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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洗手间……
墨凌夜脸色一沉，转身跑出了教室。
第十八章
女洗手间。
苏云烟靠在洗手台上，神情清冷的睨着面前围着自己的三个女孩。
在听她们骂了一堆难听的脏话后，苏云烟用手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语气轻淡：“说完了吗？”
“什么？”宁郁身边的跟班显然愣了下。
旁边的女孩最先反应过来，拽起旁边的拖把就扔给同伴：“跟她废什么话，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她吃点苦头就学乖了。”
“那就好好长个记性吧！”骂人的女孩接过拖把，冷笑着拿起就朝甩了过来。
苏云烟轻轻一闪，让她扑了个空。
另外一个见同伴扑空，也气急败坏冲了上来，一脚踹来。
苏云烟眼尖，抬起脚反踹在女孩的肚子上，转头看向一直在旁观戏的宁郁，红唇一勾：“你们三个，要不要一起上？”
“妈的！我看你是活腻了！”宁郁一把将手里的烟头丢了，加入了这场打架中。
苏云烟有条不紊的应付着三人，整个洗手间除了能听到不间断的骂声，就是人撞到硬门板的声音。
“苏云烟，今天不让你掉层皮，我就不姓宁！”
“好啊，那到时候你跟苏姓吧，苏郁听起来不错。”
几人相互纠缠，不相上下。
……
就在双方下手越来越激烈时，一声巨响突然打破了洗手间的硝烟。
“嘭——！”
洗手间锁好的门被人粗暴的踹开。
苏云烟两手各按着一个人，抬眸朝门口方向看去，就见墨凌夜修长的身影赫然站在门口。
他一头乌黑碎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呼吸还有些不稳，像是跑过来的。
见到苏云烟安然无事，墨凌夜紧蹙的眉才舒缓了点。
但一开口说话，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凶：“苏云烟，你在干什么？”
苏云烟对墨凌夜闯进女洗手间，也是十分意外。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来干嘛？”
墨凌夜眼神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桀骜不羁：“来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苏云烟头微微一歪：“那看的怎么样？墨大少爷？”
她懒懒的语调，听起来漫不经心。
墨凌夜摸不清她的套路，只顺着她的话接：“尚可。”
就苏云烟这打法还是太轻了，换做是他，这人就算不死都得半残。
苏云烟收回视线，不再理他。
随着洗手间看戏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苏云烟也就松开了人，慢慢起身整理好头发，当着三人的面走了出去。
门外聚集的人很识趣的让开一条道，苏云烟淡定从容的离开，跟剩在洗手间地上脏兮兮搞了一身水的三人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墨凌夜好看的剑眉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雀跃。
那细微的表情落在宁郁眼里，有一种宠溺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满腔的愤怒被熄灭，变得柔软下来。
墨凌夜英挺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薄薄抿紧的唇线，像一道柔光猝不及防照进她的心扉。
直到人都散开，旁边的小跟班摇了摇宁郁的肩膀：“郁姐，走吧。”
被人这么一晃，宁郁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可等她再去找墨凌夜的影子时，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
第十九章
跟班察觉到宁郁有些不对劲，关心问：“郁姐，你怎么了？”
宁郁摇了摇头：“墨凌夜呢？”
跟班不明所以的答：“我看到他追着苏云烟出去了。”
宁郁听到苏云烟的名字后，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望着门外的方向，她的眉心渐渐拧紧：“这苏云烟……还真是阴魂不散。”
……
回到教室后，课已经上了一半。
苏云烟跟墨凌夜双双被记了迟到，其他几个没回来的直接记了旷课处理。
下课后，苏云烟收拾好东西，背起包就打算走人，
偏偏这时，身后有只手拽住了他的背包。
苏云烟不耐烦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墨凌夜你干什么？”
墨凌夜递过来一盒黑巧，给的十分自然：“还你的。”
苏云烟看着他手上的黑巧，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于兰妮送的被他拿了。
但很快她又想起，早上看到堆满墨凌夜桌子的那堆礼物，顿时就对这份黑巧产生了排斥。
她毫不掩饰的白了他一眼：“要吃你自己吃，别浪费别人心意。”
说完，苏云烟把他放在自己背包的手拍开，快步离开了教室。
看着她完全消失在视野里后，墨凌夜才缓缓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拨通了私人保镖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沉下声：“继续盯好太太那边，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交代完后，墨凌夜挂断了电话，单肩背起包就走出了教室。
……
入夜，苏家。
苏云烟泡完牛奶浴，换好家居服就出房间去了一楼琴房练琴。
从回到苏家后，只要是她有可能用到的东西，家里人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光是琴房里的乐器，都有二十多种。
每晚练一个小时钢琴，是苏云烟如今养成的习惯。
从前钢琴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就是可望不可及。
只有在学校的琴房，她才有碰到的机会。
如今坐在价值连城的名贵钢琴前，苏云烟甚至有无数次恍惚。
好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
指尖在黑白琴键上自由弹奏，跟着乐谱的旋律，苏云烟也融入了进去。
她屏蔽外界的一切，甚至连身后的门什么时候被推开也浑然不觉。
一曲终，尾音落下。
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苏云烟才从沉浸中清醒过来。
