妈妈，妈妈赖着不肯理我。”
她的眼睛还带着泪，在灯光下折射出纯净的光芒。
司顾其琛微皱起眉，向身后的保镖招了下手，保镖上前要将夏母的遗体抬走。
“你们要干什么！”秦禾爆发出怒吼，她嘶叫着去打那些人。
“不许你们带走我妈妈！”她爬上了病床，死死地抱着夏母，眼泪打湿在白色的布盖上，在上面映出深深浅浅的印迹。
司顾其琛紧蹙起眉，拽着秦禾的后衣领，把她拽了起来，“你妈妈已经死了。他们是要帮你带她去火化安葬。”
“没有，妈妈没死，她只是累了。”秦禾低声呢喃，“她只是嫌我烦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你看清楚了！”司顾其琛不留情面，“她已经死了，还是你害死的！”
“我害死的……”秦禾眼睑颤动，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就像一滩死水。
司顾其琛放开了她，她还没着地，颓然朝地上摔下，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