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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司闻倏然睁大了眼，心尖像被许姝言亲手捅了一刀。
疼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常悦皱起眉不解道：“你们的婚礼肯定是棠棠亲自操持啊……”
说着，常悦也察觉到不对。
她看着郁司闻骤然苍白的脸，失声道：“许姝言，你别告诉我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许姝言一贯的淡然平静：“这是我跟她的事情。”
他看向郁司闻，语气公事公办：“许茹很喜欢你上次为张家设计的婚礼，点名要你为我们的婚礼做策划。”
许茹很喜欢……
那她呢？
许姝言会不知道她有多痛苦么？
郁司闻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我不会接的。”
许姝言声音不紧不慢：“委托费一百万。”
郁司闻脸色越发的白：“不接。”
“两百万。”
一场婚礼策划，这个价格，在整个东阳市都绝无仅有。
郁司闻反应过来，许姝言是故意的。
她不说话了，就这么沉默地和许姝言对视。
常悦却没法再忍，她挡在郁司闻身前，气的脸都红了：“姓周的，你有没有心，棠棠她跟你了五年，你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
“你就是出五百万，我们也不会做你的生意！”
许姝言神情不为所动，只看郁司闻：“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他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在面对除郁司闻之外的其他人，他总是彬彬有礼的。
常悦将门狠狠关上，一转身就看到郁司闻呆呆站着，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的出血。
常悦心一酸，上前抱住她安慰：“没事的棠棠，这世上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他算个什么东西！”
郁司闻将头埋在她胸前，眼泪汹涌而出。
发泄过后，已经天黑了。
郁司闻婉拒了常悦要回家陪她的念头，自己回了家。

只是睡到半夜，郁司闻却醒了过来。

她浑身发烫，从骨缝里冒出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
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摸到手机，下意识的拨通了许姝言的电话。
还未开口，就听到一个女声：“哪位？凛白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郁司闻像触电般挂了电话，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五。
这个时间……她想到什么，心底的揪痛让她无力的躺在床上，任由意识陷入黑暗。
另一边，许姝言衣冠整齐的下了楼。看见手机在许茹手中，不悦皱了眉。
许茹心里一抖，脸上笑容不变：“有位温小姐打电话给你，没说什么就挂了。”
“下次不准动我电话。”
许姝言拿过手机，边走边按下了郁司闻的电话。
无人接听。
灯光下，许姝言侧脸凌然，心里有些烦躁，但也没有打第二个的意思。
另一边，郁司闻家。
不知过了多久，郁司闻缓缓睁开眼睛。
她艰难撑起身子，洁白的枕套上，刺目的血迹星星点点。
摸了摸脸，果然摸到一手血痂。郁司闻脑海中突然闪出昨天那通电话，一股悲哀涌上心头。
真没用啊，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是第一个想到他……
郁司闻默默将昨夜的狼藉整理好，环视整个屋子，她翻出一个箱子，将许姝言留下的东西都整理好。
之后，她拨通许姝言的电话：“有时间来我家一趟吗？”
许姝言顿了两秒，却是问：“你昨天打给我做什么？”
郁司闻心里发酸。白血病这件事，她没打算用来博同情。
“没什么事，我打错了。”
打错了……
许姝言不觉眼神一暗，不是要打给他，那是要打给谁？
“我今晚会过去。”他说完，先一步挂断。
郁司闻垂眸，陷入了沉思之中。
……
晚上，许姝言打开门
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郁司闻。
背影单薄又消瘦。
许姝言脱了外套，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淡淡道：“怎么瘦了？”
郁司闻回过神，她下午去医院拿了药吃，现在全身疲乏。
她侧身看许姝言，这个她爱了五年，无情又冷漠的男人。
郁司闻声音有些虚弱：“许姝言，这五年来，你会不会有一刻真心爱过我？”
许姝言揽住她的手一顿，脸上那面对一切的淡然褪去，露出坚硬而冰冷的内在。
“你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想得到什么答案？”
这话说不出的讽刺。
“我就是想知道。”郁司闻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许姝言勾起唇，没什么迟疑：“答案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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