一转头，她就看到母亲站在身后：“妈，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苏太太走过来，温柔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刚来不久，睡不着觉，一出房门就听到你在练钢琴，所以来看看，这两天去新学校还习惯吗？”
被母亲这么一问，苏云烟就不禁想起墨凌夜那张讨人厌的脸了。
以及跟宁郁那个小团伙起过的冲突。
但话到嘴边，苏云烟脸上却露出甜美的笑容：“挺好的，同学们很热情，我也交到新朋友了。”

看到女儿开心，苏太太也露出满意的笑容：“是吗？那等放假你把新朋友请到家里来玩，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苏云烟乖巧的点头：“好，我一定叫她来玩。”
就在母女两正说话间，管家突然匆匆走来：“小姐，有电话找您。”
苏云烟一愣：“谁？”
管家附身答道：“是墨家的墨太太，墨凌夜少爷的母亲。”
第二十章
墨凌夜的妈妈？
听到这话，苏云烟心里的疑或被更加放大了。
她跟墨太太的交情还只限于上回家里办宴会随便聊的那几句。
这么晚了，她能有什么事来找自己？
见苏云烟迟迟没表态，管家试探性问道：“小姐，要回绝吗？”
苏云烟回神，叫住了管家：“不用，我去看看。”
想到上次墨凌夜的反常，她不由加重了几分对墨母的猜想。
带着心中的疑惑，苏云烟跑到家里的座机旁，接起了听筒：“喂？”
电话里，墨母的声音传来：“苏小姐，请问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苏云烟怔了怔，淡淡回了声：“有空。”
电话那头，墨母开门见山的说道：“是这样的，明晚我要办场重要舞会，但那个开场钢琴老师临时说来不了，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人代替，就突然想到苏小姐是学音乐出身，所以想请你帮这个忙。”
苏云烟手把玩着电话线，在思考。
半响，她心里有了主意，压低了声音：“既然墨伯母都开尊口了，那我肯定是乐意帮这个忙的。”
得到这话的墨母，音调一下就变得雀跃了起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苏小姐，等舞会结束后我必有重谢。”
苏云烟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明晚见。”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把大脑放空了片刻。
这时，苏太太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过来，放到了苏云烟面前。
看到女儿微皱的眉，她关心地问道：“烟烟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愁眉不展的？”
苏云烟看向母亲，想到帝都的富太太都是一个圈，各家都该有所了解。
边打听着说：“妈，你跟墨夫人熟吗？”
“墨夫人？”苏太太想了想，只在脑海里依稀找到一些片面了解，“墨家主去世的早，墨夫人守寡守的早，唯一的孩子生下来就有心脏疾病，听说一出生医生就判定那孩子活不过20岁。”
闻言，苏云烟一下子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那个孩子……不会就是墨凌夜吧？”
苏太太点了点头，给了她个肯定的眼神。
苏云烟心忽然空了一下，说不清什么感觉，只有些不敢置信。
墨凌夜一直可都是学院的小霸王。
天性不羁，永远站在高处俯视一切。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短命呢？
正当她这么想着，苏太太把茶几上的牛奶又端起塞到了她手里：“牛奶有助睡眠，烟烟早点休息吧，女孩子别熬夜。”
苏云烟感受到玻璃杯传到手心的热温，心头不由一暖，像含了颗糖。
……
此时，另一边墨家，
月光高悬夜空，墨凌夜坐在落地窗前，单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烟头亮着一星点火，在空气中徐徐缭绕。
他垂头，碎发松散，遮住了眼里黯然的神色。
在他另外一只手上，还捏着一张发黄的旧照。
墨凌夜目不转睛的凝望照片里，笑容明艳的女孩。
这是苏云烟的十八岁，也是他们初见的第一面。
他忘不了那天出去练车，不小心摔挂了彩。
在他一瘸一拐的在公交站等家人来接时，就听到身后的巷子里传来女孩青涩的温柔。
“小橘，小橘你出来啊，吃饭吧。”
出于好奇，他朝巷子里多看眼。
这一眼，墨凌夜才知道书上的一眼万年该怎么形容。
第二十一章
当时，苏云烟拿着一小盆猫粮，呼唤着猫猫的名字。
那模样实在娇憨又呆的可爱。
阳光从侧面缓缓落下，照在她的小白裙上。
原本墨凌夜以为猫不会出现时，一只骨瘦如柴的小橘猫走了过来。
苏云烟当即把猫粮放在它够得到的地方。
那走他第一次见过这么傻的蠢女人。
或许是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让原本急着回家的墨凌夜停下了脚步，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拍下了她蹲下身，喂猫的照片。
少女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即便不施粉黛，也挡不住她本身的漂亮。
那一猫一少女的画面，一起被墨凌夜珍藏。
但他深知自己会活不久，所以在后面听到苏云烟当面告白的话时，他是心动过的。
可他们之间注定相隔的距离，是生与死，所以他又昧着良心说谎，否认了这场心动。
深夜的时间过半，墨凌夜才掐灭了烟头，把手里的照片放回了书的夹层。
收拾完这一切，他才躺上床休息。
可当房间的灯熄灭后，医生的话再次响起在他耳畔，
——“墨少爷，以你现在的心脏状况，最多也只剩三个月时间了，你要尽快进行移植手术才能活命！”
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墨凌夜像即将溺亡的海鸥，呼吸艰难。
夜色漫漫，整个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
翌日。
因为是下午的课，所以大早上苏太太就带着苏云烟去了商场高奢店看前阵子预定好的珠宝首饰。
苏云烟对这块兴趣是不大的，但碍不住母亲喜欢，她还是陪着一起来了。
进店后，穿着黑色制服的店员，就热情的为她们服务：“苏太太，您为苏小姐预定的首饰我们经理已经为您去取了，请您随我来贵宾室稍作休息。”
一行人移步贵宾室等待。
店员端来甜品，跟新款首饰杂志：“请二位稍等。”
就在这时，苏太太接到了一个好友打来约下午茶的电话。
“苏太，你都多久没出来跟我们聚了，今天下午约个下午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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