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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获得震撼值+10】
“少是少了点，不过蚊子肉再少也是肉。”
陈泽波这么喊，不单单是为了一代弄点震撼值，而是为了以防万一。
抽完烟回来的胡开山，看到陈泽波“遗憾”的表情，开口问道：“你答应了么？”
“没有。”
“好吧，你放心，我胡开山说话，一言九鼎，你不答应，先进就是你的！”
胡开山开口说道，这算是给陈泽波一个承诺。
“谢谢胡主任。”陈泽波由衷的说道。
临走前，胡开山则开口提醒道：“你自己也小心点，郑国栋可不好对付，厂子里有名的老油条，耍起无赖来，阴招可不少。”
当时的陈泽波不以为然，却没想到，郑国栋的报复来的比想象中快得多。
当天下午，维修车间收到了通知。
“听说了吗？我们车间采购的一批零件不合格，说这笔非要要从我们的绩效里扣。”
“什么？胡扯啊，汽车零件不是采购处买的吗？又不是我们的买的，凭什么扯上我们？再说，即使不合格应该去找厂家，找我们做什么？！”
很快，螺丝事件就引发了维修车间的讨论，或者说是群情激愤也不为过。
毕竟，牵扯到绩效的事情，往往和业绩挂钩，和业绩挂钩的事情等同于和大家的奖金挂钩。
谁愿意和钱过不去？
奖金在国企收入中，占比可不低。
维修厂要想获得奖金，唯一的获得途径，降低成本。
而要想降低成本，最有效的办法，是降低采购量。
偏偏这次，郑国栋把一大批有瑕疵的零件，视为了不合格，令维修车间“损失惨重”。
这无缘无故多了一笔开支，奖金不用想知道，要泡汤。
为何会这样，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这件事情越闹越大，本来大家只是冷眼旁观，抱着看戏的心态，没想到直接变成殃及池鱼，所有人都遭殃。
不满的情绪，在维修车间内迅速蔓延开来。
私底下，大家议论纷纷。
“我听说是采购处主任郑国栋从中作梗，直接断定我们一大批零部件不合格。”
“郑国栋？他吃饱撑着啊，那些零部件有瑕疵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过去一直凑合着用，过去怎么不见他出来说？”有人开口问道。
“嗨，还不是郑国栋想给自己的儿子转正，可惜他儿子没本事，于是盯上了今年的车间先进。”
另外一个工人恍然大悟说：“对啊，拿到一个先进，要想转正的确不难。”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还没明白啊！今年先进已经给了陈泽波，郑国栋找他去要，结果陈泽波很有骨气的不给。”
“是我我也不给，车间先进啊，一年就一个，凭什么让出来。”
“那个郑国栋就不怕我们找他儿子茬吗？郑洪涛可还在我们眼皮底下，我们要给他穿小鞋还不容易！”
“算了吧，人家当然不怕了，郑洪涛现在只是个临时工，等转正后调去别的部门就好了。再说了，人家老爹是领导，还会怕我们这些基层职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维修车间。
翌日，又有人带话回来，说郑国栋已经放话了，只要陈泽波肯将车间先进让给郑洪涛，那么采购处就会去解决不合格零配件。
至于是真换货，还是假换货，没人关心，只要人家同意换掉，确保车间奖金正常发放就行了，谁还关心细节。
于是乎，汽修车间的风向变了。
中午，早早吃完午饭后，陈泽波开始散步消食。
只见一个维修车间的老人找了过来。
“王师傅好。”陈泽波打了个招呼，准备继续走，没想到对方主动和陈泽波攀谈了起来。
聊天聊地聊空气。
“咦？印象中，王师傅没这么健谈啊。”陈泽波心中暗道。
终于，王师傅说到了正题：“小陈啊，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你跟采购科郑主任闹的很僵？”
“不会，王师傅你是懂我的，我可是和蔼可亲、心地善良、嫉恶如仇的三好青年，怎么会无缘无故和别人闹僵。”
“绝对不可能，只是对方想要白嫖我的先进，被我言辞拒绝了。”

【系统：震撼值+66】
看来系统都嫌少，字数都变少了。
“这也可以？”
陈泽波顿时来了兴趣，他更卖力述说郑国栋的种种不是。
陈泽波不在意，继续编：
“结果他老子过来，一分钱都不想给，和我说什么奉献。嘿，好家伙，感情是个铁公鸡啊。”
对于郑洪涛的为人，王师傅多多少少清楚，就是典型的嘴巴不严实，喜欢夸夸其谈的主，有什么东西就喜欢拿出来炫耀。
“你看看，都这么有钱了，还想着白嫖，你说过不过分。最后我把价格压到了一千，他还是不肯，张口闭口让我奉献。”
“我和郑主任说了，只要他意思意思，我就让给他。可是郑主任说，只有别给他钱，没有他给别人钱的惯例，所以死活不给。”
陈泽波绘声绘色说着，把王师傅听得一愣一愣。
【系统：震撼值+233】
很快，王师傅的仇恨便转移到了郑国栋身上。
