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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阵唏嘘。
棠梨疼得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她直视着前方的傅则谌，然而男生没有停留，一点点消失在她眼前。
很快棠梨被抬上担架，而她怀中猫咪安然无恙的跳开。
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她好像看到傅则谌和身边同学说笑着什么……
翌日，网上头条醒目的字眼和配图。
——女学生为救猫咪，摔断了腿。
棠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和腿上都打了石膏。
棠父棠母都没有来，只有张姨熬了汤给她送：“你以为这里是乡下，这么大人还爬树，知不知道外面人都说你傻。”
“姨，我想奶奶了……”棠梨喝着温热的汤，腿痛，但心更痛。
这是回潭州以来，她第一次对外人说想奶奶。
张姨也不知道怎么就红了眼。
“等你腿好了，放假后就去看老太太呗。”
棠梨却偏头看向窗外，眼泪无声落下：“见不到了……”
她之所以被接回来，是因为奶奶去世了……
张姨愣住，很久才明白她话中意思。
“没事，你还有姨。”
……
第一天上学却进了医院，棠梨算是成了学校的名人。
她毕竟小，伤养的快，两周后就拄着拐杖去学校了。
如果说棠诗悦是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棠梨就是学校搞笑的典范。
“恐龙妹，以后谁敢娶你呀？”小霸王杨荀韬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忍不住逗她。
棠梨不想理他，固执地往楼梯上爬。
杨荀韬故意伸手去挡她。
棠梨一个不稳，整个人朝着他胸口栽了上去。
少女扑鼻而来的清香让杨荀韬一时怔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而楼道四周学生顿时起哄：“杨荀韬，你和恐龙妹不会是……”
“哇有戏……”
不远处，傅则谌拿着书看到这一幕，眼底是道不清的情绪。
棠梨推开杨荀韬，看向四周看戏的同学，脸通红不已。
她忍着腿疼，急忙往外走。
“哎……棠梨你不会害羞了吧？”身后杨荀韬耳根也是红得滴血，嘴上却不饶人。
棠梨更是觉得难堪，她低着头一直走，又一头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你都不看路的吗？”熟悉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棠梨抬头和傅则谌的视线相撞，心顿时犹如小鹿乱撞。
“知，则谌哥……”
傅则谌看了一眼她身后本来要跟上来的杨荀韬：“你男朋友？”
棠梨连忙摇头解释：“不是，他是个很讨厌的人，我不喜欢他。”
傅则谌紧绷的心莫名松了。
他将手中的书递到棠梨面前：“好好读书。”
“好。”棠梨忙接过保证。
等傅则谌走后，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他一时冷一时热……
周末回到家。
棠梨翻出傅则谌送给自己的书，《百年孤独》。
她一点点翻开，仔细地看着里面的内容。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凌晨时衣哗分，她发现书里竟然还放置了一枚精致的镂空书签。
书签上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不是表白的诗吗？


第八章没有关系
一夜未睡。
初晨时分，棠梨将书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她跟着张姨学做菜做各种糕点，每天都往傅家送去。
“小梨，你是不是喜欢傅家三少？”张姨怎么看不懂她的心思，有些担忧。
棠梨脸不由红了：“我也不知道，就是见到则谌哥就很高兴。”
张姨见状正想提点她两句，忽然客厅外棠诗悦冲了进来，扬起手一耳光就甩在了棠梨的脸上。
“你也配！”
棠梨猝不及防被打，脸红了一片。
她强忍着心中愤怒直视着棠诗悦：“为什么我不配？”
棠诗悦愣住，正要侮辱她，就看妃凛霜走了进来。
“出去跪着。”
棠诗悦一脸得意：“你听到没？”
棠梨正要去外面，妃凛霜却道：“诗悦，我说的是你。”
棠诗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妈……”
没有给她任何求饶得机会，妃凛霜让管家强行带棠诗悦跪在了外面。
她手上拿着竹片一下下的打在了棠诗悦的掌心。
“我说过多少次，上学的时候不许谈恋爱，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棠诗悦手心都被打红了，眼泪一颗颗滚落，嘴上却还是说：“为什么棠梨可以？”
棠梨站在屋内，听到这话呼吸一窒。
自从来这个家后，妃凛霜从来不会管她。
但她知道，当妈的对待女儿不是这样的……
最终她没有听到答案。
棠诗悦被关了禁闭，妃凛霜自始至终没有同棠梨说过一句话。
下午，傅家别墅。
棠梨又将一堆糕点送过去。
傅则谌也都接过：“谢谢，你不需要每天送。”
棠梨闻言有些局促，在傅则谌要关门的时候，她忍不住问：“则谌哥，你和诗悦是什么关系？”
她至今都记得妃凛霜说往后傅则谌是自己的妹夫。
“没有关系。”傅则谌回。
一瞬间，棠梨感觉周身都亮了起来。
“我知道了。”
等棠梨走后，傅则谌看着手中的东西，直接丢入了垃圾桶。
屋内，楚老爷子下着棋，把他的动作看在眼底，若有深意。
“等有一天她发现，你会后悔的？”
傅则谌看向楚老爷子：“爷爷是觉得我喜欢她？”
楚老爷子不置可否。
傅则谌却笑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以前也是这么说你奶奶的。”楚老爷子落下一子，直接将军。
……
冬日飘雪。
元旦眼看要到了，每个班都需要准备几个节目。
棠诗悦表演芭蕾舞，而棠梨和闺蜜傅茜想了很久，最后选定了《灰姑娘》歌舞剧。
排练很顺利，可是到元旦的前一天，扮作王子的傅茜生病住院了，只能由小霸王杨荀韬替上。
当天夜里，很多学生家长都来了。
舞台后面，棠梨正准备换衣服，就看到妃凛霜叮嘱棠诗悦：“你的基本功是可以，但要注意节奏的把控……”
“我知道，妈你怎么这么唠叨。”棠诗悦不耐烦。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妃凛霜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母女两的举动一时间让棠梨的眼眶有些发烫。
一边杨荀韬走过来：“她不是你养母吗？怎么都不和你说话？”
养母两个字更是刺痛了棠梨，她强扯一笑：“可能我不乖，不漂亮，不优秀，不像她吧……”
杨荀韬在十年后都还记得此时少女脸上的落寞和别人难以理解的悲伤。
学校里没人知道潭州著名的舞蹈家妃凛霜不仅是棠诗悦的母亲，也是棠梨的母亲。
当棠诗悦表演的时候，哪怕她出了几处错，四周都是奉承之声。
“妃老师，诗悦不亏是您的女儿，这次肯定能得到第一。”
不远处，高年级位置上傅则谌平静地看着舞台。
“听说棠梨也有表演？”
一旁保镖低声回：“是歌舞剧灰姑娘。”
果然，没多久就轮到棠梨出场，她一开始是一身破旧的衣服，脸上也满是灰尘，看不清样貌。
只是歌声婉转，舞姿也很优美，人们慢慢投入其中。
在下一幕，王子的舞会上。
幕布缓缓拉开，所有人看向舞台，眸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