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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看见她，立刻下马行礼问候：“夫人。”

再抬头时，神色略有些古怪：“将军已经先进宫了。”

凌云烟眼神微黯，但语气温和：“这一仗，你们辛苦了。我已命人熬了安神汤，待会就会送来。”

副将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闷声闷气的说：“夫人您放心，您才是我们心中唯一的将军夫人。”

凌云烟闻言，心莫名一沉。

斜阳似血，铺了一地余晖。

凌云烟在府中等了许久，一个身影才缓缓归来。

盔甲已经磨损，带着清洗不掉的斑驳血迹，即便如此，依旧不能掩盖男人冷峻俊美的面容。

凌云烟疾步迎了上去，许是近乡情怯，她在他几步前便停住了。

嘴唇几番嗫嚅，最后期艾的问道：“你可好？”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陪他出征，八个月间，只能凭几十封家书载着她的思念。

虽然等回来的不过寥寥几封简单的“万事安好”，但她却已满足。

拓拨羽不知凌云烟满腹心思，淡淡的回了句：“嗯。”

说罢，抬脚往屋内走去。

凌云烟跟在身后，一边帮他更衣，一边说着府里的近况。

“东厢院做了翻新，你在那边练武就不单调了。”

“入秋天凉，我给将士遗孀们又添了些保暖物件。”

……

她絮絮说了许多，拓拨羽只不冷不淡的回：“有劳。”

凌云烟喉间微哽，又拿出一件袖衫。

“我给你做了新衣裳，你看看合不合适？”

她虽然医术超群，但女红却极差，手指扎了无数个洞才堪堪绣好一件衣裳。

拓拨羽接过衣裳，却未看一眼，只道：“你不必如此，让下人做便是了。”

冷淡语气，让凌云烟呼吸一滞。

嫁给他六年来，拓拨羽态度一直如此，不知冷热，她早应该习惯的。

只是……这可能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衣服了。

之后，她会逐渐咳血，眼花，再也缝不了一针一线。

凌云烟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含尽酸涩。

再抬头时，她脸上已经恢复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