“那老混蛋真不是东西，手里这么多钱了，竟然还克扣我们那点钱。”
王师傅越想越生气，最后头也不回走了。
望着王师傅离开的背影，陈泽波露出计划通的笑容。
“你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十五，看谁玩死谁。”

王师傅走后，又来了个邓师傅。
哎，年轻人脸薄，而且爱憎分明，不愿向恶势力低头。
老人不一样，眼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邓师傅目的也一样，他劝道：
“郑国栋好歹也是公司的中层领导，以后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你还年轻，为了一个车间先进，得罪他可不划算。”
“他还能开了我不成？”陈泽波呵呵一笑。
邓师傅一呆，顿时哑口无言。
国企的正式职工，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严重错误，就算是一把手来了也开不了。
邓师傅又劝道：“小陈啊，这车间先进虽然是个荣誉，可也就听起来好听罢了，实际上也就给发个奖状，没什么用。”
“可咱们的奖金是实打实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何必为了一张奖状损失触手可得的奖金，不值得啊！”
陈泽波点头说是：“是的，要不我给你钱，你给郑洪涛买一个先进？”
“啧”邓师傅语塞，给钱还真买不到先进。
陈泽波笑着说：
“邓师傅啊，我还年轻，以后说不定能爬到主任上面，所以这个荣誉对我很重要。”
这下邓师傅更没有话说了，和仕途相比，眼下的钱还真没什么用。
邓师傅没放弃，又接着劝道：“小陈，你或许觉得自己年轻，不差这点钱。但你要为车间里的其他师傅们考虑考虑啊，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好几口等着这笔钱吃饭啊。”
“行了，王师傅，你这话还是和郑国栋说去吧，我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上没有老，下没有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耗得起。”陈泽波笑呵呵说。
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啊。
“这个嘛”邓师傅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都是为了集体嘛，甘于奉献，不计较个人得失，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我们这一辈人，都是这样过的。”
“得了吧，你跟郑主任说吧，先烈们说过，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对吧。”
见邓师傅还要说，陈泽波抢先说：“王师傅啊，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难怪郑国栋当时在办公室里信誓旦旦说，他要整我，整个车间没人会来帮我，因为都是一群没了骨头的软虾米。”
“当时我不信，我们厂好歹有许多老兵，个个嫉恶如仇。现在我是信了，难怪郑国栋能贪几百万，天天在外面大吃大喝，能住上新房子，喝着茅台，抽着华子，有些人只能抽着卷烟，喝口小酒都要掂量掂量。”
“什么？他贪了几百万？”邓师傅有些不可置信，八十年代末，几百万堪比后世的上亿。
“咦？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和你说，郑主任戴着的手表是港岛买来的劳力士，少说要大几万，不信你去问问。”
【系统：你收到邓云震撼值+10】
看到邓师傅一脸呆滞的模样，陈泽波摇摇头说：“真是应验了那句话，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看着陈泽波离去的背影，邓师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久久无语。
他感觉自己就差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了，哪怕半只脚入土的邓师傅，也是不好受。
而邓师傅和王师傅，不是唯二两位来劝陈泽波的人，也注定不是最后两位。
整整一个下午，来找陈泽波的说客不下五位。
各种感情牌都有，全都是在来劝陈泽波，要识大体，要讲奉献，要把先进让出来。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吃亏的不是自己，其他都无所谓。
让陈泽波无语的是，这些人的说辞几乎都是那一套，要奉献，吃亏是福。
MMP，还吃亏是福。
怎么轮到你们自己吃亏的时候，一个个这么激动。
对此，陈泽波都是非常有耐心，一个个忽悠回去，赚取微薄的震撼值。
“不行，这样的效率太低了，猴年马月才能解锁科技树，必须搞点大事情。”
陈泽波很快把主意打到了郑国栋身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
“承蒙郑主任的照顾，我不意思意思一下，太对不起他了。”
不得不说，郑国栋这一招非常有效，不愧是搞内斗的好手。
以奖金作为威胁，迫使维修车间的其他人集体向他陈泽波施压。
若是一个刚上班的新人，遇到这种事情，十有八九也就认怂了，灰头土脸让出车间先进。
即便是老鸟，一时半会儿也没辙。
陈泽波有些心烦意乱，准备收拾收拾，先回家吃饭。
忽然，陈泽波注意到桌面上的报纸。
只见第一大报纸上，有一个标题赫然是《从源头遏制腐败》。
陈泽波抓起报纸，认真阅读。
该篇文章说的是近期开展一系列反腐斗争，呼吁广大人民群众，积极踊跃揭露腐败行为。
当然，这些都不是陈泽波关心的内容，他关心的只有一条——
“检察院根据举报追回赃款的，应当在举报所涉事实追缴赃款的百分之十以内发给奖金”
陈泽波两眼放光，心中一片炙热。
“好家伙，天助我也。”
“真是应验了老祖宗的那句话，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连老天爷都要帮我，我还犯愁怎么搞钱，这行走的50万就来了。”
陈泽波激动开始研究报道内容，然后根据前世的记忆，开始写一份份材料。
这里要感谢郑国栋主任，他是个好人。
当年他的事迹实在是太轰动不对，是太具有戏剧性了，连小说都不敢像他那样写，因此陈泽波记忆深刻。
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情都是有机可查。
于是，陈泽波把这些蛛丝马迹串联了起来，写成一份份材料。
不写不知道，一写吓一跳。
郑国栋的黑材料之多，陈泽波写了一宿都没写完。
最后陈泽波Ӽɨռɢ不得不放弃。
第二天，陈泽波顾不上请假，直接拿着材料去了检察院。
当检察院的人，看到陈泽波实名递交的材料时，人是震惊的。
到底有多震惊，看看系统就知道了。
【系统：你收到孙益红震撼值+999】
【系统：你收到钱月红震撼值+999】
【系统：你收到丁建有震撼值+999】

“看来自己还是写多了，我以为写个四百多万已经很保守了，没想到还是把他们震撼不轻。”
“我有罪。”
陈泽波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一波又一波的领导，来找陈泽波谈话，了解其中细节。
谈话直到深夜才结束，陈泽波是被人用车送回来的。
检察院不敢用专车，怕打草惊蛇。
与此同时，郑国栋浑身酒气的出现在了东方红家属院的大门口。
今晚为了儿子编制的事情，他请黄胜星吃了一顿饭。
酒桌上，黄胜星答应，只要他家儿子郑洪涛能拿到先进，百分百能进来。
有了黄胜星的保证，郑国栋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
这时候，远处一个痞里痞气的人走过来。
虽然天黑，但是郑国栋看个不伦不类的走路姿势，便知道是谁。
除了自家不争气的小兔崽子，还能是谁。
郑洪涛自诩时尚人士，跟着港片里的古惑仔学穿搭，却学了个四不像，显得不伦不类。
当爹的，为了儿子操碎了心，结果这小子没心没肺，大半夜才回家，还穿着不伦不类，像是个混混，让老父亲的脸往哪里搁。
郑国栋越看越生气，血压一路狂飙，当场发表。
郑国栋二话不说，上去对着郑洪涛的屁股就是一脚。
“谁！有种别跑！”郑洪涛回过头去，发现是自家老子，顿时怂了下来。
“爸，你回来了。”郑洪涛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对于这个老爹，他是真怕，因为这年头的老子都是真打。
“瞧瞧你自己，什么打扮，穿的跟流氓混混一样，信不信我现在抽你！”郑国栋一上来就是一顿说教。
郑洪涛不敢反驳，只能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听着。
足足说了五分钟，郑国栋也算是消了气，开口说道：“都成家立业了，要学会稳重。等年底你转正了，绝对不能如此邋里邋遢，不伦不类。必须给上面留下好印象，我还想让你接我的班。”
“真的？”郑洪涛也不傻，知道自家老爹岗位油水多。
郑国栋骄傲说：“只要你按我的吩咐去做，问题不打。”
郑国栋顿了顿，接着又说：“最近给我老实点，低调做人，别给我惹祸，若是耽误了正事，我丫的抽死你！”
“行，我保证老老实实。”郑洪涛拍着胸脯